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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老鸟的落寞,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老鸟为何如此,从他与林小菁分手开始我就不明白了。老鸟是缺少精神食量了,我想。
燥热的天气已经过去了,九月的天空高且远,澄清又可爱。我见到老鸟,着实吓了我一跳。他消瘦的样子,多么让人可怜。我问他,你怎么成这个样子啦!老鸟似乎满腹心事,他拉我去了一个地方,并
声称,要带我去见一个人。
见不见什么人,我倒不感兴趣,我只是奇怪,老鸟为何成了这个可怜的样子。
我们打车从城东到城西,那是在初秋的傍晚,车窗外有凉凉风吹进来。
我坚持问,老鸟,你到底怎么了,是家里有什么事。老鸟满脸痛苦的样子,对着我还是不说话。我急了,便瞎猜起来,一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老鸟摇了摇头。依旧不说话。他依然是那句话,一切等见到这个人再说。
这个人,竟是阿徽,我们曾经的兄弟。
我竟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老鸟会变化这么大,见到阿徽,我才明白,老鸟竟是为了林小菁。这是阿徽告诉我的,也是他第二遍说,林小菁已经结婚了,并且夫妻甚笃的样子,这是给老鸟不小的打击。老鸟的心事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林小菁结婚没有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如今他们已是陌路之人。
令我诧异的是,阿徽竟也变了许多。看来,我们都变了,再也不是青春年少,再也不是意气风发了。
我当即决定,找个酒吧,聊以解愁,不醉不归。
阿徽支持这个提议,老鸟哭丧着脸,他的心情看起来是很难短时间内平复的了。
阿徽领我们去的那家酒吧,竟是我以前常常光顾的“蓝魔”酒吧,我一进去,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里的老板和调酒师依旧是我熟悉的,只是感觉到,似乎哪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了。
老鸟绝对是发了疯,他喝的真是不少,却是不露醉意。我们之中他原本就是有一些酒量的。我说,为我们三兄弟聚首干杯。我们一饮而尽。我们又说起了林小菁和她的婚姻,当然,还是阿徽说,我和老鸟听。突然老鸟大呵一声,算了,干杯,为我这心碎的青年诗人。我们一饮而尽。我和阿徽都确定老鸟是喝多了,都快不像他自己了,但他坚持说自己清醒的很,是的,他怎会不清醒呢,他根本就从来没有醉过。
我们喝到很晚,调酒师很欢迎我的归来,给我尝了几种他自己的新花样。我跟他聊着,听他讲在这里发生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他说,七月里,这里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她总是一个人,天天晚上都会来,穿一袭白色的连衣裙,每一次都是她一个人独饮,但她从来没有醉倒过,她从不和任何人搭讪,但是她总是拿着一本书,还跟我说是什么诗集,我听不懂她那疯疯癫癫的喃喃自语。我插话问他,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么。他接着说道,谁知道呢,别人跟她说话,她从来都是当作没有听见的,她总是在那里自己给自己说话,净是一些别人听不懂的故事。
我不禁对这位神秘的客人有了兴趣,继续跟调酒师打听了很多关于那位女客人的情况。但是老鸟,那可怜的老鸟,真是醉了,从他的言语中我发现,他竟的确是醉了。
很明显,他是因为林小菁。我跟还算清醒的阿徽说,你知道,当初老鸟跟林小菁分手的内幕么,快跟我说说。阿徽结结巴巴的样子,说,什么东西啊,老鸟说,你是真的爱着薇儿,他不会不讲兄弟义气的。听了阿徽的话,我胆战心惊,这么说,老鸟跟林小菁分手竟跟我有关系。我趁着阿徽酒醉,打听清楚了那段一直我稀里糊涂很不清楚的往事。
算起来那是大三刚开始,是三年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我刚看完叔本华,接着在看尼采,可以说,那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基本一直围绕在人生和生命的意义的探究上,所以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去干涉,考试也是能及格就行。
但变故在发生并继续着。
我不明白老鸟和林小菁好好的为何会分手,当时我也没有问清楚他们,只是想,这毕竟是件伤心事,我不应该去揭他们的伤疤。从林小菁对我的态度上看,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我究竟想不到,林小菁竟是根本没有当我是朋友,她不知为什么就逐渐地看不上我了,大概是觉得我不会有什么出息了。但这些我竟是都没有察觉。
阿徽醉醺醺地在唠叨,我能听出他的意思,应是出于兄弟的感情,他依旧是为我鸣不平。你要知道,他对我说,当时有很多人追求薇儿,但是薇儿却单单看中了你,不管这是为了什么,这个事实让我们很高兴,可是你知道么,林小菁却得罪了中文系的姚老师,你不知道,那个姚老师也是你情敌之一啊,呵呵,现在看来,一切他妈的都是扯淡,连薇儿最后还是离开了,什么狗屁姚老师,他妈的什么都不是了,哈哈,你竟也跟他一样啦,真是可怜啊。
阿徽收不住话茬了,他喋喋不休地说,那听起来忧伤的往事,现在回忆起来,就还真是像阿徽说的那样,一切都是闲扯淡,薇儿是曾经跟我在一起过,这样竟会成为我不受欢迎的借口,真是没有想到啊。
阿徽继续着他的话茬,他说,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姚老师逼着林小菁孤立你,不让你的诗发表,老鸟会跟她翻脸,女人是什么,关键时候,兄弟才是真的啊。林小菁这样对你,老鸟当然看不下去,要是我,也会跟他们理论的,都凭什么啊,私心啊,他妈的不就一破老师么,中国的老师比乞丐都多,神气个什么德性。
我忽然想起来了,阿徽说的那个姚老师,就是曾经做过校刊主编的,好像听人说是校长的一个表弟。我记得那个老师跟我说话时,还是挺和蔼的啊,阿徽的话让我糊涂了。
也许是我太注意自我了,这样就遮蔽了自己眼睛的洞察力,所以说,现在,我不得不怀疑我的那部分记忆,有可能,那些全是假的,全是假的。
阿徽还是说漏嘴了,酒精的作用让阿徽讲出了实情。就在我外出四川的八月,桂花飘香的八月,林小菁结婚了,新郎就是阿徽说的那个姚老师。这就是老鸟痛苦的根源啊。
无可厚非,我不是老鸟,所以体会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听阿徽的口气,这件事似乎太不应该发生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问阿徽,你究竟有没有薇儿的消息,我必须问,因为我忘不了她,我必须知道哪怕关于她的好的或者坏的最起码一丁点消息。
我依旧清醒,不知道为什么。阿徽和老鸟早已扛不住醉糊涂过去了。我不能如愿了,在这个夜晚,这个北方小城糜烂的夜晚。
阿徽的到来又让我迷茫了,空闲的时间,我便向他打听他所知道的关于大学同学的消息。阿徽也说他自己,两年来一直四处转,还不想找固定的工作,他自己也还想大江南北地再看看。我记得大学的时候,有一次酒后我们约定,毕业之后要一起去流浪,而今,只有阿徽在履行着这个约定了。
阿徽一个人南北地跑着,听说我和老鸟在此落脚,便买了火车票来这里看我们,可是不巧,我竟出了差,让阿徽等了快半个月。这个夏天,这个夏天是多么短暂又漫长啊。
阿徽终于跟我说了,他根本没有薇儿的消息。薇儿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阿徽是这样说的。那是我刚喝尽一杯扎啤,厌恶的酒味涌上心口,我竟突然感觉到这啤酒的味道是那么地难喝,我当时就有了从此不再喝扎啤的念头。
但我没有坚持哪怕一分钟。
我有很快地喝尽了一大杯。
我很快醉了。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正照在我的窗户上。
阿徽要走了,他可能去北京,也可能去昆明。其实他根本没有目的地,或者他还有可能去的其实是青岛。但阿徽的走还是让我和老鸟很羡慕。
阿徽不应该来,这是阿徽的火车开走后,我和老鸟回到我住的地方,老鸟说的第一句话。
是因为林小菁结婚了,我说。
老鸟点点头。点着了一根烟,又把烟盒和打火机递给我。说,原子,告诉我,我是不是不该结婚,而是去找林小菁,继续追求她。我也点了根烟,说,不知道,也许我们都做错了,老鸟,是兄弟的话就告诉我,林小菁为什么和你分手,到底是不是因为我,其实我早就知道,林小菁从来就没有对我有好感过,她其实讨厌我,对吧。
老鸟没有说话,很用劲地吸完了那根烟,说,我该走了,我还有其他事,明天见吧。我拉住了他,说,你说清楚,今天我必须知道原因。
老鸟坚持不说,他到底一言不发地走了。我人就像一个傻瓜,傻到信了老鸟的沉默。
九月,这是难忘的九月。过去的每一天我都感觉难忘,然而却又常常回想不起来曾经做过什么,我的
多愁善感,着实显得有点虚假了。
阿徽走后,我有几次独自一人又去了那个我以前常来的“蓝魔”酒吧,那个年轻的调酒师,其实也不比我小多少岁,又跟我聊的起劲儿了,他总是这样,或许我们之间还有些共同语言吧。他跟我说,他以前也想做一个编辑,只是没有考上大学,就放弃了。他其实也算是一文学青年吧。末了。他给我他自己写的文章,让我带回去慢慢看,冲着他那对我崇拜对文学痴迷的表情,我也就顺便答应了他,而正是这样,我不得不要经常光顾这家酒吧了。他让我叫他小陈。我们也就混的很熟了。如果没有什么能触动我的情思,我还是喜欢平静地生活。像这样每天工作后,一杯啤酒,然后几篇文章,之后睡觉,也许,我能适应这样没有波澜的生活,我是说我这方面坚毅的性格,也许会妥协。
小陈认识很多漂亮的姑娘,当然,这跟他长的帅气有关系。在我们谈论那些漂亮姑娘时,小陈有时会来一句,哎,她们虽然好,可是还不如那个人有气质。我问是谁。他说,就是上回我跟你说的那个,有一阵老是一个人来这里,却并不同别人搭讪的那个,还老拿一本诗集的那个。我继续问他,她有再来过么。他说,前几天来过,不过是跟几个人一起的。我问,什么样的人。他说,几个有钱人,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按照小陈的描述,我仔细地在脑中搜索,模模糊糊地,我有种直觉,这个人,是洋子。
我跟小陈说,下次,如果这个人来了,你马上给我消息。他诧异地问我,怎么了,林哥,这人你认识。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交代他,一定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我相信我的直觉,这个人,是洋子。
你永远不会明白,当秋天来了,我们能做些什么。每当回忆往事的时候,我就会后悔,后悔这,后悔那。老鸟说我这人脑子有病,也许我不是脑子有病,而是心理有病,但我感觉我和常人无两样,我只是芸芸众生之一,很普通很渺小的之一。
秋天来了,没有人告诉我我该做什么,我尝试一种规矩的生活,连老鸟我都很少见,下班之后,便回
家休息,每天勤勤恳恳完成主编大叔交给的工作,这样很是充实的样子,让我安静。我不再思念谁,不再追求什么,不再庸人自扰。我希望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吧,不要再有任何人打扰我了,每当深夜或清晨,我就会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对自己发的誓言,向前走吧,不要再回头了。
当老鸟再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阿徽走后的半个月了。老鸟又瘦了一圈,我不明白为什么,莫非他还是念念不忘林小菁。一切都无从知晓呵。
我们去了“蓝魔”,这算是旧地重游了,只不过少了一个人。
不知为什么,老鸟我们俩在一块儿喝酒,谈的话是越来越少了,喝的酒却是越来越多了。我习惯了他的沉默。应该说,我早已习惯了他们的沉默。那是上大学的时光。我和薇儿是朋友中最安静的,最能承受沉默的。
我猜测,老鸟是同老家通了电话之后,才会来找我的。也许,我不应该这么早结婚,这么早要孩子,也许,现在一切都晚了,晚了,老鸟说。如今老鸟的酒量越来越大了。他说,原子,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再这样活下去了,我感觉我们这样错了,我真的感觉到错了,我们不应该这样生活。反反复复,他还是就这几句话,不停地说,说的我心里发慌,精神却是越来越沉闷。
我们应该追求点什么,我说,声音很大,我相信老鸟听到了,我必须让他听到。我也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跟老鸟喊,我们不应该这样生活,我们要奋斗,我们要离开这里,去更大的城市,我们要找更漂亮的女人,哈哈哈哈,我们应该,不,我们必须离开,去过更舒适,更享受的生活……
我不知到我还说了什么大话,我只记得我和老鸟摇摇摆摆地回了他住的地方,然后,就看到清晨的太阳了。
那是秋天的晨阳,温柔又可爱。那是让人容易想起童年的晨阳。老鸟说,我们难道就这样么,是不是太糜烂了。我说,管他呢,比这更糜烂的生活我们都过过,就这么着吧,生活本来就是混的,到哪儿算哪儿。你又悲观了,原子,老鸟说。
我不悲观我又能怎么办呢,为什么我想得到的始终得不到呢,我不明白。
老鸟对我说,我告诉你一件事,然后,在今后的日子我们就努力奋斗,走出往事的阴影吧。我忙说,是什么,你快说。
最近,我仔细地想了想,老鸟说,阿徽也许跟你说了一些以前你不知道或者不清楚的事了,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没有你那么细密的情思和执着,我记得我还跟林小菁在一起的时间,那是我一生中最美的日子,还有你和薇儿,我们四个,你也想想,我们的那些时光,怎能不让人小心保护珍惜呢,虽然我最后跟林小菁分手了,可你和薇儿还坚持着到毕业。这以后呢,我们一天接一天地沉沦,你也知道我迫不得已结了婚,可是之后呢,我仍然忘不了林小菁,忘不了我们灿烂的大学时光。
林小菁结了婚,这是我没想到的,这件事结束了我美丽的回忆,让我不得不面对悲惨的现实生活,老鸟说。
我不自禁地还是问了老鸟,你为什么跟林小菁分手,阿徽说跟我和薇儿有关,是真的么?
老鸟点着了一根烟,吸了两口,似乎很艰难地说,是啊,这件事在当时直至现在,也只有我和林小菁清楚明白,其实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真正的还是那位姚老师的缘故。
这件风流冤案,直到三年后的今天,老鸟才跟我说清楚。那时候薇儿和林小菁是中文系的两朵花,姚老师又是一风流俊才,不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他在学校也算是一有背景的人,但姚老师还是恪守为师之道,并不阴谋,光明正大地追求薇儿,而我亲爱的薇儿,当时爱我正深,便拒绝了,之后姚老师移情别恋,看上了林小菁,林小菁这人呢,又是一特现实的,虽然跟老鸟打的火热,但涉及前途,最后还是向姚老师妥协了,跟老鸟分了。
但是这件事引起了我们广大学生的不满,我成了自私自利的角色,姚老师更成了夺人所爱的恶人,这实在是冤枉,并且越解释,中文系那帮人误会的就越深,最终是,我成了极不欢迎的人,姚老师更是人人唾骂。这件事就这样无法收拾了。
而我呢,在传言中,是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人。其实那帮人是嫉妒我和薇儿,要不后来怎么还是能接受我出现在他们之间呢,我相信这全是薇儿的功劳,她为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情,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虽然我被传言成一无耻之徒。
分了之后,老鸟很是痛苦,林小菁要强,他是知道的,只要是林小菁做的事,都无法挽回,这是我们都知道的。老鸟为了林小菁黯然神伤,更是一时佳话,但佳话虽佳话,林小菁到底是不再回头了,这不,阿徽说林小菁跟姚老师结婚,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啦。在这中间,我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这金色年华,让老鸟有了失恋的痛苦回忆,迄今为止,老鸟心里还是放不下,他本也不是那种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逢到了周末,我向老鸟提议,大吃一顿。
虽是年华不可虚度,但我还是愿意抱着及时行乐的心态去过每一天。兄弟的作用就是相互激励,吃饭更要这样,饱饱地吃它一顿,过去的就算过去啦,明天是最重要的,我和老鸟干杯,我们要往前走,呵呵,我们要好好地生活。如果老鸟跟我不喝酒,渐渐地就会相互鼓励并攀比起来,我有老婆,老鸟说,并且马上就会有儿子啦,哈哈哈哈。我说,为了下一代,干杯。其实我们喝的是茶,功夫茶,养人心性的茶。世界上应该再也没有像我和老鸟这样喝茶的啦。
阳光非常好,这是下午,城市可以看的很清楚了。老鸟问,我们应该去哪里。我也是不知道,就说,是不是应该找几个文学青年侃侃,我们也只跟那帮人有共同语言。老鸟说好,就去你那编辑部看看,我已经是好久没有接触这行了,就当是去怀旧吧。
我那编辑部,老鸟还的确从来没有去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就租了半层楼,不算大,容了三四十个人工作。跟咱上学的时候好多了,老鸟说,如果我现在辞职的话,就跟你干得了,咱轻车熟路,工资少没关系。我忙道,得得得,我那侄子或者侄女怎么办,你还是赚钱养家吧,文学这事,真不是我们这些奋斗青年应该做的,我再等等,就换工作。别啊别啊,老鸟说,你这样挺好的,就算是帮助兄弟完成梦想,多么伟大的事啊,要好好干下去。我说,也就是你面子。老鸟又说,听说你那主编家的千金……我忙打住,那是我妹妹,你别瞎想了,不会有结果的。
这是一件小事,所以被我经常忽略,应是我的原因,没把它放在心上罢了。主编大叔算我的一个知己,不管为什么,知遇之恩,我是永无法报答的,只能用我的奋斗,我的成功,来安慰所有关心我的人,老鸟,主编大叔,阿徽他们,还有老鸟提到的我那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小妹妹,她是主编大叔的独生女,叫罗小牧,名字中就可见主编大叔青年时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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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歌》七』
7冬天来了,但没有~雪,气~虽还是很低,有时偶尔起雾,白茫茫一片。但我仍~这不是冬天。我没有~冷。我的状态~来~好,编辑~的工作更是早已得心应~,因为~次同主编大叔一起去四川出差,办的事情相当成功,所以我在编辑~的~望也有了一些,有时候我会单独~一个栏目,而在主编大叔的帮衬之~,还没有出过什么坏事情,一切都顺风顺~,平平安安。更让人高兴的是,老鸟的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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