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祖在转身时,想,这就是曾爱我的小颖,七祖的最后渴望也破灭了,一个月来非人的生活涌上心头,挤压着七祖,七祖觉得四周有些晃动。小颖再出现在七祖眼前时,七祖就骂一句,滚,七祖恨小颖的无情,又恨着屈辱过他的一切。七祖想到了家里,那父亲的期盼,娘亲满眼的慈笑,七祖懵懵的坐上车往家中奔去……
回到家里见到娘亲后,才知道父亲已经去世。
想到这些时,七祖的泪挂在脸上,憋闷了几个月的哭泣终于在无人的静夜中响起,七祖对着恐惧的夜嚎着,将自己心中的苦闷向夜诉着,哀怨着人世间冷酷的现实,凄婉的声音在屋中盘旋许久,最后冲向夜宵。
夜无声静静地倾听着七祖陈述心中的苦楚,感受着七祖年轻受伤的心音,同情的叹气声如年老嘶哑的安慰,在七祖心中缓慢下落。七祖不再害怕漆黑的夜。
对夜的恐惧消失后,七祖开始盘起腿打坐。
七祖早年见到老法师的盘坐,是莲花坐,两腿交叉,两个脚放在腿上,手也叠放在腿上。法师坐时,浑如石像一样的一动不动,庄严肃穆的神情如空中落下的重物,威风凉凉地袭遍七祖全身。
七祖却无论如何也盘不上,左脚放上,右脚就掉下来,如此几日后,一无进展。七祖心头怵的一动,屈辱往事岁岁月月地往上翻腾,心中温火煎熬得热丝丝阵痛。七祖咬紧两唇,一缕血流细线漫浸着滑落尘埃。七祖坚硬地说:
--我必须过了这关!
--什么也不能阻止我!
七祖说时眼又落在自己**上,接着用低低粗声对着**强硬地说,你俩必须听话,说着说着将**使劲往下一压,只听见骨头嚓的一响,麻木了的**无力地垂着,软软地摆在七祖面前,七祖毫不费力就将两腿盘上来,交叉着,盘得严严密密。
第一次盘上腿后七祖只炼了半个时辰。刚开始两腿麻木着,嗡嗡地叫着好象从身上割离开去。想要站起来根本无法做到,两腿完全不听大脑控制,连动一下脚趾,都需要用手搬。
七祖对麻木后的**不再理会,开始从脑中将往日沉淀的岁岁年年赶走。一切都是无所谓,所有的都是过去的事!七祖告戒自己什么也不想。就这样七祖也只炼了半个时辰,不知为什么,半个时辰后七祖不自觉地就停止了修炼。七祖茫然地站起身,**浑不着力,七祖往前一俯身,连忙伸出左手扶住墙,右手按住右腿根部,支住身体。试着往前迈了一步,双脚如踏在空气中软绵无力,两腿回收的筋丝丝拉拉地扯着,憋闷已久的滞血在腿中倾注,热痒得象有一只小虫在血管里慢爬。七祖使劲地咬着牙,脸上的肌肉**收缩着,禁止着**的痉挛。
麻木恢复后七祖照自己脸上掴了一耳光,打完后两手无力地垂下来,眼角一下子就**了。不能这样半途而废,七祖再次下了决心。
以后的盘腿都如七祖先前规定的那样每次完成一个时辰。真是奇怪,盘腿至半个多时辰后,麻木一下子就消失了,两腿空空又轻回到自己身上,惬意如久旱的甘露,降到七祖心坎时,惊得七祖有些茫然若失,七祖感到一丝满足。
满足和惬意在一次偶然中破灭。
七祖那天在盘坐了一个时辰后却不想起身,再多盘一会,七祖想。一个时辰后,疼痛忽然降了下来,来得那么的突然,快得在七祖想要多坐一会的瞬间就到了。疼痛先从膝盖开始,膝盖里如一只蚂蚁凶狠地咬了一口,余痛还没消尽,紧接着第二口就来了。这一刺刺的痛荡在心里,热得浑身繁燥难熬,不到几分钟,七祖就被疼痛降伏了。站起身后七祖笑了,这是他进入山中后头一次笑,神神秘秘的笑偷偷地落在地下,无声无息地进入另一个空间。
疼痛如突然降生的小宝贝,可爱和温馨抓得七祖心中热痒难熬,进山后的七祖第一次感觉心中有些着落,担心和疑惑如阴霾了许多时日的乌云被风吹散。没有痛苦怎会有甜,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痛过以后就好了,七祖痴痴地想着。日子也忽然有劲头,就连从山下往山上拎水时都比先前轻快了许多。
然而疼痛并不如七祖想象的那么容易征服,开始时还能忍住,一个半个时辰后,疼痛忽然改变方式,一口一口咬变成了扯扯拉拉的拽,好象一个长满刺的手,一遍一遍地刮着去了皮的嫩肉,每动一下都带动着神经,踢动着柔脆的心田,丝丝拉拉的痛从心中升起,一片片地在空中飞舞着,七祖又向疼痛投降了。
后来的两天中,七祖没有盘坐炼功。七祖在方圆五里的山中转着寻着,走得满山间迷漫模糊,在浑响轰然的耳鸣炸烈后,七祖又回到小屋中,盘坐在炕上。
一个时辰过后,疼痛依如既往的又住进了七祖的**,七祖带着微微笑意闭眼看着,疼痛被激得忿怒暴燥起来,两膝间的骨头象被用刀割开一样,皮象外翻着,断开的骨头又未完全分离,上面赫然地连着肉,苍白的血筋断茬在粉色的肌肉里颤动着。七祖依然轻看着,年青的脸上刚老坚毅厚厚地铺了一层。如一刀刀割开两腿后的巨痛放肆地横扫全身,疼痛麻木也从两膝间向全身漫延着,缓慢沉重,空气中都蓄满了疼痛,迷漫着袅袅地向屋外飘着,时间也静止了,留下满世界的只有疼痛。
当疼痛缓缓漫浸到脖子上面后,突然停下来,一下子疼痛呆住了,疼麻也呆住了,七祖更是呆住了。过了疼痛后,身体一下子就轻松了,轻得象羽毛一样,七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藐看着周围的一切,成功的喜悦如蜜饯一样在心中铺开,心中的末来显现出一片光明。
然而,好景只有几日就一扫而过。
过了疼痛这关的七祖在盘坐时迷失了方向。
七祖住进山时正是夏天,当时的一切七祖并末在意。现在已是满山金黄,苍老的枯叶默默地流着泪,从树上飘落着。许多野花在花谢后干瘪得如紧握着的拳在枝杆上低着头泣着。蚊子已经不多见到,苍蝇也只有强壮的才不时地在空中飞掠而过,向南迁徙的北方小燕也忙碌地收拾着行囊。秋天的凉风在昨天夜里就进住了七祖的小屋,七祖苍苍慌慌地感到,秋天真的来了。
秋天降临并未引起七祖多大注意,七祖这些天来一直沉浸在失去了疼痛的无着无落空旷里。
七祖依然盘起腿炼功,但却毫无进展,灰色无神的眼中失去希望的光芒,没有了先前的期盼,半个时辰的麻木没有了,一个时辰的疼痛也没有了,两个时辰的疼麻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浑无感觉的身体。被制服的**软软地盘着,已经无法再将注意放到他的上面。七祖的思绪漫天漫地铺来,无法扼制。
这些日子来,七祖每天都被耻辱激忿着,雄心壮志也在心中鼓噪得没日没夜。但自从经历了盘坐的痛苦后,在城里遭遇到的苦楚现在觉得轻淡了许多,在心中的位置也一下子变得很小,小得有时觉得很难捕捉到什么踪迹。七祖想,人世间的痛苦比起盘坐时的腿痛,真是算不上什么。让七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摆脱疼痛的方法竟是坚强的意力,一个意志力坚强的人,还能有什么痛苦呢!现在七祖的思绪中,渺渺地感到城里的那些人活得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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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关的七祖~有一丝真情占~~膛,七祖想起了瞎眼老娘,娘亲那苍老憔悴的面容时常浮现在七祖眼前,想起娘亲后七祖情感的阀门再无阻挡,眼圈一~子就~了起来,~在眼框里迅速地漫延,泪~从脸~~注在~脯前,又慢慢滴落在地面~。七祖的娘亲是七祖家中的~情,七祖娘亲的心中只有丈夫和孩子,七祖娘亲用她那~厚的爱滋~着生活,很窘迫的家境中漾着煦暖的和风。当不幸象重锤狠砸在七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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