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是谁为鬼主持的婚礼
农历七月十五，中国传统鬼节。一场秋雨的降落，又给春河平添了几分哀凉。
春河县二道河子乡农民许二小，一大清早就**黄纸、垮着供果向北山梁子走去，那里埋葬着他死去二十年的母亲。
在许二小的记忆中，他的母亲是个娇小玲珑、美丽得无以复加的女人，操着一口别人难懂的南方口音，她给了许二小生命，更给了许二小无私的爱。一年夏天，春河讯期，许二小肚子疼得直翻白眼儿。他母亲背着他趟过愤怒奔腾的春河，到对面的二十家子求医。这是一条凶残的河，仅在许二小懂事的二十几年中。这条河就吞唑了几十条人命。
那时许二小还小，他记得母亲背着他在浑黄的河水中飘浮。象一根稻草，随着河水的冲击力他们母子，足有一个多小时才到对面，直到在他懂事后，他才从门齿脱落的老丈口中得知。他的母亲出生于江南水乡，谙然水性，会踩水，她那次也是冒着生命的危险背着儿子到河对岸求医。遗憾的是，就这样一个美丽勇敢的母亲在许二小9岁时，患肺病撒手尘寰了。
少年丧母的许二小在没有母爱的世界中长大。饱尝没有母爱的凄苦。所以当他长大后，不管是娶妻生子，还是平常岁月。他比许多人更怀念自己的母亲。怀念留存在记忆中的点点时光。每年的春节、清明、七月十五、母祭日，他都风雨无阻的到母亲坟前，化纸摞供，祭奠一番。
许二小爬上了山梁，在一片榛柴塘的中央，便是他母亲的莹地了。当许二小走进榛柴塘，立即有种不安的感觉。几乎会他窒息过去。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坟前，只见他母亲的墓穴已被挖出个大坑。坑内只有几块碎小的趾骨。其他部分已无影无踪。许二小遭雷击一样愣了片刻，衰号一声，跪倒在墓地前。
二道河子派出所接到许二小的报警，并没有怎么重视。一个叫赵大扯的老民警对许二小说：“我在派出所干了二十多年，还没听说有谁家坟墓地被破坏的，一定是你平时得罪了人。你回去在坟转圈儿（方言：周围）找找吧！保证让人抠扔了！”许二小辩解说：“我长这么大，净挨旁人欺负了。连兔子那么大的人我都没有欺负过，我能得罪谁？再说坟地周围我全找了，根本就没有！”
赵大扯将脸一沉：“没有就没有呗！一堆骨头渣子，难道还要我们向刑警队汇报给你找不成？我们连正经事儿都忙不过来！”
许二小据理力争：“坟墓地被刨不是正经事儿？要是你家坟墓地被刨了呢？”
赵大扯翻了脸，说：“你放屁，俺家坟墓地被刨？我赵大扯平时见人三分笑脸，谁家有事我都帮忙，代表的是人民群众最根本利益。借他八个胆儿，谁敢刨俺家祖坟？倒是有些人灶坑打井，屋顶上开门，没人刨祖坟才怪！”
许二小一听也火了，指着赵大扯的鼻梁子说：“白瞎这身皮给你披了。这事儿你不管是不？我找公安局！”
赵大扯更不服气：“爱哪找哪找，爱哪告哪告！我赵大扯听兔子叫还不种黄豆了呢！”
许二小一气之下，带着两个玉米面大饼子来到春河县公安局上访。
春河县公安局局长李志亲自接待了许二小。听完许二小的释诉，李志满腔愤慨。一面命令二道河子派出所所长张光带赵大扯火速到县局报到一面召开会议，将许二小母亲坟墓被掘尸骨下落不明案列入大要案来办。
在技侦大会上，李志把许二小的案子向与会人员做了介绍，然后李志发布指令。必须在十日内破案。给受害人家属一个圆满的答复。基于刨坟丢尸这类案子在春河闻所未闻，史不前例。李志局长亲临现场指挥，督办此案。掘坟现场，李强带领王大军进行了细致的勘察。
这个墓穴长2米，宽大1.4米，深度在0.7米左右。棺木是杨木，内壁已经腐朽。由于做案者的破坏，棺盖弃置一边，棺帮一侧被刨烂。棺内尸骨唯余脚趾骨三节。连手指骨也未留下，而且这三节脚趾骨均在棺下方不显眼之处。其他绪如陪葬棺中的发卡。耳环等都没动，至于手纹、踩印，因时间过了48小时，又下了雨，什么也看不清了。
李强把现场鉴定结果提交给了李志局长。李局长让李强回到县局待命，自带刑警蹲在二道河子乡破案。
春河县不大，但发案率高。这家被盗，那家被抢。李强从早到晚不停地出现场，鉴定再鉴定，忙得不可开交。连给家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一转眼，就把这起掘坟案忘了。
李志局长在二道河子，带领张焕松、孙长波一等人，先从许代家族排摸，再逐渐向外围扩展，排查了一个星期。案子毫无进展，李志局长为恼火。眼看向受害人家属承诺的十天期限将到，案子却一点阳光也见不看。该咋办？在此之即，张焕松曾多次向李志提出，把李强叫来攻坚。李志每次都没表态。他始终认为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乳臭未干的娃娃不过是掌握了刑侦技术而已。至于他破的案子，完全是碰运气得来的。没什么了不起之处。但现在已到了山穷水尽之境，再不给许二小个交待，不仅他李志声名扫地，春河局声名狼籍。而且许二小上访到春江市局，他李志仍难逃一顿收拾。无奈之中，李志命令李强再到二道河子，参予侦破工作。
二道河子派出所，由李志局长主张的案情通报会正在进行，李强等人聚精会神地听张焕松、孙长波汇报。其实除李强外，其他人心里都一清二楚。这个会是为李强一个人召开的。因为类似于这种毫无进展的会议，他们在早上已经开过一次了，这次无非是把早晨吃过的饭反复再嚼一遍而已。
张、孙二人汇报完。李志局长发育言：“眼下距我向人家承诺的日子仅有3天了。大家看看，还有什么细节性的问题咱们没有想到。总之咱要把这个案子拿下来。咱们春河局，在我执政以来，没有破不了的案子。这个案子有点特殊，可越特殊的案子咱越得干……”。
在听李志局长的汇报时，李强经过一番缜密的思考。脑海中闪过一点灵光。他本想在李局长谈完，就向众人公布的。可到后来，李志说出这段话。令李强颇为不满。李强心道：“既然你李志有如此才能，为何时至今日春河仍案发不断呢？纯粹是自我标榜。自吹自擂、自高自大、自命不凡！”所以李强保持了缄默。
李志在一番交谈阔论后，将目光逐个扫视一下。他看李强毫无表态之意。心中陡生一股无名业火，不高兴地宣布：“散会！”然后又说：“焕松局长留下！”
众人散后，李志指着窗外对张焕松发牢骚：“现在的工作没法干，你说上面不咋想的。好好的一个施队长给我调走了，换来这么个黄嘴丫子没褪的小毛孩儿，还什么少年神探，小福尔摩斯，全是哗众取宠，故意炒作出来的。你还随波逐流，把他整来，你看，刚才也是一点辙也没有。啥用？”
张焕松明白李局长的内心世界。原春河局技侦大队长施展鹏是李局长一手揭拨上来的亲信。现在市局把施调到春城分局，换上了李强，李局对此不能不有看法。到任何时候，何导政权、人情在政治中都不能扼杀灭绝。
散会后，李强出门看到一个老警察提着行囊包走进了院。他就是被关了七天禁闭刚刚回来的赵大扯。
有认识赵大扯的刑警队员们同他打招呼，跟他开玩笑。赵大扯有点吃不住劲，面红耳赤。李强站在一边，友善地看看这位头发斑白的老警察。心里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是内勤吗？”李强问赵大扯。
“是！”赵大扯看看眼前这位穿着制服的小孩儿，不禁皱了皱眉。
“老赵，还不认识吧？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李法医，李队长！”孙长波介绍。
赵大扯乐了，说：“怪不得我啾着咋这么面熟呢？原来是李法医，在电视上见过。幸会！幸会！”赵大扯伸出手来，跟李强握手。
李强说：“老赵，如果你方便，我想跟你谈谈！”赵大扯说：“行！那太行了，这两天我净跟领导谈话了，纪检局长、督察队长，谈了个遍！”
李强说：“我不跟你谈那些！”赵大扯笑道：“我知道，我跟你开玩笑呐！来，进屋吧！我这办公室好几天没回来了，也不知道能呆多久，整不好不把我开出公安队伍哇？”
赵大扯领着李强进了内勤室。赵大扯喊：“小涛子，给我打点水！”没人答应，赵大扯磨叨：“这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槌呀！看到没有，人到这时候勤杂员都不稀得勒你喽！自己动手吧！你坐着，我去打水！”
李强连忙劝阻：“老赵，别忙了，李局、张局都在这儿，整案子哪，李局当初亲口向许家承诺。10日破案，至今已是第七天，案子一点眉目也没有。正是骑虎难下时候，让他看见，你又得换顿训！”
赵大扯把水壶撂下，叹口气道：“人要不走字儿，喝口凉水都塞牙。那天早上俺家你侄儿上老丈人家骑摩托把胳膊摔折了，所里工作忙，家里人又追的我去医院。心里正闹的慌，他就来报案。我昏头胀脑地冲了他几句，可倒好，他把我告局里去了，关了七天禁闭！”
李强道：“老赵，我这正好有个办法叫你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咋补？”赵大扯问。
“把案子破了不就补了吗？”李强道。
“得了得了，你别拿你老哥当羊肉涮了！你们一大帮人，鼓捣了七八天没整出来。我能破了案还不在这呆着了呢！”赵大扯有点生气，以为李强耍他，直摆手。
李强说：“来了一帮人不假，可我刚来。我要早来，早把这案子拿下了！”
“吹啥！能拿下你咋不拿？弄好还能立一功，偏跟我说！”赵大扯对李强持怀疑态度。
李强强作一笑，摇摇头。问赵大扯：“你别管我为啥拿不拿？我问你拿不拿？”
赵大扯说：“那当然拿，别说我这饭碗不饭碗。就凭我当了这些年警察也得干。老猫看着耗子也想抓！”
李强说：“那好！现在你就把你们乡上外地，尤其是去南方打工的人员名单找出来，在从这些人员中筛选出挣到大钱，还要从小母亲私奔或改嫁，父亲死亡的！”
赵大扯打了个奔，说：“嗨呀！这个可不太好寻么！”
李强说：“好寻找，找你干啥？不过你把具备这些条件的人找出来，这个案子就已破了大半。你再到他家坟地上看看，若有新土，这个案子可就全破了！余下的问题，交给我解决！”
赵大扯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李强。说：“你给我写上！等破了案我请你喝酒！”
李强说：“我不喝酒！”
赵大扯一拍脑袋，笑道：“你看我老了不是，你一个小孩伢子，喝啥酒！”
李强说：“你可别拿我当小孩儿，否则我可不帮你！”
赵大扯：“行，我把你当大队长行了吧？李大队，写吧！”
“这还差不多儿！”李强弹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要点，交给赵大扯，说：“你去办吧，找到了直接把人抓来送到李局长那！”
李强点拨完赵大扯，就到派出所的值班室看电视去了。赵大扯打开微机，搜索外流人口名单，共搜出37个在南方打工的。然后他又把这37人的户口点击出逐个比对，嘿，附合李强要求的只一个名叫胡玉发的人。36岁，家住二道河子的胡家窝堡。
赵大扯一高兴，索兴乘上摩托车直奔胡家窝堡，跟人一打听，这胡玉发在7月15鬼节之前真回来了，开的小轿车。带着老婆孩子，还给他爹修了坟，听说明天就要走！赵大扯让人带他到胡家坟地上看，只见胡家的坟修得十分气派。全是水泥沙浆，红砖围砌，跟住房似的。坟前还立块汉白玉石碑，碑身刻着“显考胡福，显妣王桂花之墓，不肖子胡玉发、胡玉财立”。
赵大扯年龄大点儿，可老警察身上有股冲劲，骑着摩托直奔胡家。谎称南方来了函调，把胡玉发带到了派出所。
赵大扯按照李强说的，经直把胡玉发带到李局长那。李志一见赵大扯，心里就不大痛快，今又见他无凭无证地带回个人来，更是恼火。让人把胡玉发安排到内勤室喝水，劈头盖脸就把赵大扯一阵暴训。赵大扯在心里暗恨李强：“这个小崽子可把我调理稀了！“
李志正训斥赵大扯，李强从外面进来。李强说：“李局长，你别训老赵了，他找到的人，正是我们要寻找的盗尸犯！”
李志见李强出面，不满地说：“说人家是盗尸犯就是盗尸犯。有什么根据？”
李强说：“李局长先不要着急，待我给你说来听听。在我国南方江浙一带，认为人死后在另一个世界里没有伴侣，生活得不会幸福，就要捉弄活着的人，所以活着的人就会想方设法地弄来人尸骨为其办阴婚。有的跟生时一样，说媒下聘礼，有的花钱买，聘不着买不着只好去偷。因为风俗不同，这类案子在我国南方屡见不鲜。而在北方却极少见。受害人许二小之母死去二十余年，尸骨被人盗走，现场唯留三块趾骨，却头发都没留下。这说明做案人一不是报负，二不是寻仇，就是为了要一个完整的骨殖去办阴婚。做案时可能遇到意外，才在现场遗留下三枚趾骨。那么具有这种不合乎北方人思想道德水准的人是谁呢？一定是个受南方风俗习惯所迷信的人，这个人就是老赵找来的胡玉发，你说是不老赵?”
李志点点头说：“你分析的有道理，我也从书籍上看过南方人办阴婚。不过做为我们公安人员，要的不是推理，而是证据，确凿的证据！”
李强说：“好办！开棺即可取证！”
李志说：“那好！咱先会会这个胡玉发！”
李志、李强二人来到内勤室。这个入赘南方人家庭，依靠继承财产发迹起来的胡玉发面对两名肩扛警衔的公安人员有点桀骜不驯。
“警察先生，我胡某是正经的生意人，回家探亲，不知触犯了哪条法律，把我带到这里来呀？”胡玉发操着一口不伦不类的口音。
李志向他亮明自己的身份，胡玉发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惶恐，但很快他镇定下来，来跟李志握手寒喧。待寒喧完，李强抢上一步，说：“李局，我来跟胡先生谈吧！”
“不不不，我不跟勤务兵谈问题，我是广安电器公司的老总。下面有好几个分公司，你不配的啦！”胡玉发气焰嚣张讥讽李强。
李强轻蔑一笑，刚要反戈一击，李志在旁边道：“胡先生，这位是咱们局的技术侦察大队大队长。今年才16岁，公安大学毕业，在他手下可破了不少疑案，是春江市乃至全省的侦破英雄。他跟你谈，是你的荣幸。你要识时务，就把许二小母亲坟被掘，尸骨丢失一案的真相说出来。别让咱们采取技术手段，开棺验尸，对你的影响不好！”
胡玉发笑道：“李局长，什么坟呀，尸呀？好恐怖呀！我胡某最怕鬼，平时都鬼片都不敢看，还什么坟、尸的？”
李强打断胡玉发。“胡老板，现在我不跟你说这些，我想请教一下，你新修的坟里埋葬的是你什么人？”
“当然是先父先母啦！”胡玉发说。
“好，既然是你先父先母，先父咱勿庸质疑，可先母是什么地方人，姓甚名谁？卒于何年”李强口气柔中带刚。
胡玉发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人，见李强发问这个问题，演起戏来，只见他眼圈一红，哽咽道：“先母王桂花，1950年同我父亲结婚。生下我们兄弟两个，1958年因与我父感情不和，离家出走，扔下我们父子三人相依为命，很苦哟！等我长大后，我边打工边寻找母亲的下落，后来经多方打听，才得知她老人家于10多年前便病逝了。便把她的骨头弄回来，跟老父合葬。可怜她老人家，一辈子没享着福！”
李强笑道：“古人说，江南出才子，看来也出孝子啊！胡先生暂不要悲伤，我再问你，尊母是什么地方人？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胡玉发说：“老母祖籍山东，生于黑龙江省，长于河北，嫁到春江！除了我们再没什么亲人了！”
李强道：“好！我将你的话记录在案。明天咱就开棺验尸，你看如何？”
胡玉发道：“开便开，不过咱事先说好，我给我父母修坟。花了十来万元。要是你们搞错，我可要你们赔，还要披麻戴孝，给我父母亡灵请安！”
李强爽快的说：“行！”
第二日，在李志局长的带领下，李强、孙长波等二十名警察来到胡家坟地。胡家也鼓动了许多村民来看，许家人也来了。
很快，坟被打开，尸骨**，李强在地上把女性尸骨摆好，然后用尺量，又把尸骨捡到一起，称重，察验骨头质量。一系列检验完毕，李强把检验结果及技术鉴定结论递给李志局长，李志当众宣布：“此骨殖是许二小之母黄氏！”
胡玉发不服，欲煽动胡家人起讧。李强登高一呼，道：“大家不要乱来，我是春河县公安局法医，人民公安大学毕业。我跟你们说啊，许二小的母亲是南方人，这是人所共知的。胡玉发的母亲是北方人，这也是人所共知的。由于南北两地气候差异，环境不一样，人的个头不一样，骨质也明显不同，南方人的骨骼要较北方人小、细、轻，骨质松，而北方人较南方人大、粗、重、骨质密，今天我们通过检验，发现许二小的母亲骨质完全属于南方人特征，再有盗尸现场遗留下来这三枚脚趾骨，完全可以证明此尸属于许家，胡家系盗尸骨者！”
众人一听，顿时鸦雀无声，李志命令孙长波，把胡玉发推上警车。
本期破案观点：南北方人骨质差异。居住在长江南北的汉族男女，其骨骼有着明显的差异。通常来说，江南人身材没有江北人身材高大，骨骼也没有江北人粗大，另外受湿热气候的影响和饮食习惯的限制，南方人的骨骼没有北方人的重。其密度质量明显低于北方。本文中李强就是利用差异破解了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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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4章：少年法医”内容快照：
『少年法医』
7、法眼，不容沙尘黄昏，～河县监狱，四辆“卡迪拉克”轿车鱼贯而～。还没等守门的武警反应过来，从车～～来几位～着名牌～装的大款，随后～来几名荷～实～的警察，押～着一个～着风～，眼戴墨镜的～～了车。“大哥，我们只能把你送到这儿了，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把你捞出去！”大款们过来跟戴墨镜的人握～。“没事儿，我朱老疙瘩啥事没～，用不了几天我就会出去。外面的事儿，哥几个帮我摆一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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