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妈,爸爸有起色了吗?”笑灿的妈妈根本就没离开过医院。
“还是老样子,你工作找到了吗?”她有气无力的问。
“哦,”笑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是没找到了,我就知道,项海刚才来过了,他帮你找个家事物所,暂时先去那里待着,我没心情管你了,随你的便吧。”
没有比让父母失望更可怕的事了,该怎么办呢?无法挽回的错误,造成了混乱的局面,真的没有想到,遇见李微会让我的生活起了这么大的变化,昨天还在异国的图书馆里读书,今天却在为工作的事,忙的焦头烂额。项海到底想怎么样,都到这份上了,他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望着妈妈疲惫的身影,再硬的脖子也得弯下来,笑灿投降了,接受了项海的好意,到事物所报到去了。
她对工作还是比较在行的,虽说没有正式的步入过社会,但在学校的时候,利用暑假,做各种社会实践,法律咨询,答疑解惑做起来很顺手。事物所是项海同学开的,一直很想拉他入伙,因为他出国了,想法就搁置了,现在在积极的商谈中,对项海可谓是有求必应。
“小何,项海还真是有眼光,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老板对她一天的工作很满意。
就算没有能力你也会这样说的,笑灿想。
下班的时候,项海准时的出现在事物所的门口,他开的是撞过李微的那辆车,不是卖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笑灿,今天有几个同学见面,陪我去一下。”
“你觉得我现在有陪你吃喝应酬的心情吗?”她向公车站走去。
项海不由分说的拉起她,塞进了车里。
“你变的很可怕,自己不知道吗?我们之间结束了,没必要搞这么多事,你过你阳光灿烂的日子,不要原谅我对你的背叛,干脆的甩了我,让我独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后悔,怎么样?”
他的车开的飞快,看见红灯也没有停。
在一个饭店的门口,车猛然的刹住了。“我还想好好的活下去,你想死就自己去吧。”笑灿吓出了一身冷汗。打开车门,逃了出去。被他一把抓了回来,笑灿用愤恨的眼神看着他,刚要说话,听见有人叫他们:“项海,你还是老样子,超级守时。”有点耳熟的声音。他们赶忙装做恢复了平静的样子,“你还不是一样。”两人寒暄着进了大厅,笑灿跟在他们的后面。
“笑灿,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女朋友吧。”林严回头说。
“知道你有接近女孩有一套,随你,她啊,是谁都抢不走的。”项海自信的笑着说。
项海的同学一共来了四个,除了林严一个人,其他的都带了各自的家属,有的结婚了,有的正在准备中,大家起哄,“项海啊,林严是注定孤独终老的,那小子,咱就不管他了,你呢,什么时候把大事办了?”
“干吗,我注定孤独终老啊?我不知道多有魅力呢,有好多小姑娘要死要活的追着我,中国有,外国也有,我可吃香了,你们这些家庭妇男敢嘲笑我?”没等项海说话,林严把话题转到自己的身上了。
“是啊,你爱情的过去式,就是把我们在坐的所有人的手指和脚趾加起来,也不够数的。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最年长的宁易飞上学的时候就看不惯他游戏爱情的态度。
“我风流,但我不下流。”他脸皮还真厚。“人这一辈子,只能有错爱,不能有错过的爱。所以我不错过任何爱的机会。”
“我,年底就结婚了。”项海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笑灿吃惊的表情告诉大家,当事人好象还不知道。“当然,还没正式向她求婚呢,因为心里高兴,忍不住的说了出来。”项海说这些是为了向朋友们证明什么呢,告诉大家,他和笑灿的感情很好,总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林严对感情的事最敏感了,他嗅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
项海因为高兴过头了,喝了很多的酒,是被易飞抬回家的,林严主动承担了送笑灿回家的重任。走之前,易飞再三叮嘱,送到家门口就好了,千万别把自己也送进去。“什么?你太侮辱我的人格了,你要相信我。”
“得了吧,就你那德行,鬼才相信呢。这种事你做过可不止一回两回了。”易飞还是不放心,“我们两换,你送项海。”
“不干。”他挽着笑灿进了车子,一溜烟的跑了。
“你们的关系不象表面上的那么好。”他在试探她。
“那又怎么?”
“照片上的人是你吧。”他问。
“都使用了肯定语气,还问什么?”要不是他,也许西藏那件事,只有李微和她知道,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男的是……”
“朋友。”
“你没仔细看过照片吧,流着泪的眼里只有你的脸,所以,我在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很熟悉,觉得在哪见过。”
“哦。”
“凭我多年的经验,他爱上你了。”他说。
笑灿没理他,心想,你就一个人自言自语去吧。
“到了。”笑灿让他在小区门口停下。
“我送你上去吧。”林严在她身后喊。
“谢谢,不用了。”她独自上楼去了。
看见四楼有一盏灯亮了,他才放心。“笨蛋,忘了要号码了。”
“何笑灿,何笑灿。”他在楼下使劲的叫。北京时间十点四十五分。三楼的人从窗户伸出头来,“嚷嚷什么,几点啦,再叫,就报警了。”
“何……”
“想干吗?”笑灿跑下楼来。
“忘了要你的号码了,我想把那张照片送给你。”
他把手机递给她,她快速的按了几个数字,还给他。以为可以打发他了,没想到,他立马就打了这个号码。手机里传来:“您拨的号码是空号。”当场被人揭穿了把戏。“做人也太不厚道了吧。你不知道手机号码有11位吗,只按了10下,也太笨了吧。”
世上怎么会有怎么死皮赖脸的人?
2
项海在家睡了一天,躲在被子里享受黑暗。我,从来没有失败过,也没有屈服过,想完美的过自己的人生,学习,工作,爱情都在按我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连死,也要在我的计划之内,不会等到自然老死的那一天,看见过流着口水,尿湿**,丧失意识的老人家还苦苦的挣扎着不愿离去,就觉得可怕。我不要在人生的结尾留下这样残缺的形象,不出任何差错的话,我死的也会很完美。地球沿轨道旋转着,完美的展现了白天黑夜,春夏秋冬,我沿轨道旋转着,离完美的目标越来越遥远,是我偏离了轨道,还是轨道抛弃了我?
满脑子的烦恼,从看到照片那一刻就开始了,随着笑灿坚决的态度越累越多。不知道昨天喝醉酒又说了什么胡话,真是该死,我的理智都跑到哪里去了。
书桌上放着一张背面朝上的照片,在别人眼里是美,是感动。可在他的眼里,是邪,是罪恶。她从来没有对我如此的温暖,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无法拉近。男孩眼睛里流**的依恋,象个纯洁的孩子对爱的渴求。一个进拘留所比进学校还多的小混混,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太奇怪了。
肚子饿的实在不行了,到冰箱里找点吃的。经过老爷子的书房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人在说笑,“成天把学生往家带,这样的教授还能有什么威信哦。”他一向很不赞成父亲的教育方式。拿了瓶牛奶,又躲到被子里去了。
“李微,你以后要常来我这里,还有好多书呢。”项教授很高兴看见好学的年轻人。
“好,我会的,教授,书架上的那个是什么?”他指着一个陶制的罐子,看上去,不应该是什么艺术品,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文化,看不出其中的艺术价值吧。
“哦,它吗?”说着他去拿放在书架上的那件东西,太高了,他踮起脚,里为伸手要帮他,“小心,我来拿。”他很爱护,看来是件值钱的宝贝。
“以前,我们家里住过一个很聪明的孩子,陌生的东西,只要教他一遍,就会。那是他在我们家过的第一个生日,我领他去了陶艺中心,我们在那忙活了一天,才做出这一个东西,说好了,一个星期后,去拿成品,可就在他生日的那一天,他离开了我们家,回到他原来的地方,后来我就把它留下来做纪念了。”项教授从相册里拿出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四个人,他都认识,“项教授夫妇,海哥哥,还有我。”李微心酸酸的。
“他叫李伟,就和你差一个字,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他把照片放回相册的时候,从里面滑落了一张,李微帮他拣起来,还给他的时候,看见了上面是穿着学士袍的笑灿开心的站在海哥哥的身边。世界也太小了吧!
“她是我的准媳妇,可爱吧。”
李微点点头。脑子里涌现了好多的东西,很混杂,好多都是关于笑灿的。“教授,晚上还要上班呢,我就先回去了,书看完了,我会及时来还的。”
“不急,多注意身体,不要在拼命干那么多工作了,人不是机器。”
再待下去,他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么的珍惜当年的那个叫李伟的孤儿。李伟,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和我太不相称了,我不配用“伟大”的“伟”,属于我的应该是“卑微”的“微”。从在社会上单干的那一天起,我就是“卑微”的“微”了。
“老爷子,又是哪位你钟爱的高才生啊?”项海听见关门的声音,从房里出来了。
“不是我的学生,是个好孩子就是了。”
“你看谁都是好的。怎么把相册拿出来了?”他看见了那张全家福。
“李伟,运气好的话,大学也该毕业了吧,要是早点去找他就好了,我们跟他的缘分也许就那么点吧,他胆子也太大了,小不点,也知道离家出走,要是没从孤儿院跑掉的话,他真的会成为我们家的一员。谁让奶奶最听我的话呢。”项海怀念起奶奶来。
3
我的人生怎么这么狼狈,在活着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我是个没有勇气的人,一心想躲到世界的尽头,命运是我能抗拒的吗?我没有能力。内心的冰冻也有融化的时候,虽然短暂,但自己也感觉到了温暖。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这么送她走了。手机上的挂绳换了好几根,“美人鱼”还是每天陪伴他。为爱付出生命的代价,变成泡沫也无所谓。怎么了,不应该胡思乱想,你是什么东西?是海星,章鱼,水母还差不多,低等的软体动物。最近看书认识了一个人,他叫马斯洛。他说从低到高人的需要有五个层次:生理的需要,安全的需要,归属和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我仔细的对照了一下,依然停留在最原始,最低等的需要上,生存!我还没有资格向上爬。
杨倩还在等我的答案,虽然嘴巴上不说,但我心里很清楚。有时,晚上偶尔醒来的时候,也抽空想过她和我的问题,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再也不会有人对我这样好了,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在奢望什么,还在等待什么。贪心,我是个十足的混蛋。杨倩的大哥还在为打了我
的事感到过意不去,谁不知道,他哪有那份心哦,还不是杨倩求他,要和我和好,再怎么说,将来也有可能是相依为命的一家人。妹妹是哥哥的命,李微是妹妹的命,无论伤了谁的命,另一个也活不了。
在杨路的酒吧里,特地帮李微开了个生日派对。我的生日很戏剧,三岁那年的那一天,面对的是死亡,九岁那年的那一天面对的是抛弃,十八岁那年的那一天面对的是一个傻乎乎的大学生,二十二岁那年的那一天面对的是希望,二十三岁那年的那一天面对的是命运!
“在坐的各位,从现在开始酒水免费,今天是我妹夫的生日,大家一起祝福他吧,尽情的玩!”杨路站在吧台边大声的宣布。
底下一片欢腾。角落里没有任何反应。
“等了都快两个小时了,这该死的林严怎么还不来。”笑灿第一次来到这样的酒吧,找了个最不起眼的地方安顿自己,总觉得自己和环境格格不入。嘈杂的重金属振的鼓膜发胀,不知不觉喝了两瓶啤酒,量虽不大,但她已经开始糊涂了。
“喂,你怎么还不来?”她费劲的打着电话。林严说要给她照片的。
“我早就到了,你在哪,没看见你啊。”
“绣水街,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是水绣街,搞错了,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就过来。”笑灿不光东西南北不分,就连路标也看不明白。有的人一方面优秀了,另一方面就迟钝了。
她又要了啤酒,“小姐,等人啊?”有人主动上来搭讪。
“哦。”笑灿知道这种地方没什么好人,尽量少说话。
“我可以坐吗?”他不由分说的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
“我朋友马上就来,请你走开。”她朝旁边挪了挪。他也跟着他挪了挪,誓不罢休的架势。
“你朋友来之前,就让我陪陪你吧。”他伸出胳膊想去搭她的肩。手在空中被抓住了。
“快滚!”是李微。他在昏暗的灯光下认出了笑灿。
“想打架吗?”他在挑衅。
李微点点头,还没等他做准备,一拳把他打倒了。酒吧里一片混乱。
“我不是产生了幻觉吧,每次遇见他,都是挥舞着拳头,是啊,喝多了,因为照片才会想到他,一定是幻觉。”她用手捧着李微的脸,眼睛微微的睁着,身体站不稳,在左右摇晃着:“你,不要动,我看不清了,你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啊,怎么看不见我的脸啊?”
“说什么?”李微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笑灿,笑灿。”李微喊着她。
在她的头靠近他身体的一瞬间,被林严一把揽了过来,轻轻的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心上,“谢谢。”他看着李微,是他!照片里的另一个主角。笑灿睡的很沉,酒精是个好东西,麻痹了痛苦着的每一根神经。林严把车子停在她家楼下,并没有背她回家,任由她在车里睡。她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他赶紧到车外去接,生怕吵到她了。
“喂,这是何笑灿的手机,哪位找她?”
对方什么话都没说,就挂了。
项海在小区外的电话亭里,放下电话听筒,离开了。
4
项海看见眼前的景象,和三年前的没有任何的改变。唯一变化的就是荀成熟了许多,再也不是为了爱要徇情的小妹妹了,纯洁的心灵可以埋葬悲伤的过去。这些日子老是想起他们来。
“你怎么来了?”荀问。
“心里觉得累了,来这里看看。”教堂太小了,也不够特别,几乎都没有什么人来。
“你也有烦恼?”她象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恩,不可一世的聪明人也遇到麻烦了。”他坐在离耶稣最近的地方。
“想告诉我吗?”修女问。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它就够了。”荀走开了。
三年前,项海,林严,易飞,钱杰利用暑假的时间去了海边旅行,没有人会想到,内向的钱杰会结识了一个小旅社的服务员,她就是荀。爱情来的时候如洪水猛兽,直到荀来到了这个城市,大家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好心的给钱杰介绍对象,都会被拒绝,还以为他有什么毛病呢。他不顾父母亲朋好友的反对,执意要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荀结婚。等处理完手上抚养权的案子就把事办了。庭审结束,在钱杰回家的路上,输了官司的孩子的母亲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了他的身上,她浑身浇满了汽油,冲到钱杰的面前把自己点燃了,钱杰**衣服去扑灭大火时被她死死的抱住了,荀买菜回家的路上目睹了燃烧着的两个人,一个刺眼的公文包就被丢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她发疯似的用身体去扑那团火,被围观的人拦住了。因为烧伤面积太大,引发了并发症,钱杰抛下了痛不欲生的荀走了。葬礼结束后,大家怕荀做傻事,都轮流守着她。项海陪她来过这个教堂,她说想看看,始终她都没离开过项海的视线,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的祈祷,他在身后看着她。
“我想吃东西。”她已经四天没吃过食物了,水还是朋友们抓住她硬灌进去的,喂的东西,也原原本本的吐出来了。
“好,不过,我们一起去吃。”项海害怕她是故意的。
“好。”她声音小的根本听不见了。“我站不起来了。”她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看见她的诚意,项海觉得她没什么异常的。“算了,我去买,你好好坐着。”他用跑的,买了面包,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回来。
教堂里空无一人。找到她的时候,嘴角流出的血染红她的白色丝巾,安静的躺在地上,项海抱起她:“我怎么交代啊!”
“谢谢!”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啊,荀!”任凭他怎么叫喊,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在医院里,得到消息赶来的林严当着大家的面狠狠的揍了他:“你是白痴吗?连个人都看不住!”项海没有还手,也没有躲避他的拳头。
幸亏发现的及时,人是救活了,可她只是睁着眼睛,什么话都不说,眼球动都不动,只是还有呼吸,证明她是活着的。
项海再也不敢疏忽了,为了钱杰,这个一等一的死党,他不能放松警惕,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让她好好的活着。他在病床边死守了三天,就连上厕所时,都拜托护士看着。林严来换他,都不愿意离开。两个人在为了谁留下在争论的时候,荀开口了:“爱一个人,就不要死在他的前头,想惩罚一个人,就全身心的去爱他,然后没有理由的离开他。”
不管她说什么胡话,只要开了口就是好现象。
“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杰看见了会难过的。”林严说。
“他在惩罚我,我要坦然的接受,放心,我不会为了逃避惩罚,再做傻事了。”她的眼睛里又有东西了。
他们俩悬着的心稍稍的放下了。出了院的荀来到那个教堂做了修女。
这件事对他们的打击都很大,项海在心里圈了块很大的地方,摆放只属于他的爱情,对身边的追求者视而不见。林严则到了另一个极端,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爱,只要自己愿意,就要去经历,尝试,就算短到瞬间的火花,也要让她绽放。留下的回忆多的到老了,一个人孤单的坐在家门口晒太阳的时候,也觉得开心。不能错过任何的爱,错过就是一种很大的罪过,让美好填充空洞的记忆。他人生的意义就是累积快乐。
5
杨倩总有一种不安在胸口蠢蠢欲动,刚刚平坦一点爱情之路,怎么又出现了障碍了呢?李微的变化就够让她忐忑不安了,如果还是原来那个不屑一顾的李微,心里会好过点。他,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她不是出国了吗?不是说不回来了吗?怎么又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了?也许她的爱情保卫战从来都没有结束过,不是爱上一个孤独的人就不会怎么痛苦,不是爱上一个深邃的人也就不会那么悲伤,不是爱上一个满身伤痕的人自己就不会血肉模糊了。人的心可以被自己控制就好了,那每个人都会活的很幸福了,也不有教人生死相许的爱情故事了。
李微拿走了何笑灿落在酒吧里的包。里面只有一些文件,他去了笑灿的家,可是那里的主人已经换成别人了。再次遇见了她,,没有任何想法,现在辛勤工作,挣着光明正大的钱的我,还没有说“谢谢”呢,只是这样想的,就说声“谢谢”。唯一能联络上她的只有那儿了。
“项教授,有个事,请你帮忙确认一下,可以吗?”李微下了班,来到项海的家。
他刚拿出笑灿的包,项教授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笑笑的吗?怎么会在你这儿?”
“你怎么知道是笑灿的。”他脱口而出她的名字。
项教授很奇怪,“你?知道她的名字?”
“哦,不是你上次告诉我的吗?”他编了个谎话。
“我老糊涂了,自己说过的都不记得了,对了,她的包怎么会在你那儿的?”
在家就已经想好了台词,怎么也不能说是在酒吧遇见的。“坐地铁的时候,旁边就坐着她,感觉上很象上次照片里的那个人,就多看了两眼,车到站的时候,她拿的东西多,人又挤,就忘了拿包了。我喊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又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来确认一下。”说出这样没有逻辑的话,自己都不相信,事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谢谢你了,我们好象很有缘分呢。”
“恩。”
他又从教授那儿拿了本书回去,下楼的时候遇见了项海。项海觉得他很面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回到家里,看见了放在沙发上的包,“笑灿来了。”他很惊喜。
“不是,刚才有人拣到她的包,送来的。”教授在厨房里说。
“怎么会送到我们家来的?”太不合常理了。
教授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这孩子也太粗心了,包里竟然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你要是早一步到家就能遇到李微了。”
项海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李微?”
“送包来的,也是替我们抓到小偷小区的保安。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项海脑中念头一闪,回到自己的房里,找出了丢在角落的那张照片,对,就是他。在楼道里遇见的,就是他。胆子不小,竟然找上门来了。是来向我示威的吗?年纪不大,心计还挺重,还跟我爸套起了近乎,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笑灿来到医院,妈妈依然面无表情的坐在病床边,只是已经不再哭泣了。她轻轻的叫了声:“妈。”
“你来啦,我要回家替你爸拿些东西,你在这先陪着。”她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女儿,象仇人似的。
可以的话,真想躺在这的是我,爸,对不起。我做了件错事。就算有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认错的,我只是在帮助一个需要我帮助的人,我有什么天大的错,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可看见你,我再也没有底气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对的了。连流眼泪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想哭吗?”项海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丢在“酒吧”里的包放在她的腿上。
“听说在地铁里丢的。”
笑灿还以为在林严那儿呢,准备回家的时候问他要来着。原来林严把包给了项海,可他怎么说是在地铁丢的呢?肯定是林严这么说的,善意的谎言。
“哦,林严给你的?我们坐地铁的,他一直帮我拿着,后来,就忘了拿走了。”谎话也得说的圆滑点,补充补充会更象真的。
“是吗?你知道我以前是检察官吧?”项海的眼睛亮起来。
“怎么?”她的底气不足,因为自己说谎了。
“你很不会说谎,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
面对项海的质问,她没话可说。听说笑灿的爸爸住院了,林严提了个花篮来看望,他就是这么个“古道热肠”。
“谢谢你送包给我,其他的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早就结束的复杂关系为什么到现在还留了那么多的后遗症?笑灿觉得解释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
“你‘伟大’的同情心上哪去了?不能同情一下我吗?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打着爱心的幌子做着龌龊的事,让那小子和我挑战了,是吗?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魅力?”进医院之前,项海就在心里嘱咐过自己好多遍了,不要意气用事,说话时一定要冷静,想夺回自己的爱情就不要盛气凌人。
笑灿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选择了沉默。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项海的思想不受控制了。“你很愚蠢,冷漠并不能让我放弃,反而觉得越来越有趣了,原本以为我们的爱情会平淡如水,现在才开始感觉你我的纠缠有意义了,不是吗?”
项海在她面前成了不折不扣的陌生人了。
笑灿浑身一阵寒气,病**爸爸的手指动了动,但他们谁都没有发现,病房的门口站着来看望的林严。他们之间的问题要比他察觉到的还要复杂。他把花篮放在了门口,悄悄的离开了。
李微虽然年轻,但是机器也要有检修的一天,每天干着两份工作,没有足够的时间休息,终于累倒下了。杨倩每天去照顾他,每一顿的饭菜都没有重复的,她就想着各种方法来给李微补身体。还要不定期的去看看被大嘴打伤的小个子,“都是你,才让李微活的这么辛苦。”她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儿,看着输液管里的液体,里面流淌着的不是药水,而是李微的血汗。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微毁在你这个活死人的手里,与其让你活着还不如让你死了的好。呼吸困难,死了也不足为奇。氧气瓶的就在身边,只要轻轻的关上阀门,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李微就能轻松的活着,我也会得到幸福的。只要是为了他,我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杨倩只有一个念头,解决这个拖着李微的包袱。犯法也再所不惜。她在缓慢的关小氧气阀门,插满管子的小个子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了,胸口起伏越来越明显,脸色发绀,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只要再坚持一会,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了。她的手被人按住了,是李微,他打开了氧气瓶的阀门。小声的呵斥:“你在干什么?这是在杀人!”把她拖出了病房。
“我不在乎。”她没做错,她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坐牢吗?是犯法的,不知道吗?”李微料到她有一天会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事。
“为了你,我什么事都敢做。不觉得为了他,你活的太累了吗?我看不下去了,你受苦,我比你还要难过,你看不出来吗?”她流的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替他流的。
李微用手抹去她的泪,“我们结婚吧。”
杨倩哭的更凶了,从小声的抽泣变成了号啕大哭。李微看着她,笑着说:“跟我结婚有这么痛苦吗?就算我没说过好了。”她没有停止的意思了,直到膈肌痉挛。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
杨倩的哭声引来了不少的围观者,“唉,他们家一定是谁去世了。”大家猜测着。
“真可怜啊。”不少人都这么感叹着。
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自己消失后会哭泣的人,笑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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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8章:第八章重逢”内容快照:
『第八章重逢』
1笑灿遇到一个案子,一个~无分文的~~汉到事物所来请求帮助,说自己有一~房产,被别人占领了,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的情况~,她~绝了来人的~求。第二天,~~汉又来了,不停的向笑灿说着自己被骗的经过。可她还是无能为~,请他去更有资质的律师行看看。第三天,第四天,整整~星期,~~汉准时来到事物所,只是~求笑灿来接这个案子,好几次,其~同事~报警,被笑灿拦了~来。“这样好了,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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