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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采走我坟前的花》

第6章卧龙叩天

作者:抽烟日子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第二章卧龙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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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父亲金大木的死,在狼头乡的暗地里有着不同的版本,谣传一:大凤娘与村长李有才有一腿,但天性懦弱的金大木在村长的强权淫威下,却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抑郁而终。谣传二:父亲死于服药自杀,回忆祖上的光荣,面对现在的贫穷,生活、生存的压力让他无法**过来,只能以死亡的方式,走向人生的终点。谣传三:大凤娘家的宅基,原是一块阴地,门前河流沿上的山涧,正是青龙白虎,命冲家主,不衰必亡。

后从种种迹象中,村民愈加相信最后一种谣传。对于谣传一大凤娘给金大木带绿帽子的说法,大家怎么看大凤娘与村长都不会有那么回事情的人,大凤娘虽出生在贫穷家庭,未读得三书五经,不识斗字,但知道三从四德,自从嫁于金大木后,也从未见过她与丈夫红过脸,不与天争,不与地斗,安安静静地过着贫穷的生活,安安静静给丈夫生了三个孩子。

谣传二自杀的说法,村里有些人相信,因为金大木家现在可以说在狼头乡算最穷的家庭,先父在世的时候,日子勉强还能过的去,但之后逐渐衰落,加之他的三个女儿相继出世,嗷嗷待哺的生命,让金大木再也没能扬眉吐气过,58年的大荒,自然的灾害,生存的压力,让他懦弱地以死亡,选择他人生的谢幕。

对于谣传三的风水学说法,村里传的最为轰烈,话题需要追溯到金大木爷爷的那个时代。那时候金家家业昌盛,在狼头乡算得上屈指可数的富农,有良田、山林百亩,请有长工无数,金大木的爷爷从不用亲自干活,整天身穿麻布长褂子,与三朋四友打牌赌钱,斗蛐蛐,整天油手好闲。但在金大木的童年时,金家遭遇了重大变故,一场大火将家业毁誉一旦,据村里的老人说,记得那次大火,大家才知道金老爷家的银两原来有如此之多,那堆积起来雪花花的银子似有**之大,但在遭到房屋坍塌下来的草木灰,一下全部烧化成银水,流淌成河。一分家业未能留下,后来长工讨工钱的讨工钱,走人的走人,开始四分五裂,家业迅速败落。金老爷怎敌起这样的打击,一下衰老下来,后举家迁徙到金大木家现在的庄宅上,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在金老爷子死后,对金家风水的流言在狼头乡才正式流传开来,相传金老爷子原庄宅是“卧龙叩天”之地,是金老爷子的先父,在晚年之时重金请来一个世外高僧,在狼头乡的十里八弯,用罗盘照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才选择出这块风水宝地。高僧告诉金老爷子,此宅建房,定会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可荫数代。一下乐坏了金老爷子,连忙唤来下人,奉上软金细银若干两,重金赠予大师。大师看着满面春风的金老爷子,下面一句话想了想后还是没说出口,不想给他当头一棒,那下半句正是:但物有阴阳两极,久分必合,久胜必衰,若家中添丁带火,八字不合,火木相冲,不衰必亡。

据说,后来那位风水大师,在他暮日之年,再次踏入狼头乡,想了结当年未告知金老爷子的夙愿。此时金老爷子的先父已故,高僧见金家家业更加壮大,除了良田山林,金老爷子还经营了一家当铺,三家布坊,生意如日中天。一日大师在金家府宅前见一毛头小孩(金大木的童年),忽然长眉一皱,掐指一算,小毛孩正是癸未之年七月二十三亥时出生,命中带火,五行排木,火木相冲,高僧连忙对金老爷说,此宅不易再居!

然而那时候的金老爷子,乡村八里的乡民个个他的顶礼膜拜,鼎盛之极,利欲早已熏昏了他的头脑,全没把高僧的话放在心上,也忘记先父晚年之时对风水的研究与虔诚。

当年那场大火后,慌乱中的金老爷子没有择地而建,而更加不幸地选择了金大木家现在的这块山腰之处:门对两块山涧,左青龙、右白虎,冲家折主。多年后,狼头乡再度出现一位风水大师,手捧着罗盘来到一片萧条的金家门前,眉头紧锁,说:

“知道吗?金家必会衰亡,因为这是一块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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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木没有见证到祖业的辉煌,倒让他见证了家业的衰败,爷爷的死,父亲的死,盘踞在金大木脑海里,只有衰败,贫穷。穷人的根种慢慢深深地扎进了他的骨髓,像野草一样疯长。卑微、懦弱、谨慎伴随着金大木的一生。

金大木在生前,每每回忆起童年时光,那时候他总是闭上眼睛,像是如果不闭上眼睛,不努力地回忆,那些幸福的时光,朦胧的记忆,再也记不起来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很有钱,那时候爷爷穿着镶嵌着铜钱形状的长褂子,整天穿在身上,他那衣服上的铜钱、元宝就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抖动着,由天明抖到天黑,由家里抖到屋外,由屋外抖进乡亲们每个人的眼睛里。乡亲们只要见到爷爷,不管他在干什么都会停下来,向他恭敬地打声招呼,或弯下腰,向他请个安。”

“我也穿着爷爷一样的衣服,戴着一个小财主帽,那时候我娘也就是你们的奶奶,喜欢给我梳着一条长长的小辫子,我的长长小辫子,就穿过帽子背后的那个小口,长长地拖到我的脑后,我的额头被我娘抓梳的光光的,加上戴着帽子,如果你从前面看我,会觉得我这人怎么不长头发?或者想这小孩子头发哪去了?”

说到这金大木像是又回到小时候,那些幸福的时光里。慢慢地他会睁开眼睛,看一眼围着他的儿女们。那时候大凤、二凤、小凤们听的如痴如醉,憧憬万状。金大木便又慢慢闭上眼睛:“那时候,村里其他的小朋友,特别地都想跟我一起玩,但都不敢直接靠近我,个个便都羡慕地跟随在我的身后,有的喊我金少爷,有的喊我金少老板,有的乞求我赠予他们一枚糖果,有的人祈祷我给他们一鞭爆竹玩。我就凭着每天的心情好坏赠予或不给。心情好时候我会给他们很多糖果,但我不是直接将糖果递交到他们手上,我是将糖果抛向空中,像是天女散花,那包裹着五颜六色的糖果飞上天,在直直地落下,地下的大伙们就一阵尖叫,一哄而上将它们抢光,我就两手掐在腰间,像是一个大将军对着天空哈哈大笑……那是何等的威武荣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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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叩天』

金大木说着这些往事,那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围在方桌前就着咸菜,啃着窝头,那年大旱,收成不好,能~窝头的小麦都不多了,二凤、大凤又正是长~~的年龄,一个比一个能吃,一顿饭~来,光二人就~吃~十个小窝头,金大木看着一个个好似饿~鬼投胎的孩子,准备再拿起一个窝头的~,慢慢放了~来。那时候小凤还小,面黄肌瘦的在~亲怀里寻找着~~,孩子的~亲也正需加补~的时候,金大木望着家徒四壁的家,虚弱的老婆,嗷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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