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大学时并没有让我感觉几分惊奇,反而是失望,因为这里到处是红砖头的老房子,推土机忙碌着,到处在建路,给人很乱的感觉。
不过学校的面积大得让我们没得话说,7425亩,据说是中国第三湖北第一,这相当于我们三个村子再加上田地都不一定够。当我们从宿舍走到校医院体检的时候,顶着太阳走了半个小时。我父亲英明决策,立即帮我到中百仓储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198元,我到现在还能记得它的价格,可惜后来被人弄丢了。那是我在大学里第一个“现代化工具”,所以我亲切地叫它为“大儿子”。我可能是整栋楼里第一个买车的人,因为诺大的一个停车场就只有我孤零零的“大儿子”,好像停车场专为我个人而设计的。
我们社会工作专业共有60多个人,被分成两个班,我在社会工作(2)班。刚见到我们的学生班主任的时候,觉得他好年轻好亲切,后来才知道他是大四的学长。有些人到后来改口了,直呼其名,但我始终称他为刘老师。我们真正的班主任很是严肃,不苟言笑。我刚开始对他印象还不错,后来有一次他晒在阳台上的**被风刮到树上去了,要我们爬上树把它拿下来。我二话没说就爬上了那棵本不该爬的松树,当我把他的**弄下来的时候他一点感谢都没有,就跟我们saygoodbye。我的手被松树割伤了,肿了几个星期,从此我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好。
我的家乡是平原,没见过几座山。我从小就爱山,对于“崇山峻岭”这样的词总是浮想连翩,总想有朝一日见见真正的山。小时候学校附近有个两米高的土坡,我们就称之为“山”,而且天天上去玩,从不厌倦。泰州市里做楼房,堆了座二十来米高的土包,人们就美其名曰“泰山”,最后有点名气了,政府还特地建了所公园,叫“泰山公园”,旁边的建了个大型超市叫“泰山商场”,很有井底之蛙的味道。刚来的时候我听说学校里面有座“狮子山”,就很想见识见识。当看到我们宿舍楼旁边有个七八米高的土坡的时候,我说,别以为我没见过山,这么矮,也取个气势磅礴的名字也太那个了吧?和我们同行的学姐笑个不停,她说你真逗,这个不是狮子山,狮子山在学校北面,虽不是很高,但很长,形状很像一头狮子,所以叫狮子山。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我不会说普通话,以前在学校里也从来没有让我们说过。往往我要说三四遍别人才能听懂,有时甚至是不得不写下来。这一点在我和那个傲气十足的北京佬说话时特明显,当我用普通话跟他说了很长时间后,他往往从嘴里蹦出一句:请说普通话!好像他说的话才是绝对标准似的。
大学四年并没有让我的普通话得以长足的进步。大三的时候我想考普通话,报名费30块钱,宿舍里的人一致反对。光棍说,如果你把30块钱扔进水里,会荡起一层水波,如果你把30块钱请我们吃顿饭,我们会铭记你一辈子,但是假如你用来考普通话,30块钱就一点作用都没有。而色棍说的话更伤透了我的心:如果我听得懂别人说的话,那说明那个人的普通话不错。下面他故意不说,于是我们就问如果那个人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呢?他说,那说明那个人的听力相当不错。这两个家伙使我彻底丧失了勇气,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考过普通话。
当刘老师带着我们在学校里逛了几圈后,我才知道这个学校其实挺不错的,依山傍水,历史悠久,只是我们这个专业并不是很好。于是产生换专业的念头,可是到最后一直未能如愿。很大程度上由于我的分数不足一本分数线的缘故,想不到高考成绩的影响会延续这么长时间。
当听了刘老师关于狮子山的介绍后,我对狮子山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在军训之后的大一时光,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山上一次。后来我对于山上的地形和树木非常熟悉,知道哪里是悬崖,哪里有板栗树,哪里是桔园,哪里是桃园。同学随便拿一张在山上的照片来,我就知道在哪里拍的,惊得同学直咂舌。
刚进大学,好奇得不得了,什么都大惊小怪。水房门口有好多好**瓶,五颜六色的,简直像水瓶开会。后来全国高校水平评估的时候,学校里专门派人整理水瓶,散落的水瓶组成了一个个整齐的方队,那时叫水瓶排队都不够,应该称水瓶军训。更值得一提的是“水瓶文化”,就是指为了让别人不会误认水瓶,而给自己的水瓶上写或贴的一些标志。有些很有意思,可惜我已经记不得了。
当然,更为惊奇的肯定是迎面走来的一对对情侣,他们牵着手搭着背,可以称得上大学的一道亮丽的风景,令我们羡慕不已。刘老师和班主任老是教育我们要好好学习,不要轻易谈恋爱,但这并不能阻止我们有些人在军训后立即堕入情网。我曾经问过一个人他为什么谈恋爱,他说,别人都在谈,自己不谈好像不是个事,那时我想原来谈恋爱是这么回事。还有一次我走在路上听前面的女生说,在大学里找男朋友的作用就是能给自己提水瓶,能给自己买零食吃。那句话彻底让我寒了心,丧失了对爱情所有美好的期待。
上大学之前,听说我们寝室是公寓,我还兴奋了好长时间。当我真的见到我们寝室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公寓”,就是四个人挤在一个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地方。当然室内的设施还是挺好的,瓷砖铺地,每个人有一个电脑桌和两个衣柜,“唯一不足的是缺一个空调”,有人如是说。可我觉得把床设置在桌子的上面很不合理,一来我很害怕从**摔下来,我有轻微恐高症;二来我长得有点高,总是出现头撞上床的事故,也难怪我那么笨,也许有这个原因吧。
我爸在给我打点了一切之后就回家了。在他走的那一段时间,日子相当的难熬,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人都不认识,感觉相当孤单,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军训结束。
现在想起军训,依然是一场噩梦。在我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立即让我们置身于一个**的环境。不知道老天是否故意与我们作对,那一年的太阳相当毒辣。军训刚开始一两天,我就已经吃不消了,我本来就有极严重的胃病,在烈日下动不动就站一个多小时很快让我的胃病复发,又不得不坚持。胃痛得又不想吃饭,所以军训让我整整瘦了一圈,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军训照片中的自己就是本人。
我当时几乎是一个傻小子形象,有个叫大吉的教官曾经深深打击我。他伸出一根指头,问这是几?我说一;他又伸出两根指头,问这是几?我说二;他又伸出三根指头,问一加一等于几?我答三,满座皆笑。他又问,高考考了多少?我说547。他很有讽刺意味的说这么高分是怎么考的啊。我惭愧不已,好像我高考作弊了一样。从此以后我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好。
我们那个教官更可恶,老是说我偷懒,背不够挺直,反正总找我的碴。后来我从“休闲方队”里调到正规的方队里去,有次他看到了,就什么也不说把我又调回“休闲方队”。到现在我都依然清楚记得这件事。
可以说军训留给我的没有任何一点美好的回忆。那时我们起得相当早,还要叠被子,而且要求叠得像豆腐块。我怎么叠教官都说不合格,我都快气死了。后来还是色棍不辞劳苦帮我叠的,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晚上也要军训,我们在路灯下面一遍遍把学校的路(就是后来的狮子山大道)走过去踏过来。我觉得“压马路”这个词用在我们身上才真的名副其实。想想看,六十多个人一起用正步从路这头走到那头,教官还在旁一再强调:再用点力!于是诺大的马路上就只听到“啪,啪,啪——”的声音,相当整齐有力,你说这不是“压马路”是什么?
我那时形容我们的感受说了一句话:坐着是一种享受,躺着简直就是一种幸福。
有一天老天终于开眼了,下起了雨。教官研究决定暂时停止军训,于是我们兴高采烈的回了寝室。可是当我们刚换好上衣的时候,教官就冲进了宿舍楼,要求我们在走廊里站好。我们本来根本不想出来,无奈他一个寝室一个寝室地查,我们想躲也没有办法。于是我们只好听从教官的话,将头、背和屁股上各贴一张纸,然后靠在墙上,教官说掉一张纸就要做三十个俯卧撑。我乘拿纸的功夫用浆糊把纸粘在身上,所以逃过了此劫。不过这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后来屁股上的那张纸在屁股上有所残留,怎么也撕不掉,成为军训中一道特别的风景。
不过教官并没有就此放过我们。我们站了一个多小时后,雨小了些,教官就让我们立即换上军装,继续军训。军训不到十分钟,又下起了倾盆大雨,教官一致决定不再休息,继续军训。
我依然记得那个悲惨的时刻,漫天的大雨如洪水一样倾泻下来,我们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当时有人说的一句话把我们都逗乐了,他说不好,水漫小鸡鸡山了。我们在操场上踏着正步,溅起来的水可以打到脸上。没有人去抹脸上的水,因为没有意义,而且也分不清哪里是雨水,哪里是泥水,哪里是汗水。有些人故意整人,看到水坑时就猛地踏步,能让周围一圈人都溅一脸的泥巴。
顶着大雨踏着水坑走正步的感觉相当悲壮,让我真正地体会到军旅生活的艰辛和军人的伟大。我的眼镜由于水珠和嘴里呼出来的热气变得非常模糊,我几乎看不清前面是什么,也分不清天和地。我说的悲壮意义也在于此,想想看假使一个人连天和地都分不清了,那不是悲壮是什么?
军训七天后不再以班级为单位,而是以方队为单位。当时我在医院,所以我根本没有分到任何方队,等到我从医院回来时,就直接到了“休闲方队”。
所谓“休闲方队”,是后来有些人给它取的形象的名字。教官把表现最好的一部分人组成“扛枪方队”,表现一般的进其他方队,而表现最差的也组成一个方队,只是这个方队是不会参加军训汇演的,也就不需要抓紧时间训练了,总是不闻不问,学生总是休息,所以就叫做“休闲方队”。我一来,居然成了休闲方队的头。我想既然叫“休闲方队”就该名副其实(不过我不是很肯定这个名字是在我之前,还是由于我的缘故),于是我整天干的事就是装模做样地走几圈,然后把人往树阴下一拉,俩字:“休息”。我们的休息就是聊天,一聊就是一个半小时,再起来装模做样的走一下……。这样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也因此结识了一些朋友,有个生命科学系的家伙叫了我四年的“瘦子”,于是我叫了他四年的“胖子”,直到毕业我们还相互之间不知道名字,但见了面依然像亲兄弟一样,这绝对是怪事。
后来有些方队差人,于是把我叫了去,虽然很辛苦但是感觉很好,可是不到一天就被我们的原先的教官揪了回来继续当休闲方队的排长。所以我很羡慕光棍,他进了扛枪方队,那个换抢的动作相当酷,我就叫他教我,可是我学了很长时间都学不好。我想我在动作上,或者说在舞蹈和武术上没有天赋。
后来发生了一件让我在大学里不能抬头做人的事情。有次我们列队路过女营,我看到女生一个个站得笔直,当时我并没有细想就冲着女营大喊了一声:“挺胸!”因为我平时就这样喊的。谁知道女营中有个女生一时气不过,她叫了声:“流氓!”她的一时气不过就把我一生的名誉清白毁于一旦,因为“流氓”从此成了我的绰号,生死相随。
我们学校有个传统,就是每年在新生军训的时候,都会举行一场大型的晚会。一般会请一两个名人过来,我们那年请来的是民族歌手关牧村和相声演员陆鸣。如果有人问我第一次看到名人的感觉怎样,我唯一想说的就是:太远了看不清,不如看电视得了。我们下几届新生军训时请来的人都挺有名的,像水木年华和杨臣刚等,杨臣刚的口琴演奏彻底征服了我,让我对他的看法大为改观。
军训汇演的时候我没有去看,跑到山上去看书了。躺在草地上看书的感觉很惬意,只是听到操场上军训汇演的声音的时候,心中不免觉得有点失落。
军训是大学的伊始,也影响了整个大学。在班级或学生会任职的人往往在军训时已经是班长或排长了,很多人际关系也是在军训中建立的。我在军训中就失败了,注定了我的大学没有多大的成就。
军训期间还发生了两件重大的事情。一个是我高三班主任陈荣的死讯。其实在暑假的时候,我们已经得知陈荣有肝癌,于是全班决定一起去看他,只是我们不应该先聚餐再去看他的。我们喝了相当多的酒,有个叫艺萌的女生扬言道只要有人敬她酒,她就喝半杯。这可强烈刺激了男生的尊严,于是几乎所有的男生都跟她喝过酒,直到最后我把她喝到求饶认输为止,我们才摇摇晃晃地从酒店相互搀扶着出来。当我们跌跌撞撞地看到班主任时,班主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我记得班主任当时相当消瘦,躺在轮椅上,只是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当时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最后一面,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想象,死神是怎样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我们身边带走的呢?
陈荣的死让我很伤心,他是教过我的仅有的几个好老师之一。现在回想起高三的时光,尽管有高考的重担压在每个人肩上,但高三却是我一生中非常充实非常快乐的时光,我的成绩从倒数几名突飞猛进到前五名,这中间有自己的努力之外,班主任的风趣和蔼也有很大的作用。
陈荣教我们英语,而我的英语一直很差。有次考完试他开玩笑地对我说,你真有本事,专拣错的答案选,要不这样,下次考试时,你把第一次想的答案去掉,第二次正确的机会就大大增强了。我从他的话中得到启发,就是很多答案一看是正确的,其实是诱饵,专钓我这种傻鱼上钩的,而真正的答案隐藏了,于是第二次考试的成绩突飞猛进。他问我是不是抄的,我告诉他就是用他的方法,并且告诉他我的想法。他说,葛俊良,你能从老师对你的讽刺中得到启发而不是怨恨,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你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老师郑重向你道歉。
陈荣的眼睛不太好,这是从一件事得出的最大收获。有段时间他让我们不要总是学习,要学会放松放松。我们立即响应,我现在的象棋水平很大程度上是那时候练就的。后来班上下棋成风,以至于上政治课和历史课也对上一局。有次上政治课,我和同桌正杀得天昏地暗,忽然同桌像幽灵一样阴深深地说了句:“班主任站在窗户外面。”我想收拾棋盘,同桌说,别收拾了,他都看到了。我当时背对着窗户,手架着头,又不敢动。班主任站在窗户前足足有五分钟,我真是捏了一把汗。我想,又免不了一顿骂了。果然,到了英语课时的班主任就开始讲:“现在有些人啊,不注意政治的学习,上课还在做小动作”,我一听急啊,“葛俊良,唉,我站在窗户外边五分钟,你就睡了五分钟。”我们当时差点笑出声来,他当时只隔我五米远,居然没有看到我在下棋,还说我在睡觉。
陈荣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开夜工,所以对于我的迟到和上课睡觉从来没有过多批评。而我后面的那个家伙天天包夜打游戏,所以也总是迟到睡觉。有次我和他都迟到了,陈荣没有批评我反而批评他,他觉得很不公平就跟班主任理论。班主任为了以示公平,让我写份检讨了事。我当时没有写检讨,而是直接写了平生的第一篇小说《迟到》,逗得班主任哈哈大笑,他在班上把这份“检讨”念了一遍,还当着全班学生特地批准我可以迟到15分钟,封我为“迟到大王”和“睡神”。后来他还把这份小说送到校“雪龙文学社”,使我一下子莫名其妙地成了文学社的理事。这件事使我大为风光,觉得自己一下子牛逼了很多,每天迟到20分钟不说,有时下午第一节课都不去。很感激高三能遇到如此开明风趣的班主任,使得我度过一个相当愉快和值得回忆的高三时光。
另一个事情是朱琳爸爸的死讯。我和朱琳是唯一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个学校的好朋友,我们从小就一起玩,家也靠得很近,由于共同的经历和经常的交流,我们之间几乎没有隔阂。所以她爸爸的死我也很伤心,我写信安慰她,信长达数十页,我说:“我虽然永远不能体会你的痛楚和感受,但是我永远尝试去体会”。写信的时候我感伤朱琳的经历,加上军训和班主任的死讯,我痛苦得不能自已,觉得自己不能去分担她的哀伤,又不在她身边,实在是不够朋友。过了不久她的回信到了,干巴巴的一张纸说我根本就是猫哭死耗子,假慈悲。我理解她的心情,但是我不能理解她的信,那封信让我黯然失神了好几天,因为它让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自怜自艾。
前不久朱琳给我来信,我才明白当时朱琳的处境是多么的辛酸。父亲的离去已经让她伤心欲绝,而亲戚们却故意刁难她们孤儿寡母。她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你了解我那时心里的无助、无力与心寒吗?”我好想回答她当时我是多么地想和她分担痛楚,多想和她感同身受,只是,当时她并没有当我是她的最知心的朋友……
有时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即便是自己最亲密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让你永远不明白生命的意义。我老是在想,一个人最终都是要死的,那么他的存在是否有意义?
那时候我好想回去安慰她,但是我没有。因为在我看来,武汉与家乡就恍如两个互不相通平行的世界。同时我在两个地方也似乎判若两个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性格与生活方式。我在两个世界中的穿梭是不由自主甚至有些被动的。我那时努力去做一个好儿子和好学生,我无力去抗争。
我想可能生与死也正如两个平行的世界。但比这更残酷,生与死无从选择与预料。但一旦被选择了,却再也无法改变了,也永远无法再看到另外一个世界。
有个很俗的问题是这样问的,假使上帝愿意让你活一千年,但是你要失去你所有最亲密的人,你愿不愿意?我的回答是愿意。我并不是自私,在我看来,大多数人都是在为自己最亲密的人而活,小时候为父母,结婚后为妻子,有了子女后为子女。失去了他们,生活好像就失去了意义。但是我总觉得人好不容易活一次,虽然不一定能够很辉煌,但是要活得不俗和精彩。所以我不想一辈子为别人而奔波,要为自己而活,这是我的信念。当然在现实中,肯定要考虑他人,比如父母妻儿,但我不觉得这两者是完全冲突的。
我喜欢一边听歌一边写作,刚刚听到刘德华的一句歌词:
一段一段地回忆,回忆已没有了意义。
不知道我的回忆有没有意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写作就是回忆,事实证明,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要靠回忆来完成。然而,回忆是混杂的,我们的脑海里的水哪一滴先流出来?在我们回忆的时候,十年前的事情可能要比昨天的事情先来到你的思想里,这是事实。我们必须承认这一点,而真正的情景是,现实只存在一瞬间,无论是记忆还是现实,无论是潜意识还是梦境,这些都存在于当下的生命过程之中,这就是现实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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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我的大学』
军训结束后我着实松了一~气,开始~验真正的大学生活。学生,就应该以学习为主,这是老师们教育学生~学习的一贯~气。班~和刘老师以及~也一再~调~努~学习。其实我本来并不是一个不爱学习的人,但是在大学我的成绩一直不好却是事实。原因很大程度~在于我学的是文科,大多数课程都~求具备良好的记忆能~。我的记忆能~一直不好,像是有健忘症,所以我对于这种平时~课不听讲或者~本不需~听讲,而只是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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