“那,你说说,什么是爱情?”我咄咄逼人地发问。
她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要是我说出来,咋个说?要不,我们再赌一次?”
这回,我还真的不怕赌了,别说一百,就是三百,我都愿意掏.我就爽快地说：“你说,赌什么?”
她偏着头,想了好一会,才说：“我呢,假如我爱上了你,你允许我爱.我就赌这个,你呢,你自己说.”
我原以为她在想开多大的价,我能接受,而她也不“亏”.谁知,她提出这么个古怪的条件.允许她爱?这世上,你要爱谁不可以?谁又能不允许你爱呢?她又弄什么鬼?
“放心,我只要你答应允许我爱你,又不是要你答应一定要接受。而且,还是假如!”
她如此说,我还怕什么.哪怕她叫我答应一定要接受,我也不怕.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爱我,我求之不得.至于,她是个按摩女,这也不是大问题.我不是那**情结的执行者,而且,从我和她的接触中,也知道她不是那给钱就上床的人.我怕什么!
灵灵在一旁,一个劲地对我眨眼.眨什么眼呀?点头,摇头,我懂.可眨眼,我不知她是要我应呢,还是不应?算了,主意还是要自己拿。
我说：“好吧,我答应.”
“说说你的条件吧.公平,懂不懂?你不说,我还不跟你赌了呢?”她一脸的认真。
我想了想,就说：“我要你答应让我摸,当然,你也不能要我一定要摸!”
“好,成交.”豆花转头对灵灵说,“你去拿笔,拿纸.”
我看到灵灵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心里一惊：“这,还要写下来呀?”
“我说的是假如,又不是现在就能兑现的.假如我八十岁时找你,你忘了,我怎么办?”她狠狠地瞪我一眼，“枉自是个八尺男人,做起事来赛过婆婆妈妈.刀架脖子,又有啥子?不就是碗大的疤!不赌,行了吧!来,喝酒,吃饭.”
豆花拿起酒瓶,一气喝完瓶里的残液,就端起饭碗,夹菜吃饭了.就跟没事人一样.我被她如此数落,心里就点了团火似的.她说的也是,我这人也真的那患得患失的毛病.是啊,如果,把人世间的事都看作“疤”的事,还有什么可怕的?伟大领袖说：死都不怕,还怕困难吗?这真理真该融化在血液中.落实在行动上.
于是,我拿起笔,在纸上写:我允许豆花爱我,但不保证接受她的爱.写完,我将纸递给了她.豆花没看,也拿起笔,在另一张纸上写：我让他摸,怎么摸都行.然后,将两张纸叠了一折,放在桌上,用瓶盖压住。
我看着她写了那些文字.我觉得羞愧.我写的那后半句,比起她的光明磊落,就显得卑鄙龌龊了.我想起了那句:巾帼不让须眉.在“爱”这点,须眉永远望尘莫及。
灵灵走到我的身后,双手在我的肩上按摩起来,悲伤地说：：“车大炮,你好可怜哟,你输定了!”
我抬手在灵灵的手背上拍了几下,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
“除了赌钱,小钟,赌啥子都没输过!”
豆花看看我,嘴角现出一丝笑,很生动.她淡淡地说：“爱,就是男女..情,就是一根斩不断的线.”她的回答,就跟回答吃没吃饭一样地轻松。
爱,就是男女..情,就是一根斩不断的线.。
我品味着这句话的每一个字.这话,虽嫌粗糙,但,实在,形象.我点了支烟,慢慢吸着.烟燃尽了.我伸手将桌上的纸,移到豆花的面前。
豆花拿起纸,对着灵灵扬了扬,一脸胜利者的微笑。
灵灵摇了摇我的肩：“输了?你一句话都没说,就认输了?”她说这话时,眼睛更大了,更像洋娃娃了.我没看,我知道。
我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豆花说的到底对不对,但是,凭我的认识,我无法找出她的错.所以.她赢了,我输了。
爱与恨,是人感情的两个极端。用在这,就指男女间的性事。人,就情感的范畴而言,与亲人往来,就是“亲”.与外人往来,就是“友”.而与一个异性,又是以交配为形式,以繁衍后代为目的,就是“爱”。而“情”就是一种情感的联系.就是一根“线”.只是,这“线”有长短,有粗细,有松紧,有固裂……如此而已。常说:月下老人系红线。就在于此。
其实,要说这理论性的东西也不难,难得是运用.豆花能这么简洁地说出这话,我佩服.我想,既然如此,何不再问她一下困扰我的那些事,说不定,她还真有高招了。
“行啊,但是要交学费.”豆花终于原形毕露了。
我能摆脱烦恼,哪还在乎钱财,就说：“怎么收法?”
豆花说：“晚饭,你请.讲清楚,今天我请你的这餐,你先欠着.晚饭是学费.”
灵灵也凑热闹了：“晚上,还要请我们去歌厅。”
“行!饭店加歌厅.”我一口答应.与人乐,自己乐,何乐而不为?
撤了碗筷,端上果盘.我们三人就开始这饭后的余兴节目了。
我先讲了黄劳模的事.她们听得很认真,只是豆花面色凝重,灵灵则随着故事的进程,脸上变幻各种夸张的表情。
听完后,豆花说：“我好羡慕她哟!有一个人这样对我,我不知有多知足!”
灵灵着急地说：“我觉得那女的好可怜哟!她应该再找一个.她那么好,肯定能找个好的.”
豆花推她一把,斥责她：“你懂个屁!他们这段姻缘是可遇不可求的.永远都不可能有人能代替.代替不了,她就会更想那男的,就更受罪。她要是真是放得开的,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那,她不是更可怜?是我,干脆死了,算球了!”灵灵激动得连粗话都冒出来了。
“其实,也好办!”豆花看着我和灵灵,笑了笑。这家伙还会拿谱,等我们催了半天,才开口：“到孤儿园找个娃娃给她带,她就没那么苦了.她就情有所托了.,找个和她男的有点像的最好!”
我和灵灵一听,都拍手叫好.拍了几下,我才发觉.怎么我也变小了?这么一想,就停下了.灵灵见我突然停了,就怪怪地看着我.看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别看豆花就那么十七八的一个小姑娘,她还真有几下子.于是,我有把梁艳的事说了.当然,我不会说是自己,而是假托是我的同学.其实,这也是欲盖弥彰.我看到豆花递给我那个诡诈的眼色。
豆花说：“其实,你那个同学开始就没有爱情.那只是一种恋情,是男女的吸引.爱啥子?啥子都是飘浮的,就没实在过。在一起时,那线就没拴着,只是手了拿着.分手时,线就掉地上了,就断了.现在,不是在念旧情,而是在留恋那个岁月,那个初恋.想的是事,而不是人.但是,人和事又是粘着的,就自己也弄不明白,搞不清了。”
我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自梁艳和我分手后,我也痛苦过,但从来就没想过回到她的身边.而她,也仅仅是因为某些方面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有那鱼与熊掌皆得的心理而已.假如,我现在农村,她是不会向我伸出橄榄枝的。
我看着豆花,她正得意了,不停地往嘴里塞葡萄.见我看她,就摘了一个,往我嘴里塞.。
我好奇地问：“你怎么会懂那么多呢?”
“这有啥子稀奇?陪聊,客人啥子不说?他说了,我能回他的，就回了。不能回的,就和店里的姐妹讲.大家凑一下,不就晓得了.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豆花说到这里,就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罩上了深深的忧伤,“其实,我们对爱情的追求比旁人更加热烈.心有所想,脑有所思,也就比旁人理解得多了.”
“你们……”我那话刚要脱口,马上意识到不妥,就活生生地咽回了。
“说呀!没关系的,这些话,听得还少吗?还怕多你这一句?说呀!”豆花脸上已经是悲戚了。
我看到她这丢魂失魄的样子,后悔都来不及,哪还会说.灵灵连忙跑到她身边,揽着她说：“高高兴兴的,说那些干哪样?”
“你不就是想说‘**无情’。那**.她能做一世吗?她就不想有个家,有个她爱的人,还有那爱她的人?你读那么多的书,就不晓得杜十娘,就不晓得卖油郎?蔡锷将军和那个小凤仙,你也不知?你再想想,是白天的人盼天明,还是夜晚的人盼天明?你买,她卖,凭啥子要她对你有情?你去买包烟,就要那卖烟的姑娘对你有情?不信,你对她用真情,看她对你是有情,还是无情!”豆花说完,就伸手拿起我放在桌面的烟,抽出一支,点燃了。
我觉得很惭愧,就说：“对不起,真的!”
豆花摇摇头,叹口气：“我不是说你,我是说这世道,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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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豆花”竟然不贪财』
豆花的话不无道理。可是，道理归道理，实际又是另一回事了。豆花是不是～，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那种场所里的人，就没几个是～净的。我知道自己也～净不到哪去。但我脑子里从来就没产生过在那找老婆的念头。在我～意识形成以后，我就～据自己的自～条件，把周围与我年龄相应的～，归为两类。一类是接纳的，一类是排斥的。雅的说法，是爱与不爱的。俗的说法，是～的和～的。一见面，就条件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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