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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传说》

第7章第六章悠悠的第一个预言

作者:殷锡奎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都尉府出了这样大的一个乱子,兵们已无暇这些被抓起来的小商小贩们。他们,现在不知该听谁的好,是听百夫长的,还是县令的,抑或等待朝庭新派来的都尉大人的?他们没了主意。要知道县令只是掌管赋税及民册的小官,没有军权,也就没有权力向他们下什么命令;而都尉大人才死于非命,朝庭还不知道,上哪儿这样快委派新官上任?至于百夫长,他跟本没有调动兵们的能力,他的任务就是上传下达,负责执行都尉大人下达的命令;何况,百夫长的官职是花银两买来的,再者,他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因此也就没了分寸,乱了手脚,不知该做什么好。

兵们只知道,那位刺杀猪头都尉大人的杀手来自赫赫有名的醉仙楼;他们由此推论,醉仙楼一定和这起刺杀案有着某种联系;或许杀手还会回到那里。于是兵们乱萦萦地,无头苍蝇般,开始在这座城市胡作非为。他们先是围住醉仙楼,声称要为都尉大人报仇,不分青红皂白,一古脑地把吃酒的食客,忙忙活活的跑堂,以及歌女乐师厨子杂役什么的拘在一起,搜身,翻箱,将搜出的财物一个劲儿地往自已怀里揣,说是要抓刺客的同党;接着又砸烂桌椅,门窗,说是替死去的都尉大人泄愤;继尔,他们又把这些拘来的人统统赶出醉仙楼,放了把火。醉仙楼老板水月拽住一名常来醉仙楼的十夫长的衣袖苦苦哀求,却给歇斯底里的兵们一顿痛打。

顷刻间,水月精心梳理的发髻凌乱四散,头破血流,就连衣衫也给扯坏,肩膀裸**来。

给兵们打急了的水月情急之下顺手抓起块石头,向兵们掷去;石头砸在那位十夫长的额头,血顿时流下来。站在一边的十夫长一下子恼怒起来,大嚎一声,挥刀向水月斫去。水月忘记了那是锋利的刀,抬手去挡,结果半拉手掌被削了下,划着弧线,飞到半空。血,水月的血溅到十夫长的脸上,迷到了他的眼睛;他又喊了声;也就是随着这声喊叫,几位被拘者惊慌不安,撒腿要跑;其中一位常到醉仙楼吃酒的食客蒙了,他居然去夺那位拦住他的那个兵的刀,这让那个兵心头腾起无名火,学着十夫长的样子,扬刀剁下去。那位食客闷声不响地倒下去。一时之间,街面上大乱起来。

纷乱一旦开了头,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任谁都无法控制。兵们给这种乱的氛围包裹着,左右着,支配着,开始滥杀无辜,刀枪向那些被拘者搠去。一时间,醉仙楼前成了悲惨世界,食客,跑堂,乐师,厨子,杂役,歌女,还有偶尔经过的行人,他们逃命的逃命,倒在地上****,只恨爹妈少给自已生了两条腿。

水月被杀红了眼的兵们扔进熊熊燃烧的醉仙楼里。她的声音撕心裂肺,甚至半个扁担城都听得到。杀人会杀红了眼,会传染。兵们杀上了瘾,抢上了瘾,他们搁醉仙楼前杀完,吵吵嚷嚷,又很快波及到整个一条街,乃至整座城。混乱的城,燃烧的城,陷入地狱的城,除了都尉府,没有哪一处能够幸免,包括县令的宅邸。县令夫人披头散发,灰头土脸地坐在门扉破碎的县衙门口,号陶大哭;她在心痛她辛苦攒下的银两首饰。她还末出阁的十七岁千金衣衫不整,下身淌着血,倒在院里,连哭声都没有了。那些兵们骂骂咧咧提溜起**,搁县令千金的身子上站起来,涌出去。

他们把那些前来赴宴的士绅们看押在都尉府的,烤问,毒打,逼迫他们写下字据,然后奔向士绅的宅邸,让他们的家人拿出银两。

兵们满街巷闯来荡去,找寻着可以劫掠的目标。兵们的刀锷枪锋很快被汩汩的鲜血泡成灼人的红色,衣上溅染着腥气的血渍,鞋底沾满碎末似地肉屑,挨家挨户地撞进撞出,杀人,放火,抢夺,**,翻箱倒柜。

只是,杀红眼的兵们单单忘记了都尉府后院牢房里的人们,否则他们也不能够幸免。

被缚在老杨树上的龙葵脸上结着血痂,早已没了呼吸。牢狱中的人们不安地看着听着牢狱外的纷乱,遥望着远处红红火光的城,惴惴不安,更不知发生了什么样事。他们疑惑,不解,更不知道这些兵们什么时候会大发善心,把他们放出去。要是他们知道外面,城里发生的事,肯定会宁愿选择呆在这里,因为这里目前来看,还算得上比较安全的,虽然脏了些,虽然这里有股似乎永远去不掉的霉味。

悠悠,冷冷观望着唉声叹气的众人,似乎看透世事的先知,忽然莫名地说道:“叹什么气呀,你们要是不被抓来,也和外面的人一样,死于兵祸啦。”

兵祸?!

大家弄不明白。

这样的太平世界,怎会有兵祸?

接着,大家又看到院子里的龙葵,心寒了寒。即便外头有兵祸,也不一定会比龙葵死的冤哪。

“我可不在这里头……”瓶子小声嘟嘟囔囔着。

“也就你愿意呆在这里吧——你不是凡人,哪知道我们家里人还惦记着呢;”雪沙抚了把脸,几道黑印记划在脸上:“你一个疯子懂什么,只会在这里疯言疯语的。”

“切,不信拉倒。”悠悠白了下眼睛:“我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们——”

“哎,你既然把你自已说的那么厉害,你怎么会也和我们一样,给抓到这里啦?”小龙鼻了一哼,嘲讽道。

“我?!——我是故意让他们抓的,要不我就找不到我要找的人啦。切,我本来就是雪国公主,能够预知未来,你们这些人,哼,爱信不信。”悠悠清秀傲气的面孔透着丝孩子气:“等以后,你们会后悔的。”

雪国,那会是怎样苦寒的国度?皑皑白雪,挂满霜色的树木,那是什么样的美景哪。小鱼儿翩翩想道。

“我们后悔什么?——我们倒是后悔怎么会在今天出摊,否则也不会给抓到这么一个脏不拉兮的破地方。”瓶子撇撇嘴,同样心高气傲道。

“唉,你们吵什么呀,光在这里吵吵,就能出去呀?!你们这些孩子呀,到这时候还这样......”一位大嫂深锁眉头道。

“你们放心,一天后自有人来救我们出去。”悠悠充满玄机道。

“但愿吧。”小鱼儿抬脚望了望牢房外,犯愁道:“可是我们这两天不得饿个好歹呀。”都尉府的后院,不知为什么,居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哥,我这里还有果呢。”冰糖葫芦闻言,忙低头,双手乱抓一通,不知搁哪儿掏出一堆苹果和山楂。

“我这儿还有块猪肉,可我们也不能生吃呀。”

“可这点东西够谁吃的呀,我们这么多人呢。”雪沙环视了眼这拥挤的空间里的难友们,说。

“我才不管别人呢,我的果我只给我哥吃。”冰糖葫芦乜斜了周围,护食的猫一样护着她掏出来的那堆果儿,说道。

冰糖葫芦这样一说,那几个围拢过来的人咽了口唾沫,又悄无声息地退到一边。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在这里闷闷地呆了一个上午,他们的确有些饿了。

“唉,但愿你真是什么雪国的公主,但愿你说的都灵验......”小鱼儿却没听着似地,忧心忡忡地嘀咕着,他想起没到这里之前的情形。虽然那时生活就很糟糕,但总比现在强;最起码,他那个时代的城管不会乱关押人哪,顶多土匪一样把商贩们的东西一古脑地没收,让小商小贩跟在他们屁股后头求他们。就算他那个时代的城管乱抓人,也有无冕之王媒体从业者的介入,能够形成声讨之势,让无法无天者不至于如此嚣张。

可是,这个时代,兵一旦成为匪,百姓找谁说理去?找明君,找包公式的清官?那只是戏台上人们美好的愿望,说不定还得要先滚钉板,才能告得倒官。唉,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也许只能揭竿而起,象那个一向有着鸿鹄之志的陈胜。

“切,当然灵验,爱信不信。”悠悠生气道:“我的预言是最灵的,百发百中。哼,这场乱象才只是个开头。都尉,哼,这里只是开端的开端。”

“大哥哥,你快吃呀。”冰糖葫芦推了下小鱼儿,嘴里还在抱怨:“你一天怎么老迷迷糊糊的,成天都想什么呀?”

几乎与此同时,雪沙叹口气,说起疙瘩话:“唉,咱可是没人疼的孩呀,打小就没人疼……”

“没有,我没想什么。”小鱼儿尴尬地抬头看了下周围这么多双巴巴瞅着他的眼睛,指了指脚下的果子:“你们也一起吃呀……”

“不行,”冰糖葫芦坚决道:“这是我好不容易采的;你看,我为了采这些果子,让树枝划的……”说着,她撸起袖子**她胳膊;那上,有着一道道红色的印子。

“可是现在,我们大家是共患难呀;大家都已经小半天没吃东西了,咱也不能自己吃,让大家看着呀。”小鱼儿瞅着冰糖葫芦,劝道。

冰糖葫芦抬头环视了下,犹豫片刻:“那好吧,你们也一起吃吧;”紧接着,她又瞟了眼她好不容易采到手,又推到城里的果子,有些不甘心道:“不过,你们得记着,这是我费尽周折才采到手的哟……”

可是不等她话音落下,几双手就抻过来,抓起地上的果子。顷刻间,小鱼儿身前的这堆果子就所剩无几。这让冰糖葫芦目瞪口呆的同时,感到心疼。这些果子,要是卖了,起码能换回一大捧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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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杀手的手』

孤独客~~第二杀~小广并不知道杀~一个让民众怨~载道的都尉居然会闹成这样的~子。小广逃到扁担城城外的桂花溪,捧起清澈的溪~,~却脸~的脂~,直到这时她还不知道城里正因为~缘故而大遭灾难。她庆幸自已能够顺当地~~,在事先就商量好的地方等待着荒乐师。隐士崖训练出来的杀~,接过一次活儿后,都~有一整套完整的计划。小广和荒辰是细细打听好了猪头都尉的癖好,才走~醉仙楼的;都尉府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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