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也有两个月了,不知不觉已到了初春。
皇宫深处有一片树林,树林外的草丛中夹杂着许多迎春花,小小的黄花如喇叭般的簇拥在碧绿的枝条上,远远望黄澄澄一片,甚是好看。
林萱看着,突然想起那首歌曲《迎春花》:好一朵迎春花,人人都爱它。好一朵迎春花,迎来大地放光华。好一朵迎春花,花开每一家。好一朵迎春花,茂盛艳丽春色雅。迎春花开...她真想大声歌唱,可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实在拿不出手,算了,还是让耳朵清净一下吧。
于是,她回头示意小喜子拿文房四宝来,要做诗一首,小喜子嘟囔着,早也不说,又要跑一趟,累死了。但说归说,做归做。当主子的就有这点好处,可以提些无理要求,这叫上头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历来如此。不一会,就见小喜子一路小跑,拿来了文房四宝,林萱略加思索,便提笔写道:
春来万花苦争芳,
慷慨阿春卸粉妆。
浓艳不为邀俗宠,
愿化红雨洒三江。
写后,她吹了吹,大声念了起来。突然,身后传来沙哑,略带磁性的声音,“好一个浓艳不为邀俗宠,但不知这浓艳是何等佳人?”
林萱有些恼怒的回头看去,竟是硕塞,只见他一身白衣,站在那里,寒风吹过,还真有点玉树临风的感觉,硕塞也一愣,忙跪拜说道:“臣参见皇后娘娘。”
“起身吧。”林萱略一斜身,淡淡的说道:“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竟碰上五哥。”
“是很巧,臣刚到慈宁宫拜完太后娘娘,正要回府,路过此地,却听人念诗,一时心氧,才停下来答话,却不知是皇后娘娘,说话若有冒犯,还望娘娘恕罪。”
“不知者无罪,五哥多虑了。”林萱一想到他上次的诡计,不由有些心烦,。
硕塞默默的看了她半晌,突然扑哧一下笑了,林萱更加恼怒,白了他一眼,却见他满脸带笑,玩味的看着自己,于是,口气变的有些强硬,冷冷的说道:“虽说按辈分,本宫该叫你五哥,可毕竟这里是皇宫,是有君臣之分的,难道你连这个也忘了吗?”
“臣没有忘,只是有些好奇,娘娘诗中的俗宠可指的是皇上。”说着,他看着高高的红墙,俊秀的面容上竟闪过一丝伤感,随即又换成嬉皮笑脸。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难道五哥连这简单的孔孟之道都不清楚,实在令人费解,本宫所做的诗不过是眼前的迎春花,与皇上无关。”
“迎春花?”
“是啊,五哥可睁大眼睛,便可发现此花就在眼前。”
“是吗?”他不禁一怔,瞬间微微一笑,“迎春花虽美,也不过只开一季,就如这皇宫,看似繁华,怕的是白骨堆积,何来的艳羡呢?”
林萱很诧异他的话,原觉的他风流成性,阴险狡诈,耻于交谈,现在看来,这人还真不可貌相,想他平日里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还是娘娘那句愿化红雨洒三江说的好,只可惜不知臣是否有那福气。”他粗重的透了口气,感慨的说道。
“女子不比男儿,却还有花木兰代父从军,五哥堂堂七尺男儿,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事在人为啊。”林萱冷冷的说道。
“也对,”硕塞看着她不凉不热的神气,良久才自失一笑,“我觉的象娘娘这样的人不应待在宫里,这里并不是你的去处。”
林萱怅怅的望着殿外,“可进来了又怎能出得去呢?”然后,她侧身望着他,“想必,这里也不是五哥所愿待的地方吧。”
硕塞目光霍地一跳,随即垂下眼睑,一笑而过。林萱见他不说,也不再言语了。
这天,苏沫儿突然求见,说太后要见她。于是,林萱由明月梳妆打扮一番,不一会,便从镜子里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眉淡而细长,微微上挑。眼睛明亮了许多,**轻轻抿着,透着鲜艳的色彩。穿上了早已绣好的衣裙,素净的色彩,平添了几分淡雅。然后,带着明月、秋影来到慈宁宫。
待她们进殿后,才发现里面已是莺莺燕燕,好不热闹,那些嫔妃各个淡妆浓抹,珠围翠绕,端的是花容月貌,看来太后不但见的是自己,还有很多人,可她这么做,又为了那般呢?
她上前一步,来到太后面前,跪拜说道:“儿臣参见母后。”
“是惠儿,来坐在哀家旁边。”这时,就见苏沫儿走上前,扶着她来到孝庄旁边坐下,待她坐定,孝庄握着她的手,怜惜的看着她,说道:“惠儿,瘦了。”“母后多虑了,儿臣好的很。”林萱陪着十二分小心笑着说。
“那就好。”太后淡笑着回头轻问道:“沫儿,静妃又没来?”
“是。”
“唉,这孩子还真是拗,”孝庄无奈的摇摇头,叹道。
“母后,不要担心了,儿臣前日已看过姑姑了,她很好。”林萱连忙说道。
“是吗?”孝庄惊讶的看着她,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东西。林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笑着说道:“儿臣自从淋雨后,突然想明白了许多,觉的以前那样待姑姑实在不该,毕竟是一家人,这牵着骨头连着筋,怎能说不见就不见呢?”
“明白就好,还是自家人亲,千万别再做让亲家痛仇家快的傻事了。”孝庄不禁心头一松,笑着说道。接着,淬了一口,恶狠狠的盯着坐在前面的董鄂.宛如,“哼,要知道这后宫是我们博尔济吉特女人的天下,谅那狐媚子也兴不起风浪来。”说着,声音不由的大了起来,只听的众嫔妃有的窃窃似语,有的掩口偷笑,有的默默出神,什么样都有,惟有宛如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尴尬。
见她这样,林萱有些不忍,毕竟自己又不爱福临,没必要将她做为情敌。想到这里,她讪笑了一下,说道:“母后,儿臣让明月做了些糕点,口味还不错,现在拿来一些,请母后和众姐妹品尝。”说完,朝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会意,将食盒中糕点拿出,放到桌子上。孝庄见状,笑着点点头,说道,“还是惠儿有心。”
正当大家在品尝糕点时,却听殿外传来一声喊叫:“佟妃求见。”
“传她进来。”
不一会,一位佳人姗姗而来。笑颜如三春桃李,清新甜美。林萱特意看了她两眼,心里打着分,看样子,就给九十八分吧。
只见她盈盈而拜:“臣妾参见母后。”太后笑着说:“起身吧。”
然后她又起来,站在林萱面前,“嫔妾参见皇后娘娘。”林萱连忙笑着说:“起身吧。”
“锦书,为何来晚?”太后宠腻的笑着问。
佟妃笑着说:“母后,本来臣妾想早些过来请安,可臣妾昨晚连夜将母后要的经书抄完,不觉竟起晚了,还请母后宽恕。”说完,将小兰手里的经书递给苏沫儿,由她交给太后。太后打开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佟妃有心了。”
佟妃笑容可掬,“母后谬赞了。”她突然回头转向宛如,轻笑着说:“妹妹抄的经书如何?”
宛如正要吟茶,听到她这么问自己,脸色更加苍白,战战兢兢的说道:“臣妾连日来身子不适,实在无法抄写,还望母后恕罪?”
“奥,这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妹妹也得注意了,现在夜深天寒,还需多加些衣服才好。”佟妃拉着她的手,关切的说道,只说的宛如双眉微蹙,泪珠滚动。接着,佟妃好象不经意的碰了她一下,就听啪的一声,宛如手中的杯子落地而碎。
太后见状,勃然大怒,说道:“宛贵人,你也太持宠而骄了,哀家念你身体有恙,虽没抄完经书,也并未怪罪于你,可你不但不感激,还请茶杯打碎,你说你居心何在?”
“臣妾。。。。”宛如腾的站起来,惊慌失措的跪下说道:“母后。。。。。。”声气竟有些哽咽,有心拭泪却不敢,只能委屈的抽泣着。
“哼,你看你狐媚样,哀家说你不对吗?哭,皇上不在这里,你哭给谁看。”
林萱见状,又想规劝,刚说了句:“太后,宛贵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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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不似多情苦(下)』
“皇后。”突然门外传来一~呵叱,众人回头望去,竟是福临,只见他快走几步,心~的看着眼前跪着的宛如,又恶~的盯着林萱,眼中冒出火仿佛~烧~她才卸心头之恨。“皇~,这不怪皇后,是~后责罚宛贵人的。”太后看着他,眼里的寒光如冰,~出冷冷的光芒,不过是一闪而过。“哼,朕不管是谁,只想问问凭什么责罚宛如?”“凭什么?难道哀家还不能责罚她不成,皇~,你~知道,哀家是你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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