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朵地飘零,它明白成了片后就不再是云,而是雨,滴落在落寞的尘埃里,滴落在微风的间隙里。忽然之间就有了些关于云的琐碎的记忆,那时的你总喜欢把自己藏在齐枫的身后,幸福的小脸若隐若现;那时的你总是释放着全部的幸福感染着我,让我的心不再有最初因为你们在一起而有的酸涩。高兴的时候,你总喜欢唱一些不完整的歌,时断时续,然后会有些欣喜的对我说:洛夏,这歌很温暖!我便会不自觉的笑了,其实歌是无所谓冷暖的,让我觉得温暖的是喜欢云朵的你,和你温暖的歌还有温暖的话。
“零落,为什么这里的冬天也下雨?”纯白似乎有些感伤的问我。
“因为风把雨做的云吹到了这里!”
“那这里也会下雪吧!”
“每朵云里都会有一个冰雪的世界的。”
蓦然间发现雨已经转大。青青,你那里是否也正有着一朵带雨的云?而你心中的那个冰雪的世界是否也正被光芒照射着正渐渐融解?
“零落,你在想青么?”
“……”我的纯白就是这样的了解。
“我知道其实你很想她的,只是,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吧?”
“恩,纯白,我该……我该怎么……怎么去面对呢?”
“去期待一种心情吧!我想当你找到那种心情的时候,你们两个心中的冰雪的世界都不会存在了……”
我静静的想着纯白的话,不存在的时候?就像是那时你对我说:“洛夏,这歌很温暖”的时候,我努力的回想着你说这话时的表情,心情便模糊得像没有形状的云,直到你也不再清晰。
雨后初晴的天,阳光缓缓的蔓开,空气里有点暖暖的微温,我和纯白背对着背坐在无人的看台上,有时她回把头靠过来说“零落,不要再把自己禁锢拉!”我便把闭着的双眼睁开,一瞬间有光亮两种,一种来自雨后初晴的天,一种来自靠在我身边的女孩。过不多久,纯白突然推推我说“齐枫”。我别过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齐枫穿一件宽宽的外套朝我们走过来,近了,我便也看到了他身后的苍离,穿着黑色高领毛衣,把头发藏在衣领里的苍离。纯白拉着我站起来的时候,我把身子站得笔直,慌乱的看着他们走的近了,更近。
“夏,我都已经知道了!”这是齐枫走过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该……”咳……还没说完话的他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病了?”我轻声问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里有轻微的痛楚。
他轻轻的点头,我望着套在宽大外套里而显得小小的他,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洛夏!”苍离的声音隔着纯白传了过来,我有多久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了?一年?或者更久?现在听起来冰冷里却还有着不易被人察觉的温和,只这一声洛夏,我便觉得我的叶苍离又回来了,回到了我的身边,眼前的她不再是艳丽的装束,是什么让她变得不再张扬和锋利?我不知道,只知道此刻我的内心充满了一种久违的温暖和久违的幸福。
“苍离”终于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泪水已经迷漫上了双眼。泪光蒙胧的视线里,苍离如我初见般美好。
我依然那么清晰的记得那个九月,太阳冷得就像一快坚冰,我踩着脆薄的阳光走进高一年级的教室,看着满是陌生而模糊的面孔,突然就惆怅了起来,目光游离的走向教室后方的位置。走着就忽然感觉有些站不稳了,身体一倾,而我什么也抓不住,就那样突兀的向前冲撞,然后跌坐在地上,茫然中却分明看到侧旁的那男生正在狡黠的对我笑,当我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轰”的一声,整个教室都爆笑了起来。我的白色的**沾满了灰尘,瞬间就那么昏暗了,我依旧那么坐着,感觉自己变成了人人嘲笑的丑小鸭,身边是世界亦变得黯淡了……我于是**攥着我脏脏的群角,悲伤得紧咬起了**,而耳边的笑声依然在回荡。
“你们不准笑!”女生高喊的声音像是一道命令,四周安静了下来。她那么凛然的走向我,在我眼泪蒙胧是视线里,她像天使般美好。
“洛夏,我们去走走!”
“恩!”我看看纯白,然后又看了看齐枫,便跟着苍离走下了看台,走在她的身边,我便记起最初的那段日子,苍离每次都会无限英勇的说,“洛夏,我会保护你,你不要害怕!”
“你……还好么?”苍离的语气缓慢,话的尾音有些悠长,略带些惆怅。
我怔了怔,终于忍不住眼泪泛滥。
苍离便把手从黑色的袖筒里抽出来,伸到我的面前,轻轻为我拭泪,她的手指有种恍若很久以前的温暖,而我的泪在冰冷的空气里却很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不该让你一个人去承受那些!”
我看着有些慌乱的苍离对她说到:“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一直都误会你,我一直以为是你……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解释呢?苍离?”我愣愣的看着苍离,期待她的答案。
“因为我知道青青在你心中的位置,如果你知道对你造成伤害的人是她,那还不如把你杀了,所以我宁愿让你误会我,如果真的是我的话,对你的伤害会浅些的!”
说这话的苍离眼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我想,那件事对她的伤害也是不浅的。我便忍不住去抱她,轻拍她的肩膀说:“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而也正是这时,我才发现苍离的长发并非我以为的被藏在衣领里,却是被剪到了齐领的长度。
“苍离,头发?”
“剪了……正像你说的,一切都过去了,像我的长发时代一样,洛夏,我希望过去的事不再在你我的心中纠结。我也不会再丢下你了。”
看着苍离的短发,我木然的点了点头,心中的那个冰雪的世界刹那间融解了,心也不再是禁锢的,是可以放下的,生命中有些东西似云似风,抓不住,也握不实,所以才可以放掉。
风到何处会停住?而云,何曾为谁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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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刹那间纯白』
以后的日子里,又发生过什么呢?苍离好像是跟是~释说,其实她和齐枫并没有在一起过。然后齐枫的重感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好了。我们三个,我,齐枫,苍离好像常常在一起的,就像我们从未~过一样。而纯白呢?哦!对!纯白!那一整个冬天的记忆,最最清晰的~分就是纯白。“零落,对不起……对不起……请你……请你一定~原谅我的。”纯白一直扯着我的~角,边哭边说。而那时的我却是~木的,心——~到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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