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长枪已破空刺来,何奇纵身一闪,长枪刺空,忽地猛又转作横扫,向何奇拦腰截来。何奇双足还未着地,枪刃已近肋侧,匆忙中无处躲避,只得兵行险着,力贯右手,猛地攥住枪杆,如此一闪一抓,已耗尽全身气力,虽然抵住**,但用力过猛,左臂伤口也已迸裂,血流如注。何奇一阵目眩,抬头看马上那人,竟是陈友谅。
陈友谅一刺一扫,未击倒一重伤之人,心中一阵诧异,手中长枪被何奇**攥住,竟拽不回半分,不禁骇然,高声叫道:“快来人抓住他!要活的!”身后众军一拥而上,何奇见势不妙,手上用力,竟将陈友谅从马上拉了下来。陈友谅被重重一摔,长枪脱手,何奇倒提长枪,以杆为刃,忽扫忽刺,顷刻间众骑兵已倒了十余人,马匹四散奔逃。
陈友谅见何奇勇不可当,**腰间配剑,猱身而上,何奇伤臂处血流不止,反被迫得后退数步。就在此时,红巾军为首那邹姓老者已策马而上,手持大刀,与陈友谅夹攻何奇。何奇两面受敌,渐觉不支,仗着兵刃长大,蓦地向陈友谅虚刺一枪,趁他分神之际,纵身跃上一匹红巾军的战马,伏在马背上,落荒而逃。那邹姓老者见何奇逃走,用大刀向身后一招,道:“跟我追!”带领其余十余名骑兵一路追去。
陈友谅被何奇走脱,正要上马追赶,忽见路旁倒着一个紫衣少女,心中似乎想到什么,下马一拉何紫菱,见她不能动弹,心中已知是被封住了穴道,便伸手替她解穴,试了三四种手法,却是解不开,脸上微露诧色,随即嘴角又**一丝微笑。轻轻扶起何紫菱,将她抱起放在马上,自己则牵马步行,向黄梅镇而去。
进了镇子,一路上的防卫较前一天又森严了许多,相隔十余步便有兵士把守,巡逻军士来来往往,丝毫不敢松懈。士兵的铠甲和兵器发出耀眼寒光,整个镇子杀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陈友谅带着何紫菱径直走向王府,府门内外都有精兵把守,为首一人拦住陈友谅道:“皇上正与倪丞相商议国事,暂不见任何人。”陈友谅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鄙视,但轻蔑之意一闪即逝,脸上换了一付笑容道:“请将军通禀,就说元帅簿书掾陈友谅有要事禀告,是有关昨夜刺客之事。”
那守将闻言,脸上微露喜色,道:“你且等着,我去通报。”说罢转身进了王府。何紫菱被横在马上,看不真切,只见这王府并非富丽堂皇,只是普通的大户人家的宅子,只是内外都有重兵把守,且比镇中其他士兵都为剽悍,个个都是身形高大,虎体狼腰,目光冷峻。
稍待片刻,那守将从府中出来,向陈友谅道:“陈大人,请随我进来。”陈友谅心中一喜,将何紫菱从马背上抱下来,随那守将一同进了王府。
进了前院,只见许多军士都在修理中间大厅,那守将道:“陈大人,皇上和倪丞相在偏厅,你随我来。”陈友谅跟着他绕过走廊,进了偏厅,只见徐寿辉坐在中央,倪文俊坐在右边。陈友谅上前跪拜道:“属下陈友谅参见皇上。”
徐寿辉轻轻咳了一声道:“可曾抓到刺客?”陈友谅低头答道:“属下与邹太师带兵追捕一夜,适才在镇外找到刺客,只是那人武功太过厉害,被他走脱了。”徐寿辉道:“被他逃了?你没带兵追么?”
陈友谅道:“邹太师已带兵追去了,那人已受了重伤,想必逃不了多远,邹太师便能将其擒获。”徐寿辉笑道:“如此便好,有邹普胜亲自出马,何奇定逃不掉的。”陈友谅奇道:“万岁如何知道那刺客的身份?”
徐寿辉道:“这刺客以前曾与丞相相识,听丞相说,此人不久前投靠了朝廷,与我反元大军为敌。你昨夜救驾有功,等太师回来,朕一同封赏。”
陈友谅仍低头道:“属下追捕刺客之时,见他挟持了一个女娃儿,便将她带了回来,丞相既认得那刺客,不知可认得这女娃儿呢?”说罢,将何紫菱扶了起来,道:“她被点了穴道,手法颇为奇特,属下还解不开。”
倪文俊此时方才看清楚何紫菱相貌,讶道:“这丫头是何奇的侄女,听说被挟持出北极宫后生死不明,不想何奇一直把她带在身边。”说罢起身察看,笑道:“点穴的手法是北极宫的绝学曼佗罗指,难怪陈大人你解不开。”徐寿辉道:“丞相可能解得开?”
倪文俊哈哈一笑道:“臣下的师父余天昆是昆仑玉虚一派,而这北极宫主也是出自昆仑山,她虽然自创武功,但其根基却是同出一脉,这些功夫却还难不倒我。”说罢,指风一拂,便将何紫菱穴道解开。
徐寿辉见状大喜道:“丞相文武全才,智略过人,我天完国有如此人才,灭元大业指日可待啊。”倪文俊道:“皇上过奖了,驱灭蒙古鞑子还要靠国中上下将士用命,才能成就大业。只是北极宫不愿屈服于元廷,以至酿成惨祸,还望皇上善待这女孩,待她身体稍好便派人送还北极宫,以安天下反元义士之心。”徐寿辉点头道:“丞相说的有理,等太师回来一同商议行事。”倪文俊刚要说什么,外面进来一名军士禀道:“皇上,太师已将刺客擒获,现在厅外候见。”徐寿辉大喜道:“邹普胜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把人抓到了,快叫他们进来。”
不一时,从外面进来一名老者,正是带兵追捕何奇的那个红巾军首领,何奇满身血污,被捆得结结实实,被几名军士推进大厅。
徐寿辉大喜道:“邹太师抓得刺客,立下大功,朕定要重重封赏。”邹普胜道:“皇上夸奖了,臣本不认得这个刺客,若不是陈大人,险些被他蒙混过去。”徐寿辉‘咦’了一声,看了看陈友谅道:“这么说,首功应该是陈友谅的了?”邹普胜道:“正是。”
徐寿辉笑道:“既然如此,抓住刺客大家都立有大功。”说罢微一沉吟,向陈友谅道:“陈友谅,你现居何职?”陈友谅道:“属下现居倪丞相部下,为元帅簿书掾。”徐寿辉道:“好,陈友谅昨夜救驾有功,今日又协助邹太师抓住了刺客,劳苦功高,朕现封你为元帅,统领黄州兵马。”陈友谅叩头道:“谢皇上!”在他低头的瞬间,眼中寒光一闪即逝,嘴角却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徐寿辉道:“倪丞相和邹太师也有功劳,各赏黄金百两,骏马一匹。”倪文俊和邹普胜一同上前谢恩,徐寿辉道:“丞相可知朕所赏的骏马是什么吗?”倪文俊道:“臣不知,想皇上所赐的骏马,定非凡品。”徐寿辉哈哈笑道:“丞相身负大才,乃我国之栋梁,岂可没有好的坐骑!这匹马名唤凝骢,本是出于蒙古,朕攻取湖北时候,从鞑子歧王朵耳只班手中抢来,据说此马不但日行千里,且是马中之龙,能降虎豹。如此良驹当配英雄,丞相乘骑是再合适不过了。”倪文俊连忙叩头道:“谢皇上!”
邹普胜上前道:“皇上,这刺客该如何处置?”徐寿辉一挥手道:“还问什么,拉出去砍了!”众军士闻言,推着何奇就要向外走,忽听邹普胜高声道:“且慢!”徐寿辉一愣,道:“太师还有何事?”
邹普胜道:“皇上,臣听闻此人已受朝廷册封,官居从四品宣武将军。现今我军新败,士气未复,若能暂留他一命,且将此事诏告天下,定能威慑其他诸侯,扬我天完国威,振作士气。”话音刚落,倪文俊反驳道:“太师,此人为了自己的功名富贵,不惜出卖养育自己多年的恩师和兄长姐妹,若留此人,定是我反元义军大患。”
邹普胜冷笑一声道:“丞相是与此人有私仇才会这样说吧!”倪文俊怒道:“你说什么?”邹普胜道:“我曾听说丞相与令师不久前曾前往北极宫抢了一件什么东西,丞相曾被他们擒住,想必是丞相心中怀恨,才欲置此人与死地吧。”
倪文俊冷哼一声道:“太师这么说话,未免太小看我倪文俊了,像这种卑鄙小人,自然杀之而后快;其二,而且他是朝廷册封的将军,若杀了他自然能使其他诸侯对我天完敬服;其三,此人诡计多端,倘若被他逃脱,定是我国之大患。”
邹普胜道:“正因为他是朝廷册封的将军,才应该留他一命。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人深知朝廷虚实,若从他口中问出朝廷的兵力部署,我天完大军定能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倪文俊还要说什么,徐寿辉点头道:“太师所言有理,就将他押入大牢,待朕压服其他诸侯再来处置。”说罢一挥手道:“带下去!”倪文俊见了,方才站在一旁,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看着众军士推推搡搡地将何奇带出去。
陈友谅见何奇被带走,方才上前道:“皇上,这个女娃儿如何处置?”徐寿辉道:“既然丞相认识她,就先带下去好好照顾,过些日子送她回去就是了。”倪文俊微微一笑,低声道:“皇上,臣还有一件事要禀告。”徐寿辉眉头一皱道:“还有何事?”倪文俊俯身在徐寿辉耳边低语几句,只见徐寿辉面露喜色,道:“好,就按丞相的意思去办。”抬头对众人道:“将这女娃交给丞相,若有什么事情,都由丞相做主。”邹普胜面露不悦之色,看了看徐寿辉,却没有说什么,只有陈友谅看着邹普胜,眼中透出一丝杀气。
倪文俊走到何紫菱旁边,见这女孩虽然年纪不大,但满面风霜之色,想是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头,便伸手拉她道:“你的名字是叫做何紫菱吧?我和你曾经见过的!”不料何紫菱一把甩开他的手道:“我认得你,你师父抢了我们的东西,还打伤我奶奶,你们都不是好人。”
倪文俊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好个女娃儿,竟还记仇。”俯身装作凶恶的样子道:“我就是坏人,你害怕了么?”何紫菱小脸一扬道:“谁怕你,等我以后功夫练好了,定要逮住你一顿好打!”倪文俊笑道:“好,我就等你功夫练好了来打我,记着我叫倪文俊,别打错了人。”何紫菱把脸一扭,不再理他。
倪文俊转身向徐寿辉道:“皇上,臣先告退了。”徐寿辉道:“好,丞相先去吧。”倪文俊低头向何紫菱道:“丫头,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认得的,你敢不敢去?”何紫菱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在北极宫中没有她不敢做的事,听倪文俊如此说,怎么能忍得住,高声道:“有什么不敢的!”说罢,倒在倪文俊之前跑了出去。
何紫菱到了王府大门,刚要出去,眼前猛地一花,一支长枪挟着劲风劈下,离她的鼻尖只差几分。何紫菱惊出了一身冷汗,门外一名军士恶狠狠地训道:“小丫头,王府重地,乱跑什么!”何紫菱刚要说话,身后传来倪文俊的声音:“这位是本相请来的客人,你们不可无礼。”那卫士一怔,应道:“是!”便退在一旁。倪文俊向何紫菱挤了挤眼睛道:“谁叫你在这里乱跑了,要不是我在,恐怕你已经被他们抓进大牢了。”何紫菱一转身道:“我才不怕他们,他们几个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倪文俊哈哈笑道:“好个狂妄的丫头,跟我走罢。”说罢迈步出了王府,何紫菱嘴上虽硬,却不敢再招惹那些卫士,乖乖跟在倪文俊身后出去。
两人穿街过巷,走了片刻,到了一间大宅门外,倪文俊道:“丫头,我要带你见的人就住在这里,你随我进来。”何紫菱见他表情严峻,心中疑惑,跟他进了屋子。进了房间,一股药味扑面而来,何紫菱不禁皱了皱眉头,倪文俊看了看她,脸上显得有些失落,轻声道:“进来吧。”说着推开了内室的门。
何紫菱探头向里面瞧了瞧,只见**躺着一人,脸朝里面,看不真切。倪文俊上前轻声道:“李兄,你看我带谁来了。”那人听了,十分艰难地翻了半个身,向外看去,与何紫菱四目相交,二人都是一惊,那人颤巍巍地伸出手叫道:“菱儿……”何紫菱一见那人,好似触了电一般,呆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扑在那人怀中,痛哭失声。
这人正是李淼,此时他脸色灰白,整个人消瘦了一圈,显然是重伤未愈。何紫菱止住哭声,抬头问李淼道:“李伯伯,你怎么会伤成这样,我叔叔和姑姑呢,你们不是在一起吗?”李淼叹道:“我们本是一起去云南找火蟾蜍的,不想何奇那畜生暗中和百花门勾结投靠了朝廷,我们却毫不知情,结果在那里被沈傲暗算,把我们都抓了起来。”
何紫菱惊道:“原来你是被他们伤成这样的!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李淼道:“百花门虽然被朝廷收买,但她们的长老王淑伟却不愿意投靠朝廷。她和她的徒弟蒋盈盈想方设法从大牢里把我们救了出来,不想还是被人发现了,王长老受了重伤,我和你萧叔断后,让阿娴护着她和盈盈先走。我们说好,她们三个女子先往较近的昆仑山找陆天钧,希望他能看在何宫主的情面上能够助她们一臂之力……”话未说完,只觉一阵胸闷,呼吸一阵急促,剧烈地咳嗽起来。
倪文俊连忙扶住李淼,让他慢慢躺下,轻声道:“李兄且好好休息,此事的经过我来告诉菱儿。”李淼点了点头,看着何紫菱道:“菱儿,我受了伤,多亏倪老弟相助,救了我一命,你且听他的安排。”何紫菱道:“我知道了,李伯伯你先安心养伤。”
倪文俊看李淼安心休息,转身向何紫菱道:“好了,让他好好休息,你跟我来吧。”说罢将何紫菱推出房间,转身关好房门,向门外的仆人吩咐道:“你们要小心伺候了,伤势若有变化,速来报我。”几名仆人忙不迭地答应。倪文俊低头向何紫菱道:“现在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呢?”见何紫菱低头不语,起身哈哈笑道:“好了,你先随我回府去,洗个澡,好好吃上一顿,我再将事情经过告诉你。”说罢也不看她,自顾自地出去了。
走了十余步,发觉何紫菱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见她还站在原地发呆,心道:“这丫头亲眼见父亲惨死,又被疼爱自己的叔叔挟持,小小年纪便经历如此大变,难怪会如此模样。”轻轻叹了一声,走回来对她道:“菱儿,不要难过,先跟我回去吧。”何紫菱见他和颜悦色,心中已不像原来那般抵触,乖乖跟在倪文俊身后走去。
两人走了片刻,倪文俊道:“这里就是我的家,丞相府。”何紫菱抬头看,见那宅子十分破旧,围墙已经**了青砖,倒是大出意料之外,心道:“都说做大官的都很有钱,看那个当皇上的家里倒是阔气的很,他当丞相居然如此简朴。”正在左顾右盼的时候,倪文俊已经先进了院子,连忙紧跑几步跟了进去。
进了院子,一个丫头迎上来道:“相爷回来了。”倪文俊点头道:“恩,你去收拾一间屋子,准备些吃的,再烧些热水,这位小姐要在此住上几天。”那丫头答应了,转身进了厢房。倪文俊道:“丫头,你先去洗澡,跑了这么长时间,像个泥猴子一样,身上都臭死了。”何紫菱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才是猴子呢!”
不一会,那丫头带着何紫菱进了房间,已备好了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何紫菱自出北极宫以来,还未好好洗过一个热水澡,看这一大桶洗澡水自然十分兴奋,美美地洗了一通。洗完出来,客厅里也备好了一桌美餐,鲜鱼肥鸡,红菱白藕,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开。
何紫菱几步迈到桌旁坐下,也不客气,抄起筷子便大吃起来。倪文俊看着她的吃相,呵呵笑道:“好个贪吃的丫头,一点都没有女孩的样子。”何紫菱咬了一大口鸡腿,嘟囔道:“我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我爹和奶奶都没有说过我……”话没说完,忽然想到父亲和奶奶,心中一痛,再也吃不下去,低下头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倪文俊看她落泪,心中也是一阵黯然,安慰道:“菱儿不要难过,过些时候我便送你回北极宫去。”何紫菱擦干了泪水,问道:“李伯伯是怎么到这里的,我叔叔和姑姑现在在哪里?”倪文俊道:“你先吃饭,我一会自然会告诉你。”
何紫菱急道:“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吃饭了。”倪文俊见她如此倔强,叹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你李伯伯已经伤及脏腑,只靠一口真气支撑,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何紫菱闻言一怔,大声喊道:“不可能,李伯伯他怎么会……”呆了片刻,见倪文俊低头不语,便发疯一般地扑在他身上,撕扯着他衣袖,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倪文俊轻轻扶着她,待她哭声稍弱,才道:“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被数名百花门高手围攻,若不是我带领大军,恐怕连我也不是她们的对手,能救他出来,实在万幸呵。”
何紫菱止住哭声,问道:“那我叔叔怎么样了?”倪文俊叹道:“他和何萧断后,中了埋伏,何萧被百花门抓了回去,李淼侥幸逃脱,却也受了不治重伤。”何紫菱急道:“这么说我叔叔还在云南了!我要去救他!”说着,起身就要走。
倪文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厉声道:“蠢丫头,你只会一点皮毛功夫,凭什么去救人!”何紫菱被他一喝,愣在当地,半晌才嘤嘤地哭起来。倪文俊摇了摇头道:“你别想那么多,先在这里住下,等我送你回北极宫,见了你奶奶再商量怎么去救人。”
何紫菱抬头看着他,轻轻叫道:“倪大叔,我……”倪文俊听她叫出‘倪大叔’三个字,心中一颤,道:“好孩子,你爹爹和奶奶都是对抗蒙古人的英雄,我自然要照顾好你,你这段时间也累坏了,吃过饭先去休息一会吧。”何紫菱含泪点了点头,恨声道:“只是二……何奇不知被关在哪里,我定要把他带回北极宫交给奶奶处置,给我爹爹报仇!”
倪文俊一愣,叹了一口气道:“何奇这人卑鄙无耻,虽然被关了起来,但我还是不放心。等明日我去见皇上,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一则为你爹爹报仇,二来也为我天完国除去后患。”何紫菱道:“他本是要带我去云南百花门的,不想在途中听说你们打了败仗,就到这里来刺杀你们,好去大都请功。没想到却被你们抓了起来,也算是恶有恶报吧。”说完,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倪文俊看着她道:“但是要杀何奇也并不容易,那个邹普胜素来与我不和,每次都要与我作对,今天又是他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不然何奇早就人头落地了!”
何紫菱奇道:“他是什么人,他的话就这么管用么?”倪文俊苦笑一声道:“傻丫头,你不知道他的厉害。他是最早跟随皇上起义的,还有那天护驾受伤的傅友德将军,皇上身边的丁普郎将军,和现在在外统领巢湖水军的赵普胜将军,号称天完国的‘四大金刚’,他们辅佐皇上打下了天完国的基业,功劳很大,是皇上的心腹亲信呐。”
何紫菱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人的权力还是蛮大的,难怪今天他坚持不要杀何奇,原来是在故意和你作对。“
倪文俊笑道:“你年纪还小,这官场中的权力争斗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何紫菱道:“我才不稀罕这些。”倪文俊笑着掐了一下她的脸道:“稀不稀罕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你要把肚子吃饱。”何紫菱听他一说,才发现自己还没吃什么东西,连忙坐在桌前,将那些盛宴佳肴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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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再闻惊变』
一连半个月,何紫菱都住在倪文俊的府中,每天都~去李淼~边细心照料,闲暇时便将曼佗罗指和曼珠纱华掌习练一番。她在北极~的时候,曼珠纱华掌只学了一点~门心法,但是何冷缘演练掌法的时候,她却将招式记住了大半,是以练习起来也还有模有样。但是李淼的伤势却是一日重似一日,何紫菱虽然听倪文俊说过李淼的伤已是回天乏术,但仍~着一丝希望。这一日何紫菱正在院子里习练掌法,忽见外面慌慌张张地走~来一个人,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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