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结局,却没有想到是另一个开始。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命运转轮便已经开始。遗忘是不可更改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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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像暴雨一般,倾盆而下,云儿迷迷茫茫地看着天上的太阳。
她一大早,就被颜凡摇醒,还来不及问什么,已被套上了好几层衣服,捂得像个棕子一样。一直走到大街上,颜云儿才完全清静过来,疑惑地问：“哥哥,咱们这是去哪啊?”
“去可以让你唱歌的地方。”
“哥哥,你答应我出来赚钱了!”云儿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亮。
颜凡不再说话,只是急匆匆地赶路,云儿一面紧跟颜凡的脚步,一面东张西望,这可是她来这里后第一次上街。
等等,那个大叔手上的东西好诱人哦，停下脚步,指一指大叔：“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颜凡楞了一下,随即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没有带钱。”
“呃!”云儿有点尬尬地笑笑,“没关系啊,我也不是特别想吃的!”
没多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一座很典雅的小楼,刚走到门口就闻到里面飘出的花香。
“哥哥,这是哪里?”云儿一边惊叹小楼的精致,一边问道。
“醉花楼。”颜凡说话出奇简洁。
“这－这个是青楼?”云儿吃了一惊,青楼门口怎么这么安静?不是应该有许多招徕客人的美女么?电视上的青楼都是那样的啊!
颜凡不说话,拉着云儿径直走进小楼。待进去,云儿才发现小楼并非从外面看起来那般小巧,而且也的确如电视里的青楼那般嘈杂。
这座从外面看起来分外别致的小楼里面却别有洞天,除了大厅,还有专供人赌钱的偏院,可是美女们住的房间在哪里?云儿环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大厅里的布置和现代的小餐馆类似,摆满了桌子,坐满了喝酒猜拳的人们,空气里满是点心的味道,大厅的一角有一座高台,台上一位容貌秀丽的女子正唱着还算过得去的歌。
在座的人中有不少是陪酒的姑娘,但大都长像平凡。云儿此时正站在刚进小楼的长廊上,犹豫着是否要走入大厅,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便一步三摇地晃荡过来,幽怨地看着颜凡：“小凡,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倩姨?”
“我这不是来看您了么?”颜凡居然很配合这场久别重逢戏。
倩姨一听就乐了：“正巧,我正觉无聊你过来陪我赌上几把!哎呀,好久不见,小凡怎么都瘦了?真可怜!”
颜凡急忙避开倩姨伸向自己脸的魔爪：“倩姨,我看您今天这么忙,我们改天再聊吧!对了,风雅在吗?”
倩姨的美目瞬间变得凄凄惨惨戚戚：“就知道你不是来看我这个老太太的,小凡有了年轻貌美的姑娘就把我给忘了(边说边瞥向一边的云儿),罢了罢了,风雅正在自己房间里喝茶呢!唉,你们这些年轻人……”
“那,倩姨你先忙,我先走了!”知道倩姨的唠叨一时半会儿完不了,颜凡赶紧拉着云儿顺长廊逃之夭夭。
云儿跟在颜凡后面,一面庆幸终于逃离了那个倩姨的目光,一面有些诅丧地想,看样子哥哥经常来这里呢!
这醉花楼可真大,走过很长一段长廊后,竟然还有洞天,经过东拐西拐,云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风景秀美的小院,院中不仅有造型奇特的假山,还有清澈的人造小溪。院中栽了不少菊花,海棠之类秋天开放的花。
花从中坐着几个闲聊的女子,一个个竟不似风尘之人,各各都面容清秀,气质脱俗,比起前厅那些庸脂俗粉宛若天人。看到颜凡他们进来却头也不抬,并不似电视里的青楼女子那样见个人进来就围上去拉拉扯扯。
有一条比长廊还曲折的碎石小径隐殁在花从中.颜凡拉着云儿顺碎石小道继续往前走,云儿发现越往院深处走,风景就越美,闲逛的美女也越少,但能遇到的美女也就越来越美得惊心动魄。
而且这些美女好像越往里和颜凡越熟,刚进院门时还没人搭理他们,可是越往里走,和颜凡打招呼的人就越多。有几个美女看着颜凡满身的补丁不停叹惜：“小凡最近过得很清贫吧?要不先从我这里拿点钱,等以后生活好些,再还回来就是。”
颜凡微笑着一一谢绝,不知为什么,看见颜凡与众女其乐融融的样子,云儿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酸。
在院子里走了许久,颜凡终于在小径的尽头－一个淡雅清新的小园子里停下来,刚站定,园中木阁子里就飘出一白色身影,一拳头砸在颜凡肩上：“你小子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都快闷出病了!你走的可真慢,早上就接到倩姨飞鸽传书,说你来了,这都半个时辰了你才到!”
颜凡笑笑：“倩姨还是这性子,一个院的还搞什么飞鸽传书。”
“她呀,老小孩一个,长不大!”风雅也笑,正欲把颜凡拉进屋子,这才看到颜凡身后的云儿,云儿正有些发征地看着他。
风雅是男人?而且是个帅气到张扬的男人?而且他相貌竟和敬轩一模一样?
颜凡拉拉云儿,云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忙低下头,脸不禁有些发红,心里却很痛－敬轩,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风雅轻笑,然后低头看着比自己低一个头的云儿：“小丫头,下次看到比自己好看的男人,不要直着眼睛看,女孩子还是矜持一些好。”
云儿又有点失神,他笑起来和敬轩真像呢!
急忙告戒自己他不是敬轩,不过长的像而已,努力掩饰心里的伤感,抬起头**当歌手时的招牌微笑：“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
风雅拍拍颜凡的肩膀：“小凡,眼光不错嘛!这位姑娘这么聪明,一教就会!”
“风雅!”颜凡正色,“不要乱开玩笑,云儿是我的妹妹。”
“是,仅仅是妹妹。”风雅忙改口,嘴角却依旧带着暧昧的笑意,“咱们也别干站在门口了,快进屋啊!”
不似外表那般朴素,木阁子里面很华丽,但是丝毫不让人觉得别扭,反而给人以轻松舒适的感觉,地上铺着的地毯只看就知道一定很柔软。
三人坐在阁子一角的软榻上,像电视中那样在榻上摆了个小小的榻桌,然后围在桌边,悠闲地品清茶。
“小凡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风雅轻呷一口茶。
“有事拜托。”颜凡开门见山。
风雅也不说话,只抬头看向颜凡。
“我想让云儿来这里唱歌!”颜凡的眼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茶盏，“要求垂帘献唱,不以面目示客。”
“就如当年薛姨一样?”风雅的神情也变得严素,空气在颜凡提出要求时就似乎变得凝重了。
“好!”轻叹一口气,风雅又恢复满面笑容,打破了屋中的沉重气氛，“我过会先给她安排住处。”
“不用了,我每天晨时送她过来,晚上再来接她。”颜凡的眼光终于从茶盏离开,却依旧投在屋里的其它摆设上,“你现在过得还好吧?”
风雅一楞,笑也有些不自然：“小凡,咱俩多久才见得上面一面,怎么你尽说这些。”
掩饰什么般把自己本来就未空的茶盏加满,风雅边喝茶边闷声说道：“你放心,就凭我让倩姨给我定的那么高的价,能付起的也没有几个人。”
颜凡心里一痛,没几个人,也就是还是有人付得起么?他一直不敢回来,就是不想看到这一切,不想看到常常为被生活逼入风尘的女子落泪的倩姨也有一天会成为逼良为倡的老鸨,不想看到曾经那般大大咧咧的风雅也终会不得不沦落到开门迎客。
真傻呀!他一直宁愿一个人孤零零的过,都不肯回来,可是他到底逃避过了什么?一切事依旧发生了,可笑他还在一直骗自己－他们都很好,什么都没有改变。
直到在门口看到倩姨,他还在骗自己倩姨不过是闲着无聊去大厅坐坐,一切都还好好的。倩姨告诉他风雅在喝茶时,他就应该知道了。风雅何时会安静的独自喝茶?他向来都爱东跑西跑,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刚进风雅的小园时,他就应该知道了,风雅的小园何时干净整洁像现在这样?可笑他一直看不出亦或是不想承认。
徒然从心底生出一种怒气,颜凡起身一把抓住风雅衣襟,因为动作过大,桌上的茶洒了一桌,洒了一榻。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你明明可以离开的,或者选择－不住这园子!你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倩姨老了,薛姨病了,菊儿她们都不在了,醉花楼必须要有人出来扛着,在找到足够漂亮的姑娘小厮前,如果我不顶着,醉花楼就垮了!你说的对,我可以置身事外,可以什么都不管,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走了,倩姨怎么办?薛姨的病怎么办?那么多姐妹们又该怎么办?”
风雅轻轻**着停止了说话,那只紧握他衣襟的手已渐渐放开。他的对面,颜凡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真的－一切都不能改变吗?
醉花楼,这个聚集着这个世界上所有他爱的人与爱他的人的地方却害了那么多人。害了倩姨,害了薛姨,害了风雅……可是他们不但不能离开,还必须呆在这里受更多的伤害,同时去害更多的人。
醉花楼,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呢?他应该恨这个地方的吧,可他为什么还要送云儿来这里?难道仅仅因为她说想把自己的歌声带给许多许多人?还是因为－他对这里还是有许多割不断,放不下的感情?
“不对,你们说的不对!”一边一直低头不语的云儿突然开口,刚才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痛了她。青楼原来是这样的吗?在印象中,青楼总是一个很世俗的地方,里面满是唯利是图的人,飘满了铜臭味,偶尔会有几个奇女子,身在风尘却不为世俗所染,最后终于成就一段佳话。她何尝想过青楼也会如此重感情,竟会有这么多辛酸。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对她那么好的哥哥,一个是酷似敬轩的风雅,看到他们伤心,她又如何能不心痛?
在心痛的同时,她又以21世纪的与这里不同的思唯觉察到他们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呢?
颜凡和风雅的视线同时转向云儿,云儿不禁有点窘：“不对,反正不对劲,一个青楼要吸引客人来,不是非要有个倾城倾国的花魁的。总之,特别出色的歌女,舞妓,或者有新奇的服务方式都可以的,对吗?”
“你说的没错,出色的琴棋书画的确可以多吸引来客人,可是大多数客人来这种地方无非是为了找乐子,如果没有足够漂亮的,让可人愿掷千金只为求得一见的绝色之人,歌舞唱再出色也是没有用的。”风雅摇摇头一口饮尽手中的茶,他的容貌和21世纪令无数少女痴迷的巨星李敬轩极为相似,气质却很不同,风雅的举手投足间总带着慵懒,让人觉得有些媚惑。虽是男人,却依旧美得令人痴迷,的确称得上是倾城倾国。
云儿努力赶走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出色的技艺加上新颖奇特的经营,一定很吸引人的!比如,我们可以举行演唱会……”
颜凡、风雅都向云儿投来疑惑的眼神,云儿很详细地把现代的巨星演唱会为他们描述了一遍,包括会前的宣传及会上的布置。
风雅点点头：“这个想法不错,我回头再和姐妹们商量一下。”
说是回头,其实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是古人大都比较内敛,所以云儿并未觉察,颜凡却已看出：“不必再等回头了,你先去听听倩姨她们的意见吧,我正好带云儿四处走走。”醉花楼可真大呀,除了最先走的那条主道,还有不少别径,通往各式不同的小院,而且到处种满了不同种类的菊花,云儿觉得自己快醉倒在花香里了。这时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过来：“颜大哥,你们在这里呀!倩姨她们在听香院等了许久了,就是找不到你们。”
??云儿亮亮的眼睛里满是问号,颜凡笑着拉住她的手：“倩姨肯定被你的想法打动了,急着找你去商量呢!”
颜凡猜得没错,云儿一进听香院就被倩姨亲热的拉住双手：“云儿啊,你可终于来了,倩姨正好把我们的想法跟你说一下,你看好不好。”
看倩姨此时和自己亲热的样子,和早晨判若两人,想起风雅说她是个老小孩,云儿不禁有些想笑，同时也感觉到其实倩姨是个很亲切的人呢!
听倩姨和旁边的美女们七嘴八舌的把关于演唱会的计划说完后,云儿吃惊地差点把下巴掉下来,她以前总觉得“吃惊到下巴都掉下来”的比喻太过夸张,可是她现在的感觉的确就是这样。
这些真的是些古人想出来的主意吗?
总结一下,倩姨、风雅、以及一大堆大丫头小姑娘的想法合起来,意思就是：
他们一致认为云儿说的会随着舞台上的人走路而移动的灯光不过是小菜一碟,只要有足够的蜡烛,再找些大点的铜镜,用镜子来把光折射到人的身上就行了。
倩姨拍拍胸口自信满满的样子：“我知道这有一点难度,但是如果提前排练一下,到时候要做到还是没问题的!”
最令云儿吃惊的是,她们竟然想到把观众席分为贵宾席、普通席和陋席三种,价钱也被分为几百两银子到十几文钱不等。因为云儿提出观众不许在台下吃东西和大声喧哗以表示对台上人的尊重,倩姨她们才取消了在四周摆摊卖小吃的想法。
而且她们竟然想到了设免费贵宾座,即让那些自认为很有才的人拿着自己的得意诗画去倩姨选出的审核队(由醉花楼里比较擅长写诗作画的女子组成)审批,过关的人就可以不花钱来听演唱会。倩姨特别声名可以开后门,如果有给评审团送钱以求过关的人,可以根据所送钱多少优先考虑。凡是送来的诗画,无论过不过关,审核毕都归醉花楼所有,倩姨他们打算等演唱会结束开个小型拍卖会把这些字画低价卖给参加的人留个纪念。
同时,演唱会的内容也被改的面目全非,歌舞表演中被穿插了各位美女披露各自美容秘方与倩姨驻颜秘诀大揭晓的节目,很明显是用来赚女人们的钱的。
最叫人大跌眼镜的是,倩姨她们竟然在最后加了一个美女大赠送活动。
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所有的女孩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倩姨则是一脸悲壮的豪情；“姑娘们,我知道你们都背着我藏了私房钱,这些我也不追究了,你们谁要是想从良的,就交给我40两银子作报名费,到时候台上一站,绣球不长眼,砸到什么样的人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最后的美女大赠送活动即报了名的姑娘站在台上,台下若有哪个想要报得美人归的公子只要交三十两银子,就可进入所画圈内。没交钱的人在演唱结束后则可以散了或者站在圈外看热闹。台上的姑娘往台下圈内扔绣球,砸到谁就跟了谁。如果交了钱却没被绣球砸到的公子,也可得到下一次演唱会的打折券。
为了避免那些公子哥们儿不好意思报名,倩姨还专门安排了几个妓院里的小厮先报名打头阵。运气不好绣球砸到自家小厮的姑娘退还20两报名费,另20两算是上台费就不还了。
这些都是最终通过的方案,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主意在讨论过程中被逃汰掉了。
比如一个女孩就提出吹拉弹奏的人表演完后可以把手中的乐器送给台下的观众,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来。后来风雅算了一下,这样很有可能赔钱,于是这个想法就被权威镇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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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遗忘』
回溯浩～的记忆长河,一切不过如一颗颗划过天际的～星,最后留～的,只是记忆中几缕稍纵即逝的光痕。☆☆☆☆☆☆☆☆☆商量完毕后,整个醉花楼都陷～了忙忙碌碌中,因为天色已晚,颜凡就带着云儿先告辞回家了。走了半天路,又和那么多人说了一～午的话,云儿～有些累就早点～了,～梦中似乎闻到什么～甜甜的味道—好～～,梦到吃冰糖葫芦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云儿从～～起来,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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