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死考验

蛇头交给我的任务就是让我潜伏到税务局汪局长的车库，把他的车库和宝马轿车浇上汽油，一把火报销掉。头一次独自干这么大的买卖，很是心虚。但一想到琳姐和我的命运就在此一博了，于是拍着胸膛豪气万丈地说：“大哥，这事小弟一定办好！”

蛇头说：“一定不能有闪失。”

蛇头给我指明了准确的目标位置后，又单独踩了两次点，心里多少有点底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带上简易的工具出门了。翻过汪局长家的后花园栅栏，很顺利在蹿到车库周围。摸到铁门上的大锁后，掏出工具干起来。

超乎我的想像，大锁如同生锈般牢牢在套在门把上，折腾了半天毫无反应。我懊丧到了极点，蹲在墙角下想对策。要砸开锁是不可能的，那等于自投罗网。唯一的办法只有把车库钥匙弄到手。虽然有点冒险，但也没其它可行的办法了。

小车是有钱人每天必用的交通工具。钥匙就如同他们随身的钞票，多半天衣服口袋里。我沿墙角的水管，爬上汪局长二楼的阳台，蹑手蹑脚的摸到汪局长的卧室外。卧室内的鼾声无疑是我此刻认为最动听睥音乐。窗户轻轻一推就开了，我钻进房间拎起挂在门后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跳出门去。

我蹲在阳台角下，从衣服里除了掏出一串钥匙，还意外弄到一部手机和一块高档手表。我喜出望外，心想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我迫不急待地打开车库的门，又放了宝马的汽油，便溜到外面。浓浓的汽油味道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嗅嗅这味儿，我差点得意忘形。万事俱备，只欠火苗，我掏出打火机，心激动得“嘭嘭”直跳。

“汪汪***”万籁俱寂的夜色里响起一串惊人肺腑的犬吠，紧接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意识到情况不妙，慌忙点火一把扔进车库，拔腿就跑。跑向车库的人没有注意到我跃过栅档的身影，而是被眼前熊熊烈火吓得不知所措了。

跑了不远，我钻进一条漆黑的小胡同躲了起来。惊魂未定，几辆闪着红灯的警车从胡同呼啸而过，后面紧跟而过的是消防车队。耳闻警笛渐渐远去，我深深喘了一口气，沿着逼仄的胡同拼命逃去。狂奔了几条小巷，忽然三个高大魁梧的黑影像风一样闪到巷子中间，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还未作出任何反应，一条木棒挥过来，重重在砸在我后背上，我只感到一阵剧痛，便失去知觉了。

我醒来的时候，眼睛被蒙上了一道黑布，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感觉到像是从在椅子上，双手双脚被**的绳子捆绑起来。原来我被人绑架了。我的头痛得要命，稍稍一晃就疼得忍不住喊出声来。

这时候，门“哐”一一声开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走到我跟前安静下来。

“他醒了。”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说。

“嗯，”另一个沙哑的声音接着说。两个耳光下来，我的脸火辣辣有疼。

我咬咬牙骂道：“你们他妈的什么人，想把老子怎么样***”

话没说完，我肚子上重重地就被人踹了一脚，接着又是一阵皮鞭**。边抽那个沙哑的声音边骂：“操你妈逼，落到老子手里还嘴硬***”大概是打累了，沙哑声音气喘吁吁地问：“老实交待，那事谁指使你干的？”

这时我基本确定了，绑架我的人是汪局长的人无疑。但我想不通的是什么地方露馅了，他们这样轻易抓到我，还一口咬定是我干的？我还是抱侥幸的心理，反抗道：“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

“我丢你老，还装算，不想活了？”沙哑噪子“叭叭”又给我两耳光，“识相的话就老实交待，是谁指使你放火烧汪局长的车库的？你他妈胆大过天了***”

我仍是失口否认：“我没干过。”

好人一把拎起我的衣领，另一手伸进我的口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和手表，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吭声了，人反正落到他们手里了。即使他们会放过我活着出去，蛇头也不会放过我的。与其被蛇头砍死，倒不如死在这里壮烈。还可以避免琳姐因为我而受牵连。想到琳姐，我浑身像长了劲似的，也不怕鞭子抽了，于是说：“车库就是老子烧的又怎么，关别人鸟事？共产党真他妈的黑，老子如果这次大难不死，出去了，连你们这帮龟孙子的房子一起烧了，哈哈哈***”

皮鞭毫我倦意大利“噼噼叭叭”地落下来。我已经记不清楚他们打了多少下，打过一阵子后他又说：“你要是肯供出指使你的人，我保证你会平安无事。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走得远远的。”

“去你妈的逼。少跟老子来这一套。”

我的嘴被一团臭哄哄的袜子堵住了。

“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年表人，识实物者为俊杰。”他人将以鞭往地上一扔，对另一个人说：“我们走。”

门“哐”的一声关上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我浑身像被滚烫的油泼过一样疼痛，骨头散了架一般难受。又累又困，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第二次醒来时，身子冰冷冷的。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来，我吃力地抬起头，坐正身子一副宁死不屈的神情嘲弄地横视着他们。

依然是审问拷打。

“说，谁叫你干的？”

“我自己干的。”我冷笑着，艰难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鞭子如流星雨般地落下来。我没有吭一声，也没有力气再讲话了。我能够想像出自己现在衣衫破烂，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的样子。我想，我马上就要死了吗？我又失去了知觉，直到鞭子什么时候停下来，人什么时候离去就不知道。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吧。屋子外面聒燥的蟋蟀鸣叫声此起彼伏。我的灵魂仿佛被召回到故乡的山村田园之间，见到了家里那鬓发斑白弓背砣腰的父母。我又想起了琳姐，想到自己和20岁，年纪轻轻的就要死了，不觉潸然泪下。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肚子饿得难受，口干舌燥喉咙冒烟了。门开了，走晕来几个人，没说一句话抬起我就走。在下楼梯的时候，身子一上一下就像在太空漂浮。他们会抬我去什么地方呢？我身上混漉漉的难道是汽油吗？他们会趁夜深人静的时候烧死我吗？我具的要死了吗？

死，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超脱吧。

我闭上眼睛笑了。六

然而我没有死。我笑过之后，有人把蒙在我眼前的黑布揎开了。呈现在我眼前的情景使我大吃一惊。蛇头和琳姐政治家其他几个弟兄全都站在我面前。琳姐望着伤痕累累的我，眼泪“叭嗒叭嗒”地往下掉，就是没敢哭出声来。

我被弄糊涂了，但我确信我还没有死。蛇头亲自为我松开绑在身上的绳子，拍拍我的肩膀，“哈哈”地笑着说：“兄弟，为难你了，不容易啊***我没看错人，你今后定大有作为***阿琳瑞是你的人了。”

琳姐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摸摸我这里，看看我那里，然后趴在我满是血渍的身上抽泣。蛇头说：“阿琳，还不快扶第七回房好好侍候？”

蛇头为我和琳姐单独安排了一间房。我在**整整躺了两个星期才恢复元气，勉强能下床走路。这期间也常常来看我，偶尔还带点补品之类的东西给我。琳姐没日没夜地守在我的身旁。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拉着琳姐的手，深情地说：“就算我死了，也无怨无悔。”

琳姐故作生气地敲我的头，说：“不准乱说话。”

现过一段时间，我基本上痊愈了，便与琳姐**地**。琳姐在我身下的**尤其令我心醉。她像小猫一样温顺地躺在我怀里的时候，看着她含情脉脉的眼眸，我冲动地搂紧她，“琳姐，不如我们逃跑吧，远走高飞***”

琳姐诧异地望着我：“逃跑？跑到哪里去？”

“回我家啊，我要你嫁给我！”

然后又海誓山盟在兜售着如何带她外出游玩，游玩家人以及结婚的事。琳姐的脸色逐渐忧郁起来，那又无限哀怨的瞳眸令我顿生满以后彷徨与不安。我知道琳姐肯定有难言之隐，琳姐，你爱了什么委屈就跟我讲啊。”

琳姐趴在我肩头，泪滴像断了线的珠帘像下坠。

琳姐是个命苦的女人。十七岁那年考上大学而家里一贫如洗，年迈的父母无力承担她的读书费用，无奈只得被迫南下打工。在南方这座城市辗转了一个多月，最后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所骗。那一夜，她被这个男人夺去了少女生命中最宝贵的贞操。这个男人就是“神偷”老大。她也想过千方百计地逃跑，但每次被蛇头抓回来之后，就遭受蛇头一顿毒打和暴戾的摧残。琳姐说后来她干脆不逃了，逃也没用，逃到天边这帮流氓都会抓她回来。她害怕挨打了，也害怕回家。家对她来说，变得愈来愈遥远和陌生***

“从我出来到现在，七年了我没再回过家。即使我回家，也没人要我了。我没有脸面对家人***”说到伤心处，琳姐哽咽住了。

“不，琳姐，我要你***我什么都不嫌弃***”我心痛地抚mo着琳姐脆弱的身子，信誓旦旦地说：“我要娶你回家，照顾你一辈子。”

琳姐不哭了。她的脸冷冰冰的，喃喃地自言自语，“你会娶我？你只想得到我的身体，满足你的欲望罢了***男人都是一个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好伤心，我理解一个命运悲惨的女人悲痛心情。良久，我们相对我语，倒是琳姐安慰我，“你现在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有机会就逃走吧。都怪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姓成这样***上回蛇头试探过你之后，对你的警惕已经放松了很多***”

我说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不然我就在这里守候你一生一世。琳姐很是感动，抱着我又嘤嘤地哭。我吻她，吻她身子每一寸部位。我感到有责任给这个不幸的女人一点呵护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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