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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中闪烁的微笑》

第8章第八章重逢

作者:辰绚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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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灿遇到一个案子,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到事物所来请求帮助,说自己有一处房产,被别人占领了,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的情况下,她谢绝了来人的要求。第二天,流浪汉又来了,不停的向笑灿说着自己被骗的经过。可她还是无能为力,请他去更有资质的律师行看看。

第三天,第四天,整整两个星期,流浪汉准时来到事物所,只是要求笑灿来接这个案子,好几次,其他的同事要报警,被笑灿拦了下来。

“这样好了,我先调查看看,能不能起诉,我也不好说,你看行吗?”得到笑灿肯定的答复,流浪汉丢下一句话:“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满意的走了。

“小何,你不该接这个案子的。”老板告戒她。

“那架势,我能拒绝吗?先稳住他再说,我又没把话说绝了,他没有证据,是不能起诉的。等找到证据再说吧。”实际上不是你想打官司就能打的起来的,法律讲的就是证据。

自从林严在医院很偶然的听到了笑灿和项海的对话后,对他们之间的事很好奇,印象中的项海是个善良,有正义感的人,怎么能对着笑灿说出那么刻薄的话,要不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打死也不会相信那些话是项海说的。爱情让人变的**了,笑灿有什么魅力能让一个纯理智的人变成疯子?

“你的事还没办完吗?不回加拿大了吗?”笑灿下班的时候,林严就在门口等着她。

“哦,要办的事越来越多了,现在回不去了。”林严笑着说。

“是来找我的?”

“当然。”

“正好,送我去医院。”

“悉听尊便。”

车里很安静,只有呼吸声。林严干咳了一声,“有点好奇……”

“什么?”笑灿问。

“你和项海的关系。”他聚精会神的开着车。

“很好啊。”她轻描淡写的说。

“你有什么魅力能让一个善良的人变的邪恶?很好奇。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不好意思。”

笑灿很吃惊。两个人简单的爱情波及到的人越来越多了,连不相干的陌生人也来插一杠子了。好累,不想说,再说跟他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难道跟他说,就是因为他那个该死的摄影展才爆发出来的矛盾,让我的谎言无处躲藏,自己的错,终究不能怪罪别人。

“我丢在你车里的包,是你给项海的吗?还编了个在地铁相遇的谎言?我们一起去酒吧有什么不能说的?”她转移了话题。

“什么包?”他问。

“算了算了,不是有我的电话吗,以后想找我直接联络我好了,不要因为我是项海的女朋友就小心翼翼的。”

“好的,今天我不就直接来事务所了吗?够直接了吧。”虽然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他们三个人开始有误会了,很有可能还有第四个人的参与。他没送她去医院,而是带她去了上次没有找对的酒吧,一个环境幽雅的休闲场所,在那里遇见了喝的大醉的项海,笑灿掉头就走,被林严拉住了。“你认识这个人吗?我不认识。”牵着她的手,走到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了,项海完全没有察觉他们的到来。

“大学的时候,我们都很向往很男人式的生活,在宿舍里偷偷的喝酒,被身为班长的他骂了个半死,我们从不在他面前喝醉,上次聚会他喝成那样,我们都感到意外,真的要结婚,高兴才那样的吗?看看现在的他就知道了。”林严盯着项海,说。

“他是个完美的人,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是个圣人,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是最脆弱的人,不觉得他可怜吗?”他问低着头的笑灿。

“我没有同情心,不要问我。”她厌倦了,怎么什么人都可以来质问她。

林严起身,走向项海,把他从桌子上扶起来,“哦,你来啦,坐,坐,来喝一杯。”他递给林严一个空酒瓶。他没有接。

“来的不光是我,还有笑灿。”林严指着角落。

项海想站起来,走到笑灿那儿。被林严按在了椅子上,他走回去,牵着她的手走向项海。“你想干吗?我的爱情已经够狼狈的了,你就不要再掺和进来了。”她小声的说。

“让我加入你们的爱情吧,圣人班长,我的表现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又有一个人疯了。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笑灿和项海都傻眼了,世上还有这样玩世不恭到极限的人,这个玩笑也太无聊了吧,还嫌不够乱吗?他是在嘲笑他们的爱情吗?没有词来形容他卑劣的行为了。

项海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向他挥起了拳头,被他躲过了,却重重的挨了笑灿的一巴掌。“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摸了摸火辣辣的脸,笑着说。他是那种什么情况都能笑出来的豁达的人,还是那种搞不清楚状况只会以笑来掩饰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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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在瞬息万变中出现了转机,笑灿几乎快淡忘的流浪汉的房屋被骗案,竟然奇迹般的出现了证据,激动的流浪汉手中**的攥着张破旧的纸,因为比较紧张,手心的汗都浸**那张重要的纸。笑灿仔细一看,是张房屋买卖合同,每一项写的都很清楚,不用上法庭也能摆平的小案子。为了保险起见,她又请了别的同事看了一遍,确认没错了之后,安排日子来处理。

自从李微提出结婚之后杨倩就象吃了颗定心丸,以前的苦没有白吃,罪也没有白受,就算是再坚硬的冰山,也会在春暖花开的时候融化。人生中经历的事太多太复杂了,也有想安静的时候,也许能够稳定一颗漂泊的心有效的办法就是给他安个家。李微有落入山谷的感觉,即便四周群山围绕,却有着不曾有的封闭,是一种区别于孤独的封闭,他甘于眼前的生活。

“李微,小区北门那儿有情况,你去看看。”监控器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在不停徘徊的人。

他到那儿一看,这个人他一点都不陌生。是一个偷盗团伙负责放风的小娄娄。“你在这干吗?还不快走。”李微知道自己过去是怎么也抹不掉的。只是不想更多的人知道,他把他带到监视器的盲区里。“这里看的很严,你们不会得手的,快走。”

“微子啊,你穿的人模狗样,我都没认出来,怎么?打入内部啦。”

“不能跟你多说了快走吧,不然里面的保安都会涌过来的。”

“好好,有你在这,以后方便多了,听说这里的人很有钱吧,咱可肥了,啊?”

他终于被李微打发走了,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

“咱们里应外合,干他一票。”李微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就算是换了号码,还是躲不了那些苍蝇。

“太危险,找其他的去。”他回复完就关机了。吃了安眠药才睡着。

小区里的业主们中流传着,负责小区安全的保安里有从拘留所里出来的小混混,不得不让大家感到担心。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李微已经感觉大了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负责,可也总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难道法官的儿子永远是法官,小偷的儿子就永远是小偷了?我只是在做一份工作,不能说兢兢业业,也算是终于职守了,我在洗刷以前犯的错,难道就因为他们鄙视的目光就放弃了长期以来的努力了吗?什么样的苦没有承受过,比这再难看的,我熬过来了,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坚持下去。

“李微,帮忙看一下这个孩子,他家人还没下班,我要先走了。”老许交给他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子。

他不喜欢孩子,甚至很讨厌孩子,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受够了孩子的哭泣声,一个个只会企求别人的怜悯,“坐着,不要乱跑。”他扳着脸对那小子说,然后去做自己的事了。墙上挂的钟指到了八点钟,可那孩子的父母还没有来接他。

“饿吗?”他问。

孩子没出声,低着头拨弄自己的手指。“我可是饿了。”他泡了碗面条,自己吃起来。

九点了,孩子的父母还没来。

十点了。

十点半了,再过半个小时,李微就下班了。他从抽屉里拿了袋饼干,放在了孩子的身边,他已经等睡着了。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李微心里很难受,自己也有睡在长椅上的经历,不过,忘记是哪里的长椅了,只记得又硬又冷。

“哎。”李微叫醒他。“你爸妈上哪去了?”

“我饿了。”他终于肯说话了。

“我还以为你挺能撑的呢,给你的。”他指了指饼干。

“我不要吃这个牌子的。”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拽什么拽。怪不得你父母不要你了呢。”他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孩子撒泼似的大哭起来。

他边哭边跑出了办公室,都怪李微这张嘴,自找麻烦。好不容易,才逮到他。“好了,好了,叔叔跟你开玩笑的,咱们回去等吧。”

“爸爸和妈妈,今天去办离婚了,他们都不要我了。”那小子把鼻涕眼泪都擦在了李微的身上。

一时间,李微都不知道该对这个孩子说什么了,哭吧,痛快的哭吧。鼻涕虫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父母来接他的时候,眼泪还没有干呢,悄悄地把他抱回家了。原来孩子的父母在半道上想通了,为了孩子他们又选择了重新在一起。凌晨,空气有些冷,但呼吸起来特别的畅快。

今天是可能是李微最后一天在小区里巡逻了,业主们联名要开除他,原因,就是他的过去。带着小孙子晒太阳老太婆会在李微的背后说:“你以后不能象他一样。”

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不在乎了。

“你这人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他还能学好吗?”是项教授。

“我说的不对吗?他不是从拘留所里出来的吗?项教授不是也知道吗?”老太婆理直气壮。

“一个人的过去就代表了他的一生了吗?他在小区里帮了大家不少,你们怎么不想想呢?”

李微在一旁看着,听到声音的人渐渐的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才会这样做的。李微没有兴趣听他们的大道理。“我喜欢叔叔,他是好人,你们才是坏人。”是那个愣头小子。他回头冲他笑笑,走了。

站在窗口的项海,轻声的骂道:“该死,多事。”

现在才是开始呢,他心里暗暗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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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灿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太奇怪了,还以为是给错人了呢,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是何笑灿。一看内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流浪汉的案子,怎么自己成了被告了?一头雾水,怪不得最近那个人都没有再来了,他又没有具体的联系方式,还以为,他去找了别人来办,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最要紧的就是先把他找出来,问个清楚。唯一的线索是他经常在贩卖狗的市场出现。

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市场里的恶臭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当街就有一条被扒了皮的狗血淋淋的挂在一个铁钩上,它的皮就躺在它的脚下,它颈部的血还没有停止向外流淌,手拿着刀子的屠夫又去笼子里抓另外一只了。血河的尽头摆满了码的整齐的笼子,里面的无数双眼睛发出亮的光,是仇恨,恐惧,还是绝望,没有人知道,也不需要人知道,无论是怎么样的光,最后只会变成被辣椒埋葬的狗肉煲,也不错,人死了之后只会化成灰,太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还是狗好。同样都是杂食动物,谁强谁就是掠食者,盘中餐的那个一定是个愚蠢而不知思考的群体。人一但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只能沦为什么动物的饭后甜点了。脾气暴躁不甘就这样白白死去的狗在大声叫喊着,换来的只是一桶冷水,在寒冷的空气里瑟瑟发抖,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叫。默默无声等着挨刀子的只是垂着头,可能在回忆短暂的一生吧,也许它受到过人的温暖,也感动过,做为回报,献出自己的**,又算什么呢?胆小的狗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的腿软,象一滩烂泥趴在笼子的角落,眼睛紧闭,多么希望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对了,它们没有思想,是不会做梦的。

问了好多人,没有一个知道的。就象人间消失一般,已经在市场呆了两个小时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找死啊,敢占我的便宜。”一个屠夫揪着一个偷狗头的人就是一顿猛揍。笑灿远远的看着,旁边有人说:“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依她的脾气,会冲上前去阻止暴力的发展,可她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人经历的事多了,也就长大了。

她悄悄地跟在他的后面,不管被屠夫打的多凶,伤的多重,始终没有放下抱在怀里的狗头,屠夫累了,倦了,过瘾了:“给你,给你,你狠!”他拖着被踩伤的残腿,朝着一个立交桥走去,完全不在乎来往的车辆,横穿过马路径直走向一个桥洞,躲了进去。

要去吗?笑灿考虑着,一个人行吗?就自己一个人,可以吗?把他叫出来,问个明白。她在马路边徘徊的时候,从桥洞里飘出了缕缕轻烟。还是明天一大早叫上同事一起来的好。

“纪求富在吗?”她还是没有说服自己。

里面没有人应答,倒是一阵锅碗瓢盆掉在地上的响声。“你出来一下,我是何律师。”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她又敲了敲那个所谓的门,稍微用点力,就能掉下来。她不愿去拉开那扇门,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隔着门,她说:“今天我收到法院的传票,你的房产纠纷案子,我却成了被告,你得给我说明白了,明天到事务所来,不然我会去报警的。”她又在门上敲了几下。

我怎么这么倒霉的,遇到的不光是个无赖,还是个不要命的无赖,看他誓死保护狗头的样子就知道了。我的好运是不是都用完了?竟遇到这些让人心里添堵的事儿。

“你在干吗?”

把笑灿吓了一跳,身后停了辆出租车,是李微。笑灿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呢,她是这样想的。连招呼都想不起来打了。“傻站在这儿,干吗?”他又问了一遍。

“说起来话长,工作上的事。”

“工作完了吗?我送你一程吧。”

“谢谢,不用了。”看见李微,她知道自己一点都没有做错。他们的相遇,不是在监狱,不是在法庭,不是在……这就好,他找了份正当的工作来做。

桥洞里的烟越冒越大,“怎么了?”李微要打开门,被她挡住了。“等等看。”她说。

“看见火,还不救吗,你是怎么了?”

“里面有人!”她冷静的说。

“那还等什么?”

“等他自己出来。”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无赖,只有用无赖的方法了。

“不许动那扇门!”在她喊出的一瞬间,门里的人冲了出来,被烟呛的够戗。

“自找的。”笑灿小声的说,被李微听到了。

她当的是什么律师,怎么又跟流浪汉扯上了,律师不是应该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或是在法庭上唇枪舌战吗?她注定是个没钱途的律师了。从李微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了。

“说,怎么回事?”笑灿问纪求富。

“我不知道,你问我什么?家里没有人了,我没欠你钱。”他蜷缩着身子,不敢看他们。

“不对啊,他说话怎么没有逻辑性,,难道刚才被人打傻了?”她想。“你还认识我吗?何律师,上上个星期我们还见过面的。”

“律师啊,是做什么的?”

怎么,难道是在装傻吗?以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

“他好象脑子有问题。”李微说。

“不可能,两个星期前,我们还谈过话的,他那时没有任何问题,在这么短的时间变成傻子,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他一定是装的。报警!”笑灿掏出手机来。李微把她拉到一边,“再问问看。”话还没说完,一声闷响,接着是尖锐的刹车声。

医院,太平间,警察局,调查,天亮了。

我在做梦吧,一定是,不然怎么会这么离奇,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逼死了一个人,怎么会?我都做了些什么?时间可以倒流吗?还遇见了李微,做梦,没错,是没错。“我送你回去吧。”是李微的声音,没错。到底是哪错了呢。

在车里,他们都没有说话。“我是何笑灿?”她突然问。

“是。”

“你是李微?”

“是。”

“刚才在我们眼前死了个人?”

“是。”

“是我造成的吗?”

“不是。”

“骗我!”她的神情变的很恍惚。

李微把车靠边停了下来,“不要想了,回家睡一觉。”

“哦,我的错,对吧。”她还在同一个问题上守着不放。

“被吓到了吧,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笑灿在发抖,“死了一个人,怎么能过去了呢,是我害的,不去找他,没有逼他就不会发生了,我是凶手啊。”

“不要再自责了,不是你的错,看着我,看着我。”李微抓着她的肩膀。“意外,意外,告诉你,不是你的错,不要再吓自己了。回家就没事了。回家!”

“好,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李微把她送到了家门口,“好好休息,把脑袋清空。有需要就找我,还是原来的号码。”

“没有了。”被项海从手机里删除了。

“我打一下你的,就知道了,你的号码?”他的手机上的“美人鱼”在笑灿的眼前晃来晃去。

“还是原来的。”

虽然李微依然把她的储存在手机里,可分开后就没有勇气再联系了。两个人的都没有做任何的改变。

“那我走了,睡一觉就好了。”李微走了。笑灿关上了门,脑中还是不断浮现出车轮下的血迹,“不要走。”她拨通了李微的电话。

“你开门,就知道了。”原来他不放心,根本就没有离开。

“谢谢你。”笑灿请他进屋。

“喂!”项海知道从事务所那儿得到消息赶来了。

“你在这儿干吗?”他在质问李微。

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来势汹汹的人就是海哥哥,那个曾经教他打篮球的大哥哥,是他给了他短暂而美好的回忆。

李微没有做任何的解释,转身准备离去,一把被项海揪住了衣领:“臭小子,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教你好看!”

我不会做任何的反抗,也不会怨恨你对我说了这样的话,脑海中想起的只有你曾经说过的:“你要快点长高,我们才能成为竞争对手。”我现在长高了,不想和你争什么,也不能跟你争什么,我会消失在你们的生活中,马上,立刻。

“你在威胁谁?”笑灿看不下去了。

“我先走了。”李微低着头离开了。

“站住!”她大喊了一声。项海的眼睛红了:“看不出,你们的西藏没白去啊?”

“你走!”她把项海往楼下推。

李微还是走了,再吵再闹,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林严也赶来凑热闹,看见在楼道里争执的项海和笑灿,竟然又不分场合的笑出声来,从容的走他们的中间,牵起笑灿的手,趁项海惊讶的功夫,拉着她就跑了。

“我们要去哪?”笑灿问他。

“你说‘我们’?”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对,要去哪?”我现在哪有心情跟你玩感情的游戏,笑灿想。

“不知道,只是想把你带出来,我去事务所给你送照片才知道你出事了。”他从后排坐椅上拿了个牛皮信封,交给了笑灿。

照片里的李微看上去真的很唯美,象失去翅膀的天使,纯洁而悲凉,乞求着爱和希望。“我从来不知道,普通的场景可以拍的这么有意境。”她小心的收起了照片:“我想要去一个地方。”

车在李微家的巷口停下了,她看见了李微的出租车了,他一定在家。下车的时候她带走了照片。她示意林严留在车上,自己向巷子的深处走去,路不长,但却走了好久。路的平行线在尽头交叉了,非要到终点才能看见结局吗?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一个人家里刚买了一只金鱼,若大的鱼缸里只有它一个人的孤独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多了一个朋友。一只绿色的小鹦鹉会在窗户外面看着它,整天都陪着它。渐渐地鹦鹉爱上了鱼缸里的鱼,想融入它的生活,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那扇窗户没有关,鹦鹉毫不犹豫的飞了进去,在鱼缸边徘徊了好久好久,突然跳到了鱼缸上,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它完全有能力挣扎着逃离鱼缸,但它和鱼一起沉入了水底。鱼的主人怎么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把鹦鹉捞了出来丢进了垃圾桶,换了鱼缸的水,又添了一条鱼进去。两只鱼到现在还在快活的游来游去。

走在这条不长的路上怎么想起了这个奇怪的故事,应该在心里盘算着开口说的那句话,是说“对不起”还是“你好”,要么是“你吃过了吗?”,从昨晚开始,我们连口水都没有喝过,路过小店的时候,买了面包和牛奶。

敲开了他家的门,发生的事太多,太突然了,还没有仔细的看过他,是不是和以前有了变化。眼睛依然深邃,但布满了血丝,胡子也没有刮,头发乱乱的,象睡觉刚醒的样子。“给你的。”我说。他没有接我给他的东西。“还没吃饭吧?”我问。他没回答。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了。

“什么?”他指着信封问。

“哦,我们的照片。”

“我们的?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有照过像?”

“看了就知道了。”

本来可以放在心里的东西,就让它放在心里好了,该遗忘的东西。就让它遗忘好了。“给我干吗?”他问。

“觉得拍的很艺术,所以拿给你。”

“好,谢了。”他随手把照片丢在一摞旧报纸上。

“没别的事快回去休息吧。”他关上了门。

什么人嘛,早知道就不给他,自己留着了,连门都没让进,肯定是因为项海说了过分的话,现在还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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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已经下了催款通知单,再不给钱,就得停药了,笑灿为了医药费的事儿在四处筹钱。因为自己出国的时候用光了家里的积蓄,现在一时叫她上哪儿弄那么多的钱。医生还说父亲已经有些进展了,在这关键的时候是不能停止治疗的。拿着催款单,她徘徊在病房的门外,护士已经不再给药了,妈妈一个劲的问护士,为什么不给吊水了。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什么叫医者父母心?什么叫救死扶伤?当然也不能埋怨那些白衣天使,天使们也得吃饭养家啊!她没有勇气进病房,说多少的安慰话都是徒劳,唯一要做的就是找钱去。项海,只有他能帮她了。

回国后,她是第一次来到项海的家,项海不在家,项教授很热情的招呼着她,看他的高兴劲,笑灿知道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还把她当准儿媳一样看待。那他肯定不知道父亲住医院的事,不能告诉他实话。

“项伯伯,有句话,我很难开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想向您借点钱。”她说的声音很小。

“多少?”

“5万。”

项教授二话没说,领着她上银行去了,当即取了钱给她。

“您不问我拿这些钱做什么用吗?”笑灿问。

“我有必要问吗?”

医院办事的效率还真快,这边刚交了钱,那边就给挂上水了。这样下去不行,得拼命的挣钱了。笑灿每天象赶场一样,只要是案子,只要能赚到钱,无论大小,都接下来。上次的房屋产权的案子,对方竟然撤诉了,现在可没有时间去追究个明白,等喘口气的时候再说。手上有一个经济纠纷,涉及的钱款比较多,只要打赢了这场官司,不仅能还上项伯伯的钱,还能有点剩余。考虑都没考虑就接了下来。

项伯伯在家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等着孩子们休息的时候回来聚聚,项海都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好几天都没有回过家了,趁这个机会,把笑灿也叫来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事要做的。

“笑灿都来了,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的?”项妈妈不停的在窗口张望。自从上次在家门口见到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两个人的关系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还要在老人面前装成一副要好的样子。

项海进门的时候看见了摆放在门口的鞋,笑着说:“笑灿来了啊!”很自然的坐到了她的身边。他的表现出奇的平静,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个人的虚伪是虚伪,两个人的虚伪就是真实了。“快洗手吃饭了。”笑灿也跟着附和。

“你也一样,笑灿去洗手。”项妈妈把她也推进了洗手间。

“配合的很不错嘛。”项海看着镜子里的笑灿说。

“在他们面前就这样演下去吧。我可没有你那么诚实。”她想起了病**的爸爸。

一顿简简单单的饭吃了两个小时,他们谈了留学时候的趣事,现在工作的情况,老人家很感兴趣。“笑灿要是打赢了现在的官司,就小有名气了,对项海可是个动力哦。”项教授说。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谈论有关于这个案子的任何的事情,我,就是衡亚的辩护律师,笑灿的对手。”

大家都沉默了。笑灿知道这是一场非打不可的硬仗。

林严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无论他身在地球的何方,都会回来看望故人。今天来教堂辞行。

“你要漂泊到什么时候?”荀问。

“不知道,可能走不动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吧。”每天的忙碌好象就是为充实自己空洞的生活。

“你都有皱纹了。”

“哪有?哪有?我可是定期去美容的。”他对着窗户的玻璃仔细看着自己的脸。

“是心。”荀说。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看的比我们都还清楚,深远,杰会很高兴的。”

“是啊,我想通了,你呢?真的放弃律师的职业,满世界的乱转?那句挂在嘴边的话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听你提过了。”

林严笑了笑,“太幼稚了,我们都成熟了。”

林严给自己开了个送行派对,请的人只有项海和笑灿。对他们两位,他感到抱歉,隐约的知道,他和照片的出现是他们矛盾的开始,就算是赔礼道歉,也想从中调解一下他们紧张的关系。笑灿是先到的,帮着他在厨房里忙开了。一个单身汉的厨房怎么搞的这么专业,“你有第二职业吧,厨师吗?”笑灿看着他在满是火的锅子里翻抄着什么,自己则退的老远。

“生活的质量体现在饮食上,不光要会吃,还要会做。你来试试。”他起锅,装盘。把炒勺递给她。

“我只会西红柿炒鸡蛋。”她很不好意思。

“我当下手。”

先放油,放鸡蛋,再炒,捞起来,再放西红柿,到入炒好的鸡蛋,作料,成功。

“油还没热呢,怎么就放鸡蛋了?”林严问。

“废话,热了不就会溅出来了吗?”

“油不热,怎么炒呢?”

“我炒还是你炒?那么多话!看不惯,你来。”看她那架势就吓人,站在离锅有一米远的地方。

锅里的鸡蛋混着油,林严把火开大了,油被炸的劈啪乱响,飞出的一滴溅到了他的眼角上。“看吧,我说的没错吧。”笑灿一边帮他擦,一边数落他。“都红了。要是进眼睛就完了。”她认为被炒菜的油烫到是件大事,长这么大,连煮泡面加起来也没进过几次厨房。“都糊了。”林严看她很认真的查看他的伤就觉得好笑,还真是够唠叨的。

门铃响了,林严起身去开门,“我来,我来。”笑灿认为他已经是伤员了。看着笑灿带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自己的面前,项海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可是从来都不下厨。“快进来啊,怵在那,干吗?”林严在屋里喊。

三个人的晚餐吃起来别有一番味道。大家聊着不着边际的话,心里想着各自要说的话。但最终谁都没有开口。第二天,林严帮笑灿预交了住院费后走了,也许这样他的心里会好过点。

笑灿到医院交费遇见了也在交费的李微。他没有任何亲人,是谁病了呢?笑灿悄悄的跟着他来到了病房,大嘴的奶奶来了,她就象枯老的树桩,坐在病床边对着躺在上面的人说:“只要你不死,要我做什么都好。”

“奶奶。你来了。”李微小声的说。

“微子,苦了你了。”

“你别这么说,都是因为我,大嘴才会变成这样的,他的债应该我来还。”

李微出了什么事?他要还什么债?为什么我们的命运变的如此曲折?

衡亚的案子越是深入调查越是发现了很多的问题,他们在招标的时候不仅动用的财力还动用了暴力,怪不得其他的人都不愿意接这个案子,要不是为了医疗费,我才不会连起码的调查都没有就接了,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去衡亚了解情况每一次都是被撵出来的,眼看开庭的期限快到了,一点有价值的材料都没有。听说衡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竟然裁了一批员工,看来是个好机会,他们就是突破口。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的,衡亚给了他们一笔可观的遣散费,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们有问题,虽然大家心里都有数,可法律是讲证据的。

“项律师,我看这个案子根本就不需要上法庭,我立马就能把它摆平,你相信不,我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衡亚的老总说。

“我办事你就不要管。”项海最讨厌财大就气粗的暴发户了,但却在为这种人做事。

笑灿的爸爸醒过来了,在这段日子里,这是最好的消息,让疲惫的心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医生说好好的调养会渐渐好起来的。接下来可以一门心思的打这场官司了,林严的钱要还,项家的钱也要还,还不能轻松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变的如此艰辛了?人生的考验才真正开始吧。

小轩是刚分配到笑灿手下的实习生,刚从学校出来的都有那么点雄心壮志和不顾一切的勇敢精神。看着笑灿整天为找寻证据烦恼着,自作主张扮成应聘的混进了衡亚,被笑灿狠狠的骂了一顿,限他一天之内回来,可他似乎铁了心,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现在不是在拍电影,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多危险你知道吗?”笑灿给他打电话。

“我有思想准备了,找到原始合同我就回来。”没等笑灿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笑灿从外围开始找起,所有属于衡亚名下的产业,总的资产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那么点,怎么可能还不起益天的钱呢,现在他在想方设法的转移自己的资产,抽逃资金,想利用篡改过的合同逃避违约责任。得找出这些证据才行。

衡亚不仅涉及房地产,还有餐饮,娱乐,但都不是以衡亚老总的名义注册的,是一个庞大的集团体系,但外界知道的人却不多。其中有一家酒吧的注册人是杨倩,是巧合还是?听李微说过杨倩的哥哥就是开酒吧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微回到家,家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窗帘,床单,连拖鞋都换了,一定是杨倩的杰作。报纸,放在茶几边上的那堆旧报纸呢?肯定被杨倩卖掉了。里面还**那张照片,上哪去了?打她的电话无人应答。

李微来到杨路的酒吧,因为时间还早,几乎没什么人。“哥,杨倩呢?”李微问他。

“刚才还在,好象跟一个人出去了吧。应该就在外面,你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吗?”他指着门口。

“哦,我出去找找。”

马路对面的茶社,透过玻璃窗,杨倩就坐在那儿,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视线被电线杆挡住了,她在干什么?

“我今天来是想向你了解个事,有关于那个酒吧,是你的吗?”笑灿问。

“不是,是我哥的。为什么这样问。”杨倩问说。

“可注册的却是你的名字,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怎么了?”

“你知道你哥的酒吧是怎么开起来的吗?”

“和人合伙的吧,后来人家就退出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吗?”杨倩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不然她怎么会找上门呢。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可以帮我问问你哥吗?”笑灿说。

“我为什么要帮你?”杨倩是绝对不会帮她的。

“我没有任何的理由要求你一定要帮我,但我十分需要你的帮助,就这么简单。”

“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杨倩起身就要走。回头看见了正进门的李微。“你怎么来了?”她问他。

“你们在这干吗?”李微想到的就是杨倩对笑灿做了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聊。”杨倩挽着他的胳膊拉他出去。他看着笑灿,好象在向她要答案。笑灿没说话,她不想跟他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回到酒吧,李微问杨倩,收拾房间时的旧报纸上哪去了,她说卖给门口收废品的了。杨倩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故意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李微匆匆离去的身影,她明白了什么,冰雪的融化不是因为太阳的关系,而是内心的冰冻化成了水,那种力量不是来源于她,而是照片里的人。

“我说,小伙子,明天再来找吧,我可要回家睡觉去了。”废品收购站的老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都10点了。

“今天收的报纸就只有这一堆吗?”他已经一张张的翻开来看过了,没有。

“是啊,不过,可能有一些被工人撂进库房了吧。什么东西?有那么重要吗?”老板问。

“恩,这里的报纸什么时候运走?”李微问。

“后天。”

找了整整两天,什么也没找到,天意吧。算了,我已经尽力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杨倩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着了。“看你这么累,去哪了?”她试探着问他。

“哦,没去哪儿。”

“吃饭吧。”

看着李微失落的样子,我应该高兴还是悲伤呢,杨倩心里想着,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可他却一点都没有察觉,默默的吃着碗里的白饭。她夹了菜放进李微的碗里,他依然没有抬起头来。

“你看不见我吗?”杨倩忍不住了。

“你怎么了?”他这才发现。放下手中的碗,拿了面纸给她。

我要是能说的话,还用的着流泪吗?你的反应让我很不安心,我能说吗?你的沉默也许就是为了掩饰谎言,其实你要是善良的话就应该说些什么来骗骗我,即便知道是假的,我也会暂时的好过些,诚实很残忍,你不知道吗?总有那么一天,你会悄悄的离开,可我却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就象现在看着你辛苦的活着,承受着煎熬一样,无能为力。

“刚才看了个很感人的电影,所以……”

“什么?那我一定要去看看,快吃吧。”

两个人的晚餐越吃越吃冷。那张照片根本就没有被杨倩拿走,而是被她压在了电视机的底下,算是报复吧,在身边的东西,可你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感觉就是他们关系的写照。爱情的苦总要平等的享受到吧。牺牲的太多了自己都觉得麻木了,自始至终,都在企求虚无缥缈的属于我的爱情,可笑,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女人是种很会浪费水的动物,宝贵的水资源会从眼睛里流掉,挺可耻的。爱不需要任何理由,可不爱却需要很多理由。杨倩开始审视自己的爱情来。

平行线的交叉就是个错误,任由错误的发展下去就是个更大的错误。失去理智的人们**的活在这个世上,丘比特为什么不是疯子?他本该是个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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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勇气』

1“今天晚~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杨路支走~~的人,一个人留~来看酒吧。杨倩很少看见哥哥这么谨慎。“怎么了,哥?”她~有事~发生。“哥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你了,你先回去,打~~李微来。”杨路~给她保险柜的钥匙,他补充道:“如果李微到明天早~还没回去,你就报警。”“你想把他怎么样,你是~他去送~吗?”“难道你是想看到把你养大~哥~吗?”“让我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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