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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岚的雨季》

第2章脱笼的小鸟

作者:幻海漂浮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

孙楠撕心裂肺的歌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看着路两边开始热闹的店面,突然一股子辛酸从心底里涌了出来,我不知道我这四年中干了些什么,可有一点我心里明白:王浩这小子的青春却在这个城市中浪费了,浪费的轻轻松松,浪费的顺理成章,我的心早已麻木,早已没有了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的浪漫,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厌倦的表情和患上逆行性遗忘症的大脑!除了空虚和无聊我什么也没能带走,除了垃圾和疲惫我什么也没有留下!有人说上大学后悔几年而不上大学则后悔一辈子,现在的我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我打了个寒颤,紧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继续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目的地终于到达,我舒了口气可他妈到了!但里面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站都没有个地方,着实又给我增添了点失望,不过无所谓了,都失望成习惯了,再加上一点又何妨呢?

如今,我已经想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可我却记得那个黑色的六月,那段让我22岁的人生历程中最难忘的夏天。

那时高考的近在咫尺,日子已经能够用手指头数清了,在这种氛围之下,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会身心投入其中,大有破釜沉舟之势,因此时间则成了大家心中的上帝,谁也不肯浪费一点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古训,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得来的,照此类推的话,追溯到三千年前那些读书的哥们或许也是像我们这群人一样了,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而我缺的则正是这一点,因为我只知道,我读书是为了读书,而至于读书的目的嘛,不知道!茫然不知所措!像我,读了将近二十年的书,到头来却又回到了从前,就像进了一个圆形迷宫一样,我从小学开始起步,糊糊涂涂走了十几年,到头来又回到了起点,这着实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而在这一点上我的女友刘菁则是走了一条直线。自从和我在高考之后分开,她的大学生活充满了七色阳光,最近又听说她和她男朋友有房有车事业顺利已经准备结婚。想到此我苦笑了一下,继续拉开我记忆的大门,让那些已成往事的东西尽情抛出,以此让我好受一下。

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高考之后的第一个晚上,也就是我们卷铺盖卷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刘菁不约而同地走在一起,我们一起走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一起回忆着我们两人在这三年中的点点滴滴,直到说到口干舌燥,仍旧有说不完的话,我们感叹时间过得太快想让时光倒流,可时间不紧不慢悄悄地流失,直到最后我们再也不能说了,要不然非天明不可。我们只好静静地彼此看着对方,虽然视觉上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但我们仍旧看着,很长时间不能停下来……最后还是刘菁打破了这个沉寂她用早已沙哑的嗓子对我说:王浩,我有点冷!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于是我缓缓靠近她把她揽在怀里,她顺势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闻到刘菁头发中散发出的芳香,有些情不自禁的心醉。许久,我和刘菁头抵头依偎着,校园里不是很安静,但我们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我萌发了三年来第二次跃跃欲试的冲动。第一次是把她追到手后,我们第一次手牵着手逛街时,当时由于大白天的,不好意思,再说又怕损坏我这个一文不值班长的声誉,我只好强行将那股子冲动压了下去,而这次我却再也克制不了了。我感觉我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动,我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尽管我早已口干舌燥无唾沫可咽,我将咽吐沫的声音降至最低程度,尽力抑制身体的颤动,心脏已经跳至嗓子眼儿,我尽最大努力抑制和掩饰我的不安,以免我的尴尬显露,汗正源源不断地从我的手心溢出,我的脚裹在鞋里焦躁地蠕动着,我克制住身体的发抖,屏住呼吸将嘴伸向刘菁微微开启的双唇靠拢,刘菁低下了头……感觉和时间同时凝固在一起。

第二天,我送她回家,她钻进车里找了个座位,隔着窗户含情脉脉地对我说:王浩,我喜欢你,也爱你。今后不论我们相隔多远,我都会等着你,你等我回来好吗?我的心一阵酸楚,没想到三年的高中生活转眼间已过离别已经在眼前,我思忖着刘菁这句话的分量,我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我却模模糊糊地答应了,而且答应的很坚决。但当我说出口我就懊悔了。这不是让我以后当和尚吗!可没办法,答应人家的事怎么能够食言呢更何况是对一个爱的女孩而言呢?

我的高中生活便已这样的方式宣告结束。



 暑假的第一天我是这样度过的:躺在**睡了很久,直到阳光从窗户上照进来照在身上热的我直冒汗才醒过来,我起床喝了口水,伸伸懒腰看看屋里,空空旷旷的爸妈已经去上班,定了定神好好想了想才意识到,高中毕业后的第一个暑假从今天就开始了,我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10:50

 吃完妈妈留下的早饭后,只穿着一大裤衩坐在凉凳上吊扇下发着呆;脑壳里想着究竟做点什么才能使这个漫长的假期过得有意义;我想了老半天还是不知道做什么好,我环顾四周:窗帘一半拉开一半仍挂在窗户上,床让我折腾了一晚上更是变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桌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我站起来摇晃着接了点水去洗涮,然后给自己做了一顿饭,饭的内容并不复杂,煮了一碗“厨留香”,煮了四个鸡蛋。吃四个鸡蛋决非我的本意,况且鸡蛋也不便宜,我也没有做月子。无奈家中只剩下一包方便面,为了吃饱我只好如此。吃过饭,我感觉实在无事可做。他娘的索性躺到**把头一蒙继续睡觉。大概是睡了十几个小时的缘故吧,继续睡下去的理论与实际显然相矛盾,于是复又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思考着怎样才能过个充实的暑假。可思来想去终究没有什么好的后果,我只好打电话给王菁问她怎么过。我拿出话筒不看键钮熟练的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这个号码我已经播出过无数次,对我来说比我家的号码还熟悉。拨通后,听见话筒里含糊不清的声音,我问:你在干吗?

她说:我在刷牙。

刷完牙以后干什么?

不知道。

昨晚什么时候睡的觉,怎么这么晚才起来?

做梦,我一直在做梦,还没有做够就已经十二点了。

那你吃完饭继续做吧,我不打扰你了。

嗯,再见。

之后我又给另外几个同学打电话。他们之中有一个仍在睡觉,被电话吵醒后骂骂咧咧地起来接电话,一听是我,气不打一处来:操你X的,三年高中一直被你压迫和剥削,好不容易熬到头,没想到你他娘的还不死心,还来折磨我!

我给你打电话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活着。你要是不在了,我他妈的还要给你送两张纸以表达我他妈的对你的关心!没想到好心却被你当成驴肝肺!

我挂断电话,骂了那小子一通。待平静之后空虚随之而来。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特让我窝火的事。突然间我听见有人敲门,心想可他妈有事干了。我兴致勃勃地打开门,但眼前的“景色”让我不禁一愣!门外站着两个穿橄榄绿的叔叔。我结结巴巴地问有事吗?其中一个说:请问你是王浩吗?

是呀,您有事?

嗯!最近你有没有发现你少了点东西?

没,没有呀?

噢,那你今天下午到我们区委会公安处去登记一下,作个记录。

噢,我,我怎么了?

没事,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们走了,记住下午一定要去!那两个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个惊慌失态不知所措的我。记得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时是在八岁左右,当时我和我的一个伙伴放学回家时因几句话而吵了起来,并在车辆熙熙攘攘的马路上打起架来,正在我们打得津津有味时,迎面过来一个警察,一只手一个把我们提了起来,扔到路边的草坪里,把我们两个人吓得大哭,从此让我对警察有了不好的印象。今天的两个人让我重新想起了从前,心中不禁有种特委屈的感觉。好歹到了三点,我早已坐立不定,急忙从楼上下来,骑了辆除铃铛不响其余部分都响的自行车来到区委会。我进门后走到公安处办公桌前,一个漂亮的女警察正坐在办公桌前。我走过去问:“大姐,我就是王浩,您找我有事吗?”“噢,你是王浩?”“是呀,您找我有事?”“嗯,”说着便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来看了一会说:王浩,37岁。生于**年**月**日,家住**区我听着这些陌生的数字。那大姐念完后,抬起头来仔细看了我一眼,皱起眉头问你多大了?“哦!大姐您可能认错人了,我是叫王浩,可我今年才19岁呀!”那大姐愣了一会说:“那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小伙子你走吧!”“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心中顿时一爽一溜烟跑了,连自行车也忘了骑。直到回到家才想起来还有一辆自行车在居委会,于是我只好万分不愿地再一次来到居委会,把自行车骑走了。回到家后父母已经下班回去,今天便已经宣告结束了,轻松的一天,郁闷的一天,胆怯的一天。

几天后,我仍百无聊赖地待在家里,虽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让我的身体和心理上得到了很大收益,但是内心的空虚却让我如坐针毡,为此我曾向我那老头建议出去玩玩,可我那老头把眼一瞪说:我都想去太空呢!可我没钱!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反对,可我没钱,你别跟我说钱的事儿!说完后还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吓得眼都没敢抬,呆呆地站在那半天没敢动,还是妈妈把我拉了出来。说真的,小时候我在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整天爬墙上屋还爱搞个恶作剧什么的,有一次还将邻居家的花猫给打死了,扔到垃圾桶里,待人家找时还编了个谎言愣说花猫是让他家的小玲(才一岁)给扔了。现在想想也蛮可笑的。但是就为了我的淘气妈妈没少管我,我不论是打骂还是好言相哄都用上了,可我依然是我行我素。妈气得不行可束手无策,因为家里除了她没别的长辈,爸在部队爷爷奶奶在乡下,为此妈不知流了多少次泪,可我的淘气依然未改。直到五岁那年爸从部队专业回来,军人的性格是那么倔,总是为规矩而生,而死,而荣。因此淘气的我便成了他教育和培训的对象。也因此拳头便统治了这个家,我的身上也整天落、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或许我那时就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了吧。淘气渐渐改掉了,变成了一个什么事都得看爸爸脸色行事的人。现在虽然说长大了在做法上也不比以前了,可我仍然害怕我爸爸,尽管打架我可以而且有也足够的能力将他打倒在地,但是我就是不敢,一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条件反射吧;既然得不到老头子的善意我的旅游计划也只好取消了,而接下来我该干什么呢?我又想起王菁,于是拨通了她家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

呵呵,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啦?

跟你学的!我很想让你当我的老师,但没办发你却情愿的做起了学生,

哎,人要是有魅力了真是无可奈何啊!

抽死你,就你的嘴贫,当初我真是……

真是后悔做我女朋友对不对?我的耳朵都长茧子了!

那这次要是认真的呢?

拉倒吧,你,我还不了解?

也是啊,要不然当初我满园子捡瓜时怎么会捡到你这号呢?又酸又硬的是个苦瓜!

哈哈!正所谓臭味相投,你要不是个傻瓜或呆瓜怎么会选择我这个苦瓜呢?

“嘿嘿……对了,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和耍耍嘴皮子吗?”

“噢,还真的差点忘了!有两件事:一、想你了,很想你。二、我想让你帮我想个主意怎么才能让这个假期过的有意义。”

“这两件事都好办,其实呀,我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前就猜到你会提出这两个想法给我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这是很清楚我是怎么知道的,大概是第六感吧!”

“嗯,我得去买点虫药打打我肚子里的蛔虫,弄不好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去死吧你!哼”

“哎哎哎,别生气,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两个问题呢!”

“噢!我的第一个问题答案是:我也想你,很想你;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且是两个人一块干的,去摆个书刊杂志滩,咱俩一块卖。”“好,还是老婆的脑瓜子聪明,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有什么具体方案吗?赶快告诉我。”

“那好吧!第一,咱们一块出来好好合计合计;第二,咱们要搞个调查,看看时下流行的书刊杂志有哪些;第三嘛,你不是说我是你老婆吗?我听这句话有点刺耳,得给你个惩罚,明天咱们见面的时候咱们的花费你全包了。”

“靠,我真后悔说了!那好吧,吃个亏算了,谁让咱是你的老公呢?老公不养老婆谁养啊!”

“呵呵,你这张臭嘴就是贱,我真是服你了,好了,咱们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别再给网通公司作贡献了。”

“那好,再见。”我心里乐的不行,可有事干了

第二天,我仍旧骑我那除铃铛不响其余的件儿都响破烂车到了中行超市门口等候王菁,因为“中行”超市是我们当初确立关系的地方,也是我们俩家的中心处,即两家距这都是一公里远,在这一点上也算是平等了,这也正我符合我们当初的承诺;因为我们虽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在平等这个问题上不能因这种关系而破坏。等我到那后等了大约十分钟,王菁来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光着脚穿着一双凉鞋,小腿的线条很匀称,胸前显示出两个小凸起,白净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眼前的这个人使我很难相信她就是王菁。她怎么这么美呢,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么漂亮呢?虽说她以前是班里的第一美女,可我真的没有感觉到她的外表,当初追她时也是冲着她的文静与善良的,可眼前的王菁又给我加上了一款成熟的外在美!我心里的思潮因为她而剧烈翻动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她走到我身旁看见我像根木头似的看着她,起初一愣,继而会意一笑说:“王浩,我告诉你,不许图谋不轨!”“噢,噢。”我慌乱中胡乱回答着,“走吧”“啊,噢”,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收起我那颗思情颤动的心,拉起她的手走进超市的里面;提起中行超市也算是一中国现代历史的见证吧!1949年也就是毛泽东他老人家在天安门前宣读“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今天成立”后的四十九天的这个时候,“中行贸易公司”在劈劈趴趴作响的爆竹和人们的欢呼中成立,到六十年代中行改天换面地成立了“中行五金公司”成为这儿最大的国营公司。到九十年代初期“中行五金公司”和当时一部分国有企业一样破产倒闭。“中行”这个名称和地皮随之被拍卖,而原中行五金公司总经理以500万的价钱将其买下,继而创办了“中行超市”。如今听说那哥们早已是个千亿元户了,一想起这些,我就恨得直跺脚,为什么我就不早生几年在那哥们之前将它买下呢!进去后,我们直奔书屋,发现那儿的顾客少的可怜,偶尔过来的也只是打这走到别的地方,我的心不禁一惊。我们看看立在书架子上的层层叠叠的书,把那些时尚的、文学的、通俗的书刊的标价全记在一张纸上,继而出了超市来到一个摆书滩的小贩旁边静静的观察他的生意,大概是因为盗版价格便宜的原因吧,在这儿买书的很多,完全没有了“中行”超市里书屋的现象。我们留心观察着,看着买书的人所买的书的类型……

这可不是个好活,像个小老鼠似的乱窜不说弄不好还让书贩子嫌,让人下不来台。到了中午总算是记的差不多了,直累的我腰酸背疼,“哎呀!累死我了,咱还开始卖呢就累的不行了,那真要是卖开了那还不得累死!”王菁抱怨着,流**一种泄气的样子,我笑着安慰她,尽管我也两腿僵直,因为我真的对这事感兴趣,最后我说服了王菁,答应我继续干下去。

几天后,我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期刊杂志,并准备开张,我翻箱倒柜的找出我家爷爷留给爸爸的老黄历找个黄道吉日,这天起了个大早,第一次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或许吧,有事儿干了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洗漱完毕后,我打电话给王菁,让她赶快到我家。半小时,有人敲门,王菁进来了,一副中年妇女的打扮。“媳妇儿,你怎么这穿成这样?像个中年妇女!”

“你才是呢!我这是考虑到我的衣服问题,干这些活肯定又脏又累。”

“咳,又不是让你出大力,干苦活,干嘛穷的这样呀,咱们去卖书,要的是好的形象,要让你这么一打扮,人家准以为咱们是个地道的书贩子,而且是个只知争钱的书贩子,这样一来,咱们的生意能好吗?你还是换件好的衣服吧!上次那件白色的**就挺好。”

“噢,你还不用说,照你这么一推理,倒还真的是那么回事,你等着我马上回家换。”说完王菁又风风火火地回家换上了那件白色的连衣裙,继而又马上赶了回来。我已经收拾好箱子,木板之类的东西。于是我俩把书及其箱子等东西搬到门口,顺手叫了一辆三轮车,把那些东西统统搬到里面,然后,我和王菁也坐了进去,告诉师傅到“中立中学”门口,师傅嗯了声,踩开油门朝着中立中学方向驶去。之所以和王菁选择在中立中学卖书,原因很明白:为了赚钱,这是一个省级重点中学,里面的学生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当然学习是他们的第一要务,肯定对各种辅导资料挺感兴趣。因此,今天主要是带了大批的辅导资料过来。

摆下书滩,我们便开始坐在那儿等着顾客上门,可是,我渐渐发现别的书滩前人群拥挤不堪,而我的书滩却是门前冷冷清清,倒是太阳晒得我们浑身发热,像被火烤一般,幸好我和王菁考虑周到,把遮阳伞带了过来,于是我便撑起太阳伞,继续等着买书的人前来。可就跟中了邪似的,整个中午我们的生意冷冷清清的,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王菁垂头丧气地抱怨着,说压根就不行,这买卖需要书贩专卖,学生肯定是不行的,我也让她唠叨地丧失了信心,想收拾收拾打道回府。但转念一想,好容易来了,而且是兴致勃勃地来的,怎么会因为暂时没有买卖而灰心呢?于是又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可事实上下午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跟中午一样冷冷清清的。

晚上回到家中,我托着疲惫的身体,在屋里思索着为什么生意不好卖不出去书去,但思来想去的也没有什么好的结果。电话响了,我赶紧去接电话,我一提起话筒里面就充满了抱怨声,毫无疑问是王菁,她在那头朝我抱怨说:王浩,我早就说咱们干这个不行,你看今天证明了是不是,早知道咱们还不如出去打工呢,我表姐给我找了个工作,一月给800元。哎,早知道我还不如去呢……我在电话里静静听完,此时也真的有点生气,心里说:别以为自己挺厉害的,狂什么,一看就是个小孩儿,整天娇生惯养的,出去打工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人呀!但刚想发作,还是理性思维占了上风,我忍住了,强压心头的火气,用平静的语调安慰她,让她坚持下来。可她真的有点烦了,就是不同意,最后,我们只好相互妥协,答应明天是不去了,后天再去一天,如果情况真的没有好转便放手不干了。

一夜无梦,

“王浩!王浩!电话!”妈妈的喊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赶忙起床,赤着脚去接电话,提起话筒,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有事吗,今天?

没,你呢?

我也没事,你今天准备去哪玩?

还没想好呢?

可我不想出去玩,

那你干什么?

我得出去看看人家为什么能卖出去书,而咱们的却卖不出去。

你看,你看,你就是这样,咱别再干了行吗?

可我这个人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半途而废不是我的作风。

真拿你没办法,那好吧,我和你一块去,

对了这才是我的王菁嘛!好的,我去找你。

拜拜,拜拜”。放下话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衣服穿上,洗漱完毕,胡乱拔拉了两口饭,在妈妈的责问声中下楼,骑上自行车朝着王菁的家中飞奔而去……。

那是一座二层的庭院楼,收拾地干静整齐,比起我家来简值让我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因此,我每次来都有会发自内心的感叹。

像往常一样,我敲了敲门,然后学了声猫叫,瞬间便听到一声口号声,于是,我便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猫叫和口号是我和王菁的暗号,如果我猫叫以后,十秒钟之内没有口号声,那就说明王菁的父母在,如果我的猫叫后,听见口号声则说明王菁的父母不在。其实早已不是什么暗号了,当初我刚刚和她确立关系的时候,用这个暗号挺有效的,因为王菁的妈妈是个望女成凤的人,总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有出息。因此,她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实行封建专制统治的。我和王菁的关系对她来说太出格太不可原谅了,这当然不能让她知道的。如果一知道,那肯定会翻江倒海后患无穷。但王菁的爸爸却正好相反,对自己宝贝女儿是绝对民主的。王菁把我和她的关系告诉了爸爸,并一再承诺,我们是为了正业—-学习,而不是为了吃喝玩乐后,王菁的爸爸欣然同意了,并积极支持王菁的主张:说服妈妈!于是王菁的爸爸通过12个月艰苦卓绝的工作,终于把王菁了妈妈说服,避免了一场轩然大波。因此,一提起这些事真的挺感激王菁爸爸的,而且,王菁的爸爸在做王菁妈妈的工作时,为了不引起王菁的母亲的注意,冥思苦想很长时间才想出了这套暗号。如今现在之所以仍重复这套暗号,说的冠冕堂皇一点,就是为了那段“地下工作的岁月”,当然,也有某种成分是为了感激王菁爸爸的。

不过,我总觉得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因为我的眼皮有点不利索,但按照惯性我还是把门咣当一声敞开,走进客厅,但瞬间傻傻地不知如何是好。王菁的爸爸正微笑地看着我,王菁则哈哈大笑起来,我环视了一下客厅,幸运的是王菁的妈妈不在,我定了定神本想喊声王叔叔好,可嘴巴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听使唤,只是“嘿嘿”了两声,王菁的爸爸示意让我坐下,我看了一眼王菁,王菁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会意于是说:“王叔叔,我和王菁今天想赶快把我们贩的书卖掉。”这时王叔叔看了看我俩说:“好,好的,你们去忙你们吧,我没意见,年轻人要有创劲,多积累社会经验,只有这样才能在社会上立足。”这时王菁喊了声“yesDad!”便拉着我跑出了家门。

来到中立中学大门处,我和王菁商量好要看清楚书贩们是怎么拉生意的,王菁来到一书滩前看了看书滩中书的品种,发现也没什么好书,只不过是些武侠,言情之类的而已。但周围却围满了人,于是王菁故意拿出一本书,假装是挺感兴趋似的看着,那书贩看见王菁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书,像似挺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对王菁说:“靓妹,这本书的质量不错,价钱绝对便宜,而且如果出现质量问题包退包换。”王菁问:“这书多少钱?”“打四折。”“噢,我不买了。”王菁放下书跑了,没有管书贩到底是生气还是怎么的。我是在另一个书摊旁看着书贩的一言一行。我们渐渐发现之所以人家卖书卖的多,靠的不是书的质量的好坏,而是书贩们的一言一行是否得当,是否有搞笑动作,是否能说会道,我心里有数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妥当来到中立中学大门旁摆下书摊,这次我们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论从外表上还是书摊上都已经焕然一新。结果如我所希望的一样,学生们把书摊团团围住大有不买尽书不退缩之势,我和王菁忙着朝学生来的各种各样的书说着价格并向他们胡乱吹嘘一番,反正眼下只有一个目的:卖书,不论它是糟粕还是精华,一句话只要卖出去就算是成功,至于读者的反映吗,那无关我们的买卖,因为我们这个书摊只是一锤子买卖,卖完了就不干了。不像那些职业书贩们一样,因此我们赚的钱比其他贩子多,几天下来我那书房里成堆的书已经空空如也,当然这也让我和王菁得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利润。

我和王菁坐在我家的客厅沙发上议论着怎么打发这些钱买吉他?买手机?MP3? CD? 出去旅游?我和王菁各抒己见谁也没说服谁,只好暂时把它搁下了,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没钱的时候却又一大堆时间什么都想去做但是什么都做不成,而当你有钱的时候想去做你想做的事时,你却拿不定主意该做那个好,而等你还没想完拿定主意时却该没时间了。

高考过去大约一个月,我们转而议论当前最要紧的事-----高考成绩,不过也只是猜测一下自己能得多少分合适。成绩终于出来了,在网上电话上都能查出,记得刚刚考完时老南把我叫到办公室让我为他也为毕业班作了最后一件事:分发准考证。那个时候大家静静的端端正正的神态严肃的坐在各自的位上,等待着准考证从我手中放到大家的桌上。太久了困在笼子里的生活着实让我有点发疯,我们贡献了三年的青春阵阵整整的泪了需要休息了,今天就是这个日子,可大家却有点舍不得,我们表情肃穆的脸上记载了三年中的欢欢乐乐,哭哭啼啼,朗朗书声奋笔疾书。而如今一但准考证发到手中,就预示着两天后高中时代的结束,我承认在三年的班长生活中这件事我最认真的一次,等发完之后的那一刻教室里想起了长久不息的掌声,继而大家一一握手相互道别,老南也为每个人写了希望和祝福;当我回到家中打开老南为我写的期望,上面写道:“王浩,你三年来忠于职守,做事虽不是十全十美,却是本职本分,我真诚的希望你能保持你的这种优点。孩子,大学生活等着你去尝试,你放心大胆的去吧。”而如今高考成绩已经在电脑旁边操作几下或者在电话里拨通几个号码便可得知,但我却在这时候百感交集,想了这么多这么多,依旧不能回到现实中来,或者这就叫陶醉吧,

许久我才从回忆中醒来,我环顾了一下大厅,这时候车室也响起了值班人员的声音:各位来客请注意k城到。。。。的火车还有半小时就要发车了,请各位乘客马上到检票口检票,这时我才清楚候车室里的人早已经走了大半,剩下几十个人也在赶紧收拾去检票,于是我也加入了那个行列当中。

至于高考成绩我是怎么查出来的,细节我已经弄不清楚了,但大略还是记得的,当时手哆嗦地不听使唤出了好几次故障,好歹查出来时却呆了,所说的呆并不是因为少而呆恰恰相反却是因考得太多而呆,在考之前,我就已经想好,像我这样成绩处于中等偏上而又不是顶尖的人,在全省大概会有十万之多,再扩展到全国则将有百万之众,而全国的各个高校虽然整天大张旗鼓的宣扬扩招这个极具诱惑的招牌,但无论如何也保证不了让这数百万的学生上一个好的大学,用一个公式来形容就是:1+1=/2;因此我就抱着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的想法潇洒的走进了考场,结果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我狂呼着上起不接下气的跑回家里,断断续续的对爸爸说:爸……爸我……考上大学了……录取……线远远……超出了……您为……我高兴……妈听完后高兴的把我揽入怀中,而爸爸却一脸严肃的立正给我敬了个军礼。我看着爸妈的举动高兴的同时心想至于吗?当天下午妈张罗了一桌好菜爸去买了两瓶酒来庆贺我金榜题名,可此时我却静不下心来倾听爸妈的话我在想另一个人,另一个同我并肩作战三年的人——王菁,她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来?难道是她没有查出成绩吗?抑或是考得不好没有心情?还是考得很好忘了给我打?或者是……晚饭刚一结束,如坐针毡的我便迫不及待得给王菁打电话,号码拨通后里面传来了银玲般的笑声,我紧缩的心顿时舒展了许多,我知道每当王菁高兴时她那特有的笑声是少不了的。王菁说:王浩,你猜我考了多少?

我略微停顿了下说:“考了多少我说不清楚,但肯定时超过录取线很多”

“回答的基本准确,你呢王浩?”

“我说过咱们是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考得这么好,我也一样了,只不过吃个亏,咱俩又是半斤八两,唉,没办法呀”

“拉倒吧你,别跟我瞎扯了说正事吧”

“行,你准备报哪个学校?”

“我也说不清楚,等以后报考的时候再说吧”

“王浩,我有一个提议,不知行不行”

“你说吧,不过我的先问你一个问题”

“好呀,你问”

“三年来你喜欢我吗”

“我……我喜欢你”

“那爱我吗?”

“这个问题等到了时候再说好吗”

“什么时候你要等到我离开你时吗?”

“不不,不,我,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没什么事就先挂了吧”我赶快挂断电话心里像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王菁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一直都不明白更弄不清楚。至于她要告诉我的那个事就更让我揣摩不透了。

这天晚上我早早的躺在**,回想着今天发生的接二连三的事,想着想这便进入了梦乡,隐约中周公他老人家向我走来,于是我便和他对酒当歌,感叹人生几何,我们正谈的兴起,一个女孩悄然出现在我面前,他恶狠狠的看着我,这个女孩挺面熟的,好象是王菁但却又不是反正是模模糊糊的,他突然冲着我大叫“王浩,你这个混蛋,你他妈是个王八蛋,你狗日的,我吃了你”说着便张开血盆大口,**长长的獠牙,向我走来我。我大叫一声惊出一身冷汗,带镇定后才发现是一场梦梦,我笑了笑重新躺下可在**翻来覆去再也没睡着。

第二天王菁打电话约我到老地方见,我骑自行车来到中行超市门口发现王菁还没有来,我心想等着也是等着,还不如随便找个人聊聊天,于是我开始寻找熟人,但没找找,于是便开始搜索认识的人,可也是没有见到,我只好找个毫不相干的人聊了,但我给自己定了一个条件就是和女孩聊,等我刚刚决定正准备找时,迎面过来了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带着一幅白框的眼镜,上身穿T恤衫,下面穿一条阿D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大头鞋,白白的脸上泛着一种让人舒服的微笑。我虽对眼前的女孩有点眼羡,但没有哪本事,我很知趣得放弃她寻找下一个目标。

可能是因为台阶高的原因吧,那个女孩一不小心前腿迈的过低,结果扑腾一声歪倒了,我一看,处于关心的本能,连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来,问她没事吧,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没事我噢了一声,她问:“你哪得”?我说”本市的”,“本市本市有十县八区,那照你那么说可多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就住在这儿”“噢,我叫玲玲,我的手机号是……有空多联系,我走了”“哎哎哎,我还没有记住你的手机号呢,再说一遍吧”,那个女孩又念了一遍后问:“记住了吧?”“哦,行了行了你走吧”“再见”说完后走进超市里面。我仍旧直勾勾得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了。于是我追着她把她叫住说:“是不是需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以便咱们在现代化建设中结成深厚的战斗友谊?”玲玲被我的话逗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稍微发红的脸,泛起了个浅浅的酒窝,美丽极了。此刻我完全忘记了来这儿的目的。仿佛一切间的杂念都消失,注意力只集中于眼前这个女孩身上。玲玲停住笑声后说:那好,眼前的这个同志,为了驶向共产主义,眼下我迫切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弄清楚我眼前的同志是谁,你现在可以报上名字了,说吧。我一脸严肃学着美国大兵的样子说:玲玲同志本人姓王名浩,前面免贵,家中电话号码……回答完毕,请首长指示。玲玲早已笑的上起不接下气。但她竭力想控制住自己,憋的脸通红,我连忙说****别憋怀了,玲玲好歹止住笑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好了,我下午打电话给你。”说完后再一次她重复了转身的动作,我的眼睛再一次看直了,直到一个肥肥的如同母猪的阿姨将她的背影挡住,我才收回神。开始回想我到这儿到底要干什么,想了一会才知道我他妈是约了了我的女友来着,于是急忙窜到门口,幸运的是还王菁没有来,我舒了口气抚慰了一下涌起的冲动,也真是上苍给我面子等我恢复以前的状态后王菁姗姗而来。我装出不高兴的样子。皱着眉头不和她说话,其实所说的假装也只不过是搪塞而已,我真正不说话的原因是我在想刚才那个玲玲。王菁见我早已等在门口,有点不好意思,又见我不说话,心里以为我闲它来迟了。于是她向我解释迟到的原因,原来今天早上王菁醒得很早,本想胡乱吃口饭来等我。可计划不如变化快,王菁妈妈非要开一次“家庭峰会”结果不但王菁没有按计划实行,爸爸也受到“株连”无法到老地方锻炼了。父女俩只好听了王菁妈妈长达两个小时的“关于女儿填报志愿的十点建议”。那里只有一句话是关键句“报北京的y大学”而其他一切理论则是围绕这个中心而论。所以父女俩只好表态,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于是这个不伦不类的愿望便强加在王菁身上。王菁本人虽有一点不愿意,构不成本质上的威胁,结果北京y大变成了她第一志愿。

,王菁把这铁板已经决定的事告诉我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勉强点点头说你“让我想一想吧”王菁点点头。于是我们各自回家。

万事俱备,之欠东风,只等报志愿那一天了。

回到家里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眼前总是浮现出玲玲的面庞,以至于妈妈让我吃饭,爸爸给我筷子都表现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拿王菁和玲玲对比:王菁文静善良同时不乏一点调皮的成分,综合评估中算得上是一位佳人型的女孩。玲玲,虽然我和她只有几十分钟的见面,但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在我以前同王菁的交往中从未出现过如此的感觉,难道是喜欢她或者是爱她?嘿嘿,我也不清楚。胡乱吃了几口饭后,便魂不守舍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玲玲的电话,我想象那种情形:玲玲从超市回到家后急匆匆的看了看表,还没到下午的时间,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好几次想拨通那个帅哥的电话,但因为时间不到拨通后又删掉,可又害怕失去我这个好心的帅哥,正进退两难不知所措。我甚至以为玲玲会因为担心忘记时间让我不高兴。而一整下午守在电话机旁,准备十九八七六五,六点整准时打电话,她一次次按下重播键话筒中一次次传出一个声音:对不起您播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我肆无忌弹的发挥着我的想象,陶醉其中。然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电话终于没有响声。终于还是静静的摆在那里充当着一个时钟的作用,我已经有点不耐烦。很长时间以后终于拍案而起。嘟囔着“他妈的”之类的话走开了。之后玲玲始终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有跟她通话,时间一长,她便消失在脑海当中了,相信时间的作用会改变一切。

填报志愿那天终于来了,我和王菁手拉着手肆无忌弹的来到学校,我们骄傲的走在校园的道路上,任凭同学投来羡慕的目光。来到我们的老教室,发现老南已经开了锁,正坐在门楼前着二郎腿等待着财子们的到来,据我猜测她肯定把自己看成是九八年阅兵时的江泽民了。说不定此时还真陶醉于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之类的口号之中!这老头子!不过事实证明老南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并没有沉醉于糖衣炮弹当中,看见我和王菁牵着手走来,他起身向我们打招呼,眉宇间分明透露这意思不满,但他现在只不过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而已!到今天这种地步,他这个班主任早已是个挂名的份儿了,说不定哪天见了他,我还会装作不认识他走开呢。乖乖,我和王菁连忙上去打招呼说老师好,哎好,好老南边说着边把手伸出来我一愣,没弄清楚什么意思咱忙把我左手的一个苹果伸了出来递给他,倒是王菁的脑子反应快,赶忙对我说咱班主任是和你握手呢我红着脸恍然大悟,老南倒是随便一看见我递上来的苹果,伸出去的手掌立刻变成勾,一招九阴白骨爪一下便把苹果抢在手中,说:“不错,不错,虽然没握手但却是得了个苹果,值”,继而笑了起来。王菁从我旁边出来又对老师说:“老师您真早,”“哎,早什么,也只是因为今天是我当你们班主任的最后一天呀,你说我要再像平时那样很晚才来,真的有点不像班主任了,当然,我也是为了讨好你的男朋友王浩这小子呀!你看他在我手下干了三年班长,吃了不少苦头,但也算是因祸得福,得了你这个漂亮女孩,真幸运!我就没那福气,看你师娘长的那个丑呀!”“嘿嘿…”老南的一席话把王菁逗乐了,王菁趁机说:那您就没想和我师娘离婚,哈哈?“什么话呀!咱师娘虽丑,但是咱师傅就是看上她了。这叫……咳,我就不打比喻了,总之这叫不言而喻了,”我说道。“就你这小子嘴贫,当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当初要是让你看出来,那才好呢!我也不用闷着头干三年的班长了。”

你还别说,我真就还没看出来,要不的话,你小子还真的不知是什么样呢!或许你还是光棍呢,你的感谢我呀,要不你就请客吧,听说你小子成书贩子了,肯定赚了不少钱吧?

没,没有,也就是得了点小钱,比起您老的奖金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我寻思了,我吃了个亏我请客你买单吧!

就你小子嘴贫!等以后得让王菁好好管你!

嘿嘿嘿,老师,咱就别提了,也不知道谁整天让我师娘拧耳朵,拧来拧取得还转了个圈呢!

咳咳,咱那叫爱,别看你今天取笑我,明儿等你结婚了,你媳妇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你呢!噢,对了,和你小子玩贫嘴皮子,倒忘了正事,王浩,王菁,你俩人想好了没,是报的同一所学校呀,还是两地分居呢?

老师,其实这是我也不知道该报哪个学校好,王菁已经定了下来,她想报北京的大学.我收起笑容说道,

那你呢?你有没有想过报同一所学校?王菁急切地说道,

没有想,但如果我爸不干涉,或许我会去挺远的地方.

瞧瞧,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老南故意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我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反感,可是我没有发作,就像乖乖猫一样,连喵声都没有.

不知不觉中,同学们均已来到,他们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愁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欢欣与鼓舞.毕竟他们成为人上人了嘛.可我不知怎么搞得总觉得像是在做梦.做一场我也不知达到什么结果的梦,在这场梦中,我或许会过关斩将成为他们所表现的样子.一脸骄傲仿佛天地唯我独尊的样子,可仔细想想,我真的会成为这种人吗?一句话:未知数,只不过这个未知数多少占了50%的优势而已.

同学们在老南的依次检阅之下怀着先前的那种心情来到了教室,翻开填报志愿的书.这本书步后,也就300多页吧!着实让人不寒而栗!以老南的话说:今天必须把他填完!哎!想到这我叹了口气.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把这些学校的资料一一查清.所以……命运又掌握在老南的手里了!我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老南,而老南这事却又故意和我逗气一样把目光转向别人。我心里暗暗骂这小子摆架子!可也没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能走过去对他说:老师,你看我该报个什么学校呢?老南才把目光移到我这边对我说:孩子,你的分数和所报的学校我已经给你研究了好几个晚上了,我觉得K大学很适合。要不你看看这个吧,说完便把几张纸从文件包里拿出来。我一看是关于介绍K大的,不禁心里一酸,感激得差点没流出眼泪。老头总算是有良心,在他手下干了三年班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次总算让我那颗受伤的心受了一点点平衡了!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将K大学写入了我的第一志愿栏中。

当初填报志愿时尤其涉及到第一志愿的填写时,说句实话,我压根就没有顾及到当初王菁的想法,而只想去寻找拥有属于自己的路,我这个人就是想自己去干点自己的事儿。可是我从七岁开始(虚岁)一直到十八岁都是背着一个指向标走过这段路的,我已经在别人的操控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走别人为我设计好的路。因此在我在第一志愿栏写下K大的时候,我就已经向好我今后该如何去做,如何去面对王菁了,只是两个字:分手!

但是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我所预想的结果却是顺理成章的与事实适得其反:王菁非但没有因为我报K大而生气还高兴的同意了我的做法,这一点倒是我直犯嘀咕。难道我的王菁真的变了?可转念一想,女大十八变,变来变去的还不知会怎样。因此我也顺理成章地躲过了这场未燃的灾难。

之后,王菁开始筹划着怎么用我俩前些日子买书挣的钱。我之所以不参与筹划一方面是怕两个和尚抬水喝一样笨手笨脚的,还不如一个和尚挑着水喝爽快:另一方面,也还是因为没和王菁报同一所学校的缘故,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所以便把财权交给王菁管理。其实这样也好,我到是落了个清静,得以在家中逍遥自在。最后,王菁经过两天的艰苦思索。终于拿定了主意:到西藏去旅游!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吓了一跳!我认为她是不是有点神经不正常,怎么会想到那么远而且那么艰苦的地方去呢?不可思议。再说了到西藏旅游我们挣的钱压根就只够车费!真是!我立刻表示强烈反对!而王菁则坚持自己的立场。在经过几次唇枪舌战之后,仍然没有说服对方。我们只好休战,但我好像已经没有心思再和他争了。就让她去**的吧!钱我不要了还不行吗!于是我想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在家卧了好几天。王菁来电话也不接,来找我我也不下去,顶多只让我妈说我不在。或许这便是对她的不负责任吧!我不清楚.

几天冷战下来,我逐渐发现王菁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经逐渐变小变轻.已经没有让我关心的引力了.我不知道我这几天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做,我这样做对不对……

录取通知书已经收到,离报道的日子不远了。我的家里也忙成了一锅粥。亲戚、朋友、姐妹、七姑八大姨,九叔十小舅子。凡是能和我爸妈说上话的都前来贺喜。因此每天家里都是宾客盈门、摆酒祝贺。而这几天我又不自由了,我成为我爸提在手中的一颗石子。爸用这颗石子在一段缺着种子的路上铺了下来,于是乎这段路因这段石子而闪闪发光了!

我很反感爸爸的做法,可是我没有办法反对。因此只好听从任何的摆布。而我想象王菁的家里肯定也是这样子的。哎!真的让人恶心!郁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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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江湖』

经过一番周折,我终于~~了火车。几分钟后,随着“恰恰”的~音响起,火车开始移动,渐渐加快,直到窗外没有完整的影像了。我~出窗外的头也因疾驶的景物而不得不缩回。我知道,我开始远离k城了。在k城的这几年里,别的没学到,倒是有几条~道,有几条国道,还有几条高速公路,也知道有几个火车站,有几~风景名胜,有几个动物园,有几~大型超市……总之吧,凡是k城的任何一地方我都是了如指掌。而我却记不清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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