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览遗看着吐蕃众人渐渐远去,轻叹一声,转过头对着马王爷说:“马大叔,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点事来迟了,你们还好吧?”马王爷敛容道:“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我觉得颂巴这次来不会只是要请我去做训师那么简单,就算是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要小心防范才是,哦,对了,你们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啊,能让你们三个人耽误时间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到底怎么了?”萧览遗刚要回答,胡诌抢着道:“马大叔,是这样的,我们一打听到吐蕃国最近将有异动,便结伴一起潜入大吐蕃国边境的豪奴千户阔端玛的军营,那阔端玛乃是吐蕃国大伦卓赞干布极为倚重的心腹,从他那里下手一定有交大的收获,当时恰逢吐蕃蛮子召开军机会议,那阔端玛的帐内却是一片争吵喧哗,我们哥俩虽然自称博学,对藏语却是所知不多,但是听了许久也听出个大概:那些番将因为持不同意见而分为两派,互相争执不休,一方支持出兵攻宋,并且是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抢攻宋国的青唐地区;另一方则坚决不同意出兵,以准备不足切宋朝尚且强盛,而朝中还有名将在,贸然出兵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到后来便是同一意见的将领也发生了分歧,争吵得更为激烈起来,不过,那阔端玛倒还真的沉得住气,一直未发一言,只是不住地和他身边的一个肥头大耳蓝胡子的红衣喇嘛低声耳语,任手下喧闹。我们本欲探听清楚好回来给边疆报信,没想到此时却被巡逻的士兵发觉,锣鼓一响,那些吐蕃蛮子从四下里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将我们团团围住,插翅也难飞,里面的番将们也闻讯赶来,那阔端玛和那番僧一起出了来,那番僧使一根幡杖倒像个死人坟头的魂幡,真是他奶奶的晦气,更晦气的是那番僧的哭丧棒上还系着一个人的骷髅头,我们对吐蕃的高手也还算熟悉,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实在希奇,番僧叽里咕噜的和阔端玛戳了一番藏语,然后却用汉语跟我们说话,竟然是要向我们放对,我们的师父多曾对我兄弟言道吐蕃武学浩瀚如烟海,比之中土也不逞多让,细微处尚且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有机会当一窥其貌,对自己的武学修为是大有裨益,我想及此,一时技痒便挺身而出,想看看,这番僧到底有多少斤两,没想到那番僧一直盯着老萧看,指明要老萧应战。我想,对方阵中武功当以这番僧最高,我们这边当然是老萧上比较稳妥,再说趁此机会我和老杜瞅准机会突围也好,没想到那番僧自己对上了老萧,却叫了十三个拿着盾牌的小喇嘛摆出个盾阵来收拾我们兄弟,奶奶的,那盾牌纯钢铸就径有尺半,边缘利如刀刃,还能旋转反光,那些小兔崽子们身上还带有绳索弩箭,身上穿的是可以滑翔的风衣,身法诡异飘忽,盾牌像墙一样堵着我们,还真的难以对付,我们就快撑不住时,却是有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一道剑光如惊雷匹练般劈来,无坚不摧,其势难当,便像是九天雷神发了大怒,倾其全力打了个惊天动地的霹雳,要将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劈中来个彻底的宣泄。霎时飞沙走石,黄沙漫舞,仿佛大地也动摇了一样,那道剑光把那个盾牌阵给劈了个粉碎,更是将吐蕃人的军阵硬是劈开了一条路来,漫天的碎片中我们趁机逃了出来,老萧顺势也借着漫天的飞沙摆脱了那番僧的纠缠,与我们一起逃了出来,那番僧也是被吓倒了,倒也不敢追来,我们这才能赶来见你们,想起当时的情景来我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啊,那使剑之人的剑法之高实在是足以惊怖鬼神啊。”说完还吐了一下舌头,马灵看着胡诌的鬼脸也是长长的吐出了舌头,然后咯咯笑了起来,别人都是一脸凝重板着个脸,她倒是天真烂漫,这么一搅弄,顿时把众人给逗笑了!
马王爷慈爱地看了一眼马灵,尔后若有所思道:“除了芷兰洲的无名剑客只怕天下还没人能有这个能耐,但是无名剑客长居洞庭湖,天下多少名人奇士,贵人达官或是亲至投帖拜访或是暗地寻查门道欲上岛偷窥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皆不得而见,怎么会贸然跑到藏边不毛之地呢?实在让人不解!只怕另有其人,可是放眼天下,又还有谁能有这样高的武功呢?”杜撰也是立肃颜色接过话道:“我们未出来闯荡江湖时,多曾听师父说道武林逸事江湖奇人,师父说过武学一道实在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虽然他老人家忝居天下第五,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是蕴藏了不知多少为天下人所不知之事,他自己当然不可能无所不知,只怕于武功一道强于他者也不止区区四人,江湖之外还有高士,天下草莽遍是龙蛇,千万不能做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到头来只能作茧自缚,固步自封,到头来对武学一道可是半点好处也无……”胡诌怪眼一翻,狠狠瞪了杜撰一眼,打断他的话头:“说正事还在胡搅蛮缠,净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拣关键的说嘛!”杜撰鼻子一横,哼一声道:“我不正说要说到关键处吗,谁让你胡乱打断我的话的?胡搅蛮缠的明明是你嘛,你还倒打一耙,你是存心要跟我过不去是吧?”胡诌不屑地哼声道:“懒得跟你胡扯,又不是只有你才知道,师父的话我向来听得比你仔细,马大叔,他不说,我告诉你们,师父说……”杜撰闻言正欲反唇相讥,萧览遗眼见这两个活宝又要开骂架,如果让他们这般胡闹下去,只怕要误事,忙大着头皮制止道:“小杜,让小胡说下去,等他说完你们爱怎么闹都随你们高兴!别误了正事!”杜撰对胡诌喜欢鸡蛋里挑骨头,对萧览遗却是很信服,便住了口。胡诌得意地道:“以我看来,武功能达到这种境界的,除了无名剑客,任君狂任前辈自然不难,烟波钓叟逍遥宫主也能勉强办到,任前辈和烟波钓叟皆不喜游历天下,而逍遥宫主一向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而且此人据说很是精忠爱国,所以很有可能是他。”杜撰趁机插了一句:“师父还说逍遥宫主和无名剑客只怕有莫大渊源,不是有传他们是同一个人吗?”胡诌闻言又是不屑道:“江湖上多的是以讹传讹,谁知道是不是像你这样的白乌鸦胡乱编造的屁话!”杜撰气得全身的肥肉乱抖乱颤,跺着大脚板大呼小叫道:“还说你听师父的话最是认真呢,师父不是说过此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吗?你个大脑壳小见识的大番薯,师父不是常跟我们说对于传言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要一味否决或认同吗,你敢跟我打赌吗?”胡诌最是讨厌别人骂自己傻大个,听到杜撰骂自己大番薯,不禁大怒回道:“我是大脑壳,你就是扁脑壳,我们都一副容貌,我怎么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闻此言,萧览遗与马王爷皆不禁莞尔,这两个活宝倒还知道彼此如此相似却是天生的冤家这般水火不容,实在有趣。胡诌不理会萧与马的举动,戟指杜撰道:“好,我就跟你打赌,就赌这个人到底是无名剑客还是逍遥宫主,输赢如何?你说!”杜撰被将住,当然不肯示弱,道:“输的人只穿条女人的肚兜到长安大雁塔顶倒立一个时辰,你敢吗?”此话一出,大厅鸦雀无声,继而余人哄堂大笑,萧览遗和马王爷皆是摇头苦笑不得,一众家丁和马灵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大笑出来,胡诌呆立当场,万万想不到杜撰竟会想出如此荒诞无稽的惩罚来,但是碍于面子不肯当面示弱也是声若惊雷道:“好,就依你!我还怕你不成?”两人皆是一时意气之争,却不知道就是这次不经意的斗气引发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无边的浩劫,其中波诡云谲,暗流潮涌,尽显人性叵测险恶,天道轮回报应不爽,非一言所能尽,此是后话。
两人一时闹僵各自气呼呼找凳子坐下,互相赌气不搭理对方。萧览遗和马王爷等人看在眼里不禁又是笑了一阵。马灵又拿出搞怪逗笑的本领嬉皮笑脸地去讨好戏谑两个活宝了,两人也是气头上争胜倒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在马灵的一番插科打诨下马上既往不咎了,只是碍于面子还是不说话而已。萧与马王爷见此摇摇头,萧览遗无可奈何道:“小胡老杜其实都是满腹经纶,博学广志,就是爱斗嘴使性,人言奇人有奇性,想必如此!他们方才所言都有可能,但是这样一来又不知取舍如何了。马大叔你怎么想?”马王爷道:“冥冥之中,实在有着太多的未知,我辈倒是真的难以下定论,不过若真如他们所言的话那此人武功之高也实在匪夷所思,天下之大也不出五人之外了:‘无名剑客任君狂,烟波独钓亦慨慷,逍遥莫问凭谁助’……莫问先生武功虽高只怕还没达到这样的境界,小杜他们对他们的师父敬如天神尚且如此说应当不假,除了他们之外雄踞于西夏统领五千质子精兵,权倾大夏贵为北岳王的的李雄烈,其人不但军功至伟,声望震撼大夏三军,连武功也是绝顶,据说其少年时风流俊逸,志向奇绝,性喜游历神州历练体魄,在潼关外巧遇当时刚出道三月却已经轰动武林一时无敌的任大侠,两人皆是不世奇才,又都少年倨傲互不服气,便切磋起武艺来,大战百合后任大侠险胜半招,本来高手过招胜负只在瞬间,但是真正的绝顶高手比试起来却往往不是这样了,此战惊动天下,为人所津津乐道。李雄烈心高气傲,生平未败过,难忍此辱,便与任大侠约定七年后再度切磋请教,其时两人武功皆未至化境,分手后各自潜心勤练,自此进展神速,渐渐登峰造极,七年后再度约战于宋夏边境的好山川口,两人这次打了足足有三天除了切磋武功外更大谈起武学心得来,最后仍然是任大侠高出半筹,但是不打不深交,两人黄沙烈酒中惺惺相惜,莫逆于心,成为了好友。任大侠更是从此长居于好山川口了。呵呵,扯远了,尝听人言,李雄烈武功之高已经不低于烟波钓叟了,故他也有这个能力,只是他军务缠身,国事劳心,断不可能跑到吐蕃趟这趟浑水,何况他也不是以剑法称雄的。烟波钓叟是绝代武痴一个终日只知习武不管其他也不会因为不相关的人事千里迢迢远走吐蕃,既然都不是他们,那就只有可能是无名剑客或者是逍遥宫主逍遥天尊了,或者天下之大还另有高人也说不定吧,昔年他大吐蕃的国师普卓上师不正是个很好的例子吗?谁知这次是不是又一个普卓横空出世呢!”
萧览遗道:“年伯他久居于好山川口最近没有涉足吐蕃,决计不会是他,而那个吐蕃喇嘛观其架势和武功一定是吐蕃国内极有地位的人,只怕与普卓有莫大关联也说不定,若如此普卓绝无救我们之理,看来确如小胡他们所言,不是无名剑客便是逍遥天尊了。”胡诌和杜撰闻言又凑了过来,胡诌搔着光秃秃的头顶问道:“那依你们看,无名剑客与逍遥天尊到底谁更可能一点呢?”杜撰也来了精神急切道:“是啊是啊,你们说说究竟会是谁啊?”萧览遗和马王爷相视一笑,彼此心里都明白这两个人又在动什么脑筋了,这样的问题如何回答?只好苦笑摇头,皆是笑而不答,胡杜见两人不置可否,新里虽不满,却也无可奈何。马灵娇憨憨地道:“好了好了,这一中午都不是打打杀杀就是争吵,烦死人了,爹,萧大哥和胡大哥杜大哥远道而来,又是大热的天,不如都到后院芙蓉池边去消暑乘凉吧?”胡诌杜撰皆是欢声附和,萧览遗与马王爷也觉得提议不错,马王爷便吩咐家丁们扶了马安下去治伤,自己领着一行人便往后院而去。
穿过两道回廊,曲径通幽,两边繁花似锦,争奇斗艳。正当盛夏,花园中盛开着石榴花,栀子花和木槿这样在南方才有的树居然也能在这里找到,浓烈的香气弥漫了整个花园,直熏得人懒洋洋的,马灵欢蹦乱跳的缠着萧览遗给他讲一路的见闻,胡诌和杜撰倒也没闲着,时不时又要臭对方几句,马王爷慈祥地看着这些年轻人,也不时欢快地摇头。走出花园,穿过一个月门,便是芙蓉池了,九曲回栏,偌大的一个荷池,此时池中的莲花正艳,碧波潋滟,一朵朵莲花如同袅娜娇弱的少女般迎风轻摆,不时招来蜻蜓立在上面,景色美极!众人纷纷赞叹不已。那观月亭绝类水阁,只是小了一点,众人坐在亭中,品茶吃着精致的点心,清风徐来,凉爽宜人,只觉畅快淋漓,无比逍遥。
马王爷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们刚才说吐蕃近来将有异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颂巴此次入朝朝见皇帝却取道南下,只怕别有阴谋。你们准备有什么行动?”萧览遗将眼光从远处收回,道:“马大叔,事情确如你所言,实在没那么简单,我最近得到却确消息,大辽龙骧缇骑,西夏神鹿堂数月来也是频频有动作,而且辽夏两国似有结盟倾向,这对我大宋实在很不利,吐蕃只怕也是得到风声,它觊觎我大宋已久,自然不甘被辽夏撇在一边,大概欲分一杯羹,所以派出颂巴到我宋境内来打探虚实,刺探情报,不愿落于辽夏之后。不过,我不解的是,吐蕃使者朝宋,已经天下尽知,他颂巴取道南下,已经是很吸引别人注意了,本该低调行事,而他今天的举动却无疑会更打草惊蛇,他这样做到底有何目的,马大叔,我和小胡老杜一起跟着吐蕃人,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有情况我会联络你。”马王爷点头正色道:“正该如此,三国皆有狼子野心,只怕天下将有大变,我们如不作好准备,则大宋社稷危矣,我马上去联络各路人马,颂巴人多眼杂,声势也大,现在追去也来得及,事不宜迟,你们快点动身,莫误了大事。”…………
※※※※※※※※※※※※※※※※※※※※※※※
暮云低垂,金蟾东悬,酷热的暑气被傍晚的凉风渐渐吹散,夜幕降临的时候通常都是一天中最让人觉得恬淡闲适的时候,在如此的盛夏,劳作了一天的人们终于能放下手头心里的负担,尽情地享受一下这人生中美好愉悦的一刻。醉人的夜色,凉爽的夜风,总是最能引起人心中最浪漫的遐想,多情的少女便在这时甜蜜地憧憬着那浪漫的爱情,孩子们都喜欢缠着长辈讲那些曲折神奇的故事。夏夜,醉人的夏夜里,也总是比较容易发生一些让人充满无限遐想的传奇故事。
成都府,城西六合庄。
六合庄是个非常有名的地方,有名到成都府很多的平民百姓连知府衙门大门朝哪都不知道,却能够如数家珍地告诉任何一个外来人六合庄有几进大院和这些院子门是什么朝向。六合庄的主人杜羽杜四先生当然也是个很有名的人,人们有不知道知府是谁却绝不会有不知道杜四先生是谁的,据说每个新上任的朝廷命官到来后都要先到六合庄给杜四先生投帖拜见,否则将会被视作极不懂事,而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政绩也绝不会有任何升迁。成都府也从来没有人敢去跟杜四先生为难,因为大家都知道那相当于飞蛾扑火,在成都,杜四先生就是王法,主宰,是至高无上的权威。很多年来,人们都已经承认了这个事实。杜四先生敌人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很有本事的人通常都会有很多朋友,这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道理。他为人仗义疏财,豪爽大方,急公近义,雪中送炭,救人水火。杜四先生交游广阔,他的朋友遍天下,他的朋友有事没事都喜欢来找他喝酒,所以他经常大摆酒宴,夜夜笙歌,日日升平,而他的座上宾上至达官贵人下有贩夫走卒,通常都是非常混杂。但是今天,杜四先生据说要摆一个非常重要而新鲜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宴会,这个消息马上在城里传了开来。
华灯初上的时候,本来寂静了一天的六合庄突然变得很热闹起来,人声嘈杂,来参加杜四先生宴会的客人们鱼贯而入。六合庄的管家杜康站在大门口的丈高石狮边,身后整齐地肃首立了两排穿戴整齐干净的青衣家仆,恭恭敬敬微笑地接过客人们送来的礼物,没有半点不周失礼之处。杜康的眼睛明亮,笑容更是和蔼亲近,使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如沐春风,从而毫不怀疑地认为这必定是一个忠厚慈祥的长者,其实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经是江湖中最可怕的三十个人中的一个了,他本是个桀骜不驯的江湖豪客,但是自从遇见杜四先生后就心甘情愿地做了他的家仆,死心塌地,不露锋芒,隐姓埋名。此时他对来访的客人们一一抱拳回礼,指挥着吓人把礼物手下并准备回赠的礼物,一切有条不紊,滴水不漏,周到合理。杜四先生对于杜康做事一向放心信任。
杜四先生本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虽然名满天下,武林共敬,却没有要叱诧风云之心,江湖中号称消息最灵通的窥天阁拥有江湖中所有名人的详细资料,但是对于杜四先生所知却并不比随便一个江湖中人多多少,成都府的百姓对于杜四先生的大名都是如雷贯耳,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杜四先生是个很低低调的人”,但是一向波澜不惊的杜四先生为什么今天却要为了一个奇怪的宴会如此大张旗鼓,惟恐天下不知呢?
客人们进得大门便进入花厅,等到所有客人齐了,便由杜康领着前往宴会的地点。一行人熙熙攘攘嘈嘈杂杂,六合庄内花卉繁多,姹紫嫣红,晚风袭来,空气中一片芳香,众人随杜康走过重重屋宇,杜康却领着众人往一片山石小径而去,峰回路转,豁然开朗,灯火辉煌,映入眼帘的却是大有一里方圆的一个大湖,碧波荡漾,此时湖中竟然泊有数十只小舟,鲜花满放,船头船尾各有置一盏明灯,船中置有一桌,桌上摆有佳肴美酒,鲜蔬果品,船上一名仆人持浆,见到众人来到,皆缓缓将船划至岸边,近了众人方看清,原来每只船头竟都挂着一个约五寸见方的竹牌,上书个人的名号,所有客人皆是暗暗称奇,对于杜四先生的用意各自揣度,好奇心大起,便一一上船入座,待众客落座,但闻得杜康高声道:“群贤毕至,佳客云集,我六合庄不胜之幸,众位安坐,我家老爷谢诸位赏光来临,稍后便来拜会,薄酒寡肴,还蒙不嫌。”众人皆是举杯回礼,谦声答谢。忽闻管乐顿起,一叶扁舟驶出,也是满布鲜花却是大了许多,除了持浆家仆外还坐有两位绾髻小童,各自专注地抚琴弄箫,两小童一前一后,中间气定神闲安坐着一个白衣中年人,气度幽雅之极,从容华贵,宛如魏晋清谈名士,出尘脱俗,仙气凛然,从容华贵,宛如魏晋清谈名士,出尘脱俗,仙气凛然,淡雅地笑着向众客人作礼,尔后朗声道:“承蒙诸位抬爱,在下今日请诸位来乃是为了见证一件大事,至于是何事,请让在下先卖个关子,诸位安坐静侯,片刻便知,失礼之处,还请众位海涵。”声音清亮悠远,清清楚楚地传入在座每个人的耳里,众客又是一番谅解无妨的说辞。杜四先生开口又道:“杜某先敬诸位一杯。”众客忙端杯,自此觥筹交错,湖上顿时热闹无比,杜四先生泛舟湖中,与众客痛饮。
(第二章完)
另:一人写作,孤单无趣,读过之后有何意见建议还望不吝赐教,喜欢的话希望留言指示,鬼瞳窥天诚惶诚恐,顿首百拜,再次感谢!!!!!!!!!!!
欢迎有对拙作有意见的进这个群“61826450”赐教,本人洗耳恭听!!!!!!!!!!!谢谢!!!!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3章:(三)无双之宴”内容快照:
『(三)无双之宴』
是时天朗月清,凉风习习,揽月湖中数十轻舟往来不绝,杜四先生的轻舟最是引人注目,其余小舟皆是围着其转。忽然岸边一个家仆急急赶来,附于含笑立于岸边的杜康~边低语几句,杜康脸色微变,~退家仆后独自不慌不忙地驾~一叶小舟驶近杜四先生的兰舟,也是附~杜四先生~畔低语几句,两人神色皆是自若,无丝毫改变,尽管那是~以令在场所有人都~然变色的消息。杜四先生还是含笑道:“请他~来,备最好的~舟,酒食用城内泛~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