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了,向别人炫耀我们那些恶俗的调侃,搏的一些稍纵既失的欢笑。
我们贬低自己,我们把卑贱看成是一件无尚光荣的事情。冯彦跟代奇讨论着明天去北京电影学院听讲座的事情,代奇说提前带着吃的。冯彦说可以去北影的食堂去吃饭。我说你俩就别去给我丢人了,瞅你俩兴高采烈的样儿就不是北影学生。冯彦开始演绎我们心中的情节,台词如下:哥哥,你是北影的学生吗,对方回答是或点头不语。冯彦**跪地(眼神**)说,哥哥那某某路怎么走。说完用力演示了一个磕头的动作。我们在路上大笑,代奇说还应该给他分一根自己卷的烟,我说还就的是带着唾液的。冯彦问代奇,你明天带多少钱。回答:二百吧,一天差不多。差点吧,你看咱俩车票就的。哎你先等一下,代奇打断冯彦的话。怎么咱俩。咱俩钱不是放一块花吗,你那有二百,我这有三十。说完我们又大笑。我说那主讲不是设计机器人的吗,代奇你不是会跳机械舞吗,你明天就跳机械舞,冯彦,你就说代奇是你的作品,让那主讲给你点意见。
昨天和媳妇说到找工作的事情,媳妇以过来人的口气问我是不是有点怕。我说是我怕我的理想会被现实奸污,她问我为什么不去奸污他们。我说因为我还不够强大,等我足够强大了,我要把他们先奸后杀。我只是反复强调我的理想,好象生怕别人把自己看成一个平庸之人。可当别人不厌其烦了,问我你的理想是什么呢。我就哑口无言了,我无法像别人一样报出一个表示着富足的数字,我也不能指出我生命中有什么不妥当,一切对于我好象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理想也许就是遥望的山峰,你不到达它永远都不知道它的模样。
昨天夜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很多蟑螂在桌上、**爬,我就赶它们。最后把它们都赶到了室友的衣橱里。我接着“嘭”的一声把衣橱门关上了。我笑着从梦里醒来时已经十点,生活像水一样的平静。好象所有离奇的事情注定的与我无缘,我安静的接受着生活给我的乏味。绞尽脑汁的从中寻找一些可以让人异想天开的细节,如果我足够浪漫生活还是有文章可做的。只是我在这点上我开始怀疑自己,也许我的幻想是百无一用的自寻烦恼。
此时代奇和冯彦也许正沉浸在对首都的无限热爱之中,刚才在网上,媳妇问他们到了吗,我说他们这会儿不定在哪数楼呐,不然就在北京站等着听东方红。我孤家寡人般的坐在图书馆里看了会儿书,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昨天在冯彦那蹭的一个面包的味道,此时泛了上来。我丢掉手里的书,向食品店飞奔而去。文学原来真是吃饱了饭的人干的事。我拿着面包走去收银台结帐的时候,一个姑娘迅雷不及掩耳般的插到了我的前面。她离我有二十厘米远的距离,还是让我的心里涌起了一丝激动。因为这是几个月来,跟异性最“亲密的接触”了。通常是代奇排我前面,冯彦排我后边。他们早有预谋似的,隔断着我和姑娘接触的机会。
吃了点东西,身体又得寸进尺,困倦之意滋生开来。索性上了床,却又睡不着。给媳妇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在干什么,说我很空虚。她回说她也正空着呢,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内心空虚的呢。我们总要继续着手里的事情,我们要用自己的劳动换取生存的权利。社会总是理直气壮,它只告诉我们该做什么。却不在乎我们喜不喜欢,也许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权利提任何的要求。
如果我的思想比生活还要简单的话,也许我能得到快乐。如果它比生活还要复杂,我就不会快乐。
身上一阵寒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来的风,痛苦有时候也像这风无孔不入。我们束手无策,我讨厌这种感觉。
实在无聊了,我去洗了会儿衣服。我发现干什么事情要想事半功倍,都的有一个好的记性。连洗衣服这样别人认为易如反掌的事情,对于我都做不好。我常常一只袖子洗两遍,另一只却没洗。
玩了会儿游戏,觉的没有意思。给媳妇发短信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在看电视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发呆。她说她手机要充电,一会再说。我放下手机,点了一根烟,继续我的发呆。耳边从室友的电脑里,传来港台电视剧千篇一律娇滴滴的对白声。他们一边玩着网络游戏一边满怀热情的讨论着游戏里的情节,他们挥手就是“几百、几千万”的生意,样子俨然已经是挥金如土的资本家。
我媳妇常用一句特经典的话来伤害我,她说我是既想当**又想立牌坊的人。起初我为了捍卫我虚假的尊严,还同她争论。后来我就默认了,那就做一个有点“思想”的**。还真说不准哪天,这贞洁牌坊还就为我这个“**”立起来了,看到时候你们这些死心塌地的“**”们,还怎么见我。我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我的那点想法不切实际吗。不就是我自不量力吗,非逼的我跟鲁迅似的“横眉冷对钱夫指”了你们才高兴。有一天一个室友见我在看《老人与海》,问我不是有首歌叫《老人与海》吗。我还真不知道,他说那歌手是在什么梦想中国上出来的。我随口说了句,那唱歌的没我这写书的牛逼。他不干了,跟我争论。非的说那个唱歌的牛逼,还让我出去打听打听。我哭笑不得,想起一句老话“没文化真可怕”。可就是这群人在嘲笑我。
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恶梦,因为现实生活的空虚,梦成了很重要的部分。早上醒来身心倍感疲惫。代奇从北京回来,首先感慨自己的不足,后来又痛斥世俗的丑恶。说在北影看见一个美女,从相貌身材到穿衣打扮没的说,就是脸上带着一种蔑视一切的轻浮笑容。代奇感慨说她让他想起橱窗里明码标价的精致商品,比如手表、时装等。我们通常叫这种既漂亮又没有内涵的女人“壳”,有时看到这样的,我就说代奇看,美壳。
小时候学“滥竽充数”这个成语的时候,就觉的它说的是自己,后来的经历也说明了这点。上课时我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混淆在好学生中间。交作业我只看重数量不看重质量,常常以次充好。就连出去打群架我常常不动手,站在里边充个人头。这样的结果是我越来越自卑,因为我觉的自己可有可无。我的存在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我接受的教育只是别人在教育别人时捎带脚而已。
去找代奇吃饭的时候,发现他们宿舍锁着门。我打代奇电话,他说正陪别人逛街,声音里透出些许疲惫。我挂掉电话,在校园里瞎逛。正是下课的时间,同学们像暖流里的鱼群。往左边看一个姑娘正在一个男生的帮助下,像平衡木上的体操运动员摇摇晃晃的走在马路牙子上。往右边看那个满脸青春豆的已经不再年轻的女老师,和一个男老师并肩走着,男的表情满足,女的表情羞涩。他们径直向食堂走去,我也跟着进了食堂。可我不想吃饭,我二楼上了一半,又折身出来。又在校园里没有目标的走,主管我们毕业生的年轻男老师正走我前边。我跟他保持着距离,我真想上去跟他答腔。记得有一会开会,学院书记说他是帅哥。我想问他你有女朋友了吗,我估计他的说你问这个干吗,我说我只是好奇你这么帅的男人女朋友的多漂亮。我没有实施这段对话,因为他不是帅哥,他的女朋友也不会漂亮。那我的那段对话只有两种含义,一是奉承他,二是讽刺他。这两种情况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像走惯了近路的人一样,又买了一个昨天吃的面包。回到宿舍时,有个室友正饿的惨叫。他们手里的游戏不能离人,他们就老催促那个一直在看小说的哥们。那个哥们却无动于衷,我拿腔拿调的说哀鸿遍野啊。说了两遍,却没人回应,才恍然大悟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无聊和空虚蚕食着我的革命意志,我已经堕落到开始留意从身边经过的美女了。我越是收敛越觉的到处都是美女,我低着头默念“阿米托佛”“哈里路呀”。我怎么能这样糜烂,我开始把美女想象成一张张丑陋、恐怖的脸。这个方法比较可行,一会工夫我就恢复了平静。
估计这会儿,代奇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旁边是几个女生。冯彦在家玩游戏,连贺在公司里继续着他早已厌烦的工作,媳妇在领导的视觉盲点上偷懒。我在某大学的学生宿舍,面对着一群傻逼。
代奇像跃出水面的海豚,终究逃不离栽进悲伤的命运。一回来他就一副愁云不展的样子,让我想起一部根本没看过的电影《苦菜花》。他暗恋的对象走了,回山东老家了。这也许给他的想象开一个头,是啊生活终究是自己的事情,他的一相情愿在事实面前变的无可奈何。也许人家将面对另一种生活,状态的改变常常会导致思想的变化。
今天下午非常的无聊,进了三趟图书馆还是没能把一个中篇看完,到最后都不好意思再去了。接着在校园里游荡,夏天里还姹紫嫣红的花丛,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像散场后的电影院。我坐在花丛边的围墙上,看着太阳一点点的下落。突然想找人说话,我的身边却没有一个可以听我说话的人。拿出手机调出通讯录,又觉的此时给谁打电话都不合适。给媳妇发一条短信说,我很空虚。她说找个人跟你说话。我说没有,她说那就跟我说吧。我说不用了,我已经进图书馆了。我徘徊在屈指可数的几排小说之间,我在寻找一本书,一本可以让我的心灵安静的书。徒劳无功,随手拿了几本没看过的小说。找到一间没人的教室,看到吃晚饭的时间。
代奇打着买**的名义不知道上哪悲伤去了,他此时的感受我也曾有过,但我没有办法帮他。只有自己把这些事情看透了,才能走出困惑。也许随着时间的消磨,有些记忆就变的模糊了,有些感觉就变的平淡了,有些人可能就不再那么重要。只是也许。
我又陷进一个人的孤独当中,点了一根烟抽在嘴里也没有什么味道。阳光被切割成几何图形,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时钟上的数字在变化,让人有一种痛心的感觉。耳边传来的摇滚乐很不错,一定是大一那帮摇滚青年又在陶醉。我的静止对于时间的流逝毫无作用。
骑着代奇的自行车在校园外的马路上溜了一圈,一个已经满头银发的老者在一个小区边上扫着落叶。电动三轮不放过每一个在路边等车的人,到头来它还是空着驶向了远处。一个中年女人背着皮包走在路上,她有一种很沉稳的气质,那是没有曲折经历的人所没有的。我围着一个工厂绕了一圈,回到主路上时,又遇到了她。她从忙碌的人群里穿过,神情从容大方,依然踱着很稳的步子。我主观的以为,这一刻可以是一个故事的开始。她手里的饭盒是一个人的分量,她的家里此刻没有人。丈夫忙于应酬,孩子中午在学校吃饭。她打开屋门,一种家庭特有的安静笼罩着她。她脱掉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换掉鞋子。做这一切时她的脑子是空的,她打开饭盒吃饭。饭菜是在公交车站旁的一家小饭馆里买的,刚结婚的时候,她和丈夫时常在那吃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她放下筷子。也许是因为饭菜吃腻了,也许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就静静的坐着,与这房间里的安静容为一体。墙上的石英挂钟,发出均匀的“咔咔”的声音。她打开电视机却不看,让一些含糊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
这就是我认为的生活,一切平淡的让人的心舒展不开。我和这个中年女人、扫落叶的老人、砌墙的父子、电动三轮司机,生活在一个世界里。像是同台演出的演员,自己是自己的主角,却又是别人可有可无的配角。
在工厂旁碰到了一个姑娘,她在进入我视线的瞬间,突然向我来的方向走去。她同我一样,在用自信掩饰着自卑。我猜想她可能就是附近工厂里的女工。这个上午对她来说,也是与众不同的,因为这个时间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车间里干活。也许她的男朋友,正在赶来的路上。也许她要好的姐妹,会来投奔她。这些猜测在我的头脑里自然形成,我试图借助想象去分享别人生活里的快乐和痛苦。
下午时冯彦打电话来,问我今天有没有课,我说没有。他又问明天有没有,我说没有。他说连贺那边状况很糟,已经没钱交房租了。还说连贺已经决定不在那家公司干了,我问为什么,他说人家不给他涨工资。我说他那冷不冷啊,他说比外边冷。我说那是不是要不时出去暖和暖和,那院子多少钱一个月,住院里不完了吗。他说你不来找连贺玩,我说算了吧我身上没钱去了又的蹭人家,别给人家雪上加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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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代奇回来了,跟我说买了一条~子、一条~带等等。我说购物的快感~淡了你心头的愁云了吗,他说没有,我们面对面吃饭。他问你今天都~吗了,我说没什么~午骑自行车出去溜了一圈,~午看了会书。~午在一个空~~的教室里看书,半截~情侣来寻找谈情的场所。~的像是有意装出一副勇往直前的样子,姑娘拉住他说了句什么。~人走了,也许他们还有2号地点。这些情侣们对校园已经~有研究,他们开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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