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早上九点,第一次睡到这么晚,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吧,高飞拿起手机,屏幕上豁然写着三天未读信息,第一条:
你是望远吗?谢谢你还记得我,说真的,两年多来,你是第一个给我信息的人,我以为这个世界已经把我遗忘,收到你的信息我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你。
第二条:我是个不幸的女人,被自己的男人抛弃,曾经我义无反顾的结束自己十年的教师生涯去到他的城市,走的头也不回,我那些亲爱的幼儿园小孩子,我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他们的眼泪也不曾留住我离去的脚步,为了爱情,我认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哪怕是牺牲自己的一切,我以为我的爱情会结出完美的果实,可是我错了,错的一塌糊涂,当我去到他的城市时,他不要我了,不愿见我,当我花光身上所有的盘缠时,他也不曾来看我一眼,我失望极了,可怜的希望在那个寒冷的冷雨夜里破灭时,我才明白一件事情:有的人注定这一塞怀念感不属于自己。我绝望了,我不恨他,我只恨我有这样的贱命,也许这是早注定好的,他这样对我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我理解他,体谅他,我过的孤苦也是值得的,因为我爱他,是的,我还爱他,但我爱他的方式不再是去拥有他,那不是我所能得到的,我把对他的爱转移到了我们的孩子身上,那是一种别样的情感,看到我们的孩子我就看到了他,拥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就拥有了他,所以从另一个方面说,我是幸福的。
第三条:不见你回,不知道你现在干什么,可能早进入梦想了吧,这么晚了,有没有梦到心中的梦中情人?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去清醒,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尘封的记忆,往事历历在目,那些所有的美好都成为过去,那些快乐的日子如流星般转瞬即逝,曾经的一切已是过往云烟,为什么美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让人来不及慢慢体会就结束,为什么痛苦的煎熬是那么漫长久远,让我受尽一生,肝肠寸断,莫非这是上天加在我身上的枷锁?我这一生算是完结了,希望你能从我这里明白一些事情:爱,就要好好对待彼此,好聚好散,不爱了,给我清醒,还你自由,我不痛苦,你不自责,要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做一个负责的男人,付出爱的代价,好好爱自己的女人,最后我祝你幸福。
高飞看玩了三条短信,时间是昨夜凌晨三点,那时候恐怕自己都睡着了,他拨出了泪刺的号码,他知道那号码是对的,可几次打去都只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人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之后是一连串的听不懂的英文,高飞恨死了这个女人的声音,他想泪刺可能一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吧,白天睡觉,晚上清醒,变太啊,是不是受过创伤的女人都会变态?打不通她的电话,高飞只好回复了信息。
之后高飞去买了一些广东水果特产,这可把他难倒了,走遍了所有水果市场,逛完了所有大小商场却只买到了一些柑橘和甘蔗,而杨桃龙眼这些连影却都不见,要是当初从东莞出发的时候买上一点就不会这样了。高飞大包小包的提着那些东西,虽不重,但也不轻,就是麻烦,活像个去婆家看新媳妇的,回一躺家真不容易,他这样想。
车还没有到站,高飞便远远看见两老在那里等着,巴巴的样子,车近了,老妈举目远眺,看见儿子在车里,喜出望外,三年不见,老妈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大大咧咧,无所顾及,心直口快的性子,倒是老爸变了许多,比以前瘦了,白发长出了很多,像棵枯萎的大树,老爸老了。
车刚停稳,老妈就在外飞儿飞儿的大叫,车里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她也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依旧飞儿飞儿的叫嚷,人们又把目光投向了我,那一刻,我怎么觉得那一道道目光成了一支支利剪,把我看得满脸通红,浑身不自在,若那样的目光可以刺人,恐怕我早浑身是伤了。
“飞儿,你回来了”
天,这不是废话吗?我还以为老妈的第一句话会是:你总算死回来了!
“我回来了,妈“
我也用老妈的口吻回答道。
把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仍给了老妈,她又顺手仍给了老爸,并对老爸说:
“你看我们的儿子多孝顺,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都是你的,你全拿着”
老爸知道她使心眼,完小聪明,嘿嘿笑道: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的用心,在这里全是我的,到家里怕就变成是你的了吧,在这里我享受不起那么多,也有你的一份”
说完又把一些还给了老妈,到最后还是老爸拿了多数,而老妈只提着一包柑橘,边走边吃,边吃边聊,忙过不停,悠哉得很。
“飞儿,你要在家呆多久?什么时候回去?”
“我都还没有到家,你就要赶我走了”
“不是,我是为你着想,你在家多呆一天,小敏就没人陪一天,没男人陪的女人是容易胡思乱想的,你要早点回去和她团聚才好”
我突然有点心虚起来,觉得有点对不起老妈,有点对不起小敏,我不想让小敏独自去承受孤单的,我也不想故意去欺骗老妈,只是我真的不能把我和小敏之间的事情让她知道。
“妈,你放心吧,我在家住不了多久的,让我为你尽孝一段时间,等你们叫我回去的时候我就去和小敏在一起”
“在外工作累不累?”
“我不算累,还吃得消”
“小敏呢?
“他没我累”
“那我就奇怪了”
“奇怪什么了”
“你们都结婚那么多年了,怎么连个孩子都没有,你不要跟我说是你不行,当初我怀你只用了八个月的时间,生下来还有八斤重呢,要不现在你哪有这样结实”
“你又来了,我不已经跟你说过了吗?现在还问”
“我一想到这事我就憋的慌,吃饭不香,喝水不甜,有一天这事没有落实好你就别叫我好过”
“不是你儿子没那能力,只是小敏不中用,生个孩子都困难,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也是有好处的,我们现在的条件还不成熟,房款也还没有还完,以后孩子学习的花费就受到牵制了,所以有了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那你的意思是还不清房款你们就不要孩子了?永远不还房款就不要孩子了?你这样是要了我的命,用刀往我心里捅,你知道吗?我不管你们什么时机成不成熟,我要的是孩子,孩子,最好是个儿子,我不要女儿,是个女儿最好一生下来就把她掐死,没用的”
“妈你让我感到害怕,你怎么能这样说,儿子女儿都一样啊?”
“那好吧,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先给我弄下来再说,弄不出来我给你在家物色一个另外的人选”
我有点哭笑不得,要是有旁人听到老妈这弄的事情,恐怕早就笑的不行了,而她还一本正经的样子。
晚上妈拿出了过年留的腊牛肉干,烤得油亮泛黄,老爸拿出了珍藏多年的金沙老窑,所有的美味都上桌了,我突然因这样的款待而感到坐卧不安,就像是从外面当官回来似的,他们就不把我当儿子看,倒像是一个下官对上级领导的巴结。
我赶紧说:
“老妈你别这样不把我当儿子看,你们平时吃什么现在就吃什么,这样我会心里不安,吃起来也不香”
“你在外面工作辛苦了,几年不回家,你越来越瘦了,今天你回来,这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都是一家人,不要生分,看着你吃的香我们心里也甜”
我发誓那天晚上吃的牛肉是最好的,那天的酒是最香醇的,可我吃起来却没有味道,喝起来却没有酒味。
第二天一大早朦胧中听到有个人在园子里大声叫喊,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发中(高飞的小名)叔,我家爸叫我来喊你去我们家完”
没想到我到家的消息传得这么快,一夜间村子里的人们都知道了,真是不径而走,可是这个小女孩是谁家的姑娘呢?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女孩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直到老妈起来才停,老妈叫她先到家中坐会,接着便听到叫我的声音:
“飞儿快起来,人家佳丽起的这么早,你还在睡”
“知道了,妈!我就起来”
我和小姑娘走在路上边走边聊。
“你认识我?”
“我见过你”
“你见过我?在那里”
“上次你和那个大姨妈结婚,我去你家吃过酒的,你不记得了吗?那个大姨妈还送了我一快漂亮的新手绢”
“我不记得了,你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道?”
“那你刚才都知道了我的小名”
“以前不知道,是我妈妈叫我这样叫的”
“你妈妈是谁?”
“我妈妈就是我妈妈,我怎么知道我妈妈是谁?”
“我是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小二妹!”
“小二妹?”
“你认识我妈妈?”
“不认识”
“那你一定认识我爸爸”
“你爸爸是谁?”
“我爸爸就是我爸爸,我怎么知道……”
“得!你怎么知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是吗?”
“我爸爸叫明仔”
“明仔?”
“你认识吧?”
“那个明仔”
“就是我妈妈叫他艾明的那个明仔了!”
“哦,是他!”
“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你是他家的小女儿?”
“是大女儿,还有一个四岁的弟弟和两岁的妹妹”
“你叫佳丽?”
“是啊,我爸爸给我取的名字,好听吗?”
“好听”
三年不回家,人家的女儿都这么大了,真是让人望尘莫及,怎么能赶得上他们?
“发中叔”
“恩”
“你家的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有没有我一样大?和你一起回来没有?”
“我家还没有”
“不会吧,你不是和大姨妈结婚了吗?”
“小孩子别问这个”
“我不是小孩子,都7岁了”
“读几年级了?”
“二年级了”
“成绩好不好啊?”
“我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就是不好了”
“这是秘密,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突然笑起来,佳丽真是个古怪精灵又可爱的小姑娘。
达到艾明家门口的时候小姑娘就叫开嗓子:
“爸妈,发中叔来咯”
有条大黑狗闻声跑了出来,见到陌生人就开始狂吼,叫过不停,然后才看到艾名杀着两片拖鞋一颠一颠的走出来,我们都盯着对方看了足足一分钟,他先开口了:
“发中,你变了”
“你也变了”
“我哪里变了?”
“你哪里都变了”
“比如说”
“比如说以前你不喂狗的,现在都喂了个这么大个的黑煞星”
“嘿嘿,不好意思,把你吓到咯”
“还好拉,没被吓的尿**”
“我们回屋子里说”
我和艾明去了房间里,佳丽吃过饭去上学了,我们谈开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
“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大千世界,无所不奇,无所不有,也无所不诈,无所不怕”
“是这样?”
“是这样的”
“他们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要什么有什么”
“那是对两种人而言的,一是富翁,一是诈偷王”
“诈偷王?”
“是的,诈偷王,新世纪是敲诈,神偷王,每次做案不留一丝蛛丝马迹,绝难让人发现”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些我都经历过,被偷,被抢,被敲诈,被欺骗,什么坏事都遇到了,所以说外面的世界并不精彩,有些精彩不是我们能够消受得起的”
这时候隔壁房间里传来两个小孩子的声音,艾明他老婆才起来,在隔壁房间里带小孩子,不敢过来见生人。
“你真厉害!”
“我怎么厉害了?”
“你生了那么多孩子,真羡慕你,为了这事我老妈可把我逼死了”
“我们不说这个,刚才你说我哪里都变了,我那里都变了?”
“直说?”
“直说!”
“说真的,你看上去比以前苍老了许多,满脸憔悴的样子。”
听了高飞的话,艾明沉没不语,神情悲怅,他把目光投向别处,不敢直视高飞,他突然后悔起来不应该把话说得这样坦白,有时候真话对别人也是一种伤害,他赶紧把话题扯开。
“你最大的改变就是你有个漂亮贤惠的老婆,她为你生了这么多孩子,还有一个漂亮可爱的大女儿,以后有你享福的”
“你别说,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生多了也是一种负担,每天有那么张嘴要吃饭,那两个小的一闹起来真叫人受不了,等以后三个孩子都上学了不知道那样的担子会加到多重,一想到以后三个孩子的支出我就老壳皮痛”
“有你和你老婆两双手,一切都不愁的,总有一天他们会长大成人,那时候就好了”
“不知道那一天要等多久,不知道要付出多少汗水和勤劳,其实我挺羡慕你的,那么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有个能干的老婆,新世纪的女强人,你还知道很多事情,你家就你一人,而我哥哥姐姐一大堆,父母又不开化,不让我出门,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干,干,就连中午吃饭也是在地里,我这辈子算是这样了”
“不要这样说,我也很羡慕你的,其实只要两个人相亲相爱的在一起,有共同的愿望,再多的苦难两个人相儒以沫,只要两个人为了共同的利益坚守在一起,再平凡再艰苦的生活都不是问题,那会是一种幸福”
“你和小敏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和他并不幸福,三年了,我们都没有孩子,两个人都要强,这样性格的两个人在一起就像针锋对麦芒,总有一个人会被刺伤的,一山不容二虎,为了不伤害对方,我选择了离开小敏”
“你们离婚了?,没有,怎么会这样呢?”
“没有离,但是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的,谁知道会这样呢?性格合不来,也没有办法,也怪我不作仁,犯贱!”
“你怎么了?”
“这很难说明白的”
“那就不说了,我想我明白的,这几年在外面过的还好吗?”
“还好,其实在外和在家是一样的,也要干活,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圈子,上班面对一群人,下班面对一个人,和你一样的”
“这次回来打算在家呆多久呢?”
“看吧,能呆多久呆多久,不想呆了就走”
“还回东莞和小敏在一起吗?”
“现在没那打算,想在金沙找份工作,希望能够在这金沙稳定下来,这样距离家里比较近,也好方便回家看望两老,最好能遇到一个性格温和的女人”
“你是只自由的风筝,不过飞地再高的风筝都被一跟线牵着,总有一个人在牵引着那条线,迟早你要回到那个人的手中,那才是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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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7章:七”内容快照:
『七』
那是一棵荔枝树,在那片荔枝园中,这棵树长得最~,每年都会结出丰硕的果实来,那是在小~5岁时她和爸爸弟弟一起栽的最后一棵荔枝树,小~问:“为什么~种怎么多果树?“爸爸说:“等这些小树长大了就会结出很多很甜的果实来,到时候可以把这些小果实运到市场~去卖”小~问:“是不是可以卖很多钱?”爸爸说:“当然可以,等卖了钱后就可以去买很多~,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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