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看清果然是她,依稀记得叫范小雪。还是那般姣好,高佻清秀。心里就冒出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不由替姐姐气馁,虽然保养得体,但毕竟年华已去,和这个女子相比,确实没有多少胜算。
她随姐夫叫我:你好迪少,又见面了。
我立马顶回她:错,迪少不是你叫的,我们还没有那么熟。我姓舒,你可以叫我舒先生,或者,我们立场不同,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叫。
如果言语有形,我的话就是咄咄逼人的刀,疾而凛冽。有些人,一生不愿意再见,有些话不得不伤人。便如对面前这个女子,只能将姐夫的过错,姐姐的委屈,一并倒向她。
她脸一红,目光却无畏直视我,然后很职业的一笑:哦,那行,舒先生。
只是巧合,她才做完show,我出来正好碰到。姐夫说,神色里有些尴尬,还有一抹说不清的神情。
我轻笑两声,他一定也知道我不信。这般俗套的理由,这般俗套的场景,竟犹如电影。只是,等电影散场,人生就此不同。
我说:那么,聊完没?可以走了吧。
姐夫恩了声,又侧头看那范小雪一眼说:走了。
转身时,听范小雪说:舒先生,我有话要说。
哦,我一愣,心道找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口里却不咸不淡的应了声:什么事?
她说:不管你信与不信,那晚我们只是在一起打麻将,顺手帮他接了电话。
我会问殷南,不用你解释。我给回她一软钉子,而心里,却默认了这个答案,或者,我本就希望是如此。
他是他,我一定要说清楚。没有做的事,我不喜欢被人冤枉。她并不理会我的冷语。突的语气一转折:但是我也坦白告诉你,我就是喜欢殷南,绝不放弃。她头微微抬起,和我目光对视,那眼神里,全是固执,似乎还带着一丝挑衅。
狂倒,她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
在这之前,尚有信心劝姐夫回头是岸,而此时我开始不安,面前这女子,让我嗅到危险的气息。
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把目光转向姐夫,他沉默不语的立在旁边,一抬头,正好与我目光相触,即时滑了开去。是心虚,还是无可奈何?
我沉声问:殷哥,我们走不走?
他忙不迭道:走走走。抢一步率先走出大门,逃也似的。是范小雪的直白,太过汹涌,而他在我面前,惟恐避之不及。
我正待跟上去,范小雪又说:我知道你们恨我,但是,我也有权利去追求我的爱。
是,你有权利去爱,不过,我姐姐和外甥就应该痛苦吗?
说完,我丢下她快步向姐夫追去。难道爱就必须如此吗,一定要在毁灭的废墟上建立,那么,谁该理所当然的承受,谁又有资格去悲伤。
一顿饭吃得极为沉闷,和姐夫姐夫对面坐着,彼此都默然。问题太尖锐,而我们似乎都找不到进入的角度。我是不忍,他是逃避。
记得他常说: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
倒确实是这样去做的。工作小心翼翼,宁缺勿错,从不对谁特别的好,也不特别的差。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稳重吧,便是浅水滩头,也行得如临深渊一般。所以几年下来,慢慢升到副总位置,开始春风得意。
只是,我还是比较想念初认识的殷南。虽然不会请我来大酒店吃饭,也没有眼前的真丝领带,名牌西服。那时候,夜里经常3人一起去吃吉庆街排挡,听麻雀唱口水歌。他爱穿米色的衬衣,敞着领口透着跳跃的神彩,喝了2杯酒便嚷嚷政策应该如何,国家应该如何,美国日本又应该如何,仿佛天下事都得让其去心忧。
我那时小,听不懂许多。而姐姐只默不作声的笑着,偶尔帮他在空杯子里倒上半杯啤酒。在她看来,那些都是不相干的,只要能守着姐夫,如此星辰如此夜。女人的愿望,也就是这样极低的吧。
红尘如河,姐夫却不够坚强,被淹卷消磨,失了棱角本色。
饭后载他回家。到楼下,我指着他家灯光隐隐的窗户对他说:姐姐在等你,每天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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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天空飞的雪(六)』
看着~~楼,一时间竟有点漫无目的。很想马~就回家,然后倒头~去,把所有烦闷都在梦里过滤,~换成愿意的美景,然后第二日醒来,窗外全是~阳高照,~树的枝叶金灿摇曳。所有昨日之事,只沉淀在昨日的梦里不复再来。而夜色却与我一般颓废,即便这月光如银。街灯昏黄,想到儿时~亲说过嫦娥奔月的故事。碧海青天夜夜心,那个负情的~子,是不是还一个人寂寞如初,契而不舍的吴刚,最后有没有砍倒那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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