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班女生宿舍里,七八个女孩即将休息了。现在还没打熄灯铃,吵闹声、洗脸洗脚的水盆被碰倒的声音,及引起孩子们的尖叫声,也夹杂着MP3播放出来的流行音乐组成一阕生动浑杂的交响乐。她们已经完成了一天的紧张学习,彻头彻尾地放松下来,再都懒得动一下书本了,都在洗脸洗脚、吃零食、打电话、铺床、睡觉……这时候,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
室长周丽萍检查了人数,说又是Younfle没回来,谁知她几点钟才能回来呢?大家都很清楚,Younfle准在英老师的办公室兼宿舍里写作业,哪有那么多的作业可写呀?她学习优秀,交作业常是头一个,就不像有的学生,直熬到老师催作业时才硬着头皮写开了作业。老师催作业有时候像地主老汉地主老婆催地租一样。孩子们在催得没办法的情况下,不仿想些巧妙的办法,取来一本已经交下的作业本,规规矩矩地写下来。老师发现了他们照抄作业了,在说作业的情况时,也不会点名道姓的批评。学生就以为老师在批评别的照抄作业的同学,脸色微红一下,一笑了之,决心下不违例就行了。Younfle的作业经常被人照抄,有时就找不到她的作业本了。这样说来,她说在英老师那儿半夜三更的写作业,鬼才相信呢!有的同学建议周丽萍把门关住,别撞进来个流氓男生,把姐妹们**了,室长还得负责任。
丽萍说:“凭你们那模样,再流氓的男生都不想**你们的,太无聊。丽萍口上是这么说的,却把门封住了。
十二点过去了,Younfle才敲起了门。夜深人静了,即使敲门声再低,楼巷里发出的清脆的响声传得很远很响亮,很容易惊动别人,特别是查夜的老师。Younfle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因为毕竟她做的事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她没有想到里边的人会把她拒之门外,说明了她们对她的行为是有看法的。她爬在门缝上低声叫丽萍,老半天没反应,急得她团团转。深秋的夜晚,天气促以使穿单裙的女生们感到寒冷了。她有些紧张,唯恐巡逻的值班教师碰上。偏就有一道手电光射过来,剌得Younfle眼睛都睁不开,又怕被看清自己是杨漪繁,抬起双臂挡住了脸。手电光后面的查夜老师打着呵欠移过来了,严肃地问这个女生上哪儿去了?她说肚子坏了,上厕所了。老师又说快点休息,时间不早了。她说“嗯”,就又敲门叫丽萍开门呀!
丽萍睡得甜美极了,不想从梦境中走出来,也就不情愿醒来。另一位女生被惊醒了,梦呓柔柔的喊是谁呀,半夜三更的,叫人睡不睡了?
Younfle打着寒战,哭丧着求她开一下门,她是漪繁呀。那女生才极不愿意地从**爬起来,拖上拖鞋,站在门背后,问:
“Younfle,你去哪里了?”
外面没有回声。里面说不说她的去向就不开门,她也不是开门的领导,又去睡了啊?
Younfle说:“英老师那儿呀。”
“这第晚了,干啥呀?”
“看了一会儿英文小说呗。”
“英老师不睡觉吗?”
“他备课改作业呢。”
“你和他说些什么?”
“什么也没说。”
里面说不老实交待就别回来,冻在外面好了,要不去找英老师告状吧,再问她是谈恋爱了吗?
“不是,真的不是,求你了,放我回来呀,外面好冷啊!”口中发出咝咝的声音。她朝背后天空望了望,一轮残月顶在山顶上,凄凉寒冷,旋即就要掉到山背后了。Younfle产生了一种凄美的感觉,受上一个人却受到别人的挤兑。这是一种多么凄美的境界啊!她不禁想到了李商隐的一首词:《霜月》
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她真想再返回英老师那儿陪伴他到天亮,让他别在孤独中进入梦想,可惜他已经熄灯了。在举目无亲的地方,一个外地人,为了本地的教育事业,不远千里,来到一个小小的县城的郊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品质?她仅仅给他一点精神上的安慰,让孤独寂寞离他而去!
门开了。那女生瞪着她,鄙视地,让她进来,警告她,以后早点睡觉,别老是影响别人。
Younfle用鼻子哼了个“嗯”,也就悄悄地睡去了。
英老师最大的爱好就是在课堂上宣扬Younfle英语学得如何如何的优秀,给大家树立一个完美形象,希望大家仿效她的学习。他老是提问她很多的问题,都是用英语提问的。别的同学瞪着眼睛听他们讲话,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鸟语”。有些同学怀疑他们在交流情话,知道大家听不懂,什么活都敢说的。二流学生略微听来几句,告诉大家他们都是针对课文内容,没有超纲,于是大家才打消了猜忌的念头。
同学们议论纷纷,说英老师太偏心眼儿,只关心个别英语学习好的优秀同学,大部分就不关心了。Younfle反驳说,怎么个关心法,总不能老师替大家学习吧?提个问题,有几个乐意问答的,连手都不举一个,都害怕被叫起来,变成了缩头乌龟,还怨老师不关心。这样评价老师太不公平啦!Younfle总是坦护着英老师,并声明英老师巴不得大家英语都考个第一名,谁知道为了同学们的英语成绩,老师总是唉声叹气,甚至流泪伤心,谁理解呀?
最让人看不过眼的是英老师的口袋里藏着不少的泡泡糖,就给Younfle一个女生吃。一般是设计几个抢答题,谁抢答正确就奖给一个泡泡糖,一般奖给了Younfle。这样一来,别的孩子干脆不再抢答了。同学们都在背后评价英老师对待同学太公平了。
Younfle有时上课迟到了,报告不打就进去了。
英老师不但不批评她,还问她没别的事吧,不会生病吧?
其他同学要是迟到了,他就一返常态,让你站在门口还要继续听课,若有叛逆行为,下课请你进他的办公室,再给你讲一摊子的大道理,从中国学生讲到外国学生遵守课堂纪律、尊敬老师的典范事件,听得人不耐烦了,不想听都要强迫得非听不可。讲完了,哈哈一笑,说个没事了,大家其实都是好朋友,就让你扫一遍房子,拖个地面,提壶开水什么的,就说是惩罚一下学生吧。有时也会把一些零食散发给孩子们吃,不得不令人被他的善心所感动。后来渐渐适应了,觉得英老师本质上挺好,只是学生自身存在着问题,对英语课缺乏兴趣。他老是希望同学们和Younfle走近一点,那女生的学习出色,品质也高尚,善解人意的。她也总是为同班同学的学习不上劲儿而气得牢骚满腹,有时就痛哭他们是蠢猪笨蛋,不可救药。
同学们也能理解她,可是有的人对她过于亲近老师的行为而反感,大部分同学后来觉得见得多了,多见就不怪了。
去过英老师王栋房间的同学知道,在他这里搁放的东西大部分是Younfle的,什么鞋呀、衣服呀、书本、作业本呀、文具呀、化妆用的东西、包括梳子、镜子、洗脸盆、吹风机、鞋油、鞋刷、擦鞋子的抹布、甚至手机、MP3、复读机、饭盒、刷牙的用具……女生宿舍里只放着她的一床铺盖和晚睡时习惯看的两本小说,一本是英国小说《Bleakmountainvillage》(荒凉山庄),另一本是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
不过,Younfle后来也尽量回避,晚睡时按时回来,偶尔提到英老师,有人说:“英老师本来是好老师,就是太偏心!”
Younfle就沉默不语,任她们说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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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他才这样』
因为杨漪繁的英语学得特别棒,很容易成为英老师关注的对象。像杨漪繁这样把英语~如此~通的学生,王东在三年的教学生涯中还是闻所未闻的。大概是“物稀为贵”吧,王栋马~开始高度地关注她,也希望~培养成一个英语人才,为社会~一份贡献。一般的教师都有把学生培养~才的~望,对学习优秀的学生更有信心和~情,恨不得立即把他们变成个人才。王老师难免对漪繁有几份偏爱,经常在课堂让她~到黑板前写单词,让她背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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