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到小屋前忽然停住,只听有人跳下马道:“奇怪!怎么到这就没有了?”“你再向前走走看,前面还有也说不定。我们几个在这房屋四周看看能否找到线索!”接着,老人听到外面响起纷杂的脚步声。群狼也似乎感到威胁,一动不动。
世间万物,只要存在,就必然会被发现。
老人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用余光忽然发现,和群狼对峙的,还有两人,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此刻那两人似乎对外面的人很是惧怕,他们快速的心跳老人清晰可闻。也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师哥,这里还有脚印!“嘘!”后者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屋内三人心中都是一紧———难不成被发现了!
往往,人越是紧张,判断就越是容易出错。
“呤呤呤......”隐隐地从远处传来连续的驼铃声。“那不是跟在咱们身后的杰克先生他们吗?”一人道。“别出声,你再仔细听听!”那个被叫做师哥的又低声喝止道。老人脸上凝重起来,因为他也听到很多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从自己来时的方向传出——可竟然还有比他更早觉察?看情形这人和来者的武功都不可小视!
“来者武功都非庸手,大家先找个地方藏身,马匹也藏起来,快!”那师哥说完后只听得外面又一阵忙乱,瞬间又恢复如前的安静,只有那驼铃声悠悠地响在寂静的夜里!
外面一静下来,屋内却立时紧张起来。三人都感觉到群狼里渐渐有些骚动——看来他们似乎已经耐不住饥饿了!老人偷眼向身边两人望去——借着外面微弱的雪光,隐约看见二人腰间都悬着剑,可此时两人双手却不约而同伸入衣袋。不等老人回过神,忽听一声狼嗥,绿光闪动,群狼一齐扑了上来。刹那间,只见身边寒光闪闪齐向前方激射出去。“过来!”一人摔出连珠的暗器后低声向老人招呼。老人闻言,挥拐打飞扑到身前的一只狼,身形一晃,奔到那两人身边,跟着一抖手,随着“仓”的一声响,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扑到那两人身边的三只狼在这道寒光后瞬间倒地。于是,在点点寒星激射之后的空挡里,总是继之以一道两尺宽的光弧。老人手中持着的,竟是一柄剑,一柄拐剑!
人,本是群居动物,可就因为有了不同与动物的思维,乃至更多许多意识形态的东西,人们开始了许多种归类:个人—家族—民族—国家—国家联盟。并围绕这一切开始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极其残酷的争夺——同一层面、不同层面,同一领域、不同领域的争夺。人与人之间不在有以前那种信任、默契,而且多了敌视与仇恨。尽管鸟兽也有为领地与食物而引发的争夺,但多是迫于生存;无论从起因或场面上都不及人类世界这般随心所欲、这般声势浩大!
扑到三人身边的狼一一被老人斩落在地,近处的狼则难逃那两人手中四射的暗器。很快,群狼损失近三成,但**却丝毫不减。
激战中,老人留意到在三人身前,有一口井,井台高可过膝。身边两人似无意久战,不时找机会看看老人,并挥手向井口示意,忽而指指他们,然后指指井下,再指指老人,最后指指仍然如潮水而至的群狼。老人见状,一边挥剑驱杀狼群,一边琢磨两人的意思。
正思量间,猛见两人中一人甩出一连珠的暗器后,抬腿上了井台,双手迅捷的扶住井台,接着,半个身子借臂力已下了井。老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要下井中躲避群狼啊!
在老人驱杀一只较近的饿狼之后,那人低声道:“好了,你也下,我殿后。”“不!”一直未出声老人忽然厉声道:“你先下!”见那人仍没去意,又厉声催促。那人终于答应。下井前,仍不忘腾出双手,向着狼群射出最后一连串的暗器。
老人见状心口一热,突然间豪气大发,将剑斜插在腰间,双臂一长各抓起地上两只狼的尸首,催动体内真气聚于双臂,挥舞着,向狼群中冲了过去......
一个人身体的潜能是与身俱行的,但却并非时时显于举止之间,只有在自身或者至亲的人面临突如其来的危险时才迸发出来。届时,甚至连他本人也不知自己竟然会拥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
老人在狼群里近乎**的挥打着群狼。在他的眼前,忽而浮现出一张张曾经熟悉而亲切的面容,忽而是那些为自己怀中的物事追杀他的一张张狰狞贪婪的面孔。手臂上的伤口不再疼痛,也全然忘记自己还曾受过内伤!手臂加上狼尸体长度,老人挥舞着,在自己周围化出一个巨大的圈子,凡触到的饿狼无不粘之即飞。飞出的狼余势未尽,撞得屋内的墙壁不时发出蓬蓬的巨响,屋顶上不时有震落的泥土片片坠下。群狼渐渐地开始后退到屋的角落,它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忽然,老人眼前一亮,一柱光自井中射出,投到屋顶继而散射到屋内四处。他突然脑中清醒了许多,提一口气,脚下**地面,整个身体大鸟般飞至井台上,转身把手中的尸首向发抖的群狼重重地投了过去。
老人迎着光跃下,不待下坠势猛,四肢猛撑井壁,稳住身形后接着下坠。落下约么有三丈多时,却见井壁上出现一个洞穴,洞口一只火把正燃着井中略带**的秽气。火把旁,一张年轻的面孔正自关切地注视着自己。
“前辈——”,见老人下来,那年轻人伸出一只手将老人拉入洞中。
“四川的‘唐门镖局’和你是什么关系?”老人脚一踏地,握着年轻人的手问道,脸上满是欣赏之色。
“这个嘛......”那年轻人见问,微微一怔,继而勉强一笑说道:“前辈,这里不是说话之处,进去之后晚辈再如实相告!”
老人跟在他后面走过一段长长的甬道之后,来到一扇门前。那门此时虚掩着,半合的缝隙中透着光亮。
两人推开门,进入一个石室。石室正中,迎面摆着一张木桌。木桌上有一个牌位。对面的墙壁上,还有一扇门。两人走到桌前,见上面满是尘土。他们正想看看那牌位上写的什么,忽然里面那间石室的门开了,里面冲出一人,边跑边惶急的叫道:“师兄,那里面——那里面有一口——一口棺材!
“闵师弟别慌!”那年轻人一把拉住那人,拍拍他的肩膀,指着他和老人身后的门说道:“小声点!先去关了那道门。”
看着那人关上通往井中的石门,那年轻人转过头对老人道:“前辈好眼力!晚辈向天笑,是‘唐门镖局’下‘陇西分局’里的一名趟子手——”说着,一指返身回来的那人道:“这是我师弟闵天鸣。我俩虽然都是镖局里的趟子手,却不是唐门弟子......”
“看你二人身形步法、腰柔腿韧的架势,颇似陕西关中的白门红拳。”老人插言道。“但红拳传人授徒极为严格......”
“前辈,我二人的师承改日晚辈说与您知,现在我们要紧的是看看有无出路脱身才是!”向天笑脸色郑重的说。
老人闻言一凛,心道:“正是!我怎么差点忘了自己还身负重任!”他抬眼又望了望向天笑,不知为什么他打心里喜欢这位年轻人。
人与人的交流有时不在言多,也不在认识多久。这正应了一句古话:“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附注: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双方互不了解,即使交往一辈子,头发都白了,也还是像刚认识时一样;真正相互了解,即使是初交,也会像老朋友一样!这个成语来源于《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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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
“前辈、师兄,你们看这~——”一直在~旁的闵天鸣,~~拿着那桌~的牌位忽然问道。两人把目光转过去——只见那牌位~写着许多的西夏文字。三人看了半晌也没看出名堂,于是绕过桌子向里走。“你方才~来时是怎样打开石室门的?”老人见这石室地~散落着许多白骨,看情形似是动物的残骸,便问闵天鸣。“那倒没费~气,门都是开着的~!”老人和向问天对望一眼,齐~道:“~!”一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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