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痛苦、坎坷和磨难,是难得的人生经历。她虽然不能改变人生的长度,却增加了人生的宽度和厚度,丰富了人生的阅历。只要热爱生活,即便是在那个不富裕的年代,人们一样能寻求到真情、开心和快乐。往往这个时候找到的快乐,会令你刻骨铭心,终生难忘——这就是生活。——题记
七十年代初的中国,是一个贫穷、动荡和**的年代。
在这一时期,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无情。昨天还是革命同志,明天就成为被批斗的对象,成了阶级敌人。至于理由吗,那就简单了,信手拈来,找个任何借口,都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残酷的现实,打乱了人们正常的思维方式,打破了留存在人们头脑中固有的善良和朴实的本性。
生活在那个时代,人们最大的悲哀,不是饿了几天肚子,也不在于穿着带补丁的衣服,而是世态的炎凉、冷漠和无情。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人们渴望的是人间的真情,渴望关爱,渴望被人理解和宽恕。
在这样的**的政治背景下,经济发展没人管了,生产经营没人抓了,人们淳朴的感情变得冷漠了,亲情没有了,满脑子都是阶级斗争,看谁都是阶级敌人。弄得草木皆兵,如临大敌,人人自危,仿佛天马上就要塌下来一样。
在东北偏远农村一个叫向阳沟的**村,也没能摆脱政治风云的影响。不管庄稼种得怎样,也不管人们是不是有饭吃,是不是有衣穿,阶级斗争是不能不抓的。虽然没有城市那样猛烈,但也是提心吊胆,人心惶惶。
在政治风云快速变幻、物资极其贫乏的背景下,这个**村的一群十多岁的孩子,以他们善良的本性、质朴的情感和乐观的态度,对待生活,对待人生。难能可贵的是,这群孩子爱憎分明,用他们特有的方式,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快乐,维护着世间的正义向背,演绎着人间的真情故事。
这里所讲述的,就是那个年代,发生在这群孩子身边的真实故事。
向阳沟村位于东北的中部,是长白山脚下一个四面环山的**村。
这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特大,连续下了三天。
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浑浑噩噩,洋洋洒洒,整个山村到处银装素裹。脚下洁白的雪原,与远处淡淡的蓝天**相连,黑褐色的森林疏密有秩,黑白分明,点缀在雪原与蓝天之间。近处,简陋的农舍覆盖着一尺多厚的积雪,村里村外,到处是银色的世界。在雪天相连的山上,人们分辨不出哪是蓝天,哪是雪原。神奇的大自然鬼斧神工,描绘出了一幅优美、清新、淡雅的东北农村冬景画卷。
这年的冬天,不仅雪大,一场连着一场,而且还格外寒冷,呼啸的北风,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这风一下就吹到了骨子里,寒冷难耐,在这个“猫冬”的季节,村里人是很少出门的。
中午。小村西面的茫茫林海雪原上,三个十三岁的男孩子艰难地向山上爬行。
这是一座很高的山。山上,生长着茂密的原始森林,这些树木在严寒和风雪面前,依然那样高耸**。在这座山的脚下,白茫茫的雪覆盖了整个世界,到处是深深的积雪,根本分辨不出哪是路,哪是沟。三个孩子用简朴的装束,破旧的棉衣,抵挡着严寒的侵袭。在孩子们的身后,一条黑狗威风抖擞,在雪地上奔跑,一白一黑,色彩鲜明;一动一静,相映成趣。黑狗一会跑在前面,一会又**跟随在孩子们的身后。
山坡不是很陡,但是,积雪却很深,积雪深的地方没过了孩子们的膝盖,每爬一步都很吃力。他们的前面,没有任何足迹,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了长长的,深深的脚窝。他们继续艰难地向山上爬行。
“山娃哥,你说狐狸洞里真能有仙药吗?”小扣子显得很疲惫,他落在了两人的身后,一条黑狗也尾随在他的脚下。
“咋能没有呢!前两年,十里八村的人不都来讨过吗?”山娃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小扣子。
“山娃哥,要是真能有药,这药能治好英子的病吗?”尽管天很冷,但百岁的头上却冒出了热气,他将棉袄的扣子解开,站在那里,累得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你看你,我还能骗你们咋地?听说那药可灵了,啥病都能治好的,咱要是整回去,英子就有救了!”山娃的话依然是那样的坚定和自信。
“有那么灵?要是治不好可咋办啊?”小扣子有些忧郁了,站在那一步都不想走。
“我说小扣子,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呀,不愿意去,你现在就滚回家去!”山娃生气了,头也不回,转身朝前走去。
“看你说的,我又没说不去……”小扣子小声地嘟囔起来,缓慢地向前移动着脚步,百岁再也没吭声,跟在山娃的身后。在三个孩子的后面,**跟随着那条黑狗。
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孩子们终于爬到了山半腰的山洞前。
三个孩子瘫坐在雪地上,累得筋疲力尽,饥渴难耐,他们抓起身边的雪吃了起来。黑狗丝毫不疲倦,一路上,围绕孩子们跑前跑后的,这会儿,它坐到了山娃的身边,亲热地舔着山娃的脸,山娃拍了拍它的脑门,脸上**了欢喜的笑容。“黑虎,一会你别乱跑,听话啊!”山娃拍着黑虎的头,黑虎不停地摇着尾巴。
黑虎是山娃家养的一条狗,浑身都是黑毛,只是两只前爪和脑门有一点白毛,高大威猛,大家都叫它黑虎。山娃爱狗如命,这在村子里是有名的,有一点好吃的,宁可自己不吃,也留给它吃。由于黑虎特有灵气,通人性,常常帮助他们做事,孩子们都喜欢,黑虎成了他们形影不离的最好伙伴。
“这就是狐狸洞。一会,我和百岁就从这进去,寻找仙药;小扣子你留在洞口守侯,万一有啥情况,你就和黑虎回去告诉家里人。”山娃指着洞口,一副头领的样子,下达着活动指令。
“这就是狐狸洞啊?”小扣子站在洞口外面仔细打量着。
山娃和百岁朝洞口走去。洞口很小,勉强能钻进一个人,里面却很开阔,山娃在前,百岁在后,两个孩子爬进了洞。洞里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山娃点燃蜡烛,凭借蜡烛的光亮,他们慢慢摸索向前走去。越走越宽敞,越走越感到温暖,百岁跟在山娃的后面,拽着他棉袄的后襟,不肯撒手。走了不到五分钟,百岁就跟不上山娃的脚步了。
“山娃哥,我……我有点害怕!”百岁说话的声调都变了。
“看你那熊样,怕啥,还能有鬼啊?”山娃这么一说,百岁就更怕了,一个劲回头向后看,腿也有些发抖。
“山娃哥,咱们能不能休息一会呀,我的腿都**。”百岁恳求道。
“好吧,咱们休息一会。”两个孩子坐了下来。
“山娃哥,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百岁说。
“啥事?说。”
“你为啥总是帮英子家做事啊,人家都说她爸是坏蛋,咱们为啥还要帮她呢?”
“胡说,谁说张老师是坏蛋?”
“村里人都是这么说的啊!”
“我才不信呢,听说他以前还是省城里大学的教授呢,人家是有学问的人!”
“这和你有啥关系啊?”
“你记得不,我上学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书和本,坐在教室的课桌前,两手空空的!”
“记得,记得,大家还都笑话过你呢,可你的学习成绩总是班级最好的,以后就不再笑话你了。”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是张老师给我买的本和书,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书和本。那天,我老感动了,我妈说,我做梦还在笑呢!”
“是啊,我的学习成绩不好,张老师没少给我辅导功课!”
“咱们几个,张老师哪个没帮过?”
“嘿嘿,那是!”
“还有一件事让我不能忘记……”
“啥事啊?”
“去年冬天,村里的五保户刘爷爷大病了一场,你知道是谁照顾他的吗?”
“不知道……是谁呀?”
“我告诉你们吧,是张老师。有一天中午,张老师看见刘爷爷家的烟囱还没冒烟,就跑到他家,发现刘爷爷病在屋里,已经奄奄一息了,是张老师把他接到家里,照顾了他一个多月,不然,他早就没命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有几次我去张老师家,看见刘爷爷在那,我还以为是来串门的呢。”
“百岁,不说别的,就是咱们的名字,哪个不是张老师给起的?”
“是啊,你叫王志翔,我叫肖学民,小扣子叫赵东鸣,二丫叫冯丽敏,村里人都夸咱的名好听。要是没有张老师,咱上哪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啊!”百岁深有感触地说。
“在咱们村,张老师帮助过的人太多了。所以,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他了!我就不明白,这么好的人,又有学问,咋能说他是坏蛋呢?有这样的坏蛋吗?就算他是,我也要帮英子一把!”
“可是,赵队长为啥老批斗他,还说他是右派呢!”
“那是大人的事,咱们管不了那么多。现在,英子病了,我不能不管,咱们一定要整到药,治好她的病。”
“咱们帮帮英子了!”两个孩子在山洞里继续前行,百岁**抓住山娃的衣角,就是不肯放手。
“要是咱真把药整回去,英子的病准能好!”
“咱咋还没看到药啊?”
“一会就看到了!”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山娃哥,我的腿……”走了几步,百岁突然停住了脚步。
“咋了?”百岁的腿在不停地抖动,山娃用手摸了摸。
“看你这点出息吧,事没办成就开始耍熊,看你这德行吧,还是我自己去找吧!你把小扣子也叫进来,你俩在洞口等我!”说完,他甩开百岁,自己向前面走去。黑虎像个忠诚的卫士一样,**地跟在山娃的身后,寸步不离。
太阳很快就落到了西山上。这个季节,白天很短,天,说黑马上就黑。此时,夜幕已经开始降临,天渐渐暗了下来。
村里各家各户的烟囱冒着浓浓的炊烟,袅袅炊烟徐徐地向天空升腾。
王玉香已经做好了饭,做在炕边等小扣子回来吃呢。赵队长从外面回到家来,他坐在了饭桌前,拿起饭碗,向屋子瞟了一眼,突然发现孩子没在家。“我说,小扣子呢?”
“早上他说出去玩,就一直没回来。”
“中午也没回来吗?”
“没啊,可能是玩疯了,忘记回家了!”
“你是真能惯着他呀,都一天了还不回来的啊?”
“放假了,就让他好好玩玩呗!”听了这话,撂下饭碗,赵队长站了起来。“玩,你就知道让他玩,你知道他去哪玩吗?”
“我哪知道啊,可能在外面玩呢,一会就回来了!”
“你这个臭娘们,让我咋说你呢,天都黑了,孩子还没回来,你还不出去找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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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雪地失踪』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来,寒风还在不住地刮着。~~~,~娃和百岁搀扶着小扣子,向~~缓慢走去。黑虎一直跟在他们的~后,围着他们打转转,跑来跑去,不时发出低沉的吼~,显得焦躁不安。突然,它向~~跑去……“~娃哥,我实在饿得~,也走不动了,咱们休息一~吧!”小扣子央求道。“是~,如果有点啥吃的,那该多好~!”百岁哀叹道。由于~饿和寒冷,百岁说话的~气都没有了,他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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