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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的青春》

第9章八、爱上天使

作者:麦黄草青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在经历过第一次爱情之后,我的情绪很长时间处于低谷期。那时感觉很糟糕,总是动不动就伤感起来,当时我真的害怕自己有一天支持不下去。对于爱情我是彻底的失望,再也不想再踏入任何情感。但是命运是如此奇怪,我根本没有料到,另一份浪漫的经历正在悄然进入我的生活。

在大二的时候曾经收到一个很奇怪的信,是从陕西理工学院寄出的,写信人叫慧子,她很明显弄错了邮编和地址,于是莫名其妙的到了我们班上,又不知道是谁放在我的桌子上。我见到那封信的时候,已经被人拆开了,里面有个女生的大头贴和一张学校宿舍的照片。室友说那个女的真丑,也好意思拍照片。我看了信,发现这是一个相当自信、乐观且有思想的女生,她几乎每个星期天都去家教或打工,很是辛苦,但从来没有抱怨。我很佩服这个女生的勇敢和坚强,而且她的信也挺重要的,于是我就给她写了封信,把她的信一起给她寄了回去。

我本没有想过她会给我回信,用她的信里的话说就是,收到她的信真的是一种意外的惊喜。她在信里表达了感谢,还说了一段相当有哲理的话:

感叹我的生活经历?其实没有必要。人成长中由于自己的固执己见,总会做一些错事来伤害他人,特别是自己最亲的人,慢慢长大,觉得欠父母的太多。若在国外,自己早该自力更生了,但在中国,我们却仍得依赖我们的父母,能减轻一下他们的负担,又为何不做呢?只是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其实一个人生活越简单就越是快乐。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并不是拥有得越多就越富有,因为假使他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他就永远不会快乐,相反,一个人可以放下的东西越多,便越是富有和幸福。那些过着淡泊生活又不引人注目的人,实际上是天上的富人。在世俗的社会里,只有你的生活越简单了,你才会成为自己的主人。

最后她祝我幸运,后面加了个括号,写着“比如遇上我”。我笑了笑,遇上你就是幸运啊,不见得吧。数年之后我才真正明白的确如此,正如她的第二封信里说的一句话一样:认识虽是偶然,仍不失为一种幸运。我在2003年冬天认识慧子的,2004年冬天见到了她,2006年的冬天,我在偏远的山区过着她所说的那种淡泊又不引人注目的生活的时候,想起了她,想起了她说的这句话。

后来我们就经常写信,我也渐渐了解了她。她和高敬上一样,是湖北荆门的。她还对我的观点进行辩驳,说了相当有哲理的话。

不太同意你对友谊和爱情的观点。我不认为它们是一种纯粹的概念,我觉得它们是存在的,但可遇不可求。每一个朋友都可能是你的一块心碑,真正的友谊和爱情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时间能改变一切”只是人们对已经失去的东西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

也许很多东西上帝赐予每个人时都是公平的,我们只能顺其自然,不可强求。很多东西也许没必要太在乎,人毕竟太平凡,当时过境迁,这些东西不会留下任何的踪迹。只有时间,是最公平也是最残忍的,一旦失去,也意味着永恒的失去。人总是在矛盾中挣扎,不断战胜自我,不断陷入泥泞。很无奈,但没办法,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生活吧。

……

毕竟生活给予我们的也只有一次,相对于苦难,其实无所事事的生活更容易彻底的摧残一个人。生活是可以自我选择的,你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态度,你就会拥有什么样的生活。很多事情说容易做起来难,所以能做到的人往往令人佩服,也更容易拥有成功。

从逻辑上分析,她的第一段话和第二段话似乎相抵,而第三段又和第二段意思不一样,所以难怪连她自己都说“说了这么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第三封信的时候,她寄来了照片。照片中的优雅美丽的女子站在花丛中,美得让人无法正视,让人想起梅艳芳的《女人花》。那时我才意识到,慧子是一个非常漂亮又非常高挑的女生,而不是以前我一直以为的丑小鸭。

大三上学期末的时候,慧子忽然说要来武汉看我。我本以为她回家是必须要经过武汉的,后来才知道她本应该从襄樊取道回家,到武汉是专程看我的。

但我当时依然沉浸在悲伤之中,完全没有理会到慧子。后来慧子要来看我的消息被冯媛媛知道了,她说人家女生专程来看你,你至少应该送件礼物给她。我想想也对,可是我从来没有送过女生东西啊,我怎么知道送什么呢,于是让冯媛媛帮我想。

当时我和冯媛媛正走在街上,她想买围巾但是没有好的,于是想买毛线自己织一条围巾,在那一时刻,她忽然想到了:让我给慧子织一条围巾。

当时我认为这是一个馊主意,哪有男生织围巾的?她说正因为如此,男生织围巾才更有意义,不要紧不是很难的,凭你那么聪明,一分钟就可以学会。我一想既然一分钟的事就好办,于是就按照她说的,买了毛线和织针回去。到了宿舍,她就开始教我。

事实证明,我远没有冯媛媛所想象的聪明,因为在她看来一分钟可以学会的事情,我花了整个晚上都没有成功。我不断在纸上分析它的逻辑性还是不得其解。最后冯媛媛有些火了,她说不就是两针吗,一针由下往上,一针由上往下,这就是上下针的意思。丢下这句话她就回宿舍了。

后来只好自己摸索,后来有人告诉我男生这边也有人会。于是我去请教一班的李飞,他是扬州人,跟我也算半个老乡,所以玩得很熟。那天晚上整死了李飞,因为他刚睡着就被我吵醒,这样连续搞了三次,后来他索性不睡了,就起来打牌打了一宿。不过后来我也没有去找他,因为我学会了。

织围巾真是一种累活,我学它用了4个小时,第二天我又用了12个小时才把它完成。刚开始老是打错或者打得过紧过松,于是不厌其烦地织啊,拆啊,傻比说我打着不累他看着都嫌累。天气相当冷,所以我的手很不灵活,当我完成的时候手上也有了冻疮。

你猜我打完了围巾有什么想法吗?就是佩服每位给孩子打毛衣的母亲,不得不赞美她们的伟大,同时也深刻体会到了她们的心情。哦,还有,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织任何围巾毛衣。

织完了之后,冯媛媛按照我的想法把围巾两端弄上须子,这样显得更漂亮些。然后到学校外边让礼品店包装了一下,这样这个围巾就算是完美无瑕了。我在它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心血,不知道现在它还在不在慧子的手上,不知道她是否明白和珍惜这份心思。

慧子来的时候我到学校门口去接她,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比照片上还要漂亮些,从远处看,简直像一个天使,美丽得不可靠近。我总认为自己长得丑,所以一下子自卑起来,差点忘了和她打招呼。

我把围巾送给她,她问可不可以打开,我说当然可以。当她得知是我打的围巾时,惊讶得不行,她说我以为是买的呢。她的话让我很高兴,说明我打围巾的水平可以开店了。

后来我就带她到我的寝室去,介绍敬上给她认识。她在我寝室那段时间里,我们宿舍的访问率至少提高了三倍,而且很奇怪的是统一借东西,然后就开始和慧子搭讪,问这个pp的mm是谁啊,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后来色棍跟我说他对慧子的评价:她美得让人没有欲望。我不知道他所说的欲望的含义和没有欲望的原因,但他说的也是我当时的想法。

后来我就带着她在校园里面逛,还带着她一起爬狮子山。我们聊得很开心,只是我不记得我们谈话的内容了。只记得她问我妈的职业的时候,我说,我妈相当辛苦,早上七八点钟上班,催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晚上回来一趟吃晚饭,吃完晚饭还要上班,有时到深夜才回来。她说哇那真的好辛苦啊你妈妈吃得消吗?我说这还不算苦,最痛苦的莫过于这么辛苦还不一定拿到钱,有时还倒贴呢。她惊讶的说不会吧?后来就反应过来说不会是打麻将吧。我朝她笑了笑,她却笑得更开心了。

就这样一个漂亮不失大方,聪明又不失勤劳的天使,正如色棍所言,爱上她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而且当时我还没有从悲伤中解救出来,所以当时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天使。

慧子曾经在信中写过这样的一句话:

等人,即使是恋爱中的人,让一个人长时间等一个人,日子久了,感情也会在等待中慢慢消磨掉的。

我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涵,我不是一个自恋的人,但是这句话让人不得不想到,她是否想表达她等我等得很久这个意思,但是我的确很长时间没有向她表示过什么,因为我一直没有意识到我会爱上了天使。

后来几次和慧子见面,都是匆匆相见匆匆分手。一次在中南路上,我们在肯德基呆了很长时间,第二次在施洋烈士陵园呆过一段时间。说过什么话我不记得了,但我清楚记得每个场景,她的每一个微笑,见面时的喜悦和分手时的惆怅。还记得那时流行庞龙的《两只蝴蝶》,大街小巷上都在唱,“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第四次和慧子相见是在江汉北路的歌莉娅。我不是一个时尚的人,某种程度上可以说相当老土,我之所以记得这个店名是因为我觉得它很好听,而且和慧子一样,美丽而圣洁。所以我每次见到歌莉娅shopping店我都会注视很长时间。

当时她让我帮她选衣服。我不懂得如何选衣服,但我觉得她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真的。后来买了件上衣。然后我们就到汉正街,她买了件风衣和**,她穿上风衣的样子美极了。后来我想起有次我和方光翔一起看中的一款银项链,我就在家乐福下的珠宝店我给她买了那条项链。她让我帮她戴上,给她戴上项链的时候我抖得厉害,我很激动也很紧张,我怕碰到慧子的身体,可是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子,因为项链很短。

我从来没有碰过女生的身体,而且在我心里,这无疑是玷污了天使,所以我越发紧张起来,结果就越戴不上了。但是说实话,那时我真的希望永远戴不上,永远。给天使戴上项链感觉很神圣,很幸福。当时,我才意识到了我爱上了她,爱上了一个angel。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想说什么都说不出口。我们后来就沿着江汉一桥走,走到古琴台,我们呆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分手了,我送她上了车。她走后我留在原地,绕着古琴台走了几圈,直到天黑才回去。

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在家乐福,不过是在洪山广场的家乐福。当时我在北大青鸟刚下完课,在洪山广场打电话给她,真是若有神助,她就在我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于是她叫我过去,在凯威啤酒屋吃自助火锅。当时好不自在,像乡巴佬似的什么都不懂,还要让她帮忙。分手的时候,我想去送送她,但是话刚到了嘴边就飘散在空中,于是我一下就没有了气力。最后还是故作坚强的转身离去。

感情,恐怕就是这样,深爱的时候,洒脱的离去,背后却是一世的难忘和纠缠。

后来再也没有见到慧子。每次见慧子时间都很短,所以我很珍惜和慧子相处的分分秒秒,很珍惜我们之间的缘分。我想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走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而且是那么的浪漫与诗意,让我总是感觉在梦里。

后来大四开学的时候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写完了之后我觉得像封情书,所以我最终还是选择没有寄给她。那封信就在我的电脑里,设的密码是她的手机号码。

给心中的天使

并非我没有时间,而是电脑一直忙着,要么被人占用,要么人很多,我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写信,所以我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我答应给你写信的,这些天的心情特别乱,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从今天早上的梦说起。

我今天早上——其实就是刚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有所学校有人被劫持,我好象成了警察什么的,于是去解救。后来救了很多人,只剩下一个人。我忽然发现那个人就是你,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门。接着那匪徒拉着你跳了下去,我奋不顾身的也跳下去,我抓住了你的手,你也抓住了我。我们就在空中一直往下沉,以前我很害怕高空坠落,往往都会醒,这次却例外。于是我们在空中飘呀飘,最后要到地的时候,我才惊醒。而我惊醒的感觉并非如以前那样心悸不已,出乎预料,我却感到很幸福甜蜜。

醒来的那一刹那我意外寻常的想见你,听听你的声音也好。于是我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你,然而你却不在。那种怅然如失的感觉别提有多难过。我才明白,那种痛苦是怎样的一种煎熬,以至于我可以为之毫不犹豫的付出生命。

你暑假曾经到我们寝室,不知道你那时有什么感想,我也是到学校才知道的。我听说后的感觉已无法想起,只是觉得都不跟我说一声,真不够朋友。后来听敬上说,假如你们在一起工作,你们就在一起。我当时表现得很高兴,敬上却说我语气中醋味很浓,我说,是因为我觉得慧子在我心目中,是一个天使,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女神。在我看来,女神是没有爱情和婚姻的。而你打碎了我的梦,女神的梦。而且在我看来,敬上跟我是平等的,敬上企及了女神,一下子拉大了我们的距离。所以我很不舒服。现在想来,我当时的话或许有些道理,但是只是遮羞罢了。敬上一下子看穿了我的心。

说起朋友,以前我认为,男女之间应该有真正的友谊,比如我和你这种。但是如果是好朋友,必然心意相通,兴趣相投,惺惺相惜。但是假如果做到这一步,又怎么不会对对方有所企及呢?

认识你真的很偶然。当时你的信到了我手上,我想给你寄回去的时候,信封上只有理工学院某某号和邮编,后来我上网查,知道邮编来自陕西汉中,又从信得知你自称“慧子”,所以我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寄了回去。后来当我已经差不多忘记这件事的时候,你的信到了,这样我们就认识了。后来我发现我们的思想竟然如此的和谐,以至于不需要语言就能相互理解。

你真的很高啊,一米六八再加上高跟鞋,差不多能跟我一样高了。而且非常漂亮,所有的人都这样说。我一直很自卑,所以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距离。我们一起玩了三天,很开心。有时我们真的很像,比如我们的个性都很强,谁也拗不过谁,很有意思。但是我也明白,你在荆门和西安之间来回,而且在西安已经找到工作,而我,在武汉和家乡之间游荡。我是一个很恋家的人,我会回江苏的,我不会跑到西安去。而且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有距离。你给我的唯一印象是“高贵”,天使般的高贵。因为我自卑,所以我觉得你像天使,因而永远够不着。

我不知道该不该寄这封信,因为我觉得有时候虽然是实话,但是也是说不出口的,而且给人留下一种居心叵测的印象,何况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假如真的寄了,那么可能连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了,即使可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你真的非常美丽。这与漂亮不同,漂亮只是脸蛋,而美丽却包含气质。在我看来,我喜欢的地方,或许脸蛋并不重要,你的气质和性格以及那份难得的默契更引人注目。

或许是因为我的自卑和你的美丽,所以我一直把这种感觉隐藏,深得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黄粱一梦醒来,才知道原来事情并非如此。但是我的自卑和你的美丽始终存在,或许在我心里,你真的像女神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有空我会给你写信,不过你看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这封信一直在我的手上,后来我又写了很多信,但最终没有寄过去。因为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我也一直没有勇气。我想起了网上流行的一句话:

生命中最悲哀的一件事,就是遇见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但是你到了最后才发现,一切都太迟了。你无力回天,只好任其随风而逝。

或许,天使本来就应该在空中,想抓住,是不可能的,最后只能看着她飘散在风里。因为毕竟天使就是住在天上的,终究要回到天上。

多年以后,每当你回首望去,是否依稀可见一份你曾用心呵护的感情深情的要义这一章用我写在团员日记上的一首写得很烂的词作为结尾:

蝶恋花,花乱飞,飞上柳枝丫。

窗前屋檐下,红豆已芽。

海角天涯,不知伊人在何方。

此种相思,无人能答。

流水可知,愿化为叶追随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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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小薇』

有段时间,黄品源的《小薇》~遍大街小巷,我刚开始我就~这个歌很俗,完全是《小芳》的翻版。可是我远远没有想到,几个月后,我就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小薇。那是在大三~学期末~的时候,有次我无意中发现qq中有个陌生人。我从来不和陌生人聊天,也从来不和陌生人加为好友。所以我~很奇怪,想~直接删~,后来想了想,万一是朋友而忘记了备注怎么办,于是我就和她聊了起来:你是哪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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