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已大亮了.头还是沉沉的.我跳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连忙上床,扯过毛巾被.这时,我想起了昨晚的事.支离破碎的,接不上,也想不全.
要想的当然是我和苗苗发生的那挡子事.可搜刮尽脑子里所有残留的信息,我还是不敢断定我和她究竟有没有那挡事.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女人还有那个膜;男人空长了一层皮,咋就没法检查呢?要不,也不用我费神动脑地想这档子事呀?
洗澡,有.现在身子还挺干净.脱光了洗,也有.现在就光着身子,房里也不见一件衣服,短裤都不见.那搂上去的事,好象也有.记得动作挺大,一头撞在墙上.现在脑门子还疼.可惜,动作还小了点,没撞出个包.要不,也可以印证一下了.后来……后来,好象就倒了,就爬了出来,就搂着打滚,就摇摇晃晃地进了自己的房,上了床.别说,人还就恋着自己的床,都醉成那样了,也能摸回自己的床?
到底和苗苗做没做那事,准确地说,做成了那事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但愿没做成,倒不是怕对苗苗负责,而是这也太憋屈了.要知道,我可是童男,就这样失了身,就在那不到两平米的卫生间,就连对方那玩意是圆、是扁都没见,就连自己做了没做都不知道,这足够我痛悔一辈子了,只怕肠子都会悔成九段.
至于苗苗,我倒不觉得愧疚什么.她要和我纠缠,我就和她摊牌.是**,扯平了,聚散听便,男子汉绝不推卸责任.不是**,那赔我童子身.没法赔?就赔一次身子,起码,我要找回失去童男的感觉呀!
时间不早了,八点多了.还好,莫经理约我九点碰面,来得及.我翻箱找身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厅里收拾得很干净,拖过的地板还有水性.只是,空气里,还弥漫着那股酸酸的味,叫人觉得恶心.苗苗正在阳台晾衣服.那衣服,没准是从蹲坑里拽出来的.鬼叫你穷!我只能眼不见为净.但愿以后穿在身上,不会想起.
看着苗苗忙着的身影,我心里涌起感激的热流.也真累着她了,收拾了半天,还是那臭气熏天的东西.奇怪,和她可能都有了那事,怎么就没相伴终身的念头产生呢?也许,我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洗漱时,苗苗就盛好了两碗面条.面条里一根火腿肠,还有点榨菜、青菜的,挺香的.
“吃吧,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
她说这话时,很平静,就象昨晚的事根本就不曾发生.我呢,当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也当没那回事似的,笑笑,就埋头吃面了.
还是跟往常一样,我们在打开房门之前,对视了一眼,就各出一掌,拍了一下,喊声“嗨”.只是,这次在出手前,稍稍有点迟疑.而一声“嗨”后,我知道昨晚的一页已翻过了.她和我都不会再提,起码,不会追究谁是谁非了.此时,我的心里有种失落,我的童贞永远是个迷.
不同的是,有了工作,人的精神就不一样.那有个目的地,知道往哪去,走起来,就踏实多了,就轻快多了.这不,见了老太太,扬手笑一笑,笑得老太太一愣一楞的,只恨那脚老了,不利索.碰到小孩子,伸手摸一摸.摸得小孩子一瞪一瞪的,若非嘴里吸着,准骂人.这世道怎么呢?人咋就不能亲近?没法子,没人陪乐,我自己乐,总行吧?三步一跳,上篮动作,嘴里还哼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在利民超市门口,莫经理等着.
我连忙跑过去,一个劲地“对不起!”
“没事.时间没到.”莫经理笑笑.
这领导就是不一样.社会上的领导就是和校园里的不一样.不象我们的班主任,同学们都坐得屁股长茧了,他才姗姗而至.明明班上没一个空位,他还要来句:“人都到齐了吗?”这小主任跟大经理能比吗?
进了超市,莫经理把我领到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面前:“这是吕老板,这是新来的业务员小彭.”
“我叫彭多多,请多关照.”我本想称呼她的,但没听真莫经理的介绍,不敢冒昧,就只伸出了手.
她眼睛够大的了,可就没看见我的手,嘴里冒了句:“关照什么的就免了,别点错数就行了.”
“你大人大量.放心好了,小彭是大学生,不是那农村崽.”莫经理是一脸的笑,“您忙着,我还要带他兜这一圈子.”
我那缩回的手,被莫经理接住了.他暗中使了点劲,我会意地跟他走了.
出了门,莫经理就对我说:“上次,那个小张,就是你的前任,点错了一箱,她有些恼火,你不要在意.你这一片,就这家要的货多,还真不能得罪她呢!”
我说:“经理,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对了,她姓什么?”
“姓吕,两个口,.吕布那个吕.”
乖乖,就那一个口,就吓死人了,还两个口呢!别说,我还就钦佩吕布.背着貂婵突围,缚在椅上就死,古今中外,还就这一人.比那别姬的西楚霸王强多了.可这胖女人跟吕布的另一点还搭得上边,小人一个,得防着点.
莫经理是个敬业的人.他递给我几张纸,那上面记录了所有超市、商店每日进货的情况.他领着我,把那六条街的所有供货点都跑了,一路上不停地介绍推销的经验.顺路还联系了两家新开业的商店,业绩记在了我的名下.
听了莫经理的详细介绍,我对自己的工作任务也基本了解了.公司的产品都是寄卖的,月底才和店家结帐.我每天下午要清点各家店铺货架上的存货,第二天早上及时补充.这问题不大,关键的是要拓展业务.也就是我接手时,前任留下的货单数量,是我任务的底数,并且是不变的.超出的,按货款的百分之十提成,完不成的,按不足部分的货款的百分之二十罚扣,直到扣完底薪为止.再有那,就是每月三十箱的外销任务,奖惩都是百分之十五.
“这部分,你可以拿新联系的业务来抵消,问题是这只能是现金交易,不能转帐.否则,无法抵消.”莫经理就是实在,交的都是管用的,就没把我当外人.
我算听明白了.就是要保底数,否则,扣得很惨.扩大的,最好是现金交易,可以多百分之五的提成.这,学校里三年都没教,莫经理一支烟还没烧到那过滤嘴,就教会了我.都说,无商不奸.我从商的第一堂课,就学了奸.社会真是大课堂啊!不服还就是不行!
末了,莫经理对我说:“明天,我带你送货、跑私家小店.后天,你就正式接手,自己干.怎么样?”
我爽快地应了:“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了.雏鹰展翅,鹏程万里,会有什么问题?.有,也是以后的事.革命人连死都不怕,还怕困难吗?我牛刀还未初试,正握在手中,磨得“霍霍”声,连自己的手指都想割一下,还怕见牛吗?
和莫经理道别,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见一家文印店,拐了进去,印了三盒名片.,铅印的“彭多多”,就比手写的好看,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不够.
抬腕看表,才下午四点.回去太早,苗苗不会在.她现在怎么样?我后悔,昨晚没问她在哪个店.总不能见店有个“性”字,就往里钻吧?
现在往哪钻?我望着街上稀少的行人,心里嘀咕开了.这时,我看见一个拎菜的女人,应该是看见了一个女人拎着的菜,就知道该去哪了.
在菜市场,我买了一个猪腰,两块豆腐,三个鸡蛋,四两猪瘦肉,又要了些配菜.青菜没买,苗苗会买的.我们吃饭的问题,归苗苗负责,我今天纯粹是多此一举.其实,也不是.平时都是青菜豆府的,三天见次荤.昨晚,开天辟地头一回,来了个大酒大肉,结果,酒把肉给**了.根据这一惨痛的教训,回去把酒瓶子全藏起来,眼不见为净.
这不是我故弄玄虚,而是在这一点上,我确实是个意志薄弱者.在商专的三年里,同宿舍的六个穷学生,要个五块钱的盒饭,都要灌一瓶.习惯成自然,见大肉就想大酒,条件反射已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现在,我可不想昨晚的闹剧重演.没准,苗苗还会以为昨晚是我蓄谋已久的,或者误以为今晚又会有故事发生.总之,在这关系微妙的时刻,小心谨慎是上上之选.
当然,我不会向苗苗报帐的.我不说,她就没法记.这是我请她的.以后要经常化.我可不是因为那大腿根的那挡子事,而是有工作了.拜拜,清汤寡水!为这,我也要把工作干得好好的,把钱挣得就象我的名字___多多.
名副其实,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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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兢业』
苗苗就是聪明,她为我制了一张任务完成情况～度表.我把它复制在一张大白纸～,贴在墙～.还特意买了两支～～的～～笔,一～一黑,.那是每天～标记用的.本来,只打算买支～的,想了想,还是多买支黑的备用吧.有备无患嘛.～度表～墙的时候,我一～把玩着一支笔,站在表前,想象着那大笔一挥,～线直窜～的情景:每天夜晚,最好是不开电灯,苗苗～擎着一盏油灯,是冒着点黑烟的那种.我～披～大～,两～叉～,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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