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袭黄袍且面带歉意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有点措手不及。
“不是有心打搅姑娘的。”这个宫里最下等的宫女打扮并没有掩盖掉她的相貌,身为皇子的自己理应对这个偷懒在这里独自黯然神伤的宫女严厉呵斥,但是在看到她面带梨花的回眸,惊了,呆了,痴了。未施半点妆容的脸上一股清丽脱俗之风迎面而来,美丽得如同夏日里绽放的白莲一般,身上幽幽清香撩拨着自己的心湖,耳朵兀自发烫。
“没事。”此刻,若晴心情已归于平静,只要不想到他,一切都会无懈可击。
“姑娘为何在此独自伤心落泪?”他的眼睛很纯净,如清泉一般,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和优渥的成长环境,一眼就能看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这种人最好相处。
“想一个死去的人。”若晴轻轻一笑,带着忧伤和自嘲。
“姑娘节哀顺变。”他吞了吞口水,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嗯,也许一切都会过去的。”若晴趴在栏杆上开始欣赏湖里自由自在游动的小鱼。因为没有去过更辽阔的地方,便以为这里就是自己的故乡,多可怜的畜牲啊!
“我叫龙麟。”她的眼神里有着和皇兄一样的光芒,看不透也猜不透。
“君不见徐卿二子生奇绝,感应吉梦相追随,孔子释氏亲抱送,并是天上麒麟儿。呵呵!”是福是祸,谁又能知呢。若晴继续靠在栏杆上,这秋日的阳光温暖得醉人,很累很想睡。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今天早上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敌视,日后将不会轻松。
“姑娘,你和我四皇兄好像。”她闭眼的时候周围有一种宁静的气氛,让人如沐春风,心无杂念,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这个女子虽难懂却不难相处。
“四殿下吗?”若晴深呼了一口气,咽下这伤心和思念开始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是。”龙麟一直近近地看着她,有一种想触摸她的冲动。
“不一样,何来一样?”若晴睁开眼睛,望了他一下。
“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觉得她很美很特别。
“呵呵。”若晴轻笑了一声便不再回答,实在不知该讲什么好,仁者见仁吧!
“姑娘可看过我皇兄?”这位女子不似他以往认识的人只会因着自己是五皇子便对自己恭恭敬敬,只是淡笑,于己无关一样的淡笑,如天仙般睿智而淡然地面对着这世俗,轻轻掠过,却不留一丝丝痕迹。
“见过。”这个风流成性且多次轻薄自己的男人怎会没见过,若晴咬了咬**。
“皇兄是个了不起的人。”见她有了反应,龙麟以为自己找到了与之相同的话题。
“孤独又自负的人。”了不起是没有看出来,但是遇见了他的忧伤。
“此话怎讲?”第一次见有人对自己那出类拔萃的皇兄有这般的看法,实属罕见。
若晴并没有急着开口,只是回过头来开始认真打量这个皇朝里的五皇子。与皇后长得颇为相似,少了些严肃少了些阴霾。应该是比较乐观的人,说话的时候有浅浅的酒窝,如孩童一般带着探索的不停眨动的双眼,洁白而光亮的印堂里带着对世俗的不解。他这样的人,独自一人在这阴暗恶毒的皇室里将难以生存下去。
“你喜欢放风筝吗?”也许傻人有傻福,若晴转念跳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风筝?”这位女子和皇兄一样,喜欢回避自己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哦,应该是纸鸢。”若晴又浅笑了一下,差点忘了自己在古代。
“上次跟皇兄出宫之时,在民间见过类似之物,可放飞于天上,想来必定好玩致极。”果然,五皇子眼里立刻闪现出于他年龄相仿的愉悦,这皇宫啊,哪只囚禁自己的自由,还囚禁自己的快乐。
“那就是没有放过。”若晴并没有被他那份心情所渲染,只是快速的抓出他话语里所透**讯息,自己一向就是这样的脾性,所以很少被人所接受。
“嗯,皇城里无人放。”龙麟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那就是可以放喽。”只是没有人放,也就是说没有人不允许放。
“嗯……”龙麟思考着点了点头,这位姑娘说得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走吧!”若晴从座位上跳下来,拍了拍这灰旧的衣裳,继续说道:“也许该放飞一次。”这习习秋风用来忧伤岂不可惜。在死前寻些事情来做,不至于会那么难熬,不至于会那么痛苦吧。
“好的。”龙麟也跟着立起身子,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你命人找些轻薄的纸,篾子,绳子来,我自有办法。”小时候,亲眼看过妈妈为自己做过的风筝,哪怕飞不高也是种幸福。如今这种幸福,已如断线的风筝般遥远而不可及,而自己亦如这断线的风筝,随处飘落,确找不到起点和终点。
“好,姑娘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龙麟一边跑一边微笑地回望着若晴,似乎如光照耀着自己百无聊赖地宫廷生活一样的女子,有她,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高些,再高些!”龙麒兴奋地看着若晴手里的线不断放长,一边和那纸鸢一起追逐奔跑。
若晴也笑声,此时的笑声很清脆很明朗,对自己的一场放逐。“龙麟,有什么愿望么?”若晴看向那个孩子般的五皇子,突然很自然地叫出他的名字,并未觉得丝毫的别扭。
“愿父皇身体安康,母后容颜常驻,四皇兄早日觅得心上之人……”他一边嬉戏,一边大声喊着。
“够了。”若晴微笑地打断了他的话:“如你所愿。”她轻轻将绳子靠近嘴巴,咬断了那根一直束缚着风筝自由飞翔的绳子。虽然他的愿望那么多,但是风筝啊,你寄托的是一个善良的男子的心,千万要飞远些,飞高些。
“姑娘何以断了线?”龙麟的步伐戛然而止,不解地望着若晴。
“它会将这些愿望带给天上的神仙。”自己不自由,却不能用一只不自由的纸鸢来寻乐,她笑着笑着便明白了。
“真会?”龙麟在她脸上寻找着可靠的答案。
“一定会。”若晴确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的愿望还没许完。”龙麟却出乎若晴意料之外的失落,如果真当能实现这些愿望,他更想与眼前这位女子朝夕相处。
“明日可再放。”若晴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人有时候还真是不容易满足。
“一定。”龙麟眼里的兴奋死灰复燃。
“一定!”若晴温暖地笑了,她喜欢与单纯的人相处。
“咚咚,咚咚……”皇城钟楼里有悠扬的钟声传来,似某人的召唤。
“哎呀,不好了。”龙麟皱了皱眉头,歉意地说:“姑娘,我要先走了,出些事情了。”
“去吧。”若晴点点头,望着他仓皇离去的身影。一股寒风迎面而来,橙,冬天好像要来了!
从外廷见完丞相回来,龙麒显得有些急躁,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想来也奇怪,满脑子是那位女子清丽削瘦的身影,越想着便不自觉得地加快步伐。经过御花园时,隐约可见一串串肆无忌惮又清亮耳熟的笑声。
“难道是他们?”龙麒灵敏的直觉已经可以毫无差错地判断出这些人和这个方位,但是终究是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般明朗而单纯的笑容。
龙麒快速地绕过一棵树,将他们相互嬉戏的场面尽收眼底,心里开始不自觉地凄凉。自己的努力怕是要给她带来困扰,这几日的苦苦相追还不及龙麟给她一刻的快乐。龙麒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本打算就这么离去,可是那声“龙麟,有什么愿望么?”却如绕梁之音响彻耳畔,亦遏住已经踏开去的脚步。
他猛然转身来看那个笑得单纯如稚童般的女子,“龙麟,龙麟,龙麟,龙麟……”嘴里反复把玩着这两个字,心里突而转为可笑: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么,在自己慢慢走向那个位置的路途中,能正视这两个字的人也会越来越少。他,龙麒,是作为一个一定要成为帝王的人存在的,而不是作为拥有龙麒这个名字的人存在的,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将会看到作为帝王的自己而不是那个名字本人。是一种妄想,不是吗?
他缓缓再次转过身去悄然离开,如若晴手里那只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要带走多少期盼多少渴望,夕阳落下,秋风拂面,树叶纷飞,这个女子将带给自己怎样的人生,他渴望知道。
而此时,若晴缓缓走在那条通往他寝宫的走廊上,她知道,即使自己走得再远,总是要回到那个地方去见一个并不懂得的男子。她不是断了线的纸鸢,那里是她唯一的归宿,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在夜里相互取暖,在他面前,自己的机灵和聪慧再也不能带给自己任何好处。如深古井样的男子,隐瞒起所有的喜怒哀乐,一定很难受吧。想到这里,若晴不自觉加快脚步,总觉得自己片刻的快乐对他是一种亏欠,好奇怪的想法。
“若晴姐姐,你来了。”小灵永远是那副仓促而匆忙的表情。
“有事么?”若晴放下即将推开门的手,回头淡淡看了小灵一眼。
“四殿下在里面。”小灵踮起脚,把嘴巴凑到她的耳朵旁边。
“哦。”这个是他的寝宫,他在并不奇怪啊。若晴在等着小丫头的下一句话。
“殿下还未用膳。”小灵把眉毛一皱,**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平时也都这样的么?”若晴不认为这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就今天,殿下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允许任何人打搅。”小灵无奈地垂下头。
“小灵,你叫御膳房先准备殿下平时的晚膳,我自有办法。”若晴实在不喜欢看到小灵小小年纪就要为这样一个难伺候的主子而麻烦,便顺口答应下来。
“好的!”小灵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欣喜,鞠了几个躬便快速消失在夕阳中。
“吱~~~~”门推开了。
这个男人一直望着窗外那挂在屋檐的半轮夕阳,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如雕刻千年的塑像,见到若晴推门进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又继续转过头去。
“即便有望尽夕阳的本事,也没有看穿世俗的勇气。”若晴在他旁边的位置做下来,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开口,日子还很长,她可以等。
他再次将目光落在若晴的脸上,沉默了许久后缓缓开口:“叫我名字吧。”
“什么?”若晴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在想什么。
“龙麒,我叫龙麒。”他那双眼睛热切地盼顾着若晴,如一个孩童般。
“……”若晴开始迅速地思考,她想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却一无所获。这个在权势中挣扎太久的男人已然与自己隔离在两个世界。
“叫啊~”龙麒紧迫又近乎绝望的声音逼近若晴,他只要这个女人能看到身为本身的自己,而不是那个现在有着皇子身份以后有着更尊贵身份的人。
若晴呆若木鸡,迅速站立起身体往后退去,这个男人现在满身散发着一种野兽般的濒死挣扎气息,稍有不慎,她甚至可以预见自己被吞没的危险。
而确实,龙麒如阴魂般闪到她周身,以一种毫无气息的眼睛望着若晴,空洞的眼瞳里只剩下她的影子。他们便这样僵持着,僵持着……
“为何这名女子总是毫不费劲地触及我的伤口?”“为何这个男人总是莫名地让人心疼?”
“她会是一名不一样的女子么?”“他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夕阳已悄然落下,外面的宫灯开始一一悬挂点亮,黑影憧憧,昏黄的光亮在两个人的对望中摇晃扫掠,彼此的心亦澎湃不止,相互猜心,是游戏或是真情。
他,桀傲如他龙麒者,世间少有;她,倔强如她若晴者,世间少有。会有交叉吗,会有吗?
“如若那东西不是你想要的,即使握在手里也不开心。”若晴决定放弃思考,对这样的人进行猜测或揣度,其非常不易。
“你又不是我,怎知我不开心?”龙麒终于收回了咄咄逼人的目光,暗自嘲笑自己的失态。
“你又不是我,怎知我不会明白你的不开心?”若晴走到他面前,关上了他一直眺望的窗户,从这扇窗户看出去是怎样一个世界,只有他最明白。
“幸而你是女儿身。”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走动流离,**微微满足的笑容。
“怎讲?”若晴坐到他对面,细细打量着他的表情。
“如若你是男儿,且不被我所用,必杀之。”他微笑的表情里有些许冷漠。
“穆桂英挂帅,花木兰从军,我不认为女子比男儿弱,而我亦为我女儿身而骄傲。”也许不应该把自己的思想带到古代里来,但是忍不住还是那样讲了。若晴实在为自己的口快而懊恼。
“你犯了大忌,如若你这话被他人听见,必遭飞来横祸。”龙麒看着这位女子逐渐绽放自己的魅力,欣慰笑之。
“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若晴若无其事地自语道,只怕现在自己连死的本事都没有。
“那名男子真值得你用死去爱?”龙麒微眯起眼睛看着此时她那落拓的表情,顿感忧伤。
“不值。”若晴回过头来迅速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把话扯得太远。
“那为何执意寻死?”连他这样的人都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还有谁有资格轻易说死去,在他龙麒面前是绝对不被允许。
“他,即使我用死也没有办法去报答。”自己欠橙的不只有一条命啊,若晴的眼睛开始发红,心里哽咽地难受时,却突见一双手将自己整个人拥进怀里,这宽阔的胸膛……若晴有些反映迟钝地抬头看他,这个男人想拼命抓住一些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本王不许你死。”他俯下头,轻轻将嘴巴磨蹭到若晴的耳边。
“留着一个已经死了心的人有何用?”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孤独,永远都不会有。
“奠基。”他不想说太多,这个聪明的女人总是能一言猜透自己心中所想;但是这场战争却开始变得举步维艰,那位在她心中如神明般的男子,自己却永远没办法跟他交手。输赢,他本想要一个结果,但是从一开始,这已然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战争。
若晴开始习惯,虽然她讨厌用习惯这个词,但确实她已经慢慢习惯他胸膛的温暖,夜里的拥抱,还有他眼角的忧伤。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寄生虫,因他,她开始觉得自己跟这个年代有丝丝联系,虽然如蛛丝在风中摇曳般脆弱,但确实,如果没有他,她将如一根芒刺般被别人所厌恶所摒弃。
小灵对她说,她是一位非常幸运的女子,除她之外,还未有人能与四殿下相拥至天明,不用对他下跪,不对他用尊称,甚至于无视他的存在。“您也许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王妃!”她天真地语气里下了最后一个肯定句。
若晴笑了,带着一脸单纯且与己无关的表情蹲在秋菊旁慢慢欣赏摇曳的花姿。
“小灵,在我们那里,菊花是悼念死人的。”她凑上鼻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若晴姐姐,您有没有听我讲话。”毫无城府的小灵气急败坏地站到若晴跟前跺了跺脚。
“小灵,你主子快乐吗?”若晴像想到了什么似得半抬起头看她。
“这个……”小灵虽不明白这位古怪的姐姐心里的想法,但是还是努力地思索着四殿下平日里的言行:“好像从未忧伤。”这个肯定是显而易见,他那夜夜笙歌的宫殿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还以为若晴姐姐的出现会改变一些些,结果昨天,又一名美丽的侍妾出现在自己跟前,主子彻底没救了,她最后的结论。
“也就是会悲伤。”若晴皱起了眉头,昨天晚上他没有准时出现,早上醒来也不见他的踪影。半夜冷得冻醒了,却浑然不知自己在何方,还当自己是一位躲在街角任人欺凌的小女孩。
“我不知道,殿下从未提起过。”小灵觉得主子那么多的女子当中,就属眼前这位最有资格当她们的王妃,无论她身上的气质还是她所拥有的容貌,只是她从来不穿那些华服,把自己打扮得如同洗房里的嬷嬷一样。
“你不去伺候你的主子,站在我这里干嘛?”若晴终于问了一个比较有实质性的问题。
“殿下说,姐姐这般性格很容易得罪人,而且在宫里尽是陌生之人,所以命我来陪你。”想起昨日里主子说这般话时犹犹豫豫的表情还真是跟平常处事相当有魄力的四殿下判若两人。
“是监视吧。”若晴无所畏惧地摇摇头,自己如果真能那么轻易地死掉,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若晴姐姐,你家住哪里?”小灵突而好奇地问出心中盘桓已久的问题,这个初秋漂浮在护城湖面的女子像极了一朵绽放的睡莲,一头绵长的披头长发,一身穿着怪异地白色衣裳却似一位仙女般惹得众人不敢接近不敢亵渎。若不是四殿下的恰巧路过,或许就没有今天的若晴姐姐了。
“我没有家。”若晴坦然地笑了,这个答案,她跟很多人说过,而只有他将自己的手递了过来,我送你回家。也许有过吧,但遥远的记忆不是若晴所擅长的。
“可是……”小灵想继续不停地问下去,因为太好奇,而这位脾气好得惊人的姐姐会不断地给自己一些意想不到的答案,虽然很多答案她仍旧一知半解,但是款款而来的小碎步声音却不容许将这个漫长的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奴婢给兰主子请安。”小灵一见是昨天四殿下刚纳的侍妾,便慌忙跑到她跟前行跪拜礼。
“起来吧!”那位侍妾轻蔑地瞟了一眼跪在地下的小灵,将美目转向仍在菊花从中观望的若晴,一阵愤懑跃然心头,一个下等的宫女竟然对自己熟视无睹。
“叫她过来。”帕子向小灵一招,一副趾气高扬的样子。
“回兰主子,您还是不要打搅若晴姐姐了,四殿下吩咐的。”小灵头一遭跟自己的主子抗议,说话有点颤颤惊惊。
“我是皇上叔叔的侄女,连殿下都要对我礼让三分,她算什么东西!”她今早憋着的一肚子火气正愁着没处发,可好,现下终于找到人了。想她是当今三王爷的独身女,却要沦落到和四十多名侍妾一样的下场。这也就算了,爹爹把自己送到这宫里,必定有他的目的,自己可以忍受到坐上那个位置,但是那位自己已爱慕多时的表哥竟对自己不屑一顾,冷落了她一晚上丢尽了她悦兰的脸面,伤尽了她悦兰的自尊。这皇宫里难道连一个小奴才都要欺压到自己头上来了么?
小灵见她凶象逼露,竟失了主张,慌忙向若晴跑去,也许只要磕个头行个礼,一切都没事的。
“若晴姐姐,兰主子要见你。”虽然明眼人都知道殿下对若晴的好,但是若晴毕竟什么名分都没有,甚至这宫里的宫女身份都比她要高,她顶多算个民女。
“谁?”若晴看了一眼小灵的表情已差不多掌握到情况,最近遇到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每每有心理不平衡的幽怨女人找自己麻烦,这能怪小灵吗,要怪就怪那个多情又自以为是的四皇子,变相折磨着自己,他又得到了什么好处。
“殿下刚娶的侍妾,是皇上的侄女。”小灵知道她很少把什么人放在眼里,但是现在非同寻常,她可不想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并好意提醒道。
“怪不得呢。”若晴低下头去继续看花,也许能陪他整夜长眠的女人终于适时出现了,他昨夜没有来,而以前没有一个女子能陪他整夜,她是公主。王子,公主,多登对啊!
“兰主子说要见你。”小灵的一颗心已经要提到嗓子眼了,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啊!
“我不想见她。”若晴连憋一眼那个女人的力气都懒得使,便往花园深处走去,心里却打翻了五味瓶般翻腾。
小灵无辜地看看悦兰又回头看看若晴的背影,脑袋突感发胀,天哪,有谁能告诉我要怎么做?她暗暗叫苦道。
而此时,若晴的离开恰倒好处地引爆了悦兰原本就已经压抑得痛苦的怒火,自小娇身惯养的自己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尤其被一个奴才这样蔑视。
“来人,把那个奴才给我绑回宫。”悦兰尖声厉喝道,满脸涨得通红。
“遵命!”两旁的护卫出列,迅速向若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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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对,殿~。”看着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卫将若晴架走的时候,小灵混~的脑袋里~生生蹦出他主子的面容,只能这么办了。她回头看了一眼一群人远离的背影,急忙向相反的方向奔去。若晴~这一切来得未免太~稽太莫名其妙,眼前这个对着自己会胡子瞪眼睛的~,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如果真想以儆效尤,急着在这~里树立威信的话,她真是替那个~~悲哀。“见了本郡主还不~跪?”悦兰懊恼地朝若晴绕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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