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的秘密
凤舞国宫殿。
凤舞国的王凤九翔此刻脸色铁青.他对面站着一个人,凤舞国的相慕蓉崇燕.
慕蓉崇燕此刻低着头战战兢兢,像是犯了错的奴才.
他真的犯了错了.因为他想法在雪莎国柳雁南的戏班里安插了两名刺客,却事先未告诉他的王.他以为这对于凤舞国来说是件好事,成了之后他的王会很高兴.
可是,他却弄巧成拙了.因为他不了解他的王,他不知道他的王是个武者,真正的武者.
武者希望成功和胜利来得正大光明,他不需要耍阴谋玩手段,那样即便赢了他也不会觉得光荣.
所以凤九翔很恼火,他知道相原本是好意.最后只是稍稍训斥几句也就做罢.
凤九翔很恼火还有另一个原因.最近他武功毫无寸进.这对一个嗜武的人来说才是真正的痛苦.他已经很久没能看到心中想看到的舞蹈了,他想找的女人也依然镜花水月,偌大的凤舞国怎么就找不出一个他想要的女子?
心情郁结的他飘身飞上凤舞国宫殿的最高顶.西天残阳如血.风吹着衣袂,吹不走的是他沉重的叹息.
没有人能想象着大陆上最有实力的凤舞国的王会有如此沉重的叹息.所有人都认为他应该每天心情愉悦.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底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很久以来就藏在他心底的秘密.他从未对谁提起.连他的母后都没有.
他知道这个秘密可能永远只能是个秘密.
六盗无影
雁落门
凤舞国最南边的一个小邑.
小邑只有一条街道.
这条街道却非常热闹.
因为这里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地.
今天这条街道却不热闹,一点都不热闹,相反,还很冷清.街上行人寥寥,店铺也都半闭半掩.
只有一个地方还很热闹,甚至比平时更热闹.
那就是街北头的一家小酒馆,小酒馆已经很破旧了,雁落门的人印象中好像这家小酒馆从一开始就存在了,这家小酒馆没有名号,也不出名,就像酒馆主人一样,大家都只知道他姓乌,但熟悉的人都叫他五加皮,因为他的酒馆里最多的酒就是五加皮.五加皮不是好酒,所以便宜,所以来这个无名酒馆的一般都是雁落门的穷人,闲时来这里喝几杯劣酒,话话家常,倒也舒适自然,就算偶尔付不了酒钱,跟老板五加皮说一声下次补上就成.小酒馆只有五加皮一个人,没有伙计,也不见他的家室,不过没有人关心这些,大家都习惯了,要是有一天五加皮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大家反而会觉得奇怪.她们觉得五加皮天生就该是一个人.
五加皮长相普通,就像他酒馆里的五加皮酒一样,真要说他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他从不喝酒,他整天面对着一坛坛酒一堆堆酒客推杯换盏豪饮海喝,但他却一滴不沾.
今天酒馆里的人很多,比以往都多.而且每个人都好像有点兴奋,这种兴奋不同于酒喝多是的兴奋,它是从心里发散出来的.
听说昨晚陶家也被盗了,陶家不是请了好几个武师护院吗?一个身材短小板牙突出的汉子说.
武师有屁用!朱家不也请了几个,朱家老三还是衙门捕头,老大老二也是练家子,比陶家弱?
还不是头一个遭偷.再说这半个多月来我们落雁门被盗的十几好家哪家没有几十号人看家护院,还不是被盗了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一个?浑身油腻胸毛粗黑一看就是个屠夫的壮汉不屑的说.
五加皮,再来半斤酒.一个五十来岁农夫模样的老汉喊道.
好呢.五加皮利索的盛上酒.那个老汉一口喝了一大碗喘了口气说:无论谁家无论请多少武师,都没用.
为什么?板牙汉问.
盗无影!老汉端起酒碗刚想喝又放了下来说了这三个字.
盗无影!你是说-----酒馆里的其他人都看着那个老汉异口同声的说.只有五加皮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在擦着桌子.
就是三年前从萧夏国王宫里盗走玉玺,上党国偷走夜光玉龙珠,此后就莫名其妙销声匿迹的盗无影!老汉说.
屠夫说:你怎么知道就是盗无影?盗无影消失三年了现在却怎么会突然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偷陶朱这些小富之家?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许多过路客这样说,尤其是从王城凤天下来的商旅说,最近京城有一位很重要的人要带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去雪莎国,所以盗无影才会来我们落雁门.老汉喝光酒从怀里摸出几个铜钱放在桌上后缓缓走出了酒馆.
酒馆里其他人好像忽然被点了穴一样,忘记了喝酒忘记了说话,看着老汉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街道拐角处.最先说话的是板牙汉,他大喝了口酒说:管他盗无影还是盗无踪的,反正跟我无关,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有点闲钱也归了五加皮,有什么好怕的.
对对对,我们都是些穷人,要啥没啥的,管这些个干什么,要担心也是那些有钱人我们只管喝我们的酒,来,大伙儿喝!屠夫仰头喝了一碗酒应和着说.
五加皮站在柜台后看着这些整天忙碌之后到他这里来买醉消遣的人喝着碗中酒论着他人事却快乐得简单,他突然忘记了他什么时候也曾拥有过这种简单的快乐.现在他就在想一个问题,一个与他无关的问题,他在想刚才那个农夫说的话,他觉得那些话有太多明显的漏洞,盗无影怎么会知道有王城的人要来雁落门?就算他知道,他又怎么会先在雁落门连续作案搞得人心惶惶,这岂非打草惊蛇?盗无影三年前无故失踪据说就是害怕各国缉拿,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国力最强盛的凤舞国?太多的漏洞,所以五加皮认为这次的盗贼并非盗无影.五加皮这样想着,却什么也没有说,他依旧擦着桌子,招呼着客人.
七南雁北飞第一站
入眼的风景已经很陌生,天气已经开始变冷.
看着眼前与这个小镇不相称的高大巍峨坚实牢固的城门散发出某种不可见的凄凉沧桑的光,柳非烟小小的心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痛苦.或许应该高兴的吧,至少现在她们暂时算安全了,不要再担心雪莎国会有追兵来缉捕.柳非烟看了看身边的母亲,不出两个月,她的母亲已经比之前苍老了好像二三十岁.她知道她的苦:不期而至的丧夫之痛,长途逃亡的劳累,还要担心身边幼女的前途明天------这一切突然一齐来临,太沉了,她柔弱的身子担不起,所以熬干了心力,她在苦撑,她必须苦撑着,因为她害怕她若一倒下,她身边这个她至爱的女儿就真的只剩一个人飘在这空旷的天底下了,她那么单纯善良,生活的苦楚不应该这么早压低她稚嫩的肩粗糙她纤细的手.柳非烟的眼圈不自觉的红了,她轻轻搀扶着这世上最后至亲的人,朝那扇城门走去,城廓外斜阳里,她小小的心里突然涌出无尽的悲凉,走进那扇门,她就真的成为一个漂泊的人了,异国他乡,尽是陌生,无土无根,要怎样生存?不久前她还对她的国家有着真诚的爱,现在她的国家她的王却突然剥夺了它,它成了她的殇.
南雁北飞
一袭薄衾冷星斗
叶蝶飞
泪自流
此去经年
应是爱恨难寻梦难醒
断肠人
梧桐雨滴乱三更
独上危楼
飘零
忘了离愁
柳非烟和母亲在雁落门的一家小客栈住下.柳氏看女儿慢慢吃着桌上简陋的饭食,心**的抽痛.她那乖巧的女儿几时吃过这种东西,但是现在,不久的将来,她们连这样简陋的食物都不会再拥有,因为她们的盘缠已快用尽,她们很快就身无分文.她没有心情进食,只是推辞不饿,她知晓忙不过她乖巧的女儿,她强装言笑却藏不了眉间的纹皱.
这个小镇很清廖,最近.
三天后,她们再一次踏上无尽的没有方向的逃亡路.她们已经没有钱住客栈了,她们开始为她们的下一餐担忧.柳氏看着身边憔悴的女儿,她在挣扎.她不想真的走到最后那一步,可是现在她们好像除了走那一步外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路可走了.
无名小酒馆里,五加皮依旧在擦着桌子,他每天都在擦桌子与盛酒,简单重复的事情,但开心,他看着他的客人喝着他的五加皮然后满足的离开,他便也觉得满足.
这时,他看见他的小店外停着两个女人,两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她们似乎在商量什么,最后年轻的女孩用一块干净洁白的手绢擦拭着脸整了整稍乱的头发,然后四下看了看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这时那个年长的女人突然张开嘴唱了起来,声音略微嘶哑但却很好听,那声音就像暮春的杜鹃凄美的啼唱,唱生命的无常世事的心伤,渺渺的歌声好像一下子就把他带回遥远的过去,那些他一直埋藏心底不愿想起又无法忘记的过去,他似乎看见一豆灯光下,一双美丽的手正在为他裁剪衣裳,又好像看到村口杨柳树下她站在树下颤抖的手拉着垂下的柳枝泪眼婆娑看着自己的男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小小的嘴开开和合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五加皮没有发现自己的脸颊早已流满了泪水,多少年不曾流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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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落门(一)』
七飞天初临五加皮发现自己脸~的泪~时,店里的酒客大多还~于陶醉当中,屠夫端在~里的酒碗已经倾斜,碗中的酒早就~了~~~却~了一大块,他却丝毫未曾发觉;板牙汉此时~张得大大的~角~出了一线~~,在阳光~反~出五彩的光;农夫~蒙着双眼,泪~在~脸的皱纹~豁里畅快的~------他们几时听过如此美妙的歌~,即便在梦里,他们也只是听到街角臧~楼里的头牌歌伎紫栎的歌,但是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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