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15W的白炽灯泡,散发出懒洋洋的桔黄色的弱小光线,一群飞娥不地知死活的在灯泡周围无聊追赶着,飞娥下,石岐村村长、党支部书记石云德坐在一条竹椅上一个劲儿地吸着烟,干瘦的影子映在墙上,吊风扇的叶子数得清的在扫来荡去的却怎么也赶不走讨厌的娥子。妻子早巳缩到了**,大热天的却吹不得风,一吹风就咳嗽个不停。好久没有听到堂屋里动静了,咳嗽了两声,问男人:“华伢子还没有回来呀?”石云德说:“还早哩,搞什么同学聚会。聚个鬼,无故的又拿了我一百多(元)。”妻子就劝道,“让他高兴高兴一下也好。你冒听说,有的人家,子女考上了大学请十几桌的客呢,好风光的。你冒听华伢子讲什么‘谢师宴’来着。几千块钱一用,比起来,华伢子还算听话的。”
石云德说:“我怎么不晓得,还有搞什么旅游奖励的,名堂一大些,那都是有钱人家的事情。他投错了胎。”一阵后,又自言自语道,“一大早出去的,还没有回来,搞什么鬼。”
踏踏的响过一阵脚步来,大门框上响起了几下敲门声。农村人家,没有上床睡觉之前是不习惯于关大门的。石云德以为是儿子志华回来了,便用心吸他的烟,却不料,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石云德想,华伢子这小子今天搞什么鬼啊,把烟屁股一丢,嘀咕道:“鬼崽子,敲你个鬼啊,还晓得要屋呀,这个时候才……”一个“回”字还没有来得说出口,连忙打住了。原来他见没有人回他的话,便一转身,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石岐山煤矿的矿长王森林。
王森林虽说不是经常在煤矿,但他必竟是这个煤矿的矿长。石云德也必竟是这个煤矿属地的一村之长,当然,双方也就是认识的。
王森林没有说话就先对着石云德一阵笑嗬嗬的算是打了招呼,同时,也很大方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作为主人的石云德倒不知所措的不知是坐是站。王森林却反客为主的一个劲儿地招呼石云德坐。妻子见来了客人,便也从房里的蚊帐里钻出来给客人倒茶。石云德想起自己等一行人到镇上去反映情况碰到的软钉子,想到村子里受的损失,想到石云龙他们遭受到王龙林的恶劣的态度,现在一见到这个人,心里就有一肚子的怨恨。可现在又面对面的坐着却不知怎么开口。面对王森林的如此的泰然,他这个主人倒显得非常的不自然,但转意一想,自己必竟是支书、村长,维护村民们的利益是自己的责任义务,也是自己的权利。正准备找们呢,你倒就送上门来了。正要开口,又一想,来者是客,总不能客人刚落坐就说些不好听的。他王森林是来做什么的你还不知道呢。这个大老板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咧。待他先开口再作打算不迟。如此想来,石云德就显得自然得多了。自然了许多的石云德就冲王森林一笑,从桌子上拿了一包烟,刚抽出一支来准备递过去时,王森林巳从自己的包里拿来出一包“芙蓉王”来,抽出了一支,毕恭毕敬的敬了过来,并笑着说:“抽我的,抽我的。”石云德稍微迟疑了一下,就笑着接了过来,点燃,美美地唆了一口,说道:“也好,先从你的好烟吸起。”
王森林便笑,习惯地一摸光溜溜的头,连声道:“哪里哪里,一样的。”
石云德又狠劲地唆了一口烟,指间的烟卷上的红色一下子往上窜了好多,变成了灰色的烟灰竟长了半寸,他把烟卷夹在指间随意地转了几个转,看清了上面“芙蓉王”三个字,准备去弹那筷子粗,长长的烟灰时,竟然发现红色巳接近了黄色的烟蒂了。这时王森林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赶忙又递过来一支,这一次,他没有把烟收进包里,而是顺手把它丢在了桌子上面。石云德也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借着烟蒂的红色把这根烟点上,从口里喷出长长的烟雾后开口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王老板吹到我屋里来了,你可是难见到的客人哟。”
王森林也不知道他石云德要说什么,只得用那些客气的俗语:“哪里哪里,什么大老板,支书你快莫是这么讲。”
石云德说:“大老板咧,大忙人,石云森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只照个面,讲都冒打几句就走了。忙呀。”石云德还是没有完全的忍住自己的性子,没能完全的管住自己的嘴。一不留神,这些不打算先讲的话语又嘣了出来。
王森林又不是听话不懂的人,但他根本没有料到这个小小的村支书会有如此的态度来对待他,心里很不是味。在一个劲儿的骂娘,一人小小的村支书算个鸟,在我面前摆什么谱。可一想到石云龙他们那些个人和那一些事,特别是肖正仁在电话里头一再交待,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的心平静了下来,又忙给石云德敬过来一支烟,显得毕恭毕敬的说:“石支书,看你说的哪里话,什么老板,什么忙人,还不都是乡里乡亲的,兄弟哥们呢。”
石云德好像没有听懂,或是没有听清这句话,抑或怀疑自己看错了人,不由得把眼睛在王森林的脸上停留了一阵,这一下子,轮到王森林感觉得很不自然了,忙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干咳了两声,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王某人自从到贵村的地段承包煤矿以来,得到了村上的全体村民,特别是你村长、支书的大力支持,可以说,没有石岐村,就没有我王森林的今天,要说有一点成绩,那也确实是与你们分不开的。可是我倒是觉得遗憾得很,这么多年来,只顾自己做生意,连没有给一直支持我的村民们办过一点什么事情。也极少和村民、村干部们进行必要的沟通沟通,这都是我王某人做得不妥当。当然,也确实做不赢,煤矿虽然不大,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麻雀虽小,肝胆俱全。什么事情都要去奔。”慢吞吞的说完,王森林就拿一双眼睛去看石云德的脸,观察他的脸色,从而去推测他的心思和态度。
石云德却很漠然,唆着烟,吐着雾,淡淡的说:“是啊,老板吗。”
王森林知道石云德是在骂自己。好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就是老板,怎么样?要不是今天有事找你,瞅都不瞅的你。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大事要紧。“江湖”道上走了这么多年,他王森林别的本事没有,怎么说话的这点功夫还是练得不错的。见鬼讲鬼话,逢人讲人话。什么场合讲什么话,是不能像十八岁的犟小子,口无遮拦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况且,王森林很会借一丝机会把话题转移,并显得极其的自然。他对石云德笑了笑,显得很无奈的说:“什么‘老板’,还不是混口饭吃。你当干部的比我清楚得很,现在是知识时代,信息社会,像我王某人这样子能搞出什么名堂来。没读什么书,做什么事难啊。现在,特别像你我这样一辈的人,深受没有文化的苦楚,不都是在发狠的培养自己人的子女,指望他们能考一所好大学,今后踏入社会能有所作为。石支书,你说是吗。”
“谁说不是啊。”王森林的一段话算是说到石云德的心上去了。自己无论怎么样的苦,他都在尽一切努力的为儿子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为的就是想想孩子人生有一个好的未来。别像自己一样的苦了。听了王森林的一席话,石云德的脸上**了一份难得的喜色,儿子志华今年很顺利的考取了大学,而且还是重点大学,今天上午接到的通知书上,赫然的写着江南大学几个红色的,显眼的大字,成为他们老石家,乃至石岐村里的第一人。他的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可石云德脸上的喜色像是三月天的太阳,说来就来,说去也就走了。一瞬间,一丝愁云闪过,他显得很无奈的把手伸向了上衣口袋里。
这一面部的微小变化和这个细小的动作,理所当然的没有逃过王森林的目光。王森林赶忙又给石云德递过一支烟,自己也叼一支,给两人点上,说:“石村长,听说你家崽伢子考得蛮好的咧,是哪所大学呀。”显得很是关心,又装做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石云德答道:“什么不错,江南大学而巳。”谦虚中掩饰不住的骄傲。
王森林惊讶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哎呀,还‘江南大学而巳’,石支书你硬是太‘那个’了吧。”他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词句,“江南大学不错呀,仅次于清华北大的名校呢,在全国的大学也是排名前几位,响当当的。”其实,在此前的几个小时里,王森林根本就搞不懂什么清华北大江南什么名校的。
石云德的心里像喝了一碗浓浓的蜂蜜,甜到了心窝里。
“几时报到上学呀?”王森林像拉家常一样很自然地问道。
“唉……。”石云德不禁叹了一声长气。此时,他根本不记不清自己当初要跟王国林说些什么,甚至,巳不记得眼前这个陪自己人说话的人就是王森林了。
王国林听到这一声叹息声,就知道,离自己此次之行的目的的距离不太远了。他明知故问道:“石支书,儿子考取了大学,况且是这么好的大学是大大的好事,叹什么气哟?”心里暗自高兴。在谈孩子读书的事情,就会很自然地说到钱的份上,也就会一步一步地把石云德从村民与矿上的事情上引出来,引到自己此行目的的边缘了。此行之前,他做了相当准备的。
儿子考取了一所这么好的大学当然是一桩好事,他石云德当然高兴。可,高兴之余却是无尽的烦愁哟。进校时,一次性的什么学费,杂费,住宿费,水电费等等什么的,八千块钱少不得一分。以后还要每个月的伙食费。天啦。自从妻子得了这个要死不活的病后,挣的钱差不多都煮了药缸子。儿子上高中,一切从节俭出发,每年也少不了五千元。一点积蓄,所剩无几。祖宗三代的三亲六戚都有是作田种地的人,东拼西凑的也搞不出多少来。眼看,开学日期临近,要缴的钱还差一长截,你看急人不急人。
正在石云德不知道如何开口法时,儿子志华回来了。正想责问几句:龟小子,老子为你的学费急发跳,你倒好,穷快活的游荡到这个时候。却没有开口。当然,主要是有一个王森林在场。他石云德穷,但,这一点面子还是要的。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吗。虽说,这不是什么丑事,但石云德是不想让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知道。更加不想让有钱人知道自己的寒酸。何况是他王森林。 志华绕过陌生人的眼睛,把一个报纸包递给了父亲,说:“这是满姑让我带来500元(钱),说屋里的猪太细了,猪贩子不收。暂时时只能拿这么一点。”尽管又多500元钱,上学的费用又少了一点压力,但石云德真的不满儿子大这个时候把钱拿出来,特别是这话说的很不是时候。让我好看啊。崽也,我好歹也是一个村长、支书,大小算一个干部吧,这不是让我在别人面前丢脸吗。现在这样好的社会,人穷就只能怪自己了,怕还是什么好事呀?又不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观念了。忧怨的眼光狠狠地“挖”了一下志华,却没有去接儿子递过来的那个包着钱的纸包。
王森林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志华身边,亲热的一拍他的肩膀,说:“志华吧,哎呀,真的是一表人材,才貌双全,一看这斯文像,就知道是一个大学生坯子。我们石岐山的骄傲啊。”他知道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还没有等志华从他这个不太认识的人口中过来,忙从随身携带的小皮包里拿出一个大牛皮纸信封,信封鼓胀胀的,上面还贴了一张艳艳的红纸,红纸上还用毛笔工工整整的写了几个字,欠身,双手递给石云德,笑吟吟地道:“哎呀,真是的,你看我,光顾着说话,把正事差点给忘了。这是我给志华上大学的一点小意思。石支书,志华,恭喜你们了。不成敬意,请笑纳。”
石云德父子俩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王森林手里的红包,以为自己的面前是在玩一场魔术。王森林怎么就一下子掏出来一个这样大的红包?而且还是给他们的,变戏法哟。待反应过来后,石云德的一双手一个劲儿地摆,忙说:“这样不行的,我们不能收的。”王森林硬把红包塞在石云德的手上。说道:“石支书,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志华是石岐村里第一个凭真本事考取了大学的人,他是石岐村的骄傲,我王森林也算半个石岐村人吧,大家的喜事,你说我不应该来。再说,我在石岐办矿这么多年了,得到了石岐村村民,特别是你石支书的不少帮助和支持,你想啊,离了你们,我王森林还能做得成什么事情?说是恭喜也好,感谢也罢,我总应该来的。因为,志华的光荣,不仅是你石支书一个人,一家人的光荣,他是全石岐村人的光荣。而且,我今天来也不仅仅是我自己一个人,我是代表石岐煤矿整个集体和全体矿工。”
王森林今天晚上的口才发挥到了极点。以往他是没有说过这么多的因为所以而且的。当然,他为此也是作了充分的准备的。而石云德仍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摆手。这太突然了。他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怎么能行,我们不能收的。”这一句话。王森林把石云德摆个不停的手捉住在那个大大信封上,说道:“别这样摇来摆去的了,你就收下来吧。到时候我还想喝志华的升学酒呢。”不知是什么时候,石云德的妻子也咳嗽着出来了,见丈夫和这个王老板为着这事你推我送的完不了工还真不是个办法,再说,自己不正为钱的事在发愁吗,于是他对丈夫说:“云德,既然王老板这么客气,你就斩时收下来吧,就当我们借人家的,到时候还。”
石支德本来就有一点犹豫了,心想,志华姑姑的500块钱仍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何况,今后每月的伙食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找人借都难以找到主。借别人家的也是借,借他王森林的不也是借,有借有还的,正愁找不到借钱的主呢。再说,借钱也是一个正大光明的事。妻子这么一说,正好找到了下坡的梯子。他望着妻子,又看了看王森林,好像还是拿不定主意。王森林趁机在石云德的手上拍了拍,说道:“还是嫂子说得对,先让志华上了学再说,这是头等大事,别的事情都是后话。”王森林是聪明透了的人,他也不再去强调这钱是送给他们的这一句话,用一句“别的事情都是后话”比什么都有强。
石云德口里“这”了一下,双手也不再坚持摇摆了,当自己的双手再用另一层意思触摸这个大信封时,凭感觉那是一个“大”包封。心里不禁一惊。天啦。忙要拆开来点一点,被王森林笑着挡住了,他半开着玩笑说:“石支书,你这就不礼貌了吧,哪有当着客人的面清礼数的。不是嫌少吧。”
一句话,把石云德弄了一个大红脸。王森林又赶忙说,“话真的,我是最喜欢会读书的人的。要是我有一个这样会读书的儿子,那我硬会高兴得上天。不会怕他用好多钱的,智力投资吗,最值得的。现在不是说什么再苦不能苦孩子吗。志华,今后在学校你也不用死抠,要搞好学习,首先就要保证身体。至于钱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你王叔我会替你考虑的。”
说实在的,直到此时,石云德虽然没有再的去推王国林的包封,但他的心里仍是矛盾的,这个钱太多了,今后还都难还呢。可正等着钱应急。想说什么,嘴动了几下,没有说出话来。他真的尝到了没有钱的滋味。志华不知道来的何许人,高中三年封闭式的学习使他与石岐村的一些人和事出现了半“隔绝”。他更不知道这个被称作王老板的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要“借”钱给他们。而且还对他今后的费用许下承诺。他现在倒不为自己家中的贫困而咸到不好意思,他被眼前的事情搞得没有这个思维的空间了,只是云里雾里的看着他们说话和推让,却插不上嘴,搭不上腔。
王森林说完后,石云德仍没有开腔,他也不知说什么好。王森林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了。于是他又去摸烟,自己叼支,给石云德一支,给志华时,志华没有接,只是懵懵懂懂地望着王森林没有说话。王国林好像意识了什么,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吸烟好,学生不吸烟好。”又给自己和石云德点上火。石云德机械地应着。王森林喷出了几口烟后,理清了头绪。如是就又开腔了,他说:“石岐冲里出了咯么大的喜事,本来早就要来贺喜的,嗨。”
王森林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吐了几大口烟后,看到石云德还没有接他白的意思,才又开腔了,很无奈和很委屈,“可是这几天硬是没能脱得了身。这个,石支书你可能也是晓得的,你们村上的地表出现了一些问题,有好多的村民弟兄怀疑是煤矿开采的原故,哎呀,这就是冤枉了。石支书你这里就秋毫无损是吧。同是一个地方咧。当然,我也不怪他们,他们家里面还是受了一些损失的,不想承受,或者难以承受也是事实。一下子擂到我那里去了。当然,我能够理解。”停了半支烟功夫,见石云德没有作声,又接着说,“其实,这里喊地震,那里喊塌陷的地方都没有开煤矿。我也搞不清白这些个地质上的事情。这几天真是‘做了六十岁’了。脑壳都快痛死了。哎呀。照咯样子搞法下去,我这个煤矿只怕会关板子了。”突然偈意识到什么了似的,一拍光溜溜的头,话锋一转,道,“你看,我都说了一些什么,是来道喜的,说这些干什么。”显得极为不好意思地说道,“石支书,就当我没有说过的。其实,现在的社会上,再困难都比不上有读大学的家庭困难,如今,不是流行一句这样的话吗,“三院”难进。一是法院,二是医院,三呢,就是学院了。都是要钱的祖宗。”房里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王森林一摸自己光溜溜的头皮,说,“说得兴起,忘了时问了,误了你们的休息了。”拿着包,准备走人,临出门时,一再地说,“以后有什么事,来个信就是的,我王某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个讲义字的人。我会尽力的。本科要读四年,不容易呢。”说罢,很客气很儒雅地向主人道了再见,走出了石云德的家门。
送走了王森林,巳是很晚了,劳累了一天,也是要好好的休息了。农家人,每天都有忙不赢的事,还不休息,明天怎么干活。可石云德躺在**硬是睡不着,翻来复支的如同烙饼一般。不是因为热,也不是因为妻子的咳嗽声,那完全是因为王森林那个大信封,整整一万呢。我的天啦。能拿吗?不能。石云德的想法是肯定的。作为村长、村支书,我好歹也是共产党、共和国的一名基层干部。退回去,可儿子开学等着就要它呢。现在是借都有没有地方去借了。
石云德实在是睡不着了,干脆的起了床,出了屋,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王森林为什么要来送他一万元钱,目的是很明确不过的了,他一定是不想让村民们去找他的麻烦。可是他没有开半句口让我去阻止他们呀。再说,他王森林的话只怕也有一定的道理,石云龙他们家出的那些个事情到底与煤矿有关联吗?再说,现在电视,报纸上经常报道一些有钱的企业家什么的扶贫助学的事情,还大力宣传和提倡呢。为什么王森林唯独送我石云德?是收买我。把我石云德看成什么样人了。明天给他退回去。志华的学费如何办?离开学的日子是一天一天的在逼近。也许,他王森林真的是资助寒门学子呢,那不冤枉了人家的一片好心了。他为什么样送我家,石岐村不就考取志华一人吗。对的,莫把人家想得太哪个了。再说,以后不是可以还人家的吗。只要志华大学毕业了,名牌大学出来的呢,还怕没有还点学费的本事。深夜的习习凉风,明明的月,亮亮的星,多么美好的乡村夜景哟,可惜,他们无法帮石云德找到答案。这时,不知是谁家的公鸡收了几声,不一会,各家各户的公鸡们像听到命令一样,争先恐后的欢叫起来。石去德终于把烟蒂一丢,管他呢,先让儿子进了学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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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早早地吃过早饭,石云龙就邀~石云海等十几个人一起往村支书石云德的家里赶去。他们~着必胜的信心。他们都有认为,有了村支书的参与和撑~,事情就好搞多了。他们都知道,支书、村长是一个组织,一个地方的代表,也就是说公事公办,可以说你王森林如果态度再“臭”的话,我们也不会太怕你的,我们不是私自来找你的。一路~,大家有说有笑的,把早几天的委屈和怨恨全都抛到不知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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