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绿了，地绿了，山绿了，水绿了，冬眠的生命开始焕发出生机。桃花开了，杏花开了......

　　被那嫩嫩的绿，那小小的花儿，那貌不惊人与草作伴的野菜与玉米、高粱混杂着养大的云舒上了初中——云中镇二中。

　不知怎地，在近几年野菜火了起来，人们对它趋之若鹜，城里人专门跑到乡下采摘它，品尝它，就连大饭店也经常见到价值不菲的野菜的影子。

　　且不说小说《苦菜花》的文学价值，里面写的野菜就是北方最普遍最多的一种野菜。正如歌词里唱的，苦菜开花遍地黄，它的确开黄花，不过，开花的野菜已经老了。

　　经历了六十年代困难的日子。云舒至今还能背出野菜的名。树上可吃的有:杨树叶儿，榆树叶儿，柳树芽儿，杏树叶儿，槐树花儿……地里长得有：苦菜、打碗花、苋菜，线菜，、婆婆丁、羊角儿、猪毛菜、灰灰菜、瞎蒙菜、野葱、野蒜……挖回这些野菜，和粮食拌在一起吃。哪有现在的条件，香油味精什么的，树叶儿只能发酵了有些微酸的时候才能吃，不然太苦了。人们吃的满脸发亮，浑身肿胀，那不是健康，那是浮肿，一按一个坑，老半天起不来。好了，事情总算过去了，只能当闲篇儿扯了。

　　云舒感恩野菜，在困难的时候，它让云舒度过了饥荒。那滋味儿，那沁出的汁水在嘴里在心田回味悠长。

　　朦胧中，二中校园那一片茂盛、**的芦苇，吸引了云舒的目光。雨，越过过去的月季树丛，在芦苇尖翩跹。那身影似羽衣云裳，凝听的是那一片片芦苇叶。

　　多少黄昏，云舒豪情满怀，一边水面而立，一边思绪漂泊无期。

一壶月光一壶水，一纸诗行一纸泪。

　　一阵清风吹来，芦苇园洒下阵阵飞雪。

　　风，芦苇林的那缕幽魂，日夜地游戈在周围，数着芦苇寒露的清响，拂着半弯的月霞。

　　如今，云舒已经长高，同那些芦苇赛跑。

从历史的河道里，你，何时漂泊而来。

　　我们什么时候才发觉？

流逝的日子，像一片片凋零的枯叶渐渐远去，童年的纯真已经不复存在。曾经有多少风雨飘零的日子，那芦苇的轻笑响在你的耳畔，只知道，风声早已漫进你的心，雨声爬上你的脸。一个人在心里流浪，呼唤挣扎，在迷茫中的你，步履维艰地慢慢向前，只知道时间是伴，时间会回答。

　　那墙角的阴沟并非是全部的世界，还有芦苇下的河塘，还有奔腾的细流。如果你选择了河流，就应该推波助澜，浪涛的汹涌何足挂齿，烈日泽涸，无须逃避。一棵芦苇就得是芦苇。

　　在这多雨的季节，你又看到波光灵动。墙边的树影，沾满河塘的夜色，惊醒的无名鸟，打**芦苇的心事。此刻，伏在你的肩头的，倾听水的诉说，是你在夜色中逐渐融化的自我。

　　你匆匆穿行于芦苇林，与荷相邀，与蝶儿嬉戏，凝听水声渺渺，一声声的呼唤，一次次的依恋，在迷茫中，痴痴的等待，凝聚万缕情缘，奔向无垠的大海。你在茫茫的水面漂泊。一会儿去逐风，一会儿去追浪，一会又围着云的倒影起舞，如鹤舞白沙，张扬了一身激荡。

　　夏日的骄阳，给了你如火的生命力，连无忧的云也凝聚。

　风把绿色吹来，渲染着梦的芳泽，被芦苇覆盖的河塘，被一阵春雨溅起朵朵旖旎的浪花。蔚蓝的天空，缀着轻纱似的白云，心中那丛芦苇，编织着梦想的羽翼。滴着闪光的露珠，是春天在沐浴，她那羞涩的脸庞，牵动了如云的思绪，萦绕在紧闭的心扉。淡白色的雾，笼罩着娉婷的倩影，记忆里往事的足迹，在如诗的世界里，勾勒出一幅绝美的山水诗画。

　　来世，你是否还愿化为一叶芦苇，悄然蛰伏在这块地带？你无需用心给与的刻骨凝眸，一袭青衫长袍，四季更替，容颜不改，随波逐流。你可在一角停停歇歇，入夜时，任明月在身边嬉戏，偶尔圈圈涟漪，鱼虾惊了一池清梦。朝露赶在黎明前，温柔地为你沐浴更衣，拙笔轻扫你的清丽姿容，羞了满目红光。匍匐在河的中央，看岸上痴心、薄幸，纷扰尘世的苦。你愿用一滴泪，风化千年的执著，来世，化着一叶芦苇，依然悄然蛰伏在这里？

　　人生就是一叶芦苇，顺水而下，或逆流而上。忽然有一天，你若挽住了一根树枝，别以为从此可以停歇，可以观看夜空的繁星，细数夏日的流萤。人生是短暂的，既然是一叶芦苇，不可能在一处长停，请打点好行装，整顿好心情，继续你的航行。

有风吹过，风中似有清歌唱起，轻轻的，柔柔的，远远的，飘渺传来。是谁，在黄昏的风中，面对着飘零而下的芦花，唱尽心中的思念？是谁，拨弄着屋檐下的风铃，唱出心中的苦怨？

　　芦苇在流动，它贴着水面行走，脚步却在风的旋律中回响，隔着我那幽静的乡村。　

回家了，回去了，遥远的不可及的家啊，近了。

　　蓦然回首，西风斜阳已去了远方。

　　那树叶、那野菜把云舒长成了一个瘦高的少年。

　　上中学后，除了上课和做作业，其余时间云舒几乎都在看小说。和云舒关系好的同学了解他喜欢读书，都想方设法给他借书看。云舒经常在晚自习课偷看小说。坐在周围的同学发现老师来了就会提醒他，所以偷看小说的事很少被老师发现。但也有例外，记得那天晚自习他被《李自成》里的故事情节深深吸引住了。老师到教室检查自习来了，云舒没有听见同学提醒的暗号，被老师逮了个正着。不仅书被没收了，还让写检查。写检查云舒倒不怕，就是怕被老师没收的书要不回来，这可是同学好不容易给云舒借的书。检查交给老师后，他向老师保证以后上课再也不看书了，并告诉老师那本书是借同学的，要还给同学的。听了云舒的话后，老师并没有把书给他，而是让他回教室上课。

两周以后，老师把书-----《李自成》还给了他，原来老师也爱书。

　　由于云舒把大量的精力和时间用在看小说上了，所以学习成绩下降很快。家人也知道了他因为看书而影响了学习。云舒也意识到因为看书学习退步很大，所以暗自下决心戒除书瘾，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可是只要一天不看小说，心里就特别难受。书是云舒的精神食粮，让云舒每天沉浸在书的海洋中，和书里的人一起痛哭，一起欢笑。一下子让云舒远离小说，说什么也办不到。

云舒没有听从家人的劝告，还是读了大量的小说，没有把主要精力用在学习上。

　　岁月如歌，往事如云如烟，在似水的流年中，云舒想在自然里、在书籍里、在武学里寻觅出如禅的一隅。让时间凝固，让所以的思念与愁结，都在心灵里稀释与化解。

　　那是一曲唱不完的天籁神韵；一首唱不尽的憾人诗篇。

　　校园外的两棵桑树在知了的惨叫声中被玩劣插的初中一年级一班少年云舒搅扰了午睡清秋大梦，旁边屠宰场杀猪的嚎叫声也没有动摇云舒那根常听的神经，瘦高的少年带领被消防兵打败的同学把那已经很稀少的桑葚吃了一个满嘴冒黑，然后坐在树丫上看起小说，又吃了几根冰棍5分钱一只的冰棒，他们才踏着上课的铃声走进教室，老师的粉笔在多部分同学的注视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从甄庄小学到云中二中的少年此时正穿行在黑暗的坟茔地，萤火虫的灯笼并不能恐吓人们疑为鬼火的他。伸手从旁边的果树上摘了一个青苹果狠狠地咬了两口，“呸呸呸呸呸呸”，又狠狠地扔了出去，被惊醒的野兔仓皇而逃，他撒腿追去又不得而又向学校跑去，今天他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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