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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上的孩子》

第1章列车上的孩子[第一幕(一)]

作者:伍树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NO.1

这是晚上十点,因为晚自习刚结束,热闹的人群过后,走廊上、教室里显得有些清静、冷落。仿佛寒冬里潜伏的虫子,藏匿在深邃的洞穴里,感受寒冷气势的延侵。窗外的黑幕下依旧明亮,教学大楼上的灯光依旧大胆亮着。安静被深度衬托,使周围空旷、沉闷的气息仿佛在四处游荡。

小客突然从课桌上爬起来,虚幻般的眼睛**一片。他怕出丑,怕别人笑话他,预先环顾了一下教室,见没有任何人、任何响动,忽又死死地沉静下去,眼泪在皱巴巴的脸上放肆一片。他想去想刚才的事,但一想眼泪就愈加凶猛地从早已糊糊的眼眶里涌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可怜,偌大的学校自己最可怜。

灯火已熄灭了,整个环境被黑暗笼罩。楼下有人在吆喝着催促,说要锁教学大楼的门了。他一身冰冷地站起,徐徐走去。回到寝室,一片空落落,室友们都去商业街吃晚餐了。寝室长这时提着一桶水斜斜地走了进来,见他神情黯然,似乎明白他的心事,勉强地笑着对他说,小客,班主任老米怎么会把你换寝室呢,我从来都没想到。小客佯装不在意地说,没关系,睡哪个寝室都一样。小客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不明白老米为什么会把他调到班上一个最乱最吵的寝室里去。难道是自己去年期末考试语文没考,拖了班级的后腿,让他损了面子,可是他父亲向他解释了,自己当时得了一场大病,频频无规律地发高烧;难道是前天写的那篇“新年新愿”的作文,没有以学习为中心思想,自己只是凌凌乱乱地胡扯一通,可是老米说要写出自己的身心,避免一切套话,可那就是自己的真实身心;难道是去年自己和老米吵了一架,还向他几近暴力了;难道是老米他原本就看不起自己,对他冷漠。

小客此刻觉得脑子有点吃力,他懒得再去猜疑了,爬上床就准备睡觉。不一会儿,室友们都一个个陆续进来了。他们都很沉默,似乎对这次调寝室的事没多大关心,只是七嘴八舌地说寝室调出了两个人,一个是小客一个是红桃K,他们要被调到班上一个最差最乱最让班主任老米头疼的寝室里去。寝室长发言说,小客怎么会被调走呢,他没有向老米提议他,他只是提议红桃K,红桃K不仅经常夜出上网,还屡次在寝室里抽烟,极其破坏了寝室的形象,可小客很安分啊,他怎么会被调走。有人说是小客去年期末考试考得特差,班主任老米是按成绩排的。可有人又反对说,可寝室里还有比小客成绩更差的。也有人说,是小客去年和老米吵了一架,老米对他有偏见。

小客罩在被褥里听着,感觉浑身有点冷,他**地把被子楸了又楸,卷了又卷。眼睛瞟向窗外,黑黑的苍穹上挂着一轮月亮,囫囵身子浑圆而皎洁。不远处的地方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沉闷的钝响,好像是人家在喜庆着放烟花。明天是元宵节,小客突然有点想念家人。他想起了远在异乡的老妈,老妈骑着自行车在城市宽阔的马路奔驰,汗涔涔地去医院上班;他想起了如今在家里的老爸,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去了广州;他想起了妹妹,后天是她开学的日子。

小客此刻极想向家里打个电话,但又恨当即手中无此等设备。

NO.2

去年的十一月二十一、二十二日是期末考试,考前学校按惯例放了几天假。小客是在二十日来校的。时候正值大隆冬,寒冷凌驾于一年的鼎盛时期。尽管衡阳没有像往年一样下雪。在这个时段,小客的学校里仍旧穿梭着一大批秋夏季学子。他们身穿名牌衣,脚着名牌鞋,凭名牌的经典、扎实以七、八月天的样子出现在校园高楼下的大道上,与寒冷对抗。小客也属于此类抗寒者,并始终不渝地坚持自己的步伐,从十月初一直抗战到现在。

那天,小客于公车的湍息中来到学校,横过操场的土场地时,忽地一阵阵强劲的冷风猛地袭击过来,使他感觉身子凉飕飕不已。他向四方的天空望了望,又向自己身上反复地打量了一会,终觉得这身秋服应该脱掉了。回到寝室,他立马加了件新买来的羊毛衣,换了件夹克,以来抵御寒冷。顺手抹了把发,见上面已蒙上一层油腻,又想起要洗个头,可自己的洗发水早已前阵子就用光了。小客来得匆忙,只顾脱秋服,忘了注意班里的其它寝室是否有人在,他想借机去看一下有没有自己想要用的东西。刚一出门,便和一个人撞了个满里怀。那人把他当贼了,用嚣张的口气对他囔,你在干什么。小客生性胆小,只闻其声响如雷而未听明人家话语,以为是宿管员把他当贼了。两人正眼一看,又似乎似曾相识。那人首先瞪大眼睛看小客,说,小客,是你啊。小客也像个饥渴的人看着一顿丰盛的免费餐般瞪大着眼,吞吞吐吐地说,你是凌剑。两人就这样虚惊一场。小客不仅生性胆小,结合后天的诸多原因,性格也很孤僻。平时在学校交的朋友不多,凌剑是他念高二以来交的第一个要好的朋友。小客问他有没有洗发水,他说有,是他寝室一个家伙的,闲置在格物台上没人用。小客说,那用不用得,会不会洗了就掉发。凌剑带小客去了他的寝室,指着格物台上一瓶堂堂正正男子汉般挺立着的"拉芳"牌洗发水,说,嘞,就它。小客见洗发水模样不错、牌子也熟悉,拿过来就倒了一掌心去洗手间的水龙头上洗。那水龙头里的水结结实实是冬天的象征,冷得小客的脑子像瞬间触了高压电似的。小客想,洗个头快,冷只是一会儿,便快快洗完头。

晚上六点,小客正窝在被褥里睡觉,凌剑超他到教室去上晚自习,说今晚学校教学楼上的灯全亮了。小客说好,便和他一同去了。他想,明后两天是期末考试,今晚去应该复习一下。可到教室不一分钟,他发觉自己脑子昏昏糊糊、万分沉重。他对凌剑说,我不行了。凌剑刚一坐下又站起来,莫名地看着他,问,什么不行了。他说,脑袋,脑袋,我感觉好昏。凌剑用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神情很认真的样子,思考着说,没有感觉很烫啊,好像有点冷。小客一听冷,自己也用手在额头上探探,说,我怎么感觉不出来。凌剑又叫他把手拿来给他摸摸,摸罢后,说,你手这么冷,当然感觉不出来。然后,又一本正经地对小客说,据我初步推断,你可能发低烧了。小客知道这是凌剑的逗乐话,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发低烧这个词,因为本身这个词就是矛盾的。但他的确感觉头很昏,好像自己在这个地球上不受重力一般,地面绕着自己**地旋转。小客还是决定回寝室睡觉。

NO.3

单薄的身子,浑身上下的冰冷,使小客久久不能入睡。他发觉脑子里“嗡嗡”的叫了起来,随之耳朵里的音响比平时也扩大了好几倍。他听见外面有人在打球,击球声仿佛如雷鸣一般;他听见宿舍楼下有人在相互叫喊,喊声使耳膜不能承受的振动;他听见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忽地被人拧开,水击声万分阴森、恐怖。小客被这扩大的声音吓怕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年前,他先是从呆鹰中念罢高一,猝然退了学,然后在未经父母同意的前提下,自己私自跟人进了一所技校就读,此后,整个人便变了个大样。特别是在性格上,变得很沉默很孤僻很自闭。常常一个人深夜里在**说梦话。常常一个人把自己封闭在一间屋子里,把音箱调得很大的听音乐。常常一个人莫名地自言自语,莫名地孤单流泪。仿佛遭遇了天大的不幸,而自己是个受伤者在自我疗伤。小客也发觉到了自己的这种情景,但他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心灵上很脆弱很天真,他在崩溃中显然显得无法自拔。他失恋了,他喜欢的一个将近两年的女孩子把他遗弃了,说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无丝毫瓜葛、再也不想看到他的信了。小客诚然受伤了,他觉得自己好受别人欺骗,自己好委屈好可怜。被人情冷落,像一只在茫茫荒原中孤伶的羊羔,一切在理想的茫然和痛苦的渊薮中沉坠。他好需要别人的一点点爱,特别是自己喜欢的人给予的。在无法接受的感情面前,小客那时觉得自己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小客的父母是初中毕业的乡下人,常年在外奔波打工,很少顾及家里孩子的心理情况。他们以为孩子只要有钱,在学校吃好、穿好、经济不危机就不会出什么毛病。但久而久之,他们终于发现小客在心理上变了,变得让人难以想象的复杂。他近乎不再和外人说话,整天总是闷闷不乐。他们不知道这是为何。

小客的母亲是个能人,出生在一个经济宽裕的家庭。从小读书就很厉害,一直是班上的班长,但遗憾的是最终却没有成为当时人心目中的国家良。小客在七、八岁的时候,她总是跟小客谈论自己,说自己当年辉煌的事迹,可终究只是遗憾。小客母亲的那个年代,国家兴起的是念中专。小客母亲当时考中专只差三分了,但因为小客外公认为女子读书没多大用,便让她辍学了,而她很不情愿。小客小时侯每听到自己母亲说到这里总是伤感、叹息,叹息生活在那个年代里的人的前途和命运。小客从小在她母亲心目中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母亲怕他也重复自己的命运,甚至怨恨她,便想悄悄地去挖掘儿子的心思,看儿子是不是因为如此而变得消沉少语。

NO.4

小客从技校退学,那时正是04年的春季。南方的天空下似乎掩盖一团永不落的西伯利亚冷空气,温度非常低,时常还刮着呼呼的西北风。小客那段时间,整天总特别沉闷,喜欢独自一个人爬上自家高楼的天台上,痴痴地望着天空发呆。他母亲知道他孤单,又怕他冷,便常常暗地给他添衣,和他聊天。小客那一刻,总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孩子,不应该这么不快乐。可他没法改变骨子里被疼痛折磨出来的忧郁。他甚至害怕黑暗,因为一到黑暗就会使自己陷入无边的回忆中,而不能自己地难过。

有一夜,他正在**睡着,忽地把一团被子**地抱着,大声呼喊,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他母亲听见他在自己屋子里忽地大声喊叫,急忙赶来。她看见小客在****着,**地抱着一团被子,弯曲地瑟缩着,眼睛被泪水浸得红肿红肿。她母亲急着问他,客客,怎么啦,一个人干嘛深夜流泪。小客死死地睁着眼睛没回答,仍旧**地卷缩成一团。他母亲走过去一边把他被子盖好一边对他说,好客客,别哭了,不就是高中中途辍学吗,只要你想读,老妈绝对支持你。小客听后,猛地爬了起来,一个劲地抱着自己母亲嚎啕大哭。他虽然知道他母亲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心理,但他此刻觉得母亲是最爱他的。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真实、最永恒、最伟大的。

小客的家里虽说不上有钱,但他的家人包括老爸老妈都非常支持他读。他当时也下了狠心,暗暗发誓,说一定要把书念好。其后,他母亲开始到处跑腿,走后门拉关系,花了许多冤枉钱,尽管这样,但他却未能如愿、顺利进入以前在读的呆鹰中。因为过去他是主动退学的,并没有打休学证,这将预示着他学号的消失,纵然读也不能参加高考。小客想,如今是考试的年代,读书不能参加高考那还读过屁。他被迫降了两级,到他家乡的老中学清中重新念一期初三,以再来考取高中。小客那时为前途冲昏了头脑,忘了羞耻心,一个人去清中找了他以前的班主任老刘,在他带的初三班上作为插班生复读。

老刘和他关系好,知道他的事也很同情他。听小客母亲说,小客心里平时好压抑,便带他去南华附一医院看心理医生。医生说小客患了抑郁症,想不开可能会疯掉。小客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场几乎昏厥过去。儿子这么小就有抑郁症。

小客在清中复读时,他母亲就反复叮嘱他,说,读书不是很重要,关键是心要放得开。小客虽然知道自己母亲这么说,但他想她还是希望他考所好大学的。

05年的再一次高一,小客他母亲担心他在学校会有事,强行给他买了个手机,叫小客每周给她打几次电话。小客在电话每每听母亲说到最后,总要添上这样一句话:学习不是很重要,关键是心要放得开。后来,他听习惯了,觉得自己母亲好像在哀求他,他听着听着就流泪了。

我脑子不能出问题!我脑子不能出问题!

小客眼睛里的泪水汹涌般地滚了出来,他一边猛地捶击着脑袋和床板,一边像疯子一般的自言自语。他发觉这被扩大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威胁自己的脑子了,他顾不上什么,一翻身就跳下床,跑到洗手间里的水龙头上装上一桶冷水,把整个头不知深浅地往里面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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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咕噜咕噜”的水声中,把自己的头拽出了水面。脑袋好多了,听周围一切事物所做机械运动发出的声音似乎也恢复正常。但他此刻站立在洗手间里面无表情、死静死静,泪水仍旧倾泻不止。他正在想自己的脑子为什么会这样。在以前,他也有过这样的现象,但那医生又说他脑子没问题,正常得很,可自己脑子又为什么会频频出现这样的怪现象呢?

他狂想得立马咬牙切齿、凶神恶煞,转身一拳就向洗手间的门板飞了过去。那门板本在众多学子的拳脚虐待下,已松松动动,经小客这么一拳击,好比打在一个身衰体弱至气息奄奄的病者身上,飞得老远。

平时胆小的小客这是嚣张起来了,他心里为这怪现象的欺负不解气,转而来之欺负门板。他冲了过去,把那被打飞的门板噼哩啪啦地一顿狂揍,向它扬言挑衅说,来啊,来啊,有种就爬起来跟老子斗斗,老子要打得你立马脑袋短路。小客越打越骂泪水流得越凶。他知道自己在欺负弱者,把强者给自己带来的愤怒在弱者身上发泄。小客觉得自己卑鄙,卑鄙得卑微。

接下来的两天考试,他总是头昏目眩、浑身无力,脚板脚身冰冰冷冷。到食堂去吃饭,又没一点食欲。他觉得即使平时吃起来很有口味的菜到嘴里也是苦涩涩的。那两天,他只吃了一顿饭,其余全单是早上到食堂里打点牛奶、面包。语文考试安排在第二天,他在考场上当场昏了过去。监考老师以为他在睡觉,神情冷若冰霜,任他睡。醒来时,时间所剩无几,他萌发了一肚子的脾气,替而代之像欺负门板一般,把语文卷子撕得稀巴烂。

寒假里,经检查,他得了场大病。而频频无规律地发高烧是发病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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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上的孩子[第一幕(二)]』

no.1新学期的首次放假,学子们~相当高,不一袋烟功夫,便统统地回家过元宵去了。小客在中午难过地搬了寝室后,去学校~亭向家里打了个~。在得知自己老爸已于昨天去了广州后,他没再打算回家。~里,他只是佯装开心对那头的~~说,~,今天是元宵节,我不回家了,你一个人在家里好好过,多吃点肉,多吃几个~蛋,~长~漂亮哦,对了,明天去长沙,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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