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近了。学子们如临大敌，个个紧张地埋头苦读。
张媞把李小玉唤到办公室谈心，两人促膝而坐，张媞轻轻握住她的手，说：“不幸的婚姻不如分开，看我现在，就是这样。”
李小玉轻松地说：“老师，我明白，我现在和妈妈过得很愉快，终于不用天天因为我爸爸喝醉担惊受怕了。”
张媞笑了：“看你现在开心，我就放心了。”
李小玉摇摇头：“其实中国的婚姻一点都不自由，根本就是累赘。”
张媞：“这是因为我们中国还很穷，所以各方面社会保护措施太少，就凭着家庭里的男人来保护女人，所以才存在这么多不合适的婚姻也不能解除。”
李小玉一拧眉头，忿忿地：“中国穷就是因为人太多了！中国人真讨厌，老是生、生、生！也不问问孩子愿不愿意生出来，也不负责任想想能给孩子什么！都自私地只想生个儿子来养老！”
“小公主，别那么讨厌中国人。”张媞宽容地笑着，“他们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国家太穷，不能让他们受到高等教育，所以不要埋怨人的素质低，那个责任要在国家的。”
“可我好讨厌他们，白痴得跟些猪似的……”
张媞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听我说，小玉，每当看见他们这样，我就觉得很难过。我们的国家实在是给予人民的太少了。计划生育直接剥夺一批没文化的人的生养权力，他们什么都不懂，满心里只想生些孩子用来养老，因为没有文化，他们的追求，比一头猪一口羊多不了多少，就是想吃饱穿足过日子，再就是想繁衍后代。所以说国家这么强硬的措施，对他们是多么残酷啊！但是为了大局，这种措施又是必须的，所以他们就必须得承担痛苦。”
李小玉：“是啊，很可怜，可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鲁迅的文章就经常这么说到中国人。看以前，一个小日本，把我们大中国打得那样，都是中国人太自私、太软弱了！”
张媞温柔地：“得懂事才懂得去争啊！封建社会里的人，要么是不识字的老百姓，要么是接受封建奴性教育的文化人。所以让他们怎么争呢？他们生来受的教育就是顺从，怎么能够轻松蜕变？所以，日本人才能像赶羊一样把中国人赶进松花江，而没人反抗，所以才有太多的汗奸，顺从强敌。要他们去抗争他们不懂的事，对他们来说是不公平的。”
李小玉低下头，说：“老师，我明白了。”
张媞眼睛含满深意地盯着她：“每一个时代都需要一个无私的人，像美国的林肯就是一位伟人，对美国的民主做出了没法衡量的贡献。我们的时代也需要一位真正不为名利而为祖国人民着想的人，像孙中山那样。国家怀有私心的官员少了，也就富有了。国家为人民付出的多了，人民受的教育多了，素质提高了，即使不抱政治课本，也会爱国，即使不用计划生育，也不再生。”她握住她的手期望地用力，“如果你将来有所作为，一定要记住，要为我们的祖国做点事。”
李小玉感动得眼里含着泪花，说：“老师，我永远记得你的话。”
张媞灿烂地笑了：“快回去学习吧。”
李小玉一边站起身，一边有力地说：“为我们的祖国奋斗！”
张媞鼓励地点点头。
这时赵艺南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见她们亲热的样子，酸酸地说：“老师，我觉得情绪不稳定，您也和我谈谈心好吗？”
李小玉调皮地朝他耸耸鼻子，笑着说：“你个大男人，什么情绪呀，无聊，老师，别理他！”
说着走出了办公室。赵艺南不经让就坐到李小玉坐过的椅子上。张媞拿过作业本批着，心不在焉地问：“什么事？”
赵艺南不满地说：“我心情不好，你应该关心我，因为我是你的学生。”
张媞一笑：“可是我看出你在撒谎，我觉得你心情很好。”
赵艺南听这话高兴了，为了不笑出来，他嘴角一歪，说：“你观察我的心情，就证明你关心我了。”
“是呀，我关心每一个同学。”
“又是这句话，老说烦不烦哪？”
“不烦。”她飞快地批着作业，“你还是去认真复习功课吧。”
赵艺南不语，张媞也不理他。他在她身边默默坐了很久，嗫嚅道：“你的内心好冷！叶莉雅外表冷，你是内心冷，冷得像冰。”
张媞：“别乱花心思想些没意思的事。回去吧。”
他生气地站起来，用腿把凳子使劲拐到一边，向外走去。张媞依然顾我，仿佛他不存在。
期末考试到了。李小玉越考越是开心，感觉答得得心应手。但是她好象霉字当头。考《物理》的时候，有本书不小心从桌洞里掉出来，她不经心地捡起塞回去，立刻再去答卷。监考的于坚来到她身旁，严厉地说：“把书拿出来！”
李小玉莫名其妙：“什么书？”
于坚：“作弊不要用这么愚蠢的手段，把书都掉到地上，你当我是瞎子？”
李小玉气得瞠目结舌，倔强地说：“我没有作弊！”
于坚：“像你这种家教的人，作弊也很正常！”
李小玉生气地站起来，铁青着脸说：“你为什么总喜欢骂我父母？”
这时另一个监考老师过来，劝于坚说：“好了，先别吵，考完再说！”
于坚一把抢过李小玉的卷子：“你不许答了！”
李小玉**抓住他的手腕，狠狠说：“你还给我，叫我答完！”
于坚扬手一甩，把她甩得倒退几步，跌坐到地上。王赛虎“腾”地站起来，一蹿就拦到于坚面前，拧着他的手腕把卷子抢过来。李小玉咬着**，强忍住泪水，拿过卷子回座位上继续答题。
期末考试的成绩很快公布，赵松第一，赵艺南第二，李小玉仍是第三。李小玉心情不受影响，和同学们因为考试后的放松而热烈地谈笑着。张媞静静走到她身边，她看见后，立刻高兴地拉住她的手：“老师！”
张媞神色有些严肃并且有点哀惋，轻轻说：“小玉，出来一下。”
李小玉诧异地跟到教室外面，问：“怎么了？我做错事了吗老师？”
张媞：“不是你错，是我对不起你。你这次不能被评为三好学生了。”
李小玉瞪圆了眼睛：“为什么？”
张媞烦恼地一甩头发：“因为于坚老师抓到你作弊，报到学生科了。我为你争取不过来。”
李小玉生气地咬着**，问：“老师，你是不是认为我作弊了？”
张媞：“你是我的学生，我了解你，你不会的。”
李小玉立刻哭泣起来，张媞心疼地轻轻揽着她的肩头，把她抱进怀里。
张媞回办公室的路上，遇见于坚，于坚立住说：“这个班实在是难带，你看看现在出了作弊的，你又被取消评优资格了。”
张媞宽容地一笑：“没事，我不在乎那些。”
于坚：“这个班学生原来跟着我还听话，换个班主任大概学生不适应，所以不喜欢你，不听你的话，也是正常的。”
“于老师是不是想重新带这个班呢？”
于坚：“算了吧，阮科长那么软弱怕事，跟他干简直是提着脑袋走路。”
张媞笑笑不语，两人分开。
李小玉回到教室，见同学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三天假日，她便也摔摔打打地收拾起来，一边大声骂：“公鸡！死鸡！烂鸡！这样的人还当老师，根本就只知道打击报复，道德败坏……”
她越说越气，把一支圆珠笔“啪”地摔在了桌子上，叶莉雅正飘逸地从这里走过，那支笔恰巧弹到了她的额头上，她吓了一跳，一瞬间完全丧失了优雅的风度，她为此恼羞成怒，大怒道：“你干什么？”
李小玉没好气地：“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你那么道歉的吗？没有教养！”
李小玉一扬脸，叉起腰道：“你想和我吵架？”
这两人个头相差近十公分，在叶莉雅面前，李小玉显得小一个型号，但是她在怒火驱使下勇敢得像头小豹子。叶莉雅意识到吵架有失自己的淑女风范，冷冷说：“谁和你一般见识，你这个未来的泼妇。”
“哈哈，”李小玉冷笑道，“你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瓶、大草包！连前十名都考不进来。”
叶莉雅的脸气得铁青。刚好于坚进来，见状喊道：“吵什么架？李小玉，你作弊还不够，你还有脸了？”
李小玉傲慢地坐到凳子上，驾起二郎腿：“于老师，我没记错的话，您老好象不是我们的班主任了。”
于坚叉着腰，横眉立目地站在她面前：“不是班主任也有责任管你！”
赵艺南过来劝架：“算了算了，小玉你道个歉，这事就结了。”
于坚一把推开他：“滚！”
李小玉：“你那么大本事，开除我啊！”
于坚：“一粒老鼠屎，坏了满锅汤！你就是垃圾，你知不知道？赖皮狗……”
怪声怪气的歌声盖过了他的训斥声：“三大纪律，八项主义，第一一项……”
是王赛虎，他一只脚踏在凳子上，晃着身子瞅着于坚。于坚干咳几声，回身柔声对叶莉雅说：“别理她，当臭狗屎躲着她。”
就走出去。王赛虎用京戏的腔调说：“李小玉，不要惧怕这只公鸡，欺软怕硬而已！”
李小玉斜他一眼：“用你多管闲事？我根本不怕。”
随即拎起书包，“登登”走出教室，王赛虎瞪着她的背影，嘟哝道：“狗咬吕洞宾。”
叶莉雅“嗤”地冷笑一声：“拍马屁拍了马蹄子上。”
她高仰着颈项，一副白天鹅般的优雅，慢条斯理地收拾起书包来。
赵艺南拎着书包来到语文组，看见张媞正聚精会神地备课，鲜蓝色的毛衣映衬得脸分外白皙，他想到可能有三天见不到她，心里空空落落的。张媞看见了他，问：“赵艺南，你找我吗？”
赵艺南点点头。
“什么事？”
“老师你出来。”
“有事在这说。”
“是李小玉和于老师吵架的事。”
张媞连忙站起身走到外面：“在吵吗？”
赵艺南一耸肩：“吵完走了。”他笑着看她，“我这可不算撒谎。”
张媞皱了皱鼻子，嘴里“嗤”地喷出口气。赵艺南：“放假以后你去哪？”
张媞：“不用你管。”
赵艺南严肃地看着她：“你现在对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老师应该具有的耐心，你不觉得你很敌视我吗？你这叫偏心，歧视。”
张媞惊讶地看着他，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赵艺南礼貌地问：“老师，您这三天是不是回家呢？”
她变得耐心了：“我家太远，回不去。”
赵艺南：“那我来你这吃饭。”
张媞一皱眉：“你有家不呆着，来我这儿吃什么饭？”
赵艺南：“你心疼饭？我初中有个班主任很好，经常给我们做饭吃，让我们感觉到温暖。”
张媞：“你的家不温暖吗？”
赵艺南做出一副凄苦的样子：“我不是父母亲生的。”
张媞不屑地嘴角歪了一下：“别说了，不用再损你父母了。你来就来吧。不过我不等，找不到没办法。”
赵艺南立刻开心地笑了，一排结实的牙齿使他像只健壮的雄兽，他说：“老师再见。”
然后迈着轻健的步子，一溜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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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也～』
～张如拉开的弓弦般的生活得到一段休憩，张媞实在～到了自由的妙～。晚饭后，弯弯的月亮在天～静静地悬着，宿舍楼～一片黑漆，显得星星格外晶莹，天～冷～冷的，她对着天空闭目呼～，良久，寂寞和凄凉像蛇一样开始向她～卷，使她不再想～这种单独的黑暗。回到宿舍，见肖凤正在摔摔打打，张媞习以为常地：“怎么了，刘～琦又惹你生气了？”肖凤怒不可遏地：“她现在可真是～作透～了，老把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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