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得到的一切,不过曾经做的一切的回报;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将印证将来的结局。——题记
辛晟竺的家座落在川西北莽莽群山中的一个夹皮沟里。蜿蜒的公路从山弯外穿过,一条古驿道伸进山弯,蛇一般爬过他们家背后的大山。
小时候,晟竺常常跟着爷爷顺着古驿道爬上后山玩。
爷爷瘦高瘦高的,前额几乎没有头发。
爷爷是个医生,懂得世界的许多东西。
他们爬山时,爷爷就讲他年轻时的经历和那些发生在天南海北的事儿,好象天下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
爷爷说,他不满十岁就跟主公学医,天不见亮就起床背药书,迟了就要挨戒尺板子的。
爷爷说祖公的戒尺比巴掌还宽,打得人吆喝喧天……
爷爷背得完本草。
爷爷小的时候偷家里的门联包书,结果被发现了。祖公把他按在高板凳上,用那巴掌宽的戒尺打了不知几十下。
爷爷为此十天半个月没能够下床。
爷爷讲他的过去,老窝着一眼眶的泪,甚至“吧嗒”、“吧嗒”大颗大颗地掉。
晟竺十分同情爷爷,但除了**地拽着爷爷的枯藤一般的大手,陪着爷爷一同默默地流泪,他什么也不能做。
爷爷在他们山村是个颇有名望的人,方圆数十里的人都知道他,人们都很尊敬他,找他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但在辛晟竺的印象里,爷爷的医术总是怪怪的。
他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回一个小女孩耳朵化脓,引起扁桃体发炎。爷爷于下药后,又让晟竺的父亲轻轻按住他发炎的扁桃体,然后爷爷吐点口水在左手心,右手食指摁在那里,口中念念有词,象施定身法似的,过一会儿,爷爷便摆摆手说:“好了。好了。”
爷爷常常对晟竺说,爬上后山顶就能摸到天的。
然而晟竺所亲见的天空却象巨人一样站得那么高,那么远,俯视着站在后山顶上的爷爷和辛晟竺,阴沉沉地笑。
他便常常好奇地问爷爷:“爷爷,我们怎么摸不到天呢?”
爷爷每次都只轻轻地一笑便罢了。
四周的山看起来比他们脚下的山矮多了。它们漫在云雾里,那么遥远,那么宁静。
那时,爷爷常常指着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对辛晟竺说:“那里有个地方,房屋宽敞明亮,人人丰衣足食,没有恨,没有怨,欢乐和睦。”
爷爷还说:“晟竺,你长大了就会去那里,我站在这后山顶就会看到你。”
晟竺一脸的天真,一脸的笑意,他对爷爷说:“那时,我一定把爷爷也接去。”
爷爷听后就笑了。笑弯了腰,笑出了泪。
晟竺从未见过爷爷这般开心。
然而爷爷死了,就在辛晟竺开始读书的那年春天。
他本不料爷爷会去世的,头天下午他还替他削铅笔呢。
爷爷用他刮篾条的小刀给削的。
晟竺始终清晰地记得。
自从很少有人找爷爷看病后,晟竺的母亲便打发他时常做些篾活,编些篾器。
爷爷很会编些篾器东西的,他常常用废弃的篾条拉成细丝给晟竺编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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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忧郁的黄昏(2)』
现在得到的一切,不过曾经~的一切的回报;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将印证将来的结局。——题记那天,爷爷给晟竺削笔,~~一直不停地~~着,但神情却那么地虔诚,那么地专注。他一点一点地削着,仿佛在给一个婴儿揩拭眼角的泪。~~角微微翘着,~涎~~~来也不觉察。~脸~泛着十分~和的微笑,眼睛里闪耀着奇异的光彩。可爷爷竟在那天夜里突然地~去了!那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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