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学校闹病毒性流感病,三分之二的人都躺在了宿舍不能出门。黎筠他们屋的人没有一个幸免,全被撂翻。往常吃饭的时候一个个像饿狼般涌向饭厅的状况,这几天可是老实了不少,全看不见了,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人去饭厅。
学校也把平时蒸馒头用的大锅抬了出来,几个地方支着,里面是些芦苇根和绿豆熬的解毒汤,不断地有人去打一些回来喝。在去厕所的马路上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猫着腰,捂着肚子来回艰难行走。学校已经停止上课,动员离家近的回家休养,远的在宿舍相互照顾。
校、系不断的开会,不断的商量对策,据说校门外的医院也似乎人比平时多了一倍。学校刚刚扩建的卫生所,由于人手少,加上药品不多,设施简陋,也对这种大面积的流行病没有办法,只有用最原始的绿豆汤加进一些白糖芦苇根应急。除此再没有其他动作。对较为严重的病号,免费为他们注射针剂药物。
黎筠好像比较轻微,来回还能走。于是买饭,打绿豆汤,搀扶重症患者打针,几乎落在他头上。他心里在想:是不是上苍有眼,对学校不公平地对待扬帆而进行的一次小小的报复呢,教你这样胡整……。他甚至还想:公理是不允许违背的,如同违背自然规律一样,会招致灾祸不断。虽然替这些同学的痛苦而心痛,但还是有另一种复杂的幸灾乐祸。然而他怀疑学校会不会把此事和扬帆的落评联系在一起呢,如果没有联系的话,那还不是我行我素?
而后他又觉得这种想法很可笑,这样联系所发生的事情?简直有点荒唐。但是却还觉得比较解气,唯一感到可惜的是,那些自己的同类受到了无端的痛苦。然而他又想,别的方式能让学校这样慌张起来?绝对不可能。
他倒要看看:你再怎么圆滑下去?这就是你的管理结果所招致的祸端。人常说:天地不和起风雷,脾胃不和生疣赘,人气不和惹是非。这许许多多的是非曲直难道与某些管理不当没有联系?
这件集体流感病毒事情还没有完的时候,卫生所的医生却又意外死亡了。而且是确凿无误地死于那种剧毒物品中毒------氰化钠。要知道那可是严加保管的东西呢。
集体生病的事情仍旧折腾着学校和学生,不曾想却又进入另一种恐慌状态。派出所,公安局的便衣、穿戴整体的威严警官不断进进出出。市教育局,市委宣传部等能叫上名的、不能叫上名的单位和人员轮番着来了走,走了来,好一派热闹景象。他觉得很开心,毕竟把那些圆滑的当权者给忙坏了,虽然这些事件与他们没有直接关系,也就是说,他们不是直接当事人。但是可以看出,可是给他们的政绩册上抹下了不小的污黑,短时间是难以擦掉了。想到这里,黎筠心头一阵开心。
…………。
感冒稍稍好了一些,但是令黎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被搅进医生死亡案件的调查之中。他被列为了重点调查对象,但还没有到被怀疑的地步。经常有人找他了解情况,对证笔录和在笔录上签字。警察明确告诉他,不能走远,不能回家,随叫随到,唯一没有限制的是人身自由了。
事情巧就巧在,医生死亡的时候,他恰恰在卫生所那里。
医生姓周,大约34-35随左右,人长的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却很丰满,很有女人味。可以这么说吧,只要被那个男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还想看看,就是属于那种女人。在黎筠所在的房间,曾经有几个晚上大家围绕这个女人的长相,热烈而饶有兴趣的议论过。有的说,虽然比我们大10多岁,但是很成熟,如果找这样的女人,整晚都不会休息,一直会干到天亮。有的说,年纪大好啊,成熟,会疼人等等。反正好像都很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
周医生原来是军医大毕业,在部队医院工作10多年后,转业到学校的,到了学校,就直接分配到了校卫生所。她的爱人和她在同一所大学毕业,在同一所部队医院工作,又在同一年转业。本来是该分配到人民医院的,却由于爱人分到那所医院,就坚持不让她再去,不愿意在同一个单位,她只好委屈到学校卫生所来了。当时为此事还很有情绪呢,但好在和人民医院只一条马路相隔,也就报道了。
上班一年多,他逐渐习惯了这里的工作环境,虽然艰苦点简陋点,但却事情少,病人少。都是年轻人,能有几个生病的?再到后来还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呢。
卫生所是一个双进式房间,进门便是一个较大的过厅,是作为门诊看病用的,墙边一排长椅,当中一排老式柜子,里面摆放许多药品,柜子把过厅一分为二,靠里面放张床。过厅右边还有一个门,里面就是周医生的休息室,平时门是老关着的,看不见里面的摆设。
那天下午吃饭时机,黎筠提前匆匆吃完饭后顺便去卫生所打针,他打算要把晚上的时间挤出来,好约梁惠萍出去走走,谈谈心。
来到卫生所,门是开着的,但里面没有人,他反身出来。但又不甘心,现在不趁机会打了这一针,晚上就没有机会约梁惠萍了。他再次进去,就坐在长椅子上等,也许医生上厕所了吧,一会就能回来,,他这样想。
过一会,他听到医生的房间里面有动静,仔细听还有说话声,再往下,似乎有一种痛苦的**隐隐约约从房间传出。他打算走,但好奇心黏住了他的脚步,后来还有一种沉闷的咚咚咚的声音一下紧似一下的传出。外面没有其他人,就黎筠一个,他不知道那是怎么了,很好奇却不得而知。
大约足足有半小时时间,他实在等不住,想走的时候,门开了,周医生蓬松着满头漂亮的乌发从她休息室出来,脸上还挂着那种幸福的微笑和不易觉察的细微汗珠,因为热,她满脸通红,好像刚刚出了过度的力气一样。猛一抬头,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坐着?”。显然她有些不悦。
黎筠连忙解释:“我是来打针的,看见你这里门开着,就进来了。但却没有人,我猜想你一定没有走远,所以就在这里等了”,看医生有点生气的样子,黎筠认真的回答着。
“那你也不叫我一声呀,我就在屋里”。
“我没有事,等等没有关系”。黎筠完全没有觉察到周医生此刻的尴尬。
她摇了摇头:“进到这里面来吧,我给你打针”。
黎筠听话的跟进,打完针,还没等黎筠整理好衣服离开,周医生又迫不及待的进了属于她自己的房间。门开处,他看见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坐在里面**,面前桌子上摆了许多食品。周医生进门后,一边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一边用另一只手随即关上房门。黎筠拾掇好自己,也急忙离开。
出门外,他看见同班的崔菊捂着肚子也向这边走来,他们相互打过招呼,黎筠就匆匆找梁惠萍去了。
就在黎筠离开卫生所大约1.30小时后,学校里响起了清脆的警笛声,有人说,周医生被人杀了。
听到这消息,黎筠先是惊得目瞪口呆,随后腿有点颤抖,他说不清此刻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说没有就没有了,刚刚还在冲自己牢骚呢,怎么一会功夫就立即变成另一个世界的鬼了呢。他觉得人活在这个世界,真是没有一点意思……。
他和梁惠萍在一起还没有正式聊开话题,就被先后到来的几个人给叫走了,派出所,公安局的警察找他呢。
中文系小会议室,几个严肃过度的警官,被一脸尴尬的系主任陪着,专等黎筠的出现。
进了会议室,黎筠先是被这阵势给吓住了,他心里想,罪犯要是碰上这样的场合,不交代才怪呢,一定会竹筒倒豆子,吐个干干净净。
一个警察发话了:“你不要怕,进来先坐下,把你做的和看见的都说出来”。
黎筠一下被警察砸了个晕头转向:他们把我当罪犯了吧?
另一个警察说:“周医生是被人害死的,死前有性行为……”这个警察连忙打断同伴的话:“先不要给他说这些”,而后面向黎筠:“反正周医生是死了,死了人,我们就要调查,不管你是谁,都有义务向我们提供证据,在没有抓住真正罪犯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被怀疑对象,所以你就你知道的,和你当时做过的,如实向我们提供”。警官像是背诵诗词一样的流畅,说出了小说、电视剧里常见的开场白。
黎筠还没有缓过神来,仔细倾听。
系主任接着说:“黎筠同学,不要怕,他们是人民警察,没有必要怕的,把你见到的如实说出来就行了啊”。主任倒像在安慰黎筠。
“我说,……。”
黎筠把晚饭后打针的过程仔细向三个人叙述着,系主任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仔细听着黎筠的“交代”。
两位警察在黎筠说话中间,时不时**几句询问,要黎筠给予说明。
第一次谈话结束,警察拿出笔录要黎筠仔细看,上面有没有谈话出入,并说要作为证据保留,一旦签字,就有了法律效力。其实这些黎筠早都有了解,他看过法律书籍也很多了,绝对不比警察的法律知识少。看完之后,他第一次和警察有了直接的接触,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黎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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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度人生(八)』
本来还对今后爱情~有浓厚兴趣的黎筠,几天来所经历的事情把~心情给搅和到了冰点。似乎又重新回到几年前的状态,对什么事情都失去了~情,失去了好奇,失去了该有的关注。~~神状态又再次返回到以前。梁惠萍这天找他,本来是想问问那天黎筠被别人~走以后所发生的事情,还有听说他被卷~周医生~亡调查案件之中是怎么回事。因为心情不好,没有说几句,两人话不投机,随即发生了~~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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