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一天晚上,我们在酣睡中被敲门声惊醒。陈哥去开了门。油灯下,张萍头发散乱,眼里含着泪,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手上还有抓痕。陈哥问:“怎么啦?”张萍小脸憋的通红,低头不语。事后,我们知道了事情原委。
那天晚上,乌云遮月。掘了一天的猪圈,张萍浑身散了架似的,洗漱完毕,早早地躺下了。睡得朦胧的时候,隐约听到波琴的床咯吱咯吱的作响。张萍以为是老鼠作怪。她最怕老鼠,想到这里睡不着了,不觉惊出一身冷汗。于是摸出枕头边的手电筒,打开照着。
“妈的,照什么照!”波琴尖着嗓子骂道。张萍抽了口冷气,波琴和大斌**地搂抱着。张萍慌乱地摸索着衣服,低声骂道:“不要脸。”
“妈的,你骂谁?”波琴光着身子扑到张萍的床前冲张萍就是一记耳光。两个人厮扯起来.....
更可恶的是,大斌竟然光着身子坐在波琴的**吸着烟,猥亵地笑着。
张萍不能回去居住了。好在张萍是小学老师,于是搬到小学居住。对于波琴的劣行,我们当然很生气。我琢磨了一个报复波琴的办法。
14、那天,波琴又把大斌带到伙房来了。这两个“霸王”吃了我们做得饭反而挑剔饭菜的味道不好,还骂骂咧咧地。光顾伙房的,还有一个“客人”,就是村支书的大黄狗。这条黄大狗经常到伙房打食。于是我就用波琴和大斌的碗盛上剩稀饭喂狗。这大黄狗在波琴和大斌的碗里贪婪地吃着,末了,还用肥大的舌头把碗舔得干干净净。陈哥看到后,笑着说:“很好,碗不要刷。”现在回忆起来,这种恶作剧有些“小人”,但也是无奈之举。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狗。支书的这条大黄狗是狗中之王。刚来时,我们都很惧怕。于是我们经常拿馒头喂它。天长日久,支书的狗被我们喂熟了,对我们很亲近。我们都喊它大黄。
15、陈哥穿上新毛衣了。我们夸他穿着很帅气。陈哥平时故意不系扣子,**漂亮的毛衣,还吹着口哨,望着陈哥从骨子里透出的得意劲,好羡慕。其实,张萍也很关心我们。看到我们几个穿着又脏又臭的衣服,她就说:“臭小子,把衣服换下来,给你们洗洗。”她给我们洗好的衣服都是叠地很整齐。
大堤上,小树林中,到处留下陈哥和张萍的身影,他们在热恋。
16、“酱油不咸,醋不酸,饼干像块半头砖;有剩男无剩女,鸡**里是银行。”这是当地人流行的口头禅。我和陈哥所在的小队光棍很多。队长叫李在社,是个中年汉子,村民们都叫他老社。老社年轻时,老婆耐不住苦日子,跟一个收药材的东北老客私奔了。为此,老社难受了很长时间。老社虽然是个光棍,但是很乐观,好打野兔,喜欢喝酒。
鲁西北这个地方虽然不大长草,但是野兔特别多。当地村民在农闲的时候喜欢在刚刚收过棉花的地里打野兔。棉花是当地的主要农作物。因为棉花这种植物抗盐碱,很适合生长。刚刚摘过棉花后,棉花的棵子还留在地里。这些棉花棵子是当地村民烧火做饭、取暖的主要燃料。棉花棵子要在村里的分配下使用。
打野兔的人都养着“细狗”。这种狗体形瘦长,善于奔跑。打野兔的人都是三五成群,用围捕的方式。也就是说,选择一块开阔地,把人分东西南北往中间淌。打野兔有技巧。野兔反应很快,没有经验的人是打不到的。有一个诀窍就是不能瞄准好了再开枪。你根本就没有瞄准的机会。老练的猎手都是怀里抱着枪,枪口始终冲着下端,只要发现目标就搂扳机。猎枪呢,都是自制的土枪,是从枪口装火药的那种。猎枪的威力很大,射程不远,打出来的铁砂呈发散状。野兔虽然反应敏捷,但是有弱点。野兔在发现人的时候,有个瞬间的“一愣”,这一点,符合所有动物的特性。开枪的最好时机莫过于此。
站在略高一点的地方观看围猎,是一种刺激的享受。一枪没打着或者只打伤了皮毛,野兔会像离了弦箭般地拼命奔跑。这时候,猎人带的细狗就发挥了威力。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一群细狗吼叫着**地追逐野兔,细狗与野兔的距离时远时近,在高低不平的田埂上腾挪跳跃,很壮观。
17、农活是很累的,一天下来,累的浑身像散了架一般。
“咋了?像个霜打的茄子?刚打了一只野兔,算你们有口福,晚上到俺家喝酒。”老社对陈哥说道。
晚上,陈哥到村供销社买了两包饼干和一斤桃酥和我一起到了老社家。
老社住的是大间套小间的土坯房,大间是灶台加火炕,小间由老社母亲居住。家里很寒酸,也很脏乱,没有像样的家具,只有横放在大间的一个长木柜子、一张八仙桌和两把椅子,烟熏火燎的墙上挂着很多兔子皮。老社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干瘦的胸膛,背还有些驼。
坐定以后,老社从灶台端上一小盆兔子肉和一碗大葱拌豆腐皮。桌上的一瓶酒是用地瓜干换来的酒。
“用大碗喝?”老社说。
“不行,我酒量不行的。”陈哥说。
“咋着,是爷们吗?”老社有些生气。
小油灯下,你一碗,我一碗地喝了起来。不一会儿,我们已是满面红光。
几碗酒下肚,老社的话匣子打开了。
“俺脾气不好,村子又穷,要不老婆咋会跟人家跑了呢?”老社从腰间摸出旱烟袋,用粗大的大拇指碾着说道。
“还是酒好啊,一醉解千愁啊。”老社脸上的皱纹痛苦地挤成几个疙瘩,挽起裤脚蹲在椅子上,一双爆满青筋的手在不断地划拉那花白的头发。
“来!再干一碗,干完了,给你们唱歌!”老社说。还是头一次听老社唱歌。
“大姑娘啊,十七呀,八伊呀啊,光嫁你呀啊,不嫁我啊!”老社声嘶力竭地唱道。他节奏突出在大姑娘的“娘”字、“嫁”字和“八”字上。
老社唱完后,抱头痛哭。
哭毕,老社手擎烟袋凑到油灯上咕哒咕哒地裹着。浓重刺鼻的烟味充满了小屋。
老社在猛吸几口之后,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在倒换了半天气之后,老社说:“俺娘还想着抱孙子呢......”
出门时,老社说:“小陈啊,俺看张萍这姑娘不错,善良又贤惠,要好生待人家!”
那个晚上,也可能是受老社情绪的感染,我们喝多了,相互搀扶着,东倒西歪地回到了房间。在房间里,陈哥吐的一塌糊涂。吐完了,又痛哭起来。我说,陈哥你有事就说出来,省得憋在心里难受。陈哥说没什么事。
陈哥的酒量我最熟悉不过了。一瓶酒是灌不倒他的。为什么喝醉,我想陈哥心里一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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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何~』
19、我和陈哥住在何~的隔壁。何~不姓何,随夫姓。谁也不知道何~的真名,村里人都~她何~。何~16岁时就嫁给了何老顺。20岁时,何老顺患病~了。何~与何村支书是远亲,~辈分何老顺称何村支书为叔。何~今年有30多岁,人长得很白净,待人~情,见人说话总是笑咪咪的,嗓音很好听。她人勤快,家里收拾的很~净。何支书呢?人长得像个秫秸,还一脸~子。何支书看着何~年纪轻轻就守寡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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