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最早的化工厂已经不在了。它毁于一场战争,或则正确而的说起该叫起义。
当年整齐的坐在化工厂门口的妇人大概是唯一欣赏了那次**并且仍安然地存活着的人。她们安坐在板椅上,然后军队从她们身边冲过。没有人对她们动手,因为每个起义者的妇人都在这几排板椅上,谁也不愿错杀自己人的人,所以直接冲进了化工厂。
可笑的是虽然起义者的妇人都在这里,全部的妇人却并不都是自己人的人。不是自己人的人的她们只是看着军队冲进化工厂,然后和里面的工人厮杀。她们始终端坐。
我开始在化工厂工作时,这些妇人们便已经保持一贯的这种姿态——面朝门口,安静地坐着。或许其中会有人想要谈天说地——这类人大概会自动站起来,走出整齐的板椅,然后蹲在一边的空地,与三四个妇人一起围成一个圈,议论。
但我不确定她们是否真是如此做的。因为我从未看到过任何一个板椅上的妇人离开板椅,也从未看过任何一个围在圈里的妇人离开圈子。
我只是看见临近化工厂门口的地方有许多妇人。她们以两种姿势各据一边,一半是全部整齐的排列,一半是三三两两围成圈。
妇人之间有许多老人,满脸皱纹,白发苍苍而目光呆滞,这种老人往往坐在板椅上,当然板椅上也会有风韵犹存的黑发少妇,她们像是雪白豆腐里的芝麻,少之又少。
妇人之间也有许多老人,满脸皱纹,白发苍苍但目光如炬,她们会挤在那些小圈里,但也只是少数{——大多挤在圈里的仍是黑发及地,**旺盛的少妇。
我曾以为挤在那种圈子里是及其难受的。从外面看来那个圈子完全是一团浓重的黑墨,看着不仅拥挤不堪,而且极其沉闷,不像排排列列的板椅上的妇人——总能感受到清风拂面,总能看到早晨的太阳升起,黄昏的光芒落下。
这种认识一直持续到我带着凶器逃跑的时候。
那时我已经快逃到化工厂的大门。因为一些原因,我进入了其中一个圈子。
一旦进入圈子中,除了妇人的脚、手、脸,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从嘴里不断吐出的热气什么也感受不到——包括风、光以及宏大。那些微小的刺激被瞬间拉大,占据并麻痹整个的大脑,让我以为其它的任何都是单调的。
当时我感觉满世界都只有妇人的手和脸,因为是蹲着的,甚至她们的胸和大腿都消失了。仿佛是手和脸直接连在脚上,这时候拥挤不会来袭,反而是开阔统治了一切。
军队就是在这些妇人的眼前冲进了化工厂。那时妇人们大概会看见轰轰烈烈的队伍行进完后,有一条拖拖拉拉的小分队跟过去。这些人手中握着扁扁的闪着银白光芒的手榴弹,它们不但质感震撼,形状也及其特殊——介于冬天暖手的深绿色热水袋与早晨吃的土黄色鸡蛋之间。
但使我极其遗憾的是,与我一起逃跑的女人后来告诉我,所有的妇人都只是看到了一个人,“行军的声音传来时,已经有一个男人冲过了地平线了。他进到大门后首先杀了一个老人,然后是一个少妇。就在我看见的前面。然后他就自杀了。”
我挤进圈子的时候,曾把她放在板椅上。她一直坐到了军队**。她告诉我这些的时候**已经结束。
后来我去看了一下那具尸体。是我们的营长,也是这次起义的策划者。他杀的两个人我后来知道都是他的妇人,或者说都是他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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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厂工人』
直到握着班长塞给我的~榴~跑到化工厂门~,我才知道化工厂护卫队~~的正是护卫的化工厂,也就是我工作的化工厂。在护卫队暂驻的~坡~我听到营长说过一句话,是问班长的:又来了一个吗?当时他从驻~地边~的竹林里出来,带着一~的青绿,他~的是化工厂的工作~,竹片割在~~~~,划出横向的切~,每条切~的边缘留着一滩绿渍。我~这难以想象,因为竹林笼~在化工厂飘出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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