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已经开始放假了。北原却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我不停地拨打他的手机,可是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我去了他学校的宿舍里,打探他的消息,也是失望而回。
我不明白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不给我打个招呼就走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还会回来吗?他到底去了哪儿呢?我的大脑不停地旋转着,想要找出一点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是没有,他不曾给我一点暗示。
“他走了!他走了?”我像一个得了精神病的人一样,喃喃自语道。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小城里,我是多么地需要这个朋友。他就是我惟一的亲人。这些日子里,每当我感觉寂寞的时候,我都会去他那里,与他聊聊天,吃吃饭,有时也喝点酒,他让我感到放松。有时,不去他那里,只需感受一下,体味到他的存在,心中便觉得充实。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寂寞的乌云大片片地向我袭来,我快要发狂了。我望着书桌上一垒稿纸,神经质地拂手打乱到地上。我深深地感到,自己不能在这个阴暗闷热的阁楼里再待下去。我想,我应该出去走走。
来到街上,我感到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好象见了一个怪物似的,我把头深深地低下,奔跑开来……
梧桐树上的枝叶像一尾尾金鱼,随风摆动着;夕阳的余辉透过缝隙,洒下班驳的树影。我身上没有丝毫的力气,躺在草地上,像一个喝得烂醉的酒鬼,咪咪忽忽的睡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感到我的头舒适地枕在一个软软的物体上,耳朵里传来微微地均匀地呼吸声,鼻间萦绕着阵阵熟悉而又久违了的气息。
“风儿!”我从地上猛然爬起来叫喊道。
“你醒了!”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你睡得真香!”
“是你?”
“是我,咯咯……,那风儿又是谁啊?”
“是……,你怎么在这儿?”
“哎哟,我的腿啊!酸死我了。”
“对不起,不,不好意思……,我帮你……”,那个“揉”字差点从嘴里挤了出来。
“你下午就像个疯子一样,跑什么呢?”原来下午,她是见到我那个疯癫的样子了,“喊你都喊不住哩!”
“没,没跑什么……”,我想到那个软软的物体就是她的腿,原来我枕在她的腿上!我的脸像火烧一样,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口中蹦出来一般。
“哼,不说算了!”她嗔怪道。
我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蛐蛐儿在草丛里此起彼伏,欢快地歌唱着。我静静地聆听着。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想即使说了,她也不一定会明白的。但我想找一个人说说话了,是的,这一段日子里,我太孤单了。
“北原走了!“我还是说了。
“你是说左老师么?”黑暗里,她距离我很近,她的每一次呼吸,我都能亲切地感觉得到,“难怪这些日子没见着他哩!”
我想坐得距离她远一些,那是因为我实在是一个传统的人,虽然这个社会早已开放到男女相识几天就可以上床的地步,虽然她在我眼里总也还抹不掉她那孩子的印象,但我还是不由得想距离她远一些。好象,我怕我的脑海里生出什么不可理喻的感觉来。我说过,我是个敏感的人。但我怎么也没有挪动一步,她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使我在犹豫彷徨中挣扎。
“离开湘城不回来了么?”
“不知道,他没有给我留下纸字片言。”我的声音低沉而又哀怨。
“你是觉得他抛弃了你?”我能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
我不喜欢她这样的问话方式,她使我想到电影《断臂山》中的故事情节来。但我又能否认她的询问。
“你不懂!”我只能这样搪塞她这样的问话。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不要以为我还是个孩子!”她接着说道,“这些日子让我经历了很多事情,也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讨厌你用一个长辈的目光来审视我!”显然,她被我这句话激怒了。
夜,长长的夜,这个用黑做为底色的空间,让人觉得空旷而又绵长。在过往的小说的故事情节里,这样的环境常常会发生许许多多美妙的事故,它让人们充满神驰和向往。蛐蛐还在无休止地歌唱着,像极了这个世界里最动听地歌手,树儿摇曳,发出吱吱地声响,为蛐蛐的歌唱伴奏着,多么美丽的夜晚啊!那月儿好象是知道这个夜晚将要发生什么似的,早早害羞着躲开了。夜拉上了厚重的帷幕。
她就这样的躺在我的怀里,吟吟地啜泣着。我无法感觉到这一切的真实性,我的脑海里仿若隔世一般,或是飘浮在蓝天的白云之上,随风飘荡……,我的心颤栗着,连同整个身躯一起,像一个抖动的筛网。我轻抚着她的长发,感受着她温热的身体,还有耳畔那清晰地抽泣声。是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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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不明白爱情再次来临的如此之快。其实,风儿在我脑海里还没有抹去,而且也不可能像翻书一样那么的轻松。此时,我~在~~回想刚才的那一幕的时候,风儿的脸就不时跳出来,~着鄙夷的神气,这一刻我~然从~~站起来,想~~住她,向她~释,“其实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的。”黑暗里没有回音,只有我~重的~气~。我被这一场景~榨得无法呼~了。这就是我么?多么龌龊的一个人~!~对一个年龄~刚成年的~孩谈什么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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