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福刚一踏进办公室的门槛,坐在写字台旁边的石湾镇副镇长李来洪就迎了上去:“噢,刘厂长,听说您要以市场两倍的价格收购我们石湾镇的棉花,乡亲们都高兴得很,几次来镇上打听,这究竟是咋回事!”刘厂长微微笑了笑说:“这次办厂多亏贵镇政府及乡亲们鼎力协助,刘某万分感谢,所以,我们决定全力收购石湾镇的棉花,尽我们厂的一点微薄之力!”李来洪听刘大福说完,**握住他的手,连声说:“刘厂长,谢谢您,您为我们石湾人民解决了卖棉的难的问题,我代表石湾镇政府及众乡亲谢谢您!”刘大福客气了一会,接着又说:“李镇长,乡亲们种的棉花不是要上缴国家嘛,为什幺咱们镇的棉花卖不出去?”李来洪接过秘书小兰手中的茶:“刘厂长,您刚来不久,还不怎么了解石湾镇,咱们镇离县城远,属于贫困山区,乡亲们也没啥指望,仅靠田里的几亩地,虽说他们将很多棉花卖给国家,但是有一大部分放在家里,咱们镇穷,没有高价钱给乡亲们,所以……”李来洪呷了一口茶继续讲道:“所以您这次来石湾镇办厂,确实是给大家办了件大事。”刘大福急忙摆着手说:“哪里,哪里,李镇长客气,太客气啦!”夕阳西落的时候,李来洪打着饱嗝,从刘大福的工厂里走出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眼瞅着石湾镇的副镇长李来洪一摇一晃地走出棉纺公司,刘大福下意识地瞥了瞥眼前堆积如山的啤酒瓶,苦着脸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棉纺公司的效益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大家干活都很卖力气,刘厂长喜上眉梢,这天,刘大福吃过晚饭,到外面散步,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有说有笑的李莹、红叶,他急忙把她们叫住,询问黑妮近段时间来的壮况,快言快语的红叶没等李莹回答,就神秘地小声对大福说:“刘厂长,黑妮姐自来到咱们公司以后,整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公司的活抢着干,性格上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女员工宿舍里也经常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她现在正跟彩霞学习文化,黑妮姐常说,她要努力干活,好好报答棉纺公司!”听完红叶的讲话,刘厂长连连点头:“好,好!”接着,他又转身对李莹说:“过一会,你去宿舍里看望一下黑妮,顺便告诉她,明天公司准备派她去外地学习,让她早些做准备。”李莹答应着,同刘厂长、红叶又往前走了。刘大福边走边瞪着小眼睛看刚才还快言快语,而今却一言不发,只顾低头咬着衣襟走路的红叶。刘大福打趣地说:“谁惹俺们红叶姑娘生气喽,要不,嘴咋撅得比天还高!”这时,李莹才发现红叶的脸上在不断变化,她故意“咦”了一声:“红叶,你这是咋得啦!”红叶没有理会他们仍自顾自地咬着衣襟,没有言语。突然,刘大福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电影票,递给李莹:“给,今天晚上公司决定放大家的假,让大伙看场电影!”李莹接过票,问刘大福:“刘厂长,咋就两张票哇!”刘大福道:“剩下的早就给大家发下去李啦!”这一招果然有效,红叶一下子抬起头来,冷不丁抢过一张票举在头顶,急切地问刘大福:“刘厂长,去哪里看电影!”刘大福看了看红叶,又乐呵呵地,逗她:“刚才你咋听到让黑妮去外地学习的事后,脸上就‘阴转多云’喽!”红叶红着脸争辩道:“不是嘛,不是嘛!我是舍不得离开黑妮姐吗!”“真是个小家子气!”刘大福笑笑,红叶又噘起了**。
金鸡山上云雾缭绕,山的四周不时传来山鸟的鸣叫声,满山的荆棘树,也开始摇曳着它那无力的臂膊,叶子逐渐发黄。一阵风袭来,黑妮的阿妈哆嗦了一下身子,她将紧裹在身上的棉绒衣下意识地往上拉了拉,嘴里不往地发出“唉唉”地叹息声,这是第三个冬天了。黑妮的阿妈,轻轻地走到为黑妮临时制造的坟墓前,她用衣襟小心地将附在墓碑上的尘土擦去,碑面上便显现了“爱女黑妮之墓”的字迹,这是老阿妈在黑妮寻短见后,花钱托人给雕刻的,其实她哪里晓得,黑妮压根就没死。打更老头听到的声响,只不过是黑妮在情急中将崖边的一块石头踩下去而已,老阿妈在坟墓中埋的只不过是黑妮在离开阿爸坟前时,丢下的包裹。至于黑妮成为女强人后回到阔别十年的家乡与老阿妈泪眼想见,那则是本部小说的后话,在这里就不必详尽罗嗦了。老阿妈看到碑上的字后,心中一阵难过,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坟前的杂草丛上,她从肩上将挎篮放在地上,默默地从里面取出一叠纸钱,一边烧一边哽咽起来:“女啊,都怪阿妈不好,害你走上绝路,阿妈不好哇!”哭了一会儿,她又来到离黑妮坟前不远的一个大土堆旁,然后又点燃了一叠纸币:“老头子,若你泉下有知,就帮我好好照顾一下咱们的女儿吧,她的命好苦哇!”说罢泣不成声了。正在这时,金鸡山脚下出现了一丛人影,鬼鬼祟祟地向这边走来,等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老阿妈看清了,走在前面的正是逼走女儿的李二狗,身后跟着两、三个挽着裤腿的彪形大汉,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了一把锄头。老阿妈悬挂的心在了半空:“这个时候,李二狗来这起里干什么,并且还带那么多人!”寻思着,李二狗一伙已经来到她的面前,老阿妈抬头看了看一旁望着她狞笑的李二狗,颤声问道:“你,你想干啥……”没等老阿妈的话说完,李二狗就嬉皮笑脸地说:“你以为黑妮死了,就完事啦,我想让她出来晒晒太阳!”说着,朝黑大汉使了使眼色,那家伙立即会意,对旁边的另外几个家伙招了一下手。老阿妈气得浑身颤抖,一个劲儿哆嗦着:“我看谁敢,敢动我这儿,我女儿被你们逼死两年了,到现在你们……”老阿妈用整个身子挡在前面,泣不成声了。蓦然间,杂草丛中的乱葬崗上传来:“悉嗦”的声响,并且间或夹杂着骇人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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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有涯』
虽然,腊月已至,但杂草依然很茂盛,且高度有一尺多高。听着这种~森森的怪笑~,甭说李二狗被吓得~滚尿~,就连老阿~心里也凉了半截,她想:“可能是~儿的冤~来看她了。”于是,老阿~将篮子挎在肩~,想与~儿的~魄见一面。(她小的时候,经常听吃斋念佛的外祖~讲鬼~显灵的故事)但等了半天,就是不见~儿的“鬼影”。她茫然了,她知道不能再等~去了,老阿~回转头朝~儿的坟茔望了一眼,然后又朝埋葬老伴的地方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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