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了一出相亲的闹剧,扫尽了颜面,除了担粪这不干不行的活计,我尽量不往人前走,每次出门都像个贼样,溜着墙根躲避着别人的目光。
百无聊赖间,三瓜地又来找。我心里烦,不想搭理,他嘿嘿着拉我的手,一副死乞白赖相。我对他直翻白眼,身子却似盘根之树纹丝不动。
他玩把戏的躺地下——没法子了,讪讪地往回走,嘴里嘟嘟囔囔地:我说他不动吧,还硬叫我来,哼!他这会儿架子大着呢,非得八抬大轿抬着,摆上八碗、八碟儿、八盘儿请呢,能吧!把你的脸面也搁那儿了吧?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我品砸着他话里的味道,觉得不对劲儿,不是让我跟他去相亲呀?就赶紧撵了上去。他前脚迈进门坎,后脚还没跟过去,就气鼓鼓地对娘说:我请不来!你去抬轿吧!多大的屌架子啊!一扭头看见我站在身后,脸上满是不好意思。
他娘拍着手:看看,我估计俺侄子不会驳婶的面子,不假吧?哈哈哈!说罢自己笑了。她说的倒也是,我不是薄情寡义的负心人。虽然和她不同姓、不同宗,但她从不外气我,有好吃的、好玩的,有三瓜地的就有我的,她是把我当亲侄子看的。
她笑得我怪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婶子,有啥事啊?那是俺外甥女,让她说吧?她手指里间。话音没落,只见门帘一晃,冒出来两个姑娘。
她们是来取经的。前天,公社组织了学毛著积极分子巡讲团,到各村巡讲。瓜地姨家门前就是舞台,三瓜地第一个出角。也许是在亲戚门前,占地利优势,心里有底气;也许在队里、村里一连讲了几遍,磨厚了脸皮;也许。。。。。。不知咋的,反正三瓜地那天是福星高照,讲得不疾不徐,轻松得似闲庭信步,赢得阵阵掌声。他的超常发挥先声夺人,剥光了后登台者身上的光彩,一个个似漏气的车胎,底气明显不足。三瓜地竟成了鸡群之鹤,一鸣惊人。台下姨妹好不得意,喋喋不休地向好友炫耀。不知道底细的女友,把三瓜地当成崇拜的偶像,缠着三瓜地的姨妹,要她领着当面讨教。
瓜地娘听了外甥女的来意,不遮不掩地说:你三哥吃几个馍喝几碗汤,你还不知道?那稿子,哈哈。。。。。。是他的好哥儿们帮助整理的,都讲成熟透的面瓜了,闭着眼也能讲下来。去!把沧舟叫来!让他说说咋写的?
娘命难违,但三瓜地知道我的脾气,何况又知道我这几天的心情,他身处两难之地,光搓手、咂嘴、转圈子。
他娘是那捻子毒的炮仗,引火快,响声大:去!就说是我叫他!她人虽炮仗,但心眼好,我不会打她的别。她有这个自信,也算知人。
其实为女孩子服务,我乐意。明明知道镜子里的烧饼,能看不地的姨妹我见过,另一个个女孩不认识。经介绍,知道那女孩是瓜地姨妹的好朋友。
三瓜地呀,三瓜地(续20)
她们是来取经的。前天,公社组织了学毛著积极分子巡讲团,到各村巡讲。瓜地姨家门前就是舞台,三瓜地第一个出角。也许是在亲戚门前,占地利优势,心里有底气;也许在队里、村里一连讲了几遍,磨厚了脸皮;也许。。。。。。不知咋的,反正三瓜地那天是福星高照,讲得不疾不徐,轻松得似闲庭信步,赢得阵阵掌声。他的超常发挥先声夺人,剥光了后登台者身上的光彩,一个个似漏气的车胎,底气明显不足。三瓜地竟成了鸡群之鹤,一鸣惊人。台下姨妹好不得意,喋喋不休地向好友炫耀。不知道底细的女友,把三瓜地当成崇拜的偶像,缠着三瓜地的姨妹,要她领着当面讨教。
瓜地娘听了外甥女的来意,不遮不掩地说:你三哥吃几个馍喝几碗汤,你还不知道?那稿子,哈哈。。。。。。是他的好哥儿们帮助整理的,都讲成熟透的面瓜了,闭着眼也能讲下来。去!把沧舟叫来!让他说说咋写的?
娘命难违,但三瓜地知道我的脾气,何况又知道我这几天的心情,他身处两难之地,光搓手、咂嘴、转圈子。
他娘是那捻子毒的炮仗,引火快,响声大:去!就说是我叫他!她人虽炮仗,但心眼好,我不会打她的别。她有这个自信,也算知人。
其实为女孩子服务,我乐意。明明知道镜子里的烧饼,能看不能吃,偏偏相信看看也当饥。秀色可餐,古人和今人看法倒是蛮一致的。盲不忘视,跛不忘履,究竟算人性的优点还是缺点?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我不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老三篇”背得透熟,在用字上却难见功夫。
哈哈,让女孩向我求教?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郁闷像风卷的残云,霎时散尽。我要是曹孟德,此时作歌,定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唱作“何以解忧,唯有娇娘”一抒心声。
三瓜地家有近期报纸,是瓜地爷特意从大队部拿家的,想让他武装头脑、长智慧、增才干,彻底告别做“瓜”的历史。
我把报纸摆开,指指社论,点点重要文章,找出文眼,划出能为我所用的段落、句子。瓜地姨妹嘻嘻笑着点头。那一女孩默默咬唇颔首,忽而凝目忽而舒眉,像小学生样认真。
送走了两个姑娘,瓜地娘猛然拍手:嗨!你看,忘啦!遗憾得似乎是大事未办。我赶紧问:婶子,忘啥事啦?她老菠菜直筒子:啥事了?那个妮儿长得不赖呀!忽灵灵一对大眼,挺精爽的。给桂第说说吧?个子低一点。我看给你说就合适。明天吧!我亲自找找那个妮儿,俺外甥女的朋友,我看好说,我先透透她的话。我觉得有几成儿,她偷眼看你好几回呢,你不知道吧?她心直口快的话说得我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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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瓜地啊,三瓜地』
天闷~,有人说~~了。吃过早饭,我~~~闷得如塞着块砖,~~鼻孔比平时似乎细了许多,呼~不顺畅了。千万别是生病~!趁太阳刚出来,还没~到劲,赶~担几担粪,赶早不赶晚呢,别中暑了,我嘱咐着自己,又比划给哑巴。粪舀子一杵~粪池,熏人的臭气便直~鼻孔,胃~痉挛,我赶~屏息闭气;刚缓过劲,一低头,见粪舀子里爬~白花花的蛆虫,胃里霎时间倒海翻江卷巨澜,哇、哗,哇、哗,哇、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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