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讲:"……这彩礼……能不能少点?"
这一下老汉是怒火从心中烧起来了,有足够的理由发火了:"你这小狗日的,还跟老子讨价还价!这是做生意吗?!老子把一个人都给了你,你他妈的还讲许多!我家三丫头一年挣六、七千元,两年不就还原了么!我跟你直说吧!少一个子,门都没有,老子让你一生一世打光棍!"。
……
这件事虽然成全了一对好姻缘,但是后来的状况与处境会让哈的父母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没有远虑,一时兴奋,放走了家里的经济支柱,以后他们就要面对现实,因为女儿嫁过后,钱是不会多给娘家了,家中唯有种田,也只能维持粮食,虽然办过喜事加上哈的学费,彩礼还会剩点,但以后这种事情的严重性将渐渐显现出来,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因为龙蛋要念书,以后还要结婚,不能干等,唯有外出打工挣钱,后来在别人的指引下,来到上海捡破烂,因为像他们这般年龄与学历,这是最适合他们的职业了,虽然在异乡很苦,但总比在家种田挣钱多。所以第二年正月十五后,也就是哈上高中一年级下学期时,他的父母都双双离开了家,来到上海捡破烂,来维持生计……这是以后的事,不多说了。
彩礼到手后,他们便正式行动了,首先把所有的女儿女婿都叫来帮忙,又是上集买菜,借碗碟,又是把家中那两个未成熟的肥猪给杀了……在哈开学前的一个礼拜,他家摆了二天三餐,共十一桌,花了一万多现金,的确是田鸡村最隆重的。
有些人可能会笑他们,有些人不理解他们,其实我们中国人就这样,哈的父母算是比较典型的了,自己辛辛苦苦一生世不要紧,只图那么一天,只图那么点"面子"。就说哈的父亲,连一块钱的裤腰带都不舍得买,用一根自制的布带系着,既麻烦又不时尚,几次赶集都彷徨地徘徊在十字路口的小店边,思想反复斗争,但终究还是没有舍得买,一双解放黄球鞋也不知烂成什么样子了,也不舍得重买一双新的,但遇到这样的喜事,宗旨是越隆重越好,越奢侈越有面子,不就是钱吗?我们有呀!我有钱呀!我甘心花呀!我高兴呀!
办完哈的喜事后,便是赶集,到牛埠集镇上买了哈以后需要的生活用品,买了箱子,买了几套体面的衣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那准备得才叫全面呢?一点都不漏,在冬天用的水捂子都买了,什么大澡盆、洗脸盆、洗脚盆,牙膏牙刷、习绒被、水瓶……更不必说了,连针线都准备了三套,对于这些婆婆妈妈的东西,让哈觉得有些小难堪,路上一定像流民一样,哈也没办法,他们太热情了。但有一点还是让他制止了,那就是他的母亲洗了三四个玻璃瓶,装了咸肉、咸菜什么的带上,因为学校的伙食肯定会让宝贝受苦的,哈觉得这些没面子和没档次的东西,怎么也不能带上,他果断地摔了一瓶,当着家人的面,以示决心,让他们立马死了这条心。对于即将到来的生活,他是特别憧憬,他早就厌倦了农村式庸俗生活,因为他一直都向往过上城市人的生活他以前只去过一趟铜陵,便被城市的风光吸引住了,看着人们逛公园,逛商店,特向往,这种心态倒合情理,不过他还十分厌恶那些农民,一个个土里巴叽的,粗糙无比,又不懂得情趣,这一点就不合情理了,归根到底这是一种没有"本我意识"的体现,连自己都鄙视自己了,虽然县城很普通,但哈认为已够好了,他亦是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有时想起来,小心肝就朴通、朴通地跳个不停。有时亦未眠,哈天天盼望着超脱,终于等到那一天,但有件事却让哈有些小烦,就是热情冲天的父母也要送他去学校,他们想看看儿子念书的地方和住的地方,看样子是渴望得要命,对于这点,哈是肯定不让的,他总是有办法对付父母,几句话一哄,一威胁,他的父母便乖乖听话了,死了这个心,哈要求他的准三姐夫送他去学校。
就这样,哈和其准三姐夫左一个包袱,右一个担子来到二中。
他住在学生宿舍,六个人住在一起,都是一个班的同学,相处很融洽,虽然条件没有想象中的好,但也无所谓,他被分在二中新一届最好的一个班:99届高一(5)班尖子班。共72人,大家都是初中来的一些尖子生,班上同学男的随和老实,女的是温柔漂亮,他亦很荣幸能在这个集体中,他很高兴面对新生活,离开父母离开家,一个人生活,和这么多新同学相处,还有新课本,新老师,新的学习,一切皆新的。
哈起先感到高中生活的新奇,然后是有些不适应,离开家离开父母,自己要干许多事,比如:洗衣服,自己就从没有洗过,吃的亦不够完美,条件亦不够理想,他便会想起家中的幸福生活,唉!想家了吧!难得有一晚月亮还比较圆,他对着月亮竟流了一些思家之泪,从这点看,这小子有成为诗人的趋势,后来,亦渐渐适应起来,新奇过后是平淡,然后是适应,我也是这样。
适应过后,一切都会变得很正常,生活和同学们一个样,四点一线,班上、寝室、厕所、食堂。他学习亦很用功,他给自己定了个目标,就是重点本科,争取在班上搞个前十名,有时他一想自己目前的现状,就满怀热情,对未来满怀憧憬。所以,起先他念书特别刻苦,学习在他心中总是摆在第一位的,他的一切与大多数"尖子班"同学一样,并未看出任何区别的地方。
但总有一点让他一直很新奇而纳闷,城里毕竟是城里,不比枯寂的农村,就是这儿与他们农村的初中比较,不同的是:这儿有许多K事的,这儿总有一批人做着一种事,很有规模很有影响力,很有套路,这倒是新事物,在这儿他是头一遭面对从未听说过的一种人,一种事。
这儿高中,毕竟不同于山坳里的农村初中,用K事的话就是:他们因淳朴而愚昧,还有人认为他们是因愚昧而淳朴,反正农村毕竟什么都不够发达,连从事K事的男人都没有,更别说从事K事的女人了,在这方面竟也这般落伍,城里便不样了,这边人就流行一个"K"字,人要是不K那才叫落伍,不被尊敬是肯定的,可能会因此受到欺辱,所以从事这行当的人很多,很普通,不光是男人,还有女人,而且还有一定的规模与结构了。
哈虽说住在宿舍,尽是同学在一起,生活在这么好的班上,同学们都是农村来的土包子,而且哈又是四点一线从未乱跑、乱玩,但是K事的冲击波,世界波还是辐射到了他。
首先是听说,才开学没几天,同学们便一个个变得神秘起来,慌慌惊惊的样子,在一起相聚谈到的东西,就是关于K事的人和事。
特别是传说,有许多新生,因不识相,被校外开饭店食堂的"参参"的小弟给捺了,而且本班便有两位当事人,哈在好奇心的驱逐下,有幸采访了当事人之一,因为他俩是住在那边方向,每次上学都要必走参参家门口,他第一天便被一个花花绿绿的人皮笑肉不笑地招了手,他当时是不理解,这位大哥,虽说不太熟,但是为人倒是挺热情,想不到第二天,便在参参家门口被这个花花绿绿的人封住衣领掴了两个嘴巴,还被那人警告说,再不识相,留大胯下来。当事人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吓得几乎要哭出来,第二天便乖乖地到参参家打饭去了,居说这个花花绿绿的人还不是参参本人,而是他小弟中的一位,后来才查到是高二年级的什么"八大金刚"的老大叫"秃鹫"。这些未见过世面的凡人,都对此蛮新奇的,聊的就是这些玩艺,哈还被好心人劝告,尽量不要出校门,出校门不要紧,不要晚上出去,晚上出去不要紧,不要走左边参参家门口那条路。
哈亦亲眼历见过,总有一群人,都穿得花花绿绿的,大摇大摆地在一望无垠的金色田野上,在哈的意识中,他们是一群发光体,神秘而又有能量,他还有幸结识了一位所谓的K事的,我叫他全名:探子伍台山,他是高一(3)班的,长得和哈是一个类型的,戴个黑边小眼镜,他说他是二中高一年级知名的K事的,哈也不甚了解他的底细,只是他们原本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因为探子的外婆在他们村,虽然长大后很少见面了,但还认得彼此,多亏探子平易近人并不嫌弃他是凡人,哈就纳闷,现在儿时的伙伴,一下变得神秘起来,怎么一下就升华咤咤风云的K事的呢?这让哈对之十分的尊敬,因为他毕竟和自己不在一个档次,而且有点畏惧,毕竟他是传说中的K事的,两人好象心有灵犀,总是走得很近,哈对之十分客气,大方,而探子亦乐意和仰慕者交往,他们经常聊,探子主要讲的是自己是怎样的K得好,但说得太离谱,让弱智都不自觉地怀疑他,因为如果你相信他的话,你真会认为他不受地球引力的影响,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呢!还讲的便是关于K事的了,作为K事的探子是以消息灵通、博古通今而著称的,他常常和哈讲K事的传奇人生和KK界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秘密,讲到农戈作为二中公认的扛霸子是K得怎样好,还有怎样K好的。讲咤咤风云十一载,统治二中方圆二公里,的"战父"参参是怎样的内幕,尽是些恶得要命的东西,这些人讲起来,是滔滔不绝的,有滋有味,听众亦是不亦乐乎,欢声鼓动地大叫过瘾,现实就这样,我们不能奢望每个人,都很成熟。哈也不例外,他对于这些一直得新奇,感兴趣,莫名地过瘾和爽快,常常入迷,我也不知什么原因,不过这点很正常,亦很合逻辑,我也很感兴趣,他在与探子的交往中,学到不少东西,了解了许多。
民间传说中的农戈,二中公认的扛霸子,被人尊为"战神"的农戈,是那样的神秘与出名,传说创了二中纪录,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连续扛了四年,但我们的哈却没见过,或许见过,但不知道这人便是扛霸子,哈是仰目已久,一直想见到这个伟人的尊颜,看看他是不是不受地球引力作用,但一直没有运气和机会。
终于有一天,哈与探子在三楼的围档边,突然探子小声对哈说:"就是他呢!他就是‘战神‘农戈。"
哈立马庄严而拘谨起来,偷窥般地看起来,这时的农戈,在他眼里便像一个太阳,光其四射,还有些剌眼,让人不能正眼看他,这农戈除了特别高大英俊外,看起来办亦很普通,发型,穿著都得一般,而且手上还拿著书,哈不仅奇怪起来了,自言自语地感慨,"二中扛霸子还拿著书呀?!"
探子说:我弄死,扛霸子不能拿书呀?我拷!庸俗!我操!"对于传说中的"战父"参参,在哈的心目中也是个谜,那仰目之情是十分迫切的,太神奇了,太神秘了,哈一直有个宿愿就是看到这个传奇人物,那是自己的荣幸了,所以哈每次走出校门时,总是想办偷窥一下左边参参家的风景,因为那儿是传说中K事的大本营,他只发现儿总有一群抖大腿甩毛的非凡之人,一直也未能看到偶像的影子,只见那儿摆设乱得很,房了脏兮兮的乱搭乱凑,门口,摆着许多生意用的摊子,有冰柜,炉子,还有K事的小弟穿的拖鞋,占据了大半个马路,看的回数多了,他亦不仅怀疑起一个人来,就是他一直穿著脏兮兮,头发大概有半年未洗了,而且发型,不适合脸型,衣作不配合身材,他的印象中这大概是丐帮人士,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人与"战父"参参的什么搭边的地方,但时间长了,让他怀疑起来,这乞丐似的人,到底是他家什么人?怎么老是看到他在他家门口?因为哈每次只是匆匆而过,又是斜眼偶尔偷窥,所以是不甚了解了,但是有一回终于被探子伍台山确认了,这就是"战父"参参。虽然其貌不扬,像个乞丐,但人不可貌相,"战父"的评定标准不是按身材和外型,这些让困惑的哈对KK界更好奇了,同时也有十分的反差感,这位就是那个人见人畏,人见人敬的战父参参?统治二中方圆二公里十几载的扛霸子参参?不合逻辑呀!不过反差后亦认可了,慢慢感到自然了,亦没有太多的感悟与感慨。
新接触到这种人和这种事后,哈首先在心中产生一种莫名奇妙的畏惧感,这倒是大多数凡人的正常反应,哈在这方面亦没有搞特殊。
在他们面前他感到自己无比的卑微与渺小,他们却是高贵而宠大,在身份与地位上,差距简直不能比,差的不止一个档次,他觉得他们全是咤咤风云的人物,干的事亦霹雳风行,一个比一个冲动,一个比一个吊儿郎当,一个比一个黑,打起人来,不是用钢管,就是用砍刀,而且还是一大帮K事的一起上,被他们打了,亦就打了,你还敢动么?你能搞得过他们吗?他们全中K事的,说不定一不留神被K事的盯上了,那就完蛋了,什么前途,什么学业,连小命都给葬送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处于一个极端无常而危险的环境中,弄不好,哪一回,一不小心就会被咤咤风云的K事的给打了,这种怕,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时时伴随着他左右,自己接触到这种人和这种事后便立马产生了,一直纠缠着他不放,时刻都铭刻在心中。
哈从此便很少出校门,除非迫不得已。亦是在白天,和几个同学,一道出去,至于晚是,他是断不会出校门的,他怕。每当出校门时,便会感到参参家门口总有一群K事的在逆视着他,每当这时,他连昂起头正眼看一下参参家门口的勇气亦没有了,不过有一回,倒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正眼扫视了一回参参家门口,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交通事故,他为此庆幸了好几天,至于往这边走走看,他定是死也不肯的,就是有一回,礼拜天,人少,天又热,哈和几在同学要到在那边住的一个同学那儿拜访一下,在百番斟酌下,他终于壮了胆,仔细想想这时人们都在睡午觉,连K事的应该也不例外,应该没什么大事,便装出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去也,其实心里发虚,硬顶着,除了在参参家门口差点被石头拌倒外,也没有发生其它事,他才发现,那边的马路亦是用沙子铺的,亦有房子、亦有田地、亦有凡人一样的生活,他情不自禁地感叹,这边也有这么多空气可以供人呼吸呀!
有时,哈与一群K事模样的人迎面走来,他这时便会像个害羞的小姑娘,突然腼腆起来,走起路来,特别扭,头都不敢抬,憋手憋脚,心跳猛窜,有时会踩到大水沟里,更别说昂头挺胸,正眼四目相对了,他身怕,一不留心便讨了打,或让人产生怨气。
他甚至连日常生活中稍微夸张的动作,都不敢做了,一下变得特拘谨,特乖巧,他是尽量少与K事的正面相处,有时某个K事模样的人问他一些事来,他说话舌头都卷起来了,脸变得通红,大脚直抖,语无伦次,他是尽量少拉风,至于什么游戏室、网吧、台球室,他更是不敢进去因为传说中这些地方的KK多。
虽然他这样谨慎,他还是正面遭遇过一回。
有回,他在篮球场上打篮球,来了三位花花绿绿的人,显然是K事的,有位矮小的,兴冲冲地来到哈跟前,一把封住哈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说:"就你吧!上次就你……。"
哈当时吓懵了,怕个半死,整个人都麻木了,失去知觉,心里**,不知说什么话了,就稀里胡涂地任他们摆布,哈亦不记得那小子说了什么了,亦不知道旁边是否有人在投篮了,时间对他来说好象停滞,也好象在飞驰,就这样站着,脸色煞白的,幸好还能站着……等了一会,有位说,不是他,搞错了,那人才愤愤地离开。
哈这才渐渐清醒过来,花了好长时间才完全清醒,他才庆幸自己的幸运,没有遭打,又敬仰起他们的威风了,一阵清风吹过,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档裤有些微**,他这才想起,哎!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膀胱破了么,不会的吧!应该不会吧!这大概便是医学上所说的"尿失禁"吧!这点很正常,有生理上的证据,符合现实,人一旦达到这样的状况,难免,难免,正常,正常,理解,理解。
除了畏惧之外,他对这事的感觉便是莫名奇妙的感兴趣了,对之有说不出来的崇拜。
他对KK的为人产生敬仰之情,对他们所做的事,所流**来的气魄,亦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们所拥有的生活,亦是仰慕而向往。
他觉得,K事的都是咤咤风云的人物,有地位,有档次,性格是豁达、豪爽,义气第一,有血有肉,男人中的男人……做起事来亦是雷厉风行,有气魄,敢打敢拼,看哪人不爽,想捺便捺,不会受人欺辱,别人都敬仰你,……他还觉得他们是这尘世间活得最爽,最潇洒的一群人,永远过着充实、逍遥、威风的生活,干什么都威风,干什么都威风,还凛凛呢!走在路上大摇大摆的,打扮得永远是最酷,衣饰是最时尚的,发型是最酷的,捺人与人际交往是生活的主要部分,K事好的还有人拍马屁,请你吃饭喝酒,烟都不用买的,走到哪里都有没头脑的靓女陪着,没事干,就上网,打台球,打游戏机,赌钱,生活永远充实逍遥……。
这点认识倒很正常,亦很典型,这亦是大多数凡人们在正常情况下的认知,这认知总结起来就是"敬"与"畏",这两种组合掺杂起来,又产生了许多玄妙的东西,虽然他们的认知正常而又典型,但却是错误而愚蠢的,正是这种认知上的局限,影响到一个的性格、言行。
哈渐渐在心中产生一些变化和理想,神往起来了,希望自己亦能够成为一个咤咤风云的K事的,受到别人的尊敬与畏惧,没有人敢来欺负,污辱,不像现在这般,受人欺辱,没地位、没尊严、没面子、一无所有。
渴望自己亦能够像他们一样干着雷厉风行的事,不像现在这样怯懦、没气魄、看谁不爽,想捺便捺,还不敢反抗。
向往自己亦能过上他们那样威风、充实、逍遥的生活,不像现在这样枯燥、卑微、提心掉胆的生活。
这种神往越来越迫切,渐渐变得**一样,这之后,便是"暗恋"了,他就像一个怀春少女,遇见一位旷世帅哥,从此以后,便更加热衷于关注这种人,这种事了,他是尽量打听,接触,积累,了解……。
产生当前这种心理状态的原因还有很多,其中有个很重要的是,他对自己当前的处境与地位亦很不满意,感到自己十分有必要投身与KK界,成为咤咤风云的K事的,干着霹雳风行的事,过上威风凛凛的生活,而且是十分的迫切。
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但无论那方面都很平庸,在班上,他默默无闻,很多出风头的事都与之无缘,他不是班干,成绩上也只是中等稍偏上,不显眼,不被班主任和授课老师重视,外表与身材上,亦是一塌糊涂,没有什么美女会暗恋他的,他追求美女估计亦是没有门路的,美女甚至对之不屑一顾,很懒得与之交往,男生们也不是很在意他的感受,有时就是一种明显的、公然的欺辱,体育上,足球,他没有肌肉,只有一百斤不到,一撞就飘风了,篮球,他没有身高,样样都不行。
这些亦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自卑一下,就是他受不了被人歧视,不被人尊敬与认可,被人欺负,凌辱的生活和现状,这些真让任何一个有自尊心的人受不了,他常为此自卑得自责,责怪自己的无能与怯懦,有时他想大哭一场,哭过后,他就想大干一场,每当想到这时他就情不自禁地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嘴角的肌肉直抽搐。
这就要说到一个人,就是他们班的代理班长,被人称为"红绿灯"的奎瓦丝同志,我给他起外号叫"变色龙",他长得高挑纤细,永远梳着很古典的左六右四小背头,连后面也是和前面一样分开,就这样,这一条沟把他的头分成六比四,他家好象很有钱,他总是穿那些最新流行的新衣裳,而且一天还换几套。这种造型在"尖子班"很另类,让同学们十分反感,造型虽然是丑了点,但是他成绩总是在班上前八名,踢足球又有经验,又是自任的足球队小统领,又是班上的代理班长,班主任关心他,老师信任他,同学们畏惧他,所以他在班上最爱出风头了,这狗日的最冒泡最拉风了,怎样的嚣张与狂妄我就不详讲了,反正哈看着奎瓦丝就有很不爽的感觉,以至于有时在睡觉时,想起他就郁闷得失了眠,他常常责怪自己怎么就不是大K事的呢!他并不是嫉忌而是这狗日的着实叫人看着不爽,当时高一(5)班尖子班男人有95%讨厌瓦丝,换了你,你肯定也是一样。
讨厌也不要紧,顶多锻炼一下"忍"劲,但还有让人更郁闷的是,他经常拿哈出风头的欺负哈,污辱哈,借此以为可以树立威信,这可能是因为哈那鸡肋般身材吧!
随便举个例子吧。
大家都是新从农村来的,见到足球一窝蜂,哈对这玩意不感兴趣,不就一大堆人围个圆的瞎放腿吗?流那么多汗,又累,又要洗澡,洗衣服,多麻烦!一不小心,说不定还被哪位粗犷的男人放乌了大腿,但表示自己亦是个男人,他有时也参乎参乎,但是就是那拉风的瓦丝,搞得自己像Ronaldo一样,哈一失误,便遭到瓦丝的指责与辱骂,让他传球给自己,而他是从不把哈当数的,哈再有空档,再跑个天旋地转,也想不到瓦丝的传球,这让哈在球场上很尴尬,有回中午,高一(5)班尖子班新自组的足球队要进行第一场"友谊赛",班上来了十二个人,多一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上场的机会,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场后被别人替换,大家就僵持住了,瓦丝又不是公认的队长,他却在这时,放起冲来,果断地让哈立马下场,哈如此要面子,当然犟了几名嘴,其实如果瓦丝温柔一些,给点面子给哈,哈也就自觉下场了,哪知这小子冒泡心切,一句话未讲立马放倒哈,硬把他赶下去,气势逼人,哈受了这么大的委曲,面子全无,几乎就哭出来了,哈掩面小跑凄凉地离开了足球场,那些打球的顿时狂笑,包括耀武扬威的瓦丝队长,他从此对足球无甚兴趣了,他认为就是瓦丝同志葬送他的"足球生涯"的,在瓦丝他们狂笑之时,已宣告了哈的"退役",从此,一看到运动,哈立马就被自卑的阴影笼罩。
还有一次更伤自尊,班上晚自习,老师没有来,所以特吵杂,瓦丝作为代理班长,自然要拿出气魄来,瓦丝几次站在讲台上发火,可是效果不大,过一会儿,又吵起来了,瓦丝的眼睛红起来了,觉得"整体制约法"没用,改用另一种方法,便是"单一制约威慑整体法",这样效果肯定好些,他在怒火中寻找对象,当班上又吵起来的时候,他拍桌子来到哈的跟前,大吼一声,一手指着哈,一手指着后门对哈怒斥,"就你呢,给老子立马滚出去,班上的学习风气,尽给你这种人搞坏了,我再不管,那就无法无天了,……听到了!……听到了吗!……"
哈感到自己受了很大的委曲,自己亦没有做出什么特别于别人的事,干嘛瓦丝放冲到自己的头上呢?他当然不会那样软弱的,坐在那儿不动,因为一动,真没面子了。
那放冲的瓦丝,怒火冲烧,想借此树立代理班长的威信,一把封住哈的衣领,就往外猛拽狠拖,那瘦小的哈,当然不愿意,但还是被放冲、装冲的瓦丝拖了出去,瓦丝让哈在外面走廊上站着示众、反省,哈当然是不干的,就此一个人掩面擦泪地跑回到宿舍大哭一场,瓦丝还把这事报告给了班主任,说哈是如何的气焰嚣张,以及自己作为班长是怎样的威信与魄力压制自己住了邪恶势力。
这回,哈算丢尽了脸面,被人欺辱,却无能为力,这究竟是为什么?这个学习的好机会就此给浪费了,可以说是瓦丝断送了哈的学习前途,让他心里有了阴影,挥散不去,从此,他不热衷于上晚自习了。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个凡人,才落得如此狼狈,如果自己是个K事的,便不会像这样了,亦不用这样提心掉胆地生活了,那样的话,丑陋的瓦丝肯定是第一个敬畏,第一个拍马屁,而且他心中亦有千万个渴望唯有靠K事才能实现。
他看瓦丝同志的第一感觉便是想着自己日后成为大K事的以后,一定要把他死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这种愿望在他心中愈演愈烈,愈来愈浓,简直是**了,成了他的一个不了的宿愿,成为他的一个理想了,每当他看到瓦丝同志在足球场上指手划脚时,在班上与美女们打情骂俏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时,在班上与那些平头百姓的凡人装冲、放冲、冒泡时……,他就郁闷个半死,他会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己的怯懦,如果他是一个人见人畏的大KK就好了,他很想上去批他一百八十个嘴巴,直到流血不止,再两拳放掉他的两颗门牙,然后弯腰拾起他的板牙!用自己的衣角揩一揩,再缓缓地放到瓦丝的上衣口袋中,以显示自己的风度翩翩,冷酷镇定。再让他给自己下跪,并用两个得力的手指勾住他的鼻孔,使尽吃奶的力猛往上提,说大爷求饶,再打自己十八个嘴巴才放了他……,他常常这样做着他的黄梁梦,做得不亦乐乎,想着各种各样的情形,及对话方式,自己当时应把握的方式与态度……。
他受不了这提心掉胆,**的生活,他想改变自己不平的处境,让人尊敬,让人认可,不受欺辱,还可以解气发威,太迫切了,唯有靠K事才能这样,他认为K事是他最佳的选择,终于他受了不煎熬,想K事了。
这一阶段处于"心理神往期"。
所以此后,他更加注意这种人,这种事,他常常一个人意摇,想入非非,想自己该怎么K,自己K时保持什么样的形象与造型,怎样与大KK们交往,怎样捺人,还有K事应该过上怎样的生活……,想得天花板乱坠,想自己当上扛霸子后,先把瓦丝怎样猛打一顿,想以后该泡几个马子,以及他马子应俱备的标准,身材怎样,长相怎样……。
"心理神往"必然导致其言行的神往,他渐渐变了一个人,渐渐刻意改变自己原本的一切,这一切改变都按他想象中KK的形象和为人处事风格,生活方式来定位,有了初步的行为。比如,他买了一个K事的带的骷髅链,他认为这是最起在码的标志,又买了几套KK们流行穿的衣服,培养了KK们流行剃的发型,渐渐学着吸烟、喝酒、打游戏机、打台球、上网……在为人行事上,有时,他俨然是一个标准的KK了,模仿他们的言行举止……这些都是很微妙的变化,很难道个详尽。
这时他的言行上处于"刻意模仿期"级别上属于"蝌蚪级"在阶段上,处于一个"准KK"的阶段,就是既模仿,但又不被承认,没有适当的位置给他,很多人都有这个阶段,也是几乎每个KK们必然要经历的阶段,哈在这方面正常而又典型。
可他又不同与别人,别人想K便K,随其自然地便K了,几个朋友在一起玩,一个带一个,一个帮一个,便上正轨了,他却不行,K事的他一个不认识,就说整天冒泡的探子伍台山吧,哈这才发现这儿子不过是个乌托邦而已,没有真玩艺,认识的只有同学了,可这些同学一个比一个土,没前途,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K了,他不知道该怎样投身KK界,怎样K,怎样才能K好,他很想有位亲戚或好朋友是大K事的,照着他,带他K,收他为小弟,但投靠无门,那些大KK,他一个也不认识,他们也不会看重他,他很想鼓起勇气,跑到参参家打饭去,照顾他家的生意,成为他的小弟,但有一种无形的墙,阻碍着他,因为参参在他眼中像太阳,不知怎么接触,而且对他为人亦不了解,可能一不小心,便会被其光芒灼伤,所以他一直犹豫,徘徊,一次次鼓起勇气,一次次说自已豁出去了,但就是不行,他没那种气魄,一般人的确没那样的气魄。
他知道像他这种类型的想K,一方面要不断自我完善,要展现出令KK们"敬畏"的地方,一方面又要主动结识KK们,但他又不自信,因为的确没有实力作基础,他因自卑而迷惘,因迷惘而徘徊,所以他没有太过激烈的举止言行,这一阶段处于心理徘徊期。
因为他有许多顾虑,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冒泡,这样模仿,又没有得到别的KK的承认,没有人罩着,会不会一不小心便会被放冲的KK给打了,他对这点比较警惕、顾虑、他太怕被KK捺了。
所以他的骷髅链亦不敢戴了,那几套KK的行头,也不敢在公共场合下穿著招摇了,因为顾虑,他只有在无人时对着镜子孤芳自赏了,他压抑着自己骚动的心,压制自己冒泡的言行举止。
这一方面想模仿,但又有许多顾虑,又有太多的自卑,太多的迷惘,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压抑自己,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就这样,一直苦闷,有时让他喘不过气来,在自卑中迷惘,在迷惘中徘徊,在徘徊中苦闷,在苦闷中徘徊,这就是哈的决择之前。
2005年8月8日22:24抄完
2003年5月19日下午17:50终于完成第一章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3章:探索阶段”内容快照:
『探索阶段』
第二章:探索阶段我们的哈~先生,诚惶诚恐地渡过一些~~~迫的日子后,熬过那彷徨而又苦闷的日子后,终于经过一番~~的心理斗争,直到高一~学期,期中~后不久,他终于果断决定放开一切顾虑,~心地投~kk界,成为无为二中kk中的一员,从今天始,放开一切包袱,凭自之~,一心k事,争取k得点成就来。哈~先生想,人不就这样的么!人活在世~,难免有些重大决择,古代有班超投笔从戒,近代有鲁迅弃医从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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