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教”虽然没有钱,但却有好处,这天,编辑部肖主任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给了我一份请柬,我一看,是日本大使馆发来的,内容是为了纪念日本自卫队成立多少周年,在大使馆举行招待酒会,邀请贵社派员参加云云。我正纳闷为什么会派我这个新人去开这个“洋荤”,肖主任就解释说,这是黄社长特别关照的,说让我去见见世面。我明白,那是我给他女儿当“家教”的补偿。当然不是就我一个人去,还有另一个老记者和我一起去,据我所知,那个老记者是另一个副社长的“红人”。
晚上随便吃了点饭,就坐上社里开的一辆小车驶往日本大使馆。大使和夫人亲自在宴会厅门口鞠躬迎接,还有人专门负责接过来宾的衣帽挂好。步入宴会厅后,见里面已有不少人,黑白黄各种肤色的人都有,有穿各国军服的,也有穿西装的。男的居多,也有女的。
我和那个老记者在宴会厅一角站定后,使馆的中国服务员就用托盘端来了几杯红酒,我本不会喝酒,但又怕“露怯”,就学着老记者的样子,接过一杯红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呷了起来。
我边喝酒边环顾四周,发现在场的没有一个比我岁数小的,不禁感到有几分拘谨。这时,一位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朝我小碎步走了过来,我看她有几分面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正迟疑间,她已走到我面前,用纯正的中国话说道:“你好!”我猜她可能是使馆的工作人员,就礼貌地回了句:“你好!”她用手里端的酒杯与我的酒杯碰了一下,问:“你是哪个单位的?”我回答了她。她立刻用一种夸张的表情说:“你是那里的记者吗?”我说:“不,我是那里的编辑。”她赞叹道:“这么年轻就做编辑,真了不起啊!”我说:“我刚去,还什么都不会做呢。”她说:“那你一定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吧?”我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她说:“我在北京大学听过课,好象还见过你呢。”听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是的,我是在大教室里见过她,而且与她之间还有过一段小插曲。
记得那天我在大教室最后一排的一把椅子上刚坐下,一个穿着牛仔服的女生就走了过来,我立刻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水味。从直觉上我感到这一定是个日本留学生,心里不觉更增添了一种厌恶,于是立即站起身,找到远离她的另一个位子坐下。也许我这个举动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直到现在她还记得我。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尴尬。
就在我和她说话的时候,身边又围过来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个NHK的记者要给我和她照相。她问:“可以吗?”我不好拒绝,只好点头同意,她立刻贴到我身边,脸上绽放出日本女人特有的甜腻腻的微笑。照完后,她问我:“你可以告诉我你们单位的地址吗?我好把照片寄给你。”我全身的神经立刻崩紧,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出两个字——“间谍”,正在我不知如何回答她好时,那个和我同来的老记者及时出现,救了我的“驾”,他对那个日本女人说:“我们单位正在搬家,等有了新地址再告诉你吧。”那个日本女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说了句“好吧”,就朝我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去。等她走远了,那个老记者凑在我耳边,小声地说:“这里很多人都是间谍,你说话要当心点。”我敬佩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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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四在我到这家杂志社之前,单位里的最高学历是高中毕业,因此我的到来不仅提升了整个单位的学历档次,而且还是中外闻名的名牌大学,因此引起了全院(家属院)~老少的极大关注,其中自然包括对我的婚姻问题的关注。当他们通过多方打探和观察,发现我确系单~而且尚无~朋友时,便像蜜蜂发现新蜜源一样奔走相告,继之以围追堵截。有的同事不好意思直接为他们待字闺中的~儿~媒,便托其他同事拐弯抹角地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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