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失踪的消息,很快就在**村传遍了。人们猜测着,担心着,从来不出远门的孩子,在大冷的天,能去哪呢,会不会出事呀,人人都为他们捏把汗。赵队长找来二十多个民兵,兵分三路,从村里出发,分别向东、西、北,分头寻找。
在通往西山的雪地上,暗淡的手电的灯光在隐隐约约地晃动,寻找孩子的民兵沿着通往西山的路上呼唤着。
“山娃……”
“百岁……”
“小扣子……”
“……”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洁白的雪地上,呼啸的北风在天地之间**地刮着,天更冷了。
要说黑虎就是懂事,它看见天已经黑了,怕山娃他们有危险,黑虎像一只下山的猛虎,在月光和雪地间飞快地奔跑。它穿过树林,越过沟壑,快速地向村子的方向跑去。在距离村里不远的地方,黑虎遇到了前来营救山娃他们的村民,黑虎跑到人们的身边,朝着他们不停地狂叫。村民们看到黑虎,明白了一切,快速跟随黑虎向前跑去……
在寒冷中奔波了大半天的三个孩子的头上和身上,都挂上了厚厚的一层霜,脸都冻得变型了,说话也十分费力。他们已经饥寒交迫,寸步难行。
“山娃哥,如果……回不去……家,可……可咋办啊,咱们会……不会……冻死啊?”到了这个时候,小扣子真的害怕了。
“不会的,咱们已经快到家了,再……再……坚持一下,咱们……就胜利了。”三个孩子互相搀扶,步履艰难地向村里走着。这个时候,他们又冷又饿,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实在是走不动了,他们站在雪地上,互相抱在一起。
遇到如此糟糕的事情,最后悔的是山娃。本来是想帮助英子弄点药,他没想到山洞里根本就没有药,也没想到天会这么冷,时间这么长。更没想到的是,现在连爬回家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回不去家……他不敢再想了。
三个孩子站在雪地上,抱成一团,等待着,期盼着……
英子家,张则理和英子已经吃过了晚饭,父女俩坐在炕上唠嗑。这些日子,英子病得很严重,不断地咳嗽,人也消瘦了很多,脸上没了红润。张则理见了就心疼,可是,他又没有办法,买药吧,没钱,而且他的行动也不自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心里真不是滋味。“爸爸,这两天我看你总是无精打采的呢,是不是在生产队又有人欺负你了?”英子簇拥在张则理的怀里,望着父亲的眼睛。“没有。现在不像以前了,你别乱想了,爸爸现在挺好的。”张则理不停地抚mo着女儿消瘦的脸,**一丝苦笑。
“爸爸,生产队有好长时间没开大会了,生产队一开会我的心就发慌,这些年都做下毛病了!”
“是啊,这些年,爸爸让你跟着担惊受怕的,这哪是你这个年纪承受的啊,真是难为你了!”
“我已经习惯了,爸爸。”
“对了,这几天,我看你真的瘦了,今天晚上也没吃多少饭,爸爸是为你的病担心啊!”
“不就是咳嗽几声吗,没事的,可能是前几天着凉了,过几天我好就了。”
“孩子,别说了,本来你的身体就不好,现在又这个样,我能不为你担心吗?”
“爸爸,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说着,英子搂着他的脖子。
“来,把药吃了吧!”说着,张则理拿过药和水杯。
雪地上,三个孩子仍然在挣扎着。“山娃哥,你听,好象是……黑虎在叫……”百岁最先听到了黑虎的叫声。三个孩子抬头望去,远处有点点微弱的灯光在闪动,还传来人们大声呼喊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灯光也越来越近。
“村里有……有人来救咱们了,这回……不能……冻死了!”听到远处的呼喊声,看到手电的灯光,三个孩子特别惊喜,脸上**了笑容,尽管那微笑的样子很难看。他们知道,终于盼到救星了。孩子们挥动着双手,不住地呼喊。
“我们在这呢,我们在这呢……”三个孩子发出了微弱的呼喊声。黑虎第一个跑到了他们的身边,围着三个孩子转来转去,兴奋地摇着尾巴,还用前爪扒扒这个,再用舌头舔舔那个,发出了低沉、亲热的叫声……
晚上,百岁家。
“山娃……百岁……”
“山娃……百岁……”晚上,百岁家的屋子里围了许多人,乡亲们听说山娃和百岁他们回来了,纷纷跑来看望。山娃和百岁并排躺在炕上,他们身上盖了两床棉被,他们已经昏睡过去,王玉琴和钱兰英心疼地呼唤着两个孩子的名字。
百岁微微地睁开眼睛,看到满屋子的人,有气无力地说:“我们没事的……”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山娃闭着眼睛,一直昏睡,一句话也没说。钱兰英和王玉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两个孩子的鞋**来。四只鞋里已经罐进了好多的雪,冻得跟石头一样坚硬,而且外面已经挂满了白色的霜。钱兰英仔细地看着,心疼地说:“这哪是鞋呀,都成了冰陀了,孩子是咋坚持的呀!”
王玉琴手里拿着山娃的鞋,里外瞅了又瞅。这是一双黑色的棉胶鞋,鞋已经破旧不堪,两只鞋的后跟各有一个洞,鞋的前面有两个洞,足能让大脚趾伸出来。王玉琴看着,看着,心疼地流下了眼泪,她无声抽泣起来。王忠臣和肖殿福分别用凉水给他俩搓脚,孩子的脚已经发紫,两双笨拙的大手不停地给他们搓着,经过长时间的反复揉搓,两双脚才开始有了血色……
二丫和冯占魁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冯占魁手里拿了一大把茄秧秆。他们推开人群,来到炕前。二丫拉起山娃的手:“山娃哥,百岁,你们醒醒,快醒醒啊……”二丫趴在他们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冯占魁用手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两个孩子咋样了?哎,都怪我们家二丫,她要是早点告诉咱们,这两个孩子就不会冻成这样!”冯占魁拉起孩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不怪二丫,孩子没有错,我知道我家山娃的脾气,他认准的事,谁也拉不回!”王忠臣说着,把二丫拉了起来:“孩子,别哭了,山娃他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还说孩子呢,要不是随你这头倔驴,孩子能有那么犟啊?”王玉琴一边埋怨着丈夫,一边心疼地抚mo着山娃的脸。王忠臣听了妻子的话,没再说啥,低着头继续给山娃搓脚。冯占魁站在那,一直没动,他的手也始终没撒开。“还好,还好,孩子能回来比啥都好啊!我拿来些茄秧秆,一会用水煮了,给孩子泡泡脚,他们的脚肯定冻伤了!”
看到平时活泼的伙伴一动不动,二丫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突然,她大声喊着:“你们快看啊,百岁醒了,百岁真的醒了!”二丫兴奋地跳了起来。王忠臣嘴里叼着纸烟,坐在那里一直都没吭声,看见百岁苏醒后,惊喜地站了起来,来到百岁面前,人们纷纷把目光投他向这里。一直蹲在锅台前烧火的老肖也兴冲冲地跑进屋里,脸上**了微笑,他大声喊着:“老婆子,快拿饭来,快!”。
百岁睁开了只大大的眼睛,向四周望去,在屋内搜寻。“妈,我饿了……”说完,他从炕上吃力地坐了起来,望一眼身边的山娃,用手使劲推了推,山娃没有反映。“山娃哥,醒醒,快醒醒!”山娃仍然昏睡着。黑虎始终站在山娃的跟前,蹲在那,眼睛盯着山娃,显得神情不安。它用前爪不住地扒着山娃的枕头,还用舌头舔着他的脸。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它的眼睛里含着眼泪。王忠臣拍拍它的头:“黑虎,没事的,一会他就好了!”黑虎蹲在那,仍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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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同甘共苦』
小扣子家。小扣子~在被窝里,王玉~坐在~~边,一勺一勺地喂他稀粥,赵队长也凑过来,仔细看着儿子。“我就说让你早点去找,你就是不听,多悬~!”“行了,别埋怨我了,这孩子不是回来了吗?”“小扣子,你快说,你们到底是~啥去了?”“没~啥~,就在外面玩了。”“我就不信了,玩还能跑西~去!”“我也没想去那么远,走着走着就到那了……”“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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