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米亚迫不及待地回家,一开门就和刚回国的父亲拥在一起,父女感情从小就很好。
晚饭时间,米亚的父亲刚想开口说出国的所见所闻,米亚的母亲就用一只荷包蛋塞到他嘴里,“打住!”剩下两个人只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匆匆扒完饭,父女俩又躲进书房,他们家的事,不是在饭桌上说,就是在书房里说。
“米亚啊,这回墨西哥考古队叫爸爸去主要就是为了上回出土的古尸,我们用放射性元素断代法测试出来的年代是620年左右,和我推算的一致。”
“就为了这么一具古尸用得着爸您亲自动身吗,那具古尸一定有他的特别之处是吗?”
“是啊,应该还记得上回给你讲的在陕西发掘的古尸吧,因为那次考古发现是爸的研究课题之一,所以墨西哥这回的发现就请爸爸去鉴定研究了。”米亚的父亲边说边用放大镜搜寻着《考古志》中所以有价值的资料。
二十多年来米亚的父亲仿佛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
“你说挖出个青铜器什么的,我还可以根据外形什么来判断年代和作用,可是挖出这么个不像人类的生物可是爸怎么也没遇到过的,你说爸是不是很失败啊!”
“爸,您别这么说,有人说考古学家是对过去的破坏者,在我眼里,您是过去的保护者,我支持您,虽然我的专业知识远不如你,但我一定会跟着你去攻破难关的,重要的是希望您能毫无保留地将您知道的信息告诉我,能帮到你就是我最开心的事了。”米亚很希望父亲能对她畅所欲言,不留任何秘密。
米亚的父亲很感动,二十年来,他无法对一个只知道做面膜和做整形手术的妻子倾诉和交流,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女儿,其实他也是很无奈的,对于经常奔波在外的职业,对妻子有太多要求是不公平的。
米亚这几天一直神情恍惚的,一方面是因为那具古尸的历史,米亚的父亲伤脑筋的事就是米亚伤脑筋的,另一方面是那个叫汗青的追求者到底是否来者不善。
米亚反复读了那首写得有些别扭的诗“……呵护你的秘密”,我的秘密不需要别人来呵护,我希望自己没有秘密,有一个做整形手术的母亲,还怕永远带着这个秘密吗?她经常听说母亲的医院又为脸上长着巨大面积的红斑的女孩做换皮手术,前一阵还为一个天生臀部长有紫色皮肤瘤的婴儿整理干净的皮肤呢,自己的问题应该没有他们的严重吧,就这么定了,找母亲做手术!
其实做出这个决定,米亚是鼓起十足的勇气的.
这天是米亚的二十岁生日,难得父亲在家,这个平时只知道拿着放大镜和手套的研究型家长为了布置米亚生日的气氛,特地吹了二十只气球挂在客厅里,餐厅也多出了一桌不仅有颜色还有味道的菜,中间的一只水果蛋糕格外诱人,蛋糕上插着两支精致的蜡烛。
父亲为米亚点燃蜡烛,两颗心形的火焰在蜡烛顶端跳动,折射出浓浓的爱意,印红了米亚的脸。米亚在父母的示意下吹蜡烛,她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我希望妈能帮我做换肤手术,除去腹部的胎记。”本该藏在心底静静许下的生日的愿望米亚被米亚有意识地说了出来。
话未说完,父母充满爱意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局促和不安,米亚见状,当然心里凉了半截,然而米亚天生没有当说客的天赋的,她甚至觉得自己许下的这个愿望实在太过分了,只能怏怏地说:“你们叫我许愿,这就是我的愿望。”
“米亚,爸爸的宝贝儿,那个胎记是上天赐给你的特殊的礼物,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应该庆幸,你拥有常人没有的东西……”米亚的父亲扶了扶眼镜,不敢正眼看着米亚,生怕看到米亚失望的脸。
“米亚,妈做这一行做了几十年了,确实做过很多换肤手术,可是那些做换肤手术的人,不是烧伤留下了疤痕,就是有大面积的胎记长在脸上,像我们米亚这样的,是有些人想做纹身达到的效果呢……哈哈哈哈……”米亚的母亲在话尾带了几声牵强的笑,仿佛想打破蛋糕周围不和谐的氛围,却反而使气氛显得更加怪异。
米亚的父亲看不下去了,几乎是拍案而起:“米亚,爸给你做主了,明天就让你妈给你准备手术,这么个小手术,咱有啥好担心的!是吧,她妈——”米亚爸说着像米亚妈使了一下眼色,示意她赶快答应下来。
当然这一切都让米亚尽收眼底,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做手术,就是米亚能实现的最大愿望了,犹如花仙子拿着仙女棒给你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当很多人都希望得到许多时,米亚想要的只是去掉身上不要的那部分。
晚上,米亚父母的卧室的台灯亮了一夜……
周日,米亚去母亲的思美整形医院接受手术。主刀医生是米亚的母亲,只有两个小护士做助理,米亚在局部**后躺在手术台上,米亚所做的是国内最先进的激光换肤手术,兼磨皮手术。换肤手术不同于普通的植皮手术,植皮手术需要从身体的局部取下皮肤和需要植入的部分交换,而激光换肤则是通过激光除去皮肤表层的色素沉着,其实国内现在做这种手术的人并不多,一个原因是费用昂贵,另一个是多用在脸部祛斑上,比较适用于白人,做过后需要涂抹高防晒指数的防晒油,还要避免见到阳光。米亚所做的部位在腹部,所以不用担心这些。
米亚在躺下后不久就睡着了,做着凤凰涅盘的梦……
醒来时已经躺在特护病**了,本来这样的小手术在普通病房就好了,因为妈妈是院长,所以待遇特别优厚一点,而且这也有金屋藏娇的意味,除了米亚母亲和那两个小护士,估计谁也不知道那个特护病房里躺着的是院长的女儿。
一个星期后,该拆纱布了,米亚兴奋极了,米亚的母亲用镊子谨慎地撕下一片一片的纱布,米亚已经按捺不住了,等了这一刻她仿佛用了一辈子,恨不得自己抓开那烦人的纱布……
米亚的父亲惊异地盯着纱布**的皮肤,米亚的母亲脸上毫无表情,因为效果对于她来说见怪不怪了。手术很成功,让米亚羞怯了二十年的胎记在她二十岁生日不久成为了历史。
米亚重返学校,一个星期对于她只发生了一件事,而对于这个学校又岂止是某人和某人又成为了一对和院长又开了讲座以及某某社团轰轰烈烈的实践活动又被载入了史册。
米亚自信地走在学校最宽的马路上,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她惬意地呼吸着迎面吹来的春风,她从未这么轻松地走在这条街上,风中夹杂着桃花的清香,给米亚以前所未有的体验,之前米亚怎么就没注意这条道上这样清新秀丽的景色呢,仿佛这缀满枝头的桃花在一夜间为米亚炸开了。
“嗨——”水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拍了一下米亚的肩,“米亚,你消失了一个礼拜也不吱一声,你知道这一个星期我是怎么过的吗?受某人的折磨啊——”,米亚知道水乔话中有话,也不再问,以水乔的性格,不用追问也会自己接着说下去。
“嗳,我说米亚,你干嘛不问我受谁的折磨啊?我这不是设了悬念的嘛!”水乔急了。
米亚只得配合着问水乔:“谁呀?”
“嘿嘿,就是那个给你写过酸情书的汗青,他每天都来找我,问我你去哪儿了,我本来想告诉他我也不知道的,可是一看到他深邃又灵气逼人的眼睛,我就说不出来,只能告诉他你明天就能回来了,就这样,他来找了我七次,害得我差点被班里八卦的人传出绯闻。”
“呵呵……”米亚笑了出来,**一排洁白的牙齿。这一笑倒把水乔惊住了,“米亚,你笑起来真好看,汗青那小子真有眼光!”是啊,米亚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没在学校里这样舒心地笑了,水乔的神情,让她想到了一个高层领导下乡视察,对来欢迎的农民伸出手握手,农民受宠若惊,水乔就是那个农民,就差在**上把手抹抹来接受米亚的笑容了。
中午没有课,按照惯例,米亚又坐到了阅览自修室里的19号桌上,幸好这个座位和考古这个专业一样冷门,倒是摆放着青春小说的书架周围,经常座无虚席。米亚掏出笔记本,翻开《考古天下》,开始研读,低下头,仿佛桌子以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五分钟后,她感到有一阵风飘过,然后产风的物体在她右侧20号坐下,她不屑于抬头看一眼,20号坐谁她都无所谓,让她有所谓的是20号桌递过来的一张纸条:“米亚,我为我曾经的鲁莽与无礼忏悔,请你原谅我好吗-汗青。”米亚也在纸条下方回上:“对不起,不要提过去的事,我们不熟,原谅你不原谅你有什么不同。”汗青接过纸条,迫不及待地展开,又迫不及待地写上:“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既然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秘密,就让我一辈子为你保守好吗?”米亚接过纸条,很想窃笑,没想到这个汗青这么传统,看到了就看到了嘛,又不是在古代,被看到了就要嫁给对方,让对方负责,再说那个秘密已经永远成为了历史,于是在纸条的最下方写下:“我不喜欢头发留得长过耳朵,耳朵上打洞戴饰物,牛仔裤破得像捡来的,眼睛媚得像李俊基,**没肌肉的男生做朋友……”将纸条丢给汗青,米亚就抱起笔记本逃出了自修室。
这种传纸条交谈的游戏她只有在小学时玩过。也不知道为什么,米亚对汗青不来电,也许,米亚心里装着另一个人,这个人,米亚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他——
冲出自修室又碰到一个人——于楠。于楠手上的石膏已经拆了,脖子上还吊着纱布。
于楠看到米亚又**招牌式的笑容:“米亚同学,好久没见你了,听水乔说你病了一个星期,现在好了吗?”
米亚吓了一跳,真巧,怎么刚才还想到他,就出现了呢!心跳加速,面对好多女孩都要惊叫的汗青米亚都没有心如鹿撞的感觉,面对于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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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噢,好了,你呢,~可以活动啦?”“可以了,就是这只~还不能拿~来!放学后我还~来整理阅览室的书,所以现在~先去吃饭了,先走一步喽!”然后于楠朝食堂走去。米亚给家里打了~:“~,晚~我会晚些回来,不用等我吃饭了。”~午四点五十分,人~都朝食堂、大门涌去,阅览室渐渐空了,直到空无一人,由于管理~的原因,这个阅览室只在白天开放,晚~就會有勤工儉學的學生來整理書籍。于楠前幾天由於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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