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优雅的恒山西窗下/静听夜雨敲打芭蕉/犹如二泉印月/如泣如诉/一如我轻轻地挥手/又无力地落下/山下嘈杂的夜曲/**着杂乱的心绪/多么想听到一声呼唤/留荷听雨吧/对月当歌啊/想把庙里的佛灯永远点燃/为了南飞的大雁/那油灯中的灯芯/应该在煎熬中期待吗?/蜕变是成长的历练/别了,恒山寺院/再会,悬空古亭/山上的枫叶该到红的时候了吧/是否要飘荡着拥抱大地/漂泊可能是他永远的旅程/乡愁是一种说不出的理由。茶棚的主人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身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十分的普通,并且打满补丁。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且一脸平静,只是在抬头看着那竹子修建的茶棚,屋顶有一块破损的地方,他好像在琢磨要修补一样。二个客商在自斟自饮,茶没了自己又去炉前续水。“八噶!还不赶快去准备!?”看到年轻人没动,一个日兵忍不住骂道,并向这边走来,打算教训年轻人一下,让他清醒清醒。虽说已经入秋,可依然是大热的天,刚刚九月出头,夏老虎挣扎着迟迟不肯给凉爽的秋天让路,以他们平时就霸道的习气,如果再让他们的将军等着,即使将军能忍受他们也不能忍受。年轻人转过身来,在走过来的兵身上用眼光一扫,不知道为什么,那日兵突地有种心虚的感觉,本来准备伸出的脚,也好像被什么束缚住,再也伸不出,心突突直跳------而年轻人好像就没有看见他们一样,仍盯着屋顶,而思绪却飞回到了恒山脚下------
半年前,恒山脚下------
云舒的柴刀轻盈地闪了一闪,一段木桩立刻被劈成十八块一边大小的木片,他得意地笑道:“嘿,十八块,今天晚上的灶火可要旺得很啦。”
云舒向四处望去,恒山方圆之内,名胜美景数不胜数,有悬空寺、恒山道院,稍微远一点的是雁门关、金沙滩、应州木塔等等,再往远就是世界闻名的五台山,但是云舒所处的这里是一处荒山野谷,山势险要,道路难行,时常有猛兽出没,加上当今华汉天下,百废待兴,恒山山道年久失修,危险异常,即使善走山路的老樵夫也不愿在这里穿行。所以,整个这里成了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
而云舒所在的茅舍正是在恒山的偏僻地带,人迹罕至,四周完全被高山峻岭和绵密丛林所围绕,俨然是一个离世潜修的好地方。可奇怪的是云舒相貌平常,毫无特异之处,一口的标准的山西市井粗言,只略微有一丁点文士的文雅派头。他皮肤黝黑,瘦高身材,令人一看便以为是在如此荒山野岭中混日子的潦倒落魄少年,而不是一介书生。
此时,云舒随手又将另一个碗口粗的树桩抛向空中,然后手起刀落,只见几道闪光划过如晚霞映照满天的长空,树桩似乎象蝴蝶般融化在空中一般无影无踪,三十六块木片犹如满天的褐叶蝶纷纷落在他的脚边。
这个时候,一道青云般的身影飘然如浮光掠影般落下,落在云舒所处茅舍的后门边。
这人身高六尺开外,比普通的壮汉起码高上一头,骨格清奇,一头梳理得极为得体的半长发半白半黒,一张清瘦的脸颊,一双虎眼如怒目圆睁,显示出不怒自威的不凡气势。
“这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那人喃喃自语道。
云舒这时才发现这位来去无踪的奇人。
云舒并没有回答,反而若有所思的仰望着,一派神思不属的模样,似是回顾历史般,喃喃地道:立国初年,山西出了一位武学史上不世出的奇人,他医卜星象、奇门遁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端的是个奇才,他就像----默默佛立恒山下,悠悠五指怜众生,淡淡云帆谁家出,恰恰孤舟蓑笠翁。他就是师傅李半瓢,真是怪,明明一瓢还多却叫半瓢。
云舒在此已经住了三年时间。
在这些日子,他耐住性子,与虎狼为伴修习了恒山阴阳掌、折梅手、形意龙虎刀、太极十三枪以及雷鸣心法。
“师傅,您回来了!徒儿已经砍完柴了,马上可以做饭!”
“等一等,等一等,你刚才使得可是我教的雷鸣九转泼风刀法?”李半瓢急切地问道。
“正是,师傅,我刚才使得正是雷鸣九转的心法。”云舒道。
“雷鸣九转泼风!”李半瓢沉吟了半晌,问道,“好,我来问你,既然是九转,为什么你却要连出十八刀。”
云舒奇怪地道:“师傅,是您说的,九字是数之极,一生二,二生三,而三生万物,九自然可作变化万千之意。而且,您也说过,练武一定要重意不重形,又说用刀如做诗,只要兴致所至,可以任意施展,不受人力所限,刀到意到,虽百千万刀,犹如一刀,虽一刀也可化为百刀、千刀,犹如九天飞龙。所以,雷鸣九转虽然有九刀之数,却可以心随意转,随意挥洒。”
“不错,想不到你竟然已经懂得这个道理,实在叫我难以置信。”李半瓢叹道,“我的徒儿中,想不到只有你能够领悟到这个境界。”
云舒满脸得色,笑道:“师傅,我很聪明吧?”
“你是如何领悟到的?”李半瓢不以为许,笑着问。
“说来还是我从做饭中领悟到的。”
一说到厨艺,云舒立刻眉飞色舞地说:“运刀杀敌,其实和操刀剁菜其实没什么差别,只不过菜刀切菜,这把刀杀敌,一个刀手会遇上各式各样的高手。一个厨子也会遇上各式各样的食客,所以如何使出绝妙刀法破敌,和如何做出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征服食客也是一样道理。有的人喜欢清淡,有的人喜欢麻辣,有的人喜欢酸甜,有的人喜欢鲜美。
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需要,旅客需要携带方便的食物,所以烧鸡烧饼馒头,腌蛋油条是我们的首选。如果有人生病,鸡汤稀饭、面条才适合他们食用。
不同的敌手也是一样,有人出招凶猛,我就避实击虚,有人招式轻盈,我就直击中门,逼他决战。当然,战场之上,千变万化,我随时都会留心换招。象刚才的木桩子,是最简单的敌手,不过我对它的需求不同,所以才使出雷鸣九转来获得最大的需求,十八个木片。”
李半瓢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将自己震惊天下的绝世刀法与厨艺相比较,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是不得不同意,云舒所说的不无道理。
这时烤肉的香味与酒香从搭起来的香木架上飘了出来,李半瓢闻了闻,忍不住叹了口气。
“师傅,您叹什么气呀?”
“是不是这野兔肉烤得不好?
“嗨,正是因为烤得太好,我才叹气。”
“怪哉,师傅,难道您不喜欢美食么?
“唉,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收你为徒么?”
“你可知道,三年前,我在朔方云中的餐馆里遇到你的时候,用完饭后正准备出家为道,但见到你资质奇佳,又聪明好学,更难得的是心地善良,古道热肠。这在天资聪慧的人身上往往是见不到的,于是动了收你为徒的心思。本来,只想指点你几路拳法,但是,嗨!”
“哦,师傅,你原来只想教我几个月呀?”
“可不,但是,因为你,嗨,因为你菜做得实在太好,引得我欲罢不能,终于还是将心中所得尽数教予了你。你的手艺引出了我的口腹之欲,现在想要学道恐怕又要多出一重心魔。”
“师傅,好好的学什么道么?男子汉大丈夫,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多么逍遥。去学那些牛鼻子整天吃素,真怕您闷出鸟来。”
“这是小孩子的见识,不必多言。这叫各有所痴,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师在尘世中浮沉多年,喜乐哀愁,怨憎愤悲,困苦窘穷,也经历了这许许多多,尘世中的名利起伏,再也无法让我有一点眷恋,而世上我没有办成的大事,也没有几桩。现在更教出了你这样的好小子,再也没有一点遗憾。如果再不找一些更加高远的事来做,恐怕这以后活在世上的的时光就要虚度了。”
云舒道:
“醉里挑灯看剑
白发怒直三千丈
高堂明镜影容颜
挥斥方遒千裘马
呼高力士脱鞋斟满酒
唤杨林甫拔笔研好墨
在杨玉环的酒杯里吐口痰
你高喊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杯不复回
吁唏嘻,危乎高哉
蜀道难,那如人心的叵测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不是云某人的襟怀
斗酒诗百篇
方显人间丈夫本色
您洋洋陶醉于公孙大娘的剑舞
以至于踏浪而去
去寻找理想的碎叶城与夜郎国
却留下孤寂的我------英雄寂寞啊!”
他缓缓点点头说:“很好,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也明白得了如此深奥的道理,这也是你平时喜欢观察思考,多动脑筋的结果。不过你虽然天资聪慧,但是心地却很单纯,无欲无求,所以才能突飞猛进,练得如此武功,也不枉了我一番教诲。来,你将你悟到的雷鸣泼风刀法给我耍耍看。”
云舒精神大振,兴奋地说:“早就想让师傅看看我的刀法了。”
李半瓢笑道:“好志气,我的其它徒儿一听说要在我面前舞刀个个战战兢兢,一丝不苟。只有你这个小子活蹦乱跳象猴子一样,跟过节一样。小心了,如果耍得不好,为师就让你再砍上三年的柴。”
云舒傲然道:“师傅放心,男子汉大丈夫学得武功,应该行侠天下,造福万民!如何能窝在深山僻谷里打柴度日,今天无望一定要让师尊满意,早日下山,实现我的梦想。”
云舒兴冲冲地走到屋前的空地中间,手握柴刀,拿桩作势。
“等一下,”李半瓢道,“今天不用柴刀了,就使为师的佩刀吧!”
说完一抖手,一把线条优美,晶莹剔透,百炼精钢的半月弯刀闪电一般射向云舒,这把刀只有半米多长,有护腕、血槽,后边居然带以短小的短小尖枪。
云舒叫道:“好,终于可以使这把刀了!”话语声中,他奋身一跃,跳到空中,伸手抄过弯刀,连挽三个平花,在弹指之间,已经向四面八方连砍数刀,如果有数个敌人从四面向他**,只这几刀就让他们一命难保。
李半瓢看到这里,在心底说了一声好,暗暗叹道:“此子绝非平凡人物。”
此时只听一声长啸,清越震耳,犹如龙吟。他的身影化为一阵轻烟,几乎消失在空地之上,只见到精光闪烁的刀影在空场之上,转折如意,四面飞舞,时如鹤舞九天,时如龙越深潭,时如猛虎穿林,时如灵猿献果,时如飞鸟滑翔,每一刀都不拘成法,自成一格,充满天马行空的灵动潇洒,又有诗中圣者挥毫泼墨的意兴湍飞。
即使是刀中之王者见到如此精彩的刀法也是如饮佳酿,陶然欲醉,看的痛快淋漓。
此时,云舒几个旋身,眼看就要收势了,李半瓢忽然大声说:“喂,来敌势大,招势凶猛,无法硬接,你待如何?”
云舒振声长啸:“我不接!”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长刀忽然刀光大盛,犹如东升的朝阳,将黄昏时的暗淡一扫而光,接着,数十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正前方奋力劈来。
师傅赞赏地喝了一声:“好,以攻对攻,避强击弱,应变的好!”
“休息一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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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童年梦幻』
云舒的思绪跑回了朔方老家------那一年------又见天空飞雪,可已经没了儿时的~~与欢喜,虽然她依然是云舒的挚爱.喜欢雪也许仅仅是因为~清寒,或许是缘于见过的一幅寒江独钓图,又可能是一种不知名的理由。记忆中的第一场雪大概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可能于时间~已经不是很确切了因为年代与记忆的缘故。但是有一点是清晰的---现在的雪已经没有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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