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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煮酒》

第2章家国恩仇

作者:龙行之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那老者听罢,忙纳头拜道:“草民愚昧,冒渎大王,请大王恕罪。”转向家人道:“大王在此,休得无理。”一家人不明所然,见长辈如此,也只好跟着跪下。赵构见此,说道:“不知者不罪。太公快快请起。”等那老者一家起身,又说道:“如今本王命系你手,望太公成全则个。”那老者道:“大王宽心,老朽纵是粉身碎骨,亦当保护大王周全。”

赵构心下安稳了些,转问道:“太公何以识得本王身上之物。”

老者拱手道:“不敢瞒大王,老朽乃忠义杨家之后,世隐居于此。然家国之情,不敢废远。老朽单名一个弘字。”说着指着一名老妇人道:“此乃拙荆钟氏。”又指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道:“此乃小儿杨进。”回身拉出方才背赵构进来那人道:“此吾孙大郎杨秦。”指着方才去通报那人道:“此二郎杨齐。”又指方才进汤那妇人道:“此儿媳戚氏。”最后才指把赵构救回来那少年道:“此三郎杨楚。”

赵构凝视杨楚良久,乃道:“此子年纪幼弱,便有如此胆魄,不愧为杨门忠烈。”

杨弘道:“三郎年幼无知,若有冒犯大王之处,恳请大王恕罪。”

赵构笑笑道:“若非得遇此子,本王命皆休矣,何罪之有?”转又问道:“本王连日困乏,腹中饥饿难忍,不知太公家可有饭糟?”

杨弘道:“大王稍待,老朽即刻去备。”当即同众人出外,留赵构在房中歇息。杨弘吩咐戚氏准备饭菜。只片刻便即准备停当。赵构连日奔波,今日方得一餐安稳。吃过饭,洗漱毕,倒头便睡。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杨弘聚全家在一起,商议妥善之法。当下问杨楚道:“三郎,你且把今日之事细细道与我听来。”杨楚乃把日间救赵构之事详细说明。待说完,那二郎杨齐问道:“这康王是何许人也?为何那么多人要杀他?”

杨弘道:“康王乃当今皇上亲弟弟九王爷,封康王。”

那边太婆道:“会不会有假?”

杨弘皱眉道:“那玉佩确是皇帝家所配有。且我早闻得朝廷与金人和议,金人索以康王为质,此事不假矣。”

太婆又道:“那太公欲作何区处?”

杨弘道:“吾家世称忠义,今日幸得康王驾幸我家,吾家自当全力保护康王周全。”

杨进紧锁眉头道:“孩儿听说金国虎狼殿巴图鲁全是武林高手,恐咱们难以对敌。”

杨弘沉吟良久,脸色一沉,道:“康王性命关乎国家存亡。国家可无我等,决不可无康王。且我杨家素称忠烈,此次就算拼了身家性命,好歹要保康王渡河南还。如此方无愧于我杨门列祖列宗。”

众家人见太公如此说了,也只好齐道:“就请太公区处。”

杨弘道:“如今金人**,我想那虎狼殿勇士不久便会寻到此间,吾欲举家死保康王渡河。事不宜迟,咱们今晚动身。”说罢令各人散去整装待发。杨弘披挂拈枪,太婆`杨进`戚氏`大郎`二郎等各装束严谨各执长枪,连杨楚也捉枪在手。备得些细软,牵过骏马,一家人先祭告祖宗。祭罢,引全家来请赵构。

此时赵构睡得正酣,忽被马嘶声惊醒,心中忐忑不安。早听杨弘道:“大王请更衣。”赵构跳将起来,急急穿戴好,开门看见杨弘等一身装束,只道有变,心惊胆战,颤声道:“你们```你们想作甚?”

杨弘道:“大王休惊,我等欲连夜护送大王南还,大王请速上马,迟则有变。”

赵构闻言,心中略宽,骑上了大郎牵来之马。众人方才上马,只见二郎杨齐走来告道:“正门山前不远,有一队人马,擎着火把,正向咱们家走来。”赵构惊道:“是虎狼殿寻到了。这可如何是好?太公且救救本王。”

杨弘道:“大王休惊,但使老朽有一口气在,决不容大王有失分毫。”转向杨进道:“进儿且去把正门拴紧,咱们从后门出去。走!”当下一行人从后门出去。杨秦杨齐在前,杨进夫妇在后,杨弘等护着赵构在中,一路快马奔驰。只见后边火光冲天,一队人马赶来,不断喝喊道:“休要走了康王!”

赵构在马上闻得,心如战鼓,惊道:“太公,如此如之奈何?”

杨弘道:“大王休慌,但使老朽在,绝不容大王有失。”

这时听得后边一个沉重的声音道:“这人乃是虎狼殿的高手,唤作夺命追魂手白震。这贼煞是厉害。这可如何是好?”

一边杨楚道:“爷爷,不若三郎且去阻他一阻?”

杨弘道:“吾孙休得胡来。咱们只宜护送大王南还,不可造次。”杨楚不复再言,专心赶路。

后边虎狼殿巴图鲁穷追不舍。杨弘护着赵构,路径熟悉,一路狂奔,反倒是虎狼殿吃亏,追了几个时辰,尚且赶不近前。故一路喝骂,却也无法。

待走过五更天,杨弘等走得人困马乏,后边虎狼殿巴图鲁渐渐追近。大郎杨秦道:“爷爷,咱们马力已乏,恐难坚持。”赵构在一边急道:“太公可得快思良策,再救本王一救。”

杨弘也不及理会赵构,只向杨秦道:“大郎三郎速护大王渡河,其它随我一齐拦截虎狼殿勇士。”说罢乃调转马头。杨秦正欲再言,杨弘早喝道:“休再多言,可速去。誓死护大王渡河。”杨秦无奈。只得与杨楚护赵构先去。

杨弘等寻个隘要处,把五骑马一字排开。当住大路,各各倒提长枪,凝神相待。

未几虎狼殿勇士追近前来,一齐勒马。早有一骑出前,那人面色深黑,留一撇八字胡。还是杨弘先拱手道:“阁下便是夺命追魂手白震?”

那人打个哈哈道:“正是区区。敢问老英雄大名!”

杨弘道:“老朽乃忠义杨家之后,单名一弘字。”

白震拱手道:“原来是杨老英雄。我家二太子有请康王回去,成两国秦晋之好,请老英雄让在下迎回王爷。”

杨弘道:“金人侵我故土,害我百姓。如今又欲嫌我康王,老夫身为忠良之后,不敢辱没祖宗声威。恕难从命。”

白震把脸一沉,说道:“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当下把手一招,虎狼殿二三十骑一齐攻将上来。

白震一心要追赶赵构,无心与杨弘等纠缠,只见走马将近,纵身跃起,欲跃过杨弘等去追赶赵构。那边杨进剑眉一横,喝道:“恶贼哪里去,且吃我一枪。”说着银枪自下而上,划个大弧,直直向白震胯下划去。白震身在半空,见枪锋袭来,吃惊之际,忙提气打个旋身,向外翻出,以避枪锋。杨进哪里肯舍,长枪随即跟出,缠住白震。一边杨弘等早同虎狼殿巴图鲁交上了手。

这杨弘一家乃杨家将之后,虽世代隐居于此,但那家传武艺却不荒废,无时不勤加苦练,故连杨楚如此幼小,却已懂得不少武艺。当下杨弘等施展杨家枪法同虎狼殿巴图鲁灼斗。然而这时间一久,便渐渐难以招架。须知这虎狼殿乃金国高手云集之处,能进虎狼殿之人,必是一等巴图鲁以上,武艺不弱,就是放在武林中,亦称得是一流好手。现下二三十巴图鲁一齐出手,杨弘等哪里敌得住。交手不久,杨弘等便身披数创,可兀自不肯退却,死死当道。

说话间,那边戚氏一个破绽,被一名巴图鲁提刀从后削来,戚氏一心应付前敌,无暇后顾,登时被砍将下马。旁边二郎杨齐大惊,呼道:“母亲!”可戚氏哪里还有回应,显已气绝。杨齐眼眶一红,双目喷火,长啸一声,死命奋战。杨进见此情形,亦自大怒,抖动长枪,欲致白震于死地,然已是强弩之末,于事无补。这白震乃金国花重金请的武林高手,以夺命追魂手驰名江湖,武艺自是非同小可,杨进如何能敌?

谈话间,那白震右手已锁住杨进长枪,左手随即扣住杨进右手中渚`阳池二穴。内力到处,杨进手一麻,捉拿不住长枪,又被白震用劲一拉,杨进摔下马来。正欲站起,又被白震乘机一掌辟中前胸。杨进狂吐一口鲜血,身子横飞出外。白震趁机欺将过去,右爪一把锁住杨进咽喉,手上一加劲,杨进便即气绝。

杨齐见顷刻间父母双亡,怒愤填膺,便要去与白震拼命。这时杨弘喝道:“二郎退去,徒死无益,速去相助大郎三郎。”说着舍了缠敌,径来斗白震。杨齐兀自迟疑,杨弘道:“吾家世代忠烈,二郎快去保护康王,即死亦当保护康王南还。”杨齐无奈,只能舍敌而去。

却说杨秦杨楚保护赵构先行,心中未免惴惴不安。走不出五里路,杨秦把枪一挥,道:“三郎可保大王先去,为兄前去相助爷爷。”杨楚道:“三郎与大哥同往。”杨秦道:“不可。你我既去,谁来保护大王。”杨楚乃不作声。

杨秦方调回马头,早见一骑飞而来,正是杨齐。杨秦杨楚看见杨齐满身血污,大吃一惊,忙跳将下马。杨齐走近,滚鞍下马,一下子扑向杨秦哭道:“父母俱为贼害。”杨秦、杨楚闻言,大惊失色,继而嚎啕大憾。赵构闻言,心中一沉,不知所措。杨秦三人抱头痛哭一阵,杨秦咬牙切齿道:“此仇不共戴天!走,咱们回去报仇去。”说着便要上马,杨齐一把拉住,说道:“哥哥不可造次。爷爷吩咐你我死命相护大王南还。”杨秦眉头紧皱,回看了一眼赵构,赵构心惊胆颤。只听杨秦重叹一声,说道:“走,咱们护送大王渡河。”

话音刚落,忽听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道:“哈哈,看你们走哪里去?快把赵构留下,可保性命。”循声望去,白震正施展轻功追近。杨秦横枪当胸,说道:“三郎速护大王离去,我与二郎当此恶贼。”说罢便与杨齐挺枪去战白震。杨楚提枪上马,说道:“大王,咱们走。”当下同赵构先行离开。

二人走了一程,马力已乏,当下弃马上山。杨楚道:“翻过这两座山便是大河了。过了河,大王便可放心了。”赵构心中略宽,说道:“你家如此待我,我若有命南归,定当与你同富贵。”杨楚苦苦一笑,说道:“爷爷只嘱我保你南还,却不曾教我与你同富贵。”赵构闻言,脸上一红,暗道:“杨家世代忠义,果真不虚。此子如此年纪,便俱如此侠义情怀,真不愧为将门之后。”当下与杨楚专心赶路。赵构看见杨楚虽然年幼,可步履轻盈,踏脚稳健,不禁暗暗称奇,反倒是自己举步维艰,尚需杨楚从中照料。

二人从巳时走到未时,腹中饥饿,于是杨楚寻了些野果充饥,再喝些山泉,继续翻山。不觉天色已暗,寒风阵阵,吹得二人直打哆嗦,加之赶路许久,困乏难禁。当下寻了间山神妙歇息。二人都不曾携火具,故只能摸黑坐下。杨楚道:“大王且歇一会儿,我在旁看护。”赵构惊慌一日,身疲力乏,当下合眼养神。

杨楚呆坐在旁,回想日间之事,念及一日之间,亲人俱为奸人所害,从此自己便孤苦零丁,不觉黯然泪下。赵构一听,已明其故,暗忖:“若非救我,此家也不会致此。哎,我真不知如何报之?”当下问杨楚道:“三郎,昨**为何要舍命相救于我?”杨楚道:“我家世称忠义。我爷爷常谆谆告诫我以侠义为先。我见你被人追杀,自然相救。”赵构闻言,暗道:“此子如此年弱,居然的此心肠,却是难得。我若非遇是他,命早休矣!”当下又问道:“你可曾后悔救我?”杨楚道:“大丈夫敢作敢当,好男儿无怨无悔。我若不救你,定会教爷爷责罚。”赵构一阵感慨,一会又道:“如今你亲人俱遭惨害,你有何感想?”杨楚被触到痛处,沉默不语,泪流满面。赵构也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儿,赵构说道:“我的命是你所救,为救我故,卿全家俱遭不幸,我真不知如何报答。不若你我结为兄弟,今后祸福与共,倘得安全南还,我与你共富贵。”杨楚闻言,不知应承好,还是不应承好。可赵构哪由分说,早拉杨楚一齐跪下,说道:“皇天在上,今日我赵构与杨楚结为金兰兄弟,今后祸福与共,绝不相弃。苍天作证,大地为凭,若违此誓,人神共戮。”说罢与杨楚八拜礼成。赵构说道:“义弟,为兄落难致此,身外无物,只此一块玉佩,今赠于你,望你好生保管。”说着解下身上配玉,赠与杨楚。杨楚惊道:“大王厚爱,我如何承受得?”赵构道:“我既与你义结金兰,今后只以兄弟相称。今为兄赠你信物,你当收下才是。你如今亲人俱亡,我便是你唯一亲人。你快快收下。”杨楚一想也对,当下接过玉佩,那玉佩黑暗中亦显晶莹碧绿。杨楚也不多看,收入怀中,说道:“那三郎就谢大王了。”赵构道:“咱们以兄弟相称,如何又呼我‘大王’,应叫‘大哥’才是。莫非你不愿与我结为兄弟?”杨楚急道:“不是的!那就谢大哥了。”赵构笑道:“如此才是嘛!”杨楚苦苦一笑,不知是喜是忧。

当下二人相倚而坐,养神以待天明。还是杨楚先醒,推了一把赵构道:“大哥,咱们得赶路了。”赵构惊觉,擦两把眼起来。杨楚绰过长枪,二人乃离了山庙,继续赶路。

二人翻山越岭,了就吃几杖山果,渴了就喝几口山泉,一路上不敢有些许怠慢。杨楚路径熟悉,走在前面引路,赵构紧跟在后。走到晌午,二人体力难支,只好坐下歇息。赵构生来养尊处优,从未走过如此远路,心力交瘁,却又不好言之于表,当下只好问道:“此运送在河,尚有多少路程?”杨楚道:“此去不远,便有渡口,大哥放心就是。”赵构大喜,心道:“渡过河,我便安全了。”

正值此时,忽听山下一阵搔动,杨楚二人相顾大惊。杨楚道;“大哥,咱们快走!”说着便引赵构钻进林中。二人尽拣些密林处走,时不时听见山下有人道:“大家可要搜得仔细,千万别教赵构走脱了。”赵构心惊胆战,叫苦道:“三郎,他们要搜山,如何是好?”杨楚道:“大哥别慌,且跟三郎来,管教大哥安全渡河。”虽然如此,赵构心中兀自难安。

杨楚带着赵构在林中窜了许久,正走着说道:“咱们从下边山口出去,便有一渡口,此渡口甚为隐秘,料想金人不知。”赵构大喜,当下摸下山去。岂料山口已有金兵把守。杨楚二人忙隐蔽起来。赵构苦道:“似此如之奈何?”杨楚并不答话,凝神看清把守山口的只三名金兵。当下回头道:“大哥且在此稍候,三郎去去就来。”不待赵构答话,一绰枪,走了下去。赵构惊恐不已,却又不敢出声。

那金兵看见杨楚走来,喝问道:“哪来的小毛贼,干什么的?”杨楚也不答话,提枪走近。那三名金兵见状,相喝道:“你是干什么的,快说!不然就杀了你。”杨楚走道:“我是山上打猎的,见``````”正说间,眉一横,怒胆顿生,趁一名金兵无戒备,枪缨一抖,直搠进那名金兵胸膛,那金兵登时气绝。杨楚长枪搠进之际,蓦地**,又要搠旁边那金兵,那金兵惊觉,向后跳开一步,终究还是迟了半分,腹部已被划破,大叫一声在另一金兵见此变故,忙拔钢刀去砍杨楚。杨楚回枪来格,那受伤金兵双手捂住肚子走开去报讯。杨楚与那金兵相斗,杨楚虽然有些武艺,但怎及得金兵强悍,渐渐难支。赵构见此,哪还按捺得住,早冲了下来,就地拾起钢刀,从后劈向那金兵,那金兵措手不及,登时被劈成两段。

杨楚跳开一边,指着一条小道,说道:“大哥可从此路去,不上二里便有一渡头,渡头梢公与我爷爷有旧,大哥可持此枪去与梢公,报上我爷爷名讳,梢公定会渡你过河。”说着便把长工枪让与赵构,赵构接过长枪愕道:“义弟何不与我同去?”杨楚道:“方才那人已去报讯,恶贼不久便至。倘若我与大哥同去,必定为贼所擒。我今在此引开贼人,保大哥安全南还,也不枉我一门忠烈。大哥可速去,迟则有变。”赵构闻言,心中感触良多,不禁热泪盈眶,不忍离去。杨楚再三催促,赵构只是不忍,定要与杨楚同去。杨楚已隐隐听得马蹄声大作,急道:“大哥快去,三郎且把贼人引开。即使被擒,料想贼人不会加害。大哥只管放心。他日三郎再去寻大哥。”赵构沉吟一会,把心一横,说道:“既然如此,那大哥就先行一步了。义弟日后一定要来投奔大哥。”杨楚满口应承。赵构提枪道:“那义弟就保重了,大哥去也。”说罢闪身进小道而去。

杨楚见赵构去远,重回到山道上,一队金兵疾驰而来,当先一人正是白震。杨楚看见白震,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却晃敢造次,只大呼道:“大王,贼人来了,咱们快上山去。”说完一下子闪身进林,径自上山。白震只道杨楚带赵构上山,当下分派道:“虎狼殿众巴图鲁随我上山捉拿赵构,其他的守在山下,不得有误。”说罢与虎狼殿巴图鲁弃马赶上山去。杨楚一心只想把白震引开,好让赵构走脱,故直直向山顶赶去。也不管后边虎狼殿巴图鲁大声喝骂,还不时呼道:“大王快点,贼人追上来了。”一口气爬上山顶,虎狼殿巴图鲁也尾追而至。此时杨楚挥汗如雨,气喘如牛,显是筋疲力尽。可依旧不肯死心,拼命向前赶去。

终于走到一悬崖前收住了脚步。杨楚望那悬崖:云深雾锁,不能见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当下转身,白震率虎狼殿巴图鲁已追赶到跟前,成半圆把自己围住。杨楚见前无去路,料想万难脱身,定了定神,心道:“今日势穷于此,左右是个死。好在大哥已然脱身,不负爷爷所托,纵死亦无憾矣!”

那边白震逼近两步,早道:“赵构呢?”杨楚双目怒视,并不答话。白震又喝道:“赵构呢?你快说来可饶你一条小命,否则送你下去见你家人。”杨楚上前数步,环视一眼虎狼殿之人,宽颜向白震道:“我只道与你一人知,你可近前来。”白震闻言,欺杨楚年幼,料想其并无奈何。当下走近,一把抓紧杨楚衣领道:“你可说来,饶你一命。”乃俯身贴近。岂料杨楚口一张,猛地咬住白震左耳耳垂,白震吃痛,大喊一声,一掌把杨楚击开两丈远,摔在崖边。虎狼殿众人见此变故,大惊失色,齐赶过去查看白震伤势。只见白震血流满面,那耳朵已被杨楚咬去半截,痛得哇哇直叫。

杨楚被白震击了一掌,体内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狂吐鲜血不止。可兀自死咬那白震半截耳朵,切齿相嚼,竟和血咽下,喝道:“无耻恶贼,杀亲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无力杀你,但死也要喝你的血、啖你的肉。你休想掳我。”说完竟纵身跳进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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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漂泊共甘苦』

却说杨楚跳~崖中,一~子失去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楚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个~~的~音道:"哥哥你快醒醒~,~再~了,哥哥快醒来呀!"继而焦苦的~~一~,杨楚便有知觉,方~~一~,可~筋骨~~无比,直如散架一般,哪里动~得了.这时又听那~~的~音道:"咦!醒了醒了醒了,哥哥醒了."杨楚努~睁开眼来,~~糊糊看到一位~小清秀的小姑娘正笑~~地看着自己.杨楚~~~~一~,那小姑娘早放~~中之碗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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