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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上的孩子》

第2章列车上的孩子[第一幕(二)]

作者:伍树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NO.1

新学期的首次放假,学子们**相当高,不一袋烟功夫,便统统地回家过元宵去了。

小客在中午难过地搬了寝室后,去学校电话亭向家里打了个电话。在得知自己老爸已于昨天去了广州后,他没再打算回家。电话里,他只是佯装开心对那头的妹妹说,妹,今天是元宵节,我不回家了,你一个人在家里好好过,多吃点肉,多吃几个鸡蛋,越长越漂亮哦,对了,明天去长沙,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有事给老妈手机打电话,一路愉快。匆匆挂了电话,他感觉自己心里立刻涌上了一股失落感。此刻的自己好孤单,仿若个漂泊他乡、举目无亲的游子一般,心里有许多话想对亲人诉说,亲人却不在自己身旁。

老爸是初八回来的,昨天又走了,才整整六天,六天又和自己相隔千里了。

他又向自己老妈拔了个号,电话“嘟嘟”了几下,里面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在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对不起,您所拔的电话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无奈之下,小客走出了电话亭。

2007年中国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现在正式开幕。今年我们的主题口号是和谐中国年,和顺和欢和美和谐........自从搬了寝室后,小客一整个下午都不高兴,他独自窝在寝室里睡觉。临近八点,开始进入梦乡。他梦见了自己和老爸老妈在一起看春晚,看到那个叫“爱情考验”的小品时,全家人被搞笑得前俯后仰、东倒西歪,其中他老妈笑得最厉害,掉出了眼泪,他正看着时,忽地被一阵“嘭嘭咚咚”的声音吵醒。

室内黑幽幽一片,异常安静;室外灯火通明,响声振天。对面高三宿舍楼那边有几个人在毫无顾忌地尖叫、**地敲碗打桶,响声喧哗无比,给这冷清的宿舍楼增添了几分元宵的色彩。

小客下床向窗外望了望,看见楼下的场地上有几个学生在玩儿时的“摇摇炮”。每个人一只手捏一支,猛地挥舞猛地欢腾,"摇摇炮"随之划空地火星四射、光彩夺目。他们玩着玩着,其中一个人开口先说话。他说,今天没回家,我爸打电话来,叫我在学校多买点东西吃,千万不要省,元宵节要开心,所以我买来这玩儿和兄弟们分享分享。其中又有一个人立即回应并提议,说,我们去桶礼花来放,刺激刺激怎样。礼花,其中又有一个人立刻惊讶,说,你怕是吃野芋子吃多了,脑壳包粉,想搞1.15事件,把整幢宿舍楼焚了是吧。那提议的人又说,燃不起,都钢筋水泥的,怎么燃。那惊讶的人又反驳,说,怎燃不起,楼上的走廊上不是挂着干衣裤吗。小客听着,油然而生一股羡慕之情,想这几个高三学子真了得。他忽然心神豁然开朗起来,想到外面去溜达溜达,驱逐驱逐这一天在心里积压的郁闷。

外面的一切像是一派火热的景象。天空上的礼花爆炸声续续不断,惊天动地。学校的灯火比往常似乎也多了,光线也越亮了。操场上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人在游走,放各种冲天炮。校门前的两个常年休息的喷泉,这时也正常工作起来,水条射得老高老高,引来一些学生的驻足观看。周围的小亭子里、草地上到处坐着堆堆的人,好似都在观赏这元宵节的夜景。小客走出校门,准备去哈哈网吧上网,看能不能碰到什么熟人。

NO.2

平常日,学校附近的网吧就人多为患。到了元宵节,学校附近的网吧里更也人多为患得不得了。仿照一句今年春晚上一个小品的台词来说就是:像你这样的学生,足足可以养活一个网吧。

小客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台机子,他一登QQ便瞧见自己堂兄正在上线。

堂兄和他都是念高中的,但他是在小客从前就读的呆鹰中念高三。大概是今天放假也没回家的缘故,晚上闲着便也来网上逍遥了。

他似乎比小客还寂寞,小客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抢先要求小客视频。小客把电脑上的视频头摆好,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领,做了个自认帅气的固定脸形,婆妈着点击了接受。

堂兄:客兄,猪年哈哈!

小客:哈哈!你也同样哈哈!

堂兄:好久没看到你了,长得也越来越帅了。

小客:帅,是吗?

小客本就觉得自己帅,只是缺少夸他帅的人。这回经堂兄这么一夸,把握度陡增不少,他一兴奋起来,就激动得控制不住不住手指敲击键盘。

小客:今年春节我去了广州,爸妈那里。

堂兄:哦!难怪我看不到你影子。过得还吗?

小客:还可以,只是得了场大病,花了三四千。

堂兄:那还好个屁啊!得病也是好事?

小客突然觉得自己脑袋短路,被堂兄发现了,在电脑这头低着头,害羞不已。

堂兄:没什么很大毛病吧?

小客:没,只是要吃半年药。

堂兄:要吃半年药那还没事?客兄!你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堂兄这回在电脑那头忍不住笑了。小客也为自己的弱智搞笑了。

堂兄: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在搞笑,逗兄弟开心。对了,一定是学那个梁朝伟的是吧?他好像在那个什么“无间道”里对那个问候他的人说过这种话——没关系,胃出血而已。

小客:哈哈!

小客乐不可支,想堂兄真看得起自己,把自己的弱智也当成聪明。

小客:学习还可以?

堂兄:老样子,月考还是四百三、四十分左右。理综很难的,你呢?

一提到学习,小客脑子就立马发烫。仔细想想,自己去年期末考试都好像快在班上背倒榜了。尽管他有理由说自己语文没考。

小客觉得堂兄这么看得起自己,他决定不哄骗他,向他讲实话。

小客:差得快不行了!

堂兄:你在谦虚吧。

小客见堂兄真的看得起自己,更加激动。

小客:不骗你,都快背倒榜了!

堂兄:你说的越来越离谱了,我不相信。

小客:真的,不骗你。

堂兄:鬼才相信。以前我爸妈和爷爷奶奶不是说你是班上前三名的吗?

小客:那是高一。

卡耐基说,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希望的莫过于被别人肯定被别人看重。小客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已十九年了,还没遇到多少把自己看得重的人,而自己家人却个个如此肯定自己,寄予一片美好的希望在自己身上。他好感动,好内疚,内疚得极想死。

他想向堂兄倾诉自己的真实心里。

NO.3

他从客观上浅浅地剖析了自己一点点的心理,说心理对一个读书人很重要。

他向堂兄说自己有抑郁症,常常会莫名地孤单、无助和痛苦,他无法改变这种情况,更也无法集中心思去学习。他说,他不是不想学,是学不进,曾经做过许多次努力都没有成效。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家人。他还说了他的第一次真正的初恋,自己在剧情中是一个多么受伤、委屈的人.

小客说到动情处,眼泪“刷刷”的就掉了下来,把堂兄在那头搞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堂兄:客兄,想开点

小客不说话。

堂兄:别流泪了,这么大人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小客:嗯!

................

堂兄安慰了他一会,接着两人扯了点家常。

小客问堂兄,你家怎么搬了,搬得只剩下爷爷奶奶孤孤单单住在老家。堂兄回答,说他爸妈是为了上班方便才搬的。小客又说,去年过年,我在广州给你妈的手机发了条信息,说祝你能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你知道么。堂兄说他不知道,不过听小客这么一说,似乎感动不已。他顺势也像跟小客拜个晚年似的,说,那我也祝你猪年哈哈呵呵,大病早日康复。最后,小客快要下机了,他要小客等一下,说发个好东西给你。小客好奇地等了一会,看到了堂兄发给自己的好东西。那是一幅动漫画,画上有个漂亮、清秀的女孩子,女孩子眼睛大而明亮,站立在微风中,长发飘飘。图画的右上角,还有几个色彩鲜艳的艺术字:期待你的情人节。

堂兄的最后一句话,使小客余乐长存,以至于他走出哈哈网吧后,都觉得元宵节的晚上是多么的可爱。天空上的烟花是为自己而放,马路上的灯光是为自己而亮。

小客昂首挺身,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驶向学校。

NO.4

不知谁在搞恶作剧,小客走到宿舍大楼底下时,一个雷管在他身旁爆炸,吓得他脑袋上立马像起了磁场似的,根根头发猛地狂竖。他向四周望了望,声音低微地骂了一句:那位兄弟没长眼。他不敢骂大骂凶了,骂大骂凶了怕别人会越加凶猛地往自己仍,那时就不得了了。

小客并觉不得这是自己怯弱,而是觉得这是在为自己着想。好比卡耐基又说,假若一个商家说你公司的产品不好,甚至羞辱你的公司,但请你千万不要去报复他,你应该从他的立场去肯定他的意见,说你公司的产品也许真的不好。尊重别人的人格,博得别人的欢心,就是最好的交易手段。小客虽然觉得自己没有卡耐基说的那么伟大,但他觉得这是在为自己着想。

他呆站着,正颇为得意地联想着,远处教师房那边的一个小女孩突然引起了他注意。

小女孩大抵五、六岁的样子,特别淘气、可爱。她和她爸爸妈妈在一起放花炮,自己囔着要拿,拿着当花炮的火星冲向天空时又怕,连忙仍下。他妈妈问她怕什么,她说怕火烧手手。她爸爸说,你拿这头,火怎么会烧到你的手手。她倔强地说,我就是不拿,我怕烧手手。然后等她爸爸妈妈拿起来放的时候,她又调皮起来囔着要自己拿,拿着又怕又仍下,还是说怕烧手手。

小客想起了他老爸老妈,老爸现在应该早就到广州了吧。老妈曾经说,十五日元宵节的晚上,她那里的江边特别热闹,政府会组织船只在那放一两个小时的烟花,景象十分壮观。他想起今天中午打给老妈的电话没通,现在想去打打,顺便问问情况。

他刚一走到电话亭的门口,老板就迅速地迎了上来,对他说,兄弟,今天中午你打电话没数钱。小客当即被问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自念着疑问,没数钱。老板说,是的,你打本地电话四分钟,五毛钱的单价,一共两块钱。他仔细想想,好像觉得也的确是,便蒙蒙糊糊地数了钱。但他发觉自己的心情马上低落了下来,似乎对这个老板很生气,尽管老板并没有错没有吃自己。

他拔通了老妈的电话。

小客:妈,是你吗?

老妈:客客,是你啊!我是妈!

小客:元宵节快乐!

老妈:哦。今天没回家?

小客:嗯!

老妈:怎么不回家?家里有好东西吃。

小客不吭声。

老妈:在学校多吃点肉知道吗?

小客:知道。

老妈:身体还好吧?

小客:还好。

老妈:记得每隔一个月去医院检查一次。

小客:嗯!

老妈:按时吃药。

小客:嗯!

..................

老妈:学习紧张吗?

小客:不是很紧张。

老妈:不管紧张不紧张,反应学习不是很重要,关键是你心要放得开。

小客:妈,我知道!

匆匆挂了电话后,小客才想到自己想说的话一句都没说,想问的事一字未提。

老板急着向他索钱,他敷衍递过,便一脸阴沉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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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上的孩子[第一幕(三)]』

no.1不知是哪位研究哲学还是人际学或社会学的某某家,说过一句概意是这样的话:生存的这个环境,你是从首先讨厌到适应及最终依赖的一个这样逐渐递演的过程。年少~弱的小客,似乎也像大众人类一样属于这条规律的产物。小客刚搬~新寝室时,只是~环境比较吵,人比较浮躁。比如夜夜有人喜欢相互凑合着起哄讴歌,讴一首小客从未听过的歪歌——轻轻地我将~~/我将轻轻地~出来/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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