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没而息。这就是山里人永远恪守的生活信条。
几百年,几千年过去了,他们在生命轮回中迷失了自我,却旋转出了生活的规律。即使一碗清汤,他们也品尝出生命的意义,幸福的火种。
父亲依旧早晨播种希望,晚上收获幸福。
和往常一样,天空刚**鱼肚白,父亲又匆匆起床,半披着衣服,习惯的从腰间掏出锃亮的铜烟袋,在一个布袋里使劲揉捏了几下,拿出来点上,拼命地吸了几下。烟袋锅一闪一闪,有规律地跳动着生的火花,父亲在吞云吐雾。“起床一支烟,胜过休息小半天;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这是父亲永远津津乐道的。
父亲用力地抽着烟,也用力地咳嗽着,很响亮。
“别抽了,把孩子都吵醒了。”母亲说道。
父亲没有说话,于是走了出去,将烟袋锅在石头上磕了几下,然后将心爱的宝贝别在腰间。打开门,又轻轻地闭上。
沿着门前的大道一直向前走,走到路的拐弯处,看见有两个老妇女在嘀嘀咕咕。父亲毫无理会,继续赶自己的路,,等到走近时,他们沉默不语,脸色有些拘谨。父亲依旧走自己的路,不理会。
来到河边,见两个小媳妇在洗衣服,一边洗,一边快乐地说着什么。父亲听不清内容。当父亲慢慢靠近时,他们似乎早已觉察,也沉默不语(其实他们的身边有一条通向山上的小道,而不是父亲特意要去听人家的谈论。父亲即使快意这样的做,他也决无这样的嗜好)。
“今天好生奇怪,见鬼了,见了我都不说话了,却一个劲的咬耳朵。”父亲有些想不明白,无可奈何地摇了一下头,依旧赶路。
虽然天尚未亮,但暑夏的热浪却扑面而来,闷热的呼吸都困难,每行走一步都困难重重。父亲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家乡所不缺的是山,到处都是石头,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盘旋而上。大山的子孙具有大山的风格,他们永远风风火火,宽广的胸襟,豪放的性格,有大山一样压不弯的脊梁。
偶尔来点风,但那灼热刹那间就将它吞噬掉,依旧是热。
父亲做任何事情都是雷厉风行,三下五除二,将地里的活消灭掉。站起身子尽力向后仰去,可能是时间久有点累。现在也是腹中空空。
父亲还是很高兴地离开了,一边抽着烟,很悠闲。
当父亲走到一个拐角处,听到有人谈论着。
“你说没有他儿子的出生,宝他妈怎么会死呢?”
“谁说不是呢,真是丧门星!”
“一头羊能买到一条人命吗!”
“宝他爸还给送回去。要是我,我要让他全家天翻地覆,好好折腾一下。”
“你说留下两个孩子怎么生活呢?”
“好人不长寿啊,好人不长寿啊!”
“你看人家,现在倒是过得怪好的,有儿有女。”
“来一个,去一个。哎——”
父亲听不下去了,慢慢向山下走去,低着头,心情很沉重。原本内疚的心,现在更加痛苦。
早已平静的村庄,一下子又沸腾起来,到处谈论着。每个人的眼光也是怪怪的。我们全家象老鼠一样不敢出门,整天窝在家中。那段日子不知道父母是怎样度过的。
厚道的父亲从此更加沉默不语,脸上的笑也少了,儿子给他带来的暂时的幸福,在霎那间无影无踪,一脸的愁苦。
一个生命的降生有什么错误呢,一个无辜的生命却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了太多的伤感。
太平的世界为何要有如此的风波,清平世界为何要多些闲言碎语。可怜的人儿,什么时候才能自由的呼吸。
世间无限丹青手
一片伤心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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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历程(7)』
我的来临打~了家的平静,毫无生机的家有了笑~,其乐融融,倒也好快活。然而恰是我的出现,又给我们的家带来了伤感与无奈,更使父~劳累不堪,特别是~亲。多年之后我才~到。~亲日夜~劳,仅仅是为了家,为了家的后代的延续,自然劳累了许多。二十多岁的~亲本应散发着青~的气息,丰姿绰约窈窕可爱,肌~光~圆~,通~是妩~的;然而此时却糟糕的很,苗条的~材早已遥不可及,亲~的活~被取而带之的是老气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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