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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三国》

第1章第一回乱世摇起招魂幡,刘备祭出结义锏

作者:乌江的乌鱼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论天下大势,无非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是决堤之水;合,是累堤之坝。决堤之水,其势汹汹;累堤之坝,其功缓缓。至于,鹿死谁手,非最欲者得之,非最能者得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时造英雄,天归幸者。

话说,痞子刘邦建立的汉朝,传至桓、灵二帝时,蜕化得没了个人形,弄得宦官专权,藩镇自重。再下去,那皇帝老儿变成了皇帝小儿,坐龙椅也就成了睡摇床了。朝政日非,百姓苦怨,天下纷乱。

张角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举起造反之旗。黄巾军四处攻城掠地,一时风光无限。朝廷此时内虚外浮,捉襟见肘,不得不出榜招募义兵。

这一张榜,就招来个刘备。

刘备何许人也?据说,他“两耳垂肩,双手过膝”,人称“大耳儿”、“长臂儿”。自述是“中山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然而,家道中落,其父还“曾举孝廉,亦尝作吏”,

至他只能“贩屦织席为业”了。这一代不如一代,比之王小二过年的一年不如一年,还逊色得不知多少了。

按说,这“长臂儿”若悬梁刺股或日贩夜织,也该有番作为,天酬劳者嘛。上,考个功名,谋个小官;下,找点小钱,图个温饱。可他从小就不“甚好读书”,只想着“返祖”,树下玩耍时,也说啥“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

他想学那痞子祖上,可没法学呀?那刘邦,怎说也是个“亭长”,也是个有家底的富户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都说:此削彼长,这话不假。他外在是宽宏大度的,内在确是积心蓄意的。只称“帝胄之后”,不提“贩屦之人”,倒也“尝师事郑玄、卢植,与公孙瓒为友”,也可呈“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之态。

可这一切,只能是“打肿脸充胖子”,他毕竟是个“贩屦织席”之人,别说人家看不起,就算看得起,又如何了?送屦送席给人,送不出手不说,他也送不起呀?没奈何,还得乖乖地回到茅草屋去,贩屦织席,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黄巾起义了!

苍天不负有心人。黄巾军进犯幽州,太守刘焉因敌众我寡,出榜招募义兵。二十八岁的“长臂儿”的机会来了。

当日见到榜文,“长臂儿”是又喜又悲。喜的是,乱世创机会,改变命运就在这事上了;悲的是,自己文不能兴邦治国,武不能斩旗夺寨,又能有多大作为?喜极而泣,他不由地慨然长叹。

这声长叹,引来了张飞的斥责: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

张飞,号翼德,“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长臂儿”一看,就知此人乃鲁莽武夫,便问他姓名。得知张飞是本地人,从事“卖酒屠猪”行当,家中颇有庄田,不由地拍额叫好,心里说道:天助我也!

“长臂儿”忙祭起那“帝胄之后”的招牌,然后才说:“现黄巾倡乱,我有心破贼安民,只恨自己没多大能力。”

张飞本就有英雄气概,不想一辈子困在乡里,做个屠猪之徒。再说,他本就是个无事生非的人,此时有非当然更要生事了。原就打算弃家投军,正愁自己没个出身难图功名,此时一听,知这“长臂儿”是个“帝胄之后”,这天上掉的馅饼也砸得太准了呀!他也来个拍额称快,说道:“我颇有钱财,用来招募兵马,和你做番大事,你看如何?”

这还用问?说英雄惺惺相惜也罢,说小人利益互沾也行,总之,两人是一拍即合。为此,自然是要到酒店里痛饮三大碗的了。

刘备与张飞酒酣中,忽然见一红脸大汉抢进店来。此人是关羽,号云长,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丹;卧蚕眼,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乍见此人,别说“长臂儿”手又长了一寸,就那莽张飞眼皮都褪没了。这人都有个自明,见着这美髯公,已是心生惭愧,何况他又是这般伟岸,真叫人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了。

红脸汉子倒没在意,只因他到那都是这般光景,也就习以为常了。何况,他今日是来投军的,本就有事在身,哪顾得这闲杂人的眼球?他就势在店首坐下,历声吼道:“小二,拿酒来!”

“长臂儿”一见此人,心头一动,暗想:一个好汉三人帮,我才一个张飞。那余下的,莫非应在此人身上。他一急之下,也顾不上和做东的张飞问个讯,径直走到那汉子面前,揖礼问道:“好汉,能屈尊和我等共饮三碗吗?”

关羽见他相貌异常,也觉惊讶,又见他有礼,自不便矜持,回礼应道:“如此,叨扰了!”

“长臂儿”邀他同坐,问他姓名。那人说:“我叫关羽。因杀了当地倚势凌人的豪强,桃难江湖,五六年了。现听说此处招募义兵,特来应募。一来可免自身之罪,而今来也可图个出身。”

“长臂儿”一听,喜出望外,连忙把自己和张飞的事端了出来。当然,也没忘煞有介事地又祭起那“帝胄之后”的招牌。

张飞见刘备只顾新人,冷落了自己,本想发作。但一来怕脱了“帝胄之后”的幌子,二来也怕这红脸汉子的强悍。毕竟,人家是杀过人的,自己也就是个杀猪的。此时,见刘备拉他入伙,便说:“朋友,树大才有荫凉,旗大才能招展,你不如跟了我们吧!”

关羽本就不笨,何况张飞又说得明白,心想:在那投军都是个“投”字,有个“主”靠着,总比没有强。人,总讲究个机缘,找上不如撞上,也就一口应允了。

“长臂儿”一听,满腹填满了蜜。心想:这“帝胄之后”的招牌一祭就管用,看来这两条汉子已是自己的“哼哈二将”,今天也真是个值得永生记忆的日子。一乐之下,一脚踢中了桌底的那挂待贩的布鞋。他本想拾掇一下,那可是换米充饥的家什呀!可他眼光刚触及张飞投来的目光,心里一凛:大丈夫行事,当取大道舍小利。于是,他用脚一勾,将那挂布屦变成了垫脚的软踏。别说,脚踏着软绵绵的布屦,身子还真有点轻飘飘的感觉。这感觉真好!

别看张飞是个粗人,可他偶尔也来个绵里藏针。此刻,他见刘备只执关羽的手,那眼珠子里只有那红脸汉子的影。也是的,自己这黑脸汉子,虽说待人总是肝胆相照、仗义疏财,竟没招人喜爱,心里就有点酸酸的味了。若是平时,依着脾气,他早就掀翻桌子了,骂声“奶奶的!”可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嘿嘿一笑,说句:“难得志同道合,该当一醉方休!此处人闲嘴杂,不如到我庄上,来个尽情尽兴!”

如此一说,刘备、关羽自是赞同。于是,三人兴致勃勃地出了小店。“长臂儿”此次倒是来了洒脱,那挂布鞋就留在了桌底,便宜了店家。关羽倒没在意,依旧推起那辆载行李的小车。这样一来,张飞、刘备结伴走在前头,关羽推车跟在后面。这情景,倒似两个大爷身后带着个小跟班的。那吱呀呀的车轮转动声,张飞听在耳里,心里乐滋滋的。

到了庄上,三人在大厅里分宾主坐下,就有那下人奉上茶来。张飞手一挥,下人知趣地退下,顺手掩上了门。

关羽毕竟是外来的,不知此处招募的情况,又惦记着自己的着落,就问刘备:“刘兄,你如何打算,能否告知?”

“长臂儿”脑子毕竟好用,心里早已筹划好了。他端起茶盅,用杯盖轻轻抹开浮起的茶沫,呷了口茶水,悠然地说:“我等只身投军,那只是个士卒。好在张兄颇有田产钱财,先聚起人马,那时再去,官家自当刮目相看了。”

关羽一听,顿觉此话有理,心里暗暗叫声“侥幸!”如此一来,比起那苦挣战功,自然是个捷径。他眼中添色,不由地向刘备投去钦佩的一眼,也向张飞投去感激的一眼。

张飞见刘备如自己的一般处理起他的钱财,心中就窝了一团火。得关羽这一眼,恰如那浇火的一瓢水。虽说灭不了火,倒也压住了火势。他想:你这穷鬼打起了我钱财的主意,我这粗人也要用你那细脑才是。于是,他哈哈大笑,说道:“不知刘兄对今后又有何打算?”

“长臂儿”嘿嘿一笑,说:“此处刘焉出榜,我等自是先投他处。听说我的老师卢植已为帅领军了,待打探仔细了,我等就去投奔他。”

朝中有人好做官。手头有了人马,再寻个靠山倚仗,自是前途锦绣。张飞想到亏了这头、赚了那头,这买卖还算做的。关羽本就无所失,怎的都有得。于是,两人齐声叫好。

“长臂儿”见自己一招就折服了两人,就来个因势利导,说道:“自古行事,名不正则言不顺。我等舍命沙场,自是要博个前途。莫说封妻荫子,也要荣华富贵。我观汉室气数已尽,正是英雄逞强时。只是这心思不可对人明言,凡事都讲究个阴阳圆缺。我等要以汉室为幌子,扯大旗作虎皮,方能图个大作为。”

关羽说:“我等是个武人,只懂冲锋陷阵。至于文幍武略,就仗刘兄作主了。”

张飞嚷道:“俺是粗人,辨不清你的细话。刘兄也不必讲个透彻,只需说如何去做吧!”

“长臂儿”笑笑,说道:“其实,这极简单,只需把那汉室挂在嘴边,若能在梦里都大呼‘汉室’,这功夫就做到家了!”

张飞嚷道:“这有何难?我每日晨暮三呼万岁,九喊汉室就是了!至于梦里,刘兄更不必担心,我睡觉都圆睁双眼,哪来的梦?”

关羽倒是没做声,只是左手将那二尺长髯捋了又捋。他平日里舞刀弄棍之余,也翻翻那几部兵书,也就知道那忠义勇信之类的杂说。本以为要做到这些,颇要有番修养,殊不知刘备这话点拨了他:原来,那不是修来的,而是说出的哟!

“长臂儿”只顾察言观色,不经意间,将那茶水喝尽了不说,还啜进了几片茶叶。他“呸呸”几下,才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等三人要身心一体,共进同退,方能彼此提携,图谋大事!”

也不知何处飞来一苍蝇,竟撩起了张飞的直须来了。他扬手一挥,眼见得那苍蝇往窗外飞去。刘备的话儿入耳时,他眼里正见那户外盛开的桃花,随声应道:“我庄后有一片桃园,正是花艳时刻。明天,我等就在桃园祭告天地,结为异性兄弟就是了!”

刘备、关羽一听,齐声说好。

第二天,于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等祭礼,三人写下了生辰八字。这一交换,“长臂儿”就傻眼了。真是百密一疏,他怎的也没想到关羽竟年长两岁。没奈何,他只好从上位退下。这一来,急坏了张飞、关羽两人。

张飞是千不肯万不愿。他财大气粗,让着这“帝胄之后”的刘备,倒也罢了,莫不成还要听这“流浪江湖”的关羽指派?立马嚷了起来:“我等是行大事的,非乡规民约所约束的。刘兄若不为长,这结拜有啥意?”

关羽初时还心中窃喜,见张飞一嚷,顿觉不妥。怎说自己也是个外来户,莫不成真能喧宾夺主?再偷偷一瞥刘备,见那一脸的阴暗,也只得推让起来:“这如何使得?张兄说的对,我等不按年齿,按先后顺序结拜才是。想我关羽,何德何能?能尾随二位,已喜出望外了!”

“长臂儿”忙说“这怎么能行?不能坏了规矩呀!”话虽如此说,身子却又转到了首位。

张飞嚷道:“你为君,我二人为臣,才合这结义的本意!”

关羽应声附和:“正是此理!”

“长臂儿”这才说道:“只是为了大业,我就僭越了吧!你二人还是按年齿排序为妥。”

张飞一听,本想争辩,但见到刘备递来的眼色,也只好忍下不发。想想自己,又觉得不甘。想这“长臂儿”才有新人,就冷落了旧人。此次自己忍了,那以后可就得忍了又忍,这事可就没个完结了。于是,他历声说道:“我等三人立誓结拜,也就只限三人。日后,若有那结义之事,只可各行其是,不得入我三人之列!”

关羽见张飞已让着自己,这已给足了面子,也就附和道:“该当如此!”

“长臂儿”见自己地位已明,而且张飞虽阻了这路,尚留有另道,也不至于束缚了自己的手脚。再者,眼下正是借助他的时候,**脸,伤的是自己,也就就势下坡,说句:“如此最好!”

插曲已过,就当正事了。三人焚香,拜了天地,立下了誓言:念我等虽为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杀戮!

然后,刘备为兄,关羽次之,张飞为弟,按兄弟名份,弟拜兄长,折腾了一番,这才作罢。

此事一毕,张飞就宰牛设酒,宴请乡里。席间,张飞引刘备、关羽与乡人相见,宣招募兵勇之事。刘备又摇起那三寸不烂之舌,鼓噪一番,许诺众多。于是,乡人踊跃报名,当下便有三百余人。

第二天,张飞散尽家产,置旗帜、服装、兵器、粮草。手艺高超的工匠,为刘备打造了双股剑,为关羽造青龙偃月刀,为张飞造丈八点钢矛。

到事情已毕时,已聚起了五百余人,只是没有马匹。正为此而伤脑时,忽然庄丁来报:有两位贩马的商贩投庄来了。

“长臂儿”一听,脱口而出:“此天佑我也!”说着就率关、张两人出庄迎接。

来者是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他们每年往北边贩马,近因黄巾兵乱而不敢贸行。往年,路过此地,也常在张庄歇息,与张飞也算有点交往。

张飞本想将他们钱物全扣下,以作军用,却被刘备阻住。

“长臂儿”说:“我等行事,应以仁义为先,得人心者得天下。万不可莽撞行事,冒天下之大不韪。贼寇尚知取之有道,何况我等?”

于是,刘备请二人入庄,置酒款待。席间,诉说了兴义兵讨贼安民之事,恳请二位鼎立相助。二人见他身后立着的红脸黑面两人,情知这坎不过,便走不了道。与其被人强取,不如主动奉上,损比没强。于是,二人做出一副慷慨样,愿将良马五十匹相送;又赠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

万事俱备,择日起程。刘备带领关、张二人,率五百余人前去投军了。

“长臂儿”率关、张二人,由校尉邹靖引见太守刘焉。参见毕,各报姓名。闲谈中,他又提起了“帝胄之后”话题。刘焉乃是正宗的“帝胄之后”,此时,也不管刘备的真假,就和他论起辈份来。一论,刘备小一辈,刘焉就认他为侄子了。

当下,刘焉设酒宴款待,许诺以后定会向朝廷推荐。“长臂儿”乐得酒都成了水,只顾大碗地往肚里灌,不久就酩酊大醉。

醒来时,已是第三日正午。一问,才知是张飞背他回来的。他向张飞致谢,谁知张飞倒抱怨不已。原来,张飞本就是个见酒不要命的家伙,可那晚,该醉的不醉,不该醉的倒醉了。气得张飞半夜捶店门,总算弄了一葫芦酒,把自己灌了个半醉不醉。

不几日,探子便报黄巾军程远志突率兵五万来犯涿州,邹靖连忙禀报刘焉。刘焉急令他率刘备率本部人马去破敌。五百对五万?邹靖犯傻了,急问这唱得是哪出戏?

刘焉答道:“只需抵挡一阵子,容我调兵遣将守城。你自己当心就是了。”

邹靖见着刘备,不道程远志攻城,只说流寇犯境,传太守令,让刘备率军破敌。刘备一听,喜出望外,忙传令下去,与关、张披甲上阵。

直至大兴山下,才见敌军。只见那敌军,皆披长发、裹黄巾,漫山遍野的黄了一片,潮涌而来。再看己军,五百人马,只能算是将要被巨浪吞噬的一块孤石。“长臂儿”此时才胆颤心惊。可事到临头,退却更是寻死之举,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当下两军对阵,“长臂儿”出马,左有关云长,右有张翼德。敌将程远志哪将这区区人马放在眼里?一挥手,副将邓茂催马挺矛,冲上阵来。张飞不待刘备令下,挺丈八蛇矛迎了上去。两人近了,邓茂一见来将手中的兵器,心头一凛;再看那副嘴脸,惊从心起。张飞**一夹马,那长矛直刺他心口了。不待回过神来,邓茂已翻身落马了。程远志见折了邓茂,拍马舞刀,直取张飞。不料随张飞而出的关羽,纵马已到,大刀一舞,朝他劈来。程远志措手不及,被青龙偃月刀斩为两段。

“长臂儿”本提心吊胆,满以为今日在劫难逃。殊不知这两位结义兄弟武艺如此高强,手起刀落,就斩敌之主将。一时之间,看着乱阵而溃逃的敌军,竟不知该如何才好了。亏得邹靖还是位久经沙场的将领,一声呐喊,挥军厮杀开去。

“长臂儿”这才醒了,挥舞着那双股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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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佳木觅尽投奔苦,张飞鞭~邮督~(上)』

刘备大胜而回,刘焉亲自迎接,赏劳军士。大块肉,大碗酒,自有一番~闹。席间,“长~儿”却是郁郁寡欢,肉倒咽了几块,酒却点滴未沾。张飞今仗杀得兴起,此刻吃得也来劲。自己案前的早没影了,刘备面前的,他全包了。关羽倒是颇有吃喝相,慢嚼细饮的,生怕那食物污了那二尺长的美髯似的。不过,他也冷眼看到了刘备的异常,只是留在心里,不~在~~而已。这一仗,“长~儿”是有惊有喜。喜的是天赐关、张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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