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城西的猪肉档都没人卖猪肉。
有人看到猪肉佬总往客栈跑,去时兴高采烈,回时垂头丧气。
猪肉佬的邻居老是见到猪肉佬在喝劣质的酒,喝完了也不发脾气,只是抱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东西。
猪肉佬石昆山在叹气,丁公子可是有重要任务在身的,哪里有时间老是去喝茶,要喝也不一定找你叶姑娘,要喝也不一定都是高高兴兴。
对丁公子直说吧,只怕他不肯,还要让他笑话;不说吧,这稀世宝剑怎么办,哪一天这叶姑娘一走人,可看不着了,这可会引为终身憾事。
强要这宝剑吧,也不是办法,胡里这么好身手都没办成,自己强不过胡里的,弄不好也闹个剑从口入。
晃晃悠悠的,石昆山来到丝苗酒馆。
花郎一见,“几天不见,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
“拿酒来。”
几杯酒下肚,石昆山就把一肚子苦水倒出来了。
花郎说:“你杀猪杀得那么好,想办法可就差远了,丁公子和叶姑娘的事,我也了解一些,这件事并不是很难办啊。”
石昆山把酒杯一放,“怎么不难办,你说说。”
花郎慢慢的往酒杯里倒酒。
“免费送你一个猪肚下酒。”
花郎慢慢的喝完酒,又抓起酒壶倒酒。
“再请你到怡香楼喝花酒。”
花郎还想喝酒。
一把按住酒杯,“再喝就兄弟都没得做了。”
花郎笑笑,“叫叶姑娘改行,不卖艺了,开茶楼。”
石昆山一拍大腿,“我怎么想不到呢,这可是个好办法,但,行得通吗?开茶楼的本钱可不少。”
“这是她的事,她会想办法,你不去说怎么知道呢?”
“管她呢,去了再说。”石昆山风风火火走出去。
“喂,记住一个猪肚,还有一顿花酒。”
石昆山早走远了。
不出一个月,增城第一家茶楼——风来茶楼——开张了,老板娘叫叶荷。
开张半个月来,丁玄风去了五次,其中有三次单独去,三次都安排在雅间喝茶。雅间只有一间,而且在里间,一般人进不去。只要丁玄风只身一个去了,雪梅都把他引到雅间来,老板娘总给他打五折,一高兴还免费。丁玄风一喝茶就醉,一醉就睡,醒来时还在雅间原来的座位上。每当这时,老板娘叶荷都在窗外暗笑,脸上写满了一个小女人的幸福。
那一天,老板娘叶荷终于兑现了诺言——把玄武宝剑借给了石昆山——一借就是一天。
石昆山请人把玄武宝剑画下来,还对剑身剑鞘打了石膏模,一定要钟大明依样打一把出来。
丁玄风到风来茶楼来多了,就发现熊氏兄弟不再做叶荷的免费保镖了,问了熊氏兄弟,他们回答说哥俩样子吓人,老板娘担心他们吓跑了客人;他还发现大厅里的帐房先生对客人不点头哈腰,被老板娘骂了几次,还是依然故我。
一日喝茶,丁玄风问叶荷店名的意思,叶荷说:“做生意的,最主要有客人来,客似云来,这太俗气,客似风来,来时一阵风,喝点茶,吃点小吃,又风一样的走了,不是很好吗?”
“客似风来,妙啊,来时一阵风,走时一阵风,什么也不留下,只是这茶楼还依旧。”
叶荷心底暗笑,“傻瓜,风来,不是明摆着要你丁玄风来吗?你不来,我还开什么茶楼?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丁玄风发觉,隔几天不来风来茶楼,心里就象少了点什么,空荡荡的。
这一天,丁玄风刚想出门,到风来茶楼,紫去出现在他面前。
“云姐姐,你的行踪经常飘忽不定,想见你一面都好难。”
“风弟弟,外面有好多人需要我们的帮助,帮助他们,也是我的快乐。”
“我好想你留在我的身边。”
“我也想。”
“哪为什么还要到处走?”
“走动是我的命运。很小的时候,算命先生就说我不能呆在娘家,一定要云游四海,否则长不到十八岁,所以我才跟了师父。”
“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虽然经常不在我的身边,但我好象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可一睁开眼,你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古人说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吧。”
“可又不象是做梦,到底怎么回事,我也弄不清楚。”
“你瘦了,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我会的。我经常要联络一些人,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近日,我发现增城的兵马好象增加了,是不是官府有所觉察?”
“不是的,我收到风,说有一个王爷将从省城南昌来增城巡视,增加的人马,只不过是警卫人员。”
“增城这小地方,也有王爷来光临,这可是件大事,我出生还是头一次听说。”
“官家的事,我们管不着,自家的事,倒可以拿主意。”
“什么自家的事?”
丁玄风一把抱住紫云,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这就是自家的事。”
两人宽衣解带。
“古人理想的生活,是你挑水来我浇园,唉,不知几时我们能过上这样的日子?”紫云悠悠的说。
“珍惜好每一天的日子,就是幸福的生活。”
说着话,两人倒在**,开始巫山云雨。
起床后。
丁玄风说:“云姐姐,你嫁给我,好吗?”
紫云擦了擦眼,“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可以的时候?”
紫云泪花闪动,“我不知道。”
“我问了你多次了,你都是这样回答,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一天要等很久吗?”
“我不知道。”
丁玄风叹口气,不再问。
丝苗酒馆。里间。朱光卿说:“近期有什么新的情况,大家说说。”
丁玄风:“不日省城南昌将有一个王爷来增城巡视,这王爷名叫沙谛。”
朱光卿:“这沙谛是个蒙古人,当年我做镇南王,曾与他同朝为臣,知他作战勇敢,也很残暴。”
石昆山:“这个人手上既然沾满了鲜血,等他来到时,我们逮住他,砍了他的狗头,为死难的人报仇雪恨。”
钟大明:“作为一个王爷,手下的卫兵肯定很多,且个个训练有素,怕是不好下手。”
花郎:“只要丁兄弟出手,保管他人头落地。”
丁玄风:“如果我出其不意偷袭,杀沙谛应该不是问题,可这样一来,朝廷必定派大军报复,我们的事情很容易就会暴露,我们现在还不具备与朝廷公开对抗的实力。”
朱光卿:“丁兄弟讲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留着沙谛这颗狗头,时机成熟再杀他也不迟。”
花郎:“那两个外地来的卖艺姑娘,现在居然开起了茶楼。”
朱光卿:“这事情古怪,她们哪里来的钱开茶楼。”
花郎:“据探子调查,卖艺的叶荷,她的父亲原是一个游侠,在除暴安良的同时,也拿了不少富人的钱,她的父亲死了后,那些钱自然归叶荷所有。”
石昆山想起叶荷借玄武宝剑给他看了一天,趁机也给她说了几句好话。
丁玄风:“叶姑娘本来就爱喝茶,她又有钱,开个茶楼也是正常的,她还请我喝过几回好茶。”
花郎、石昆山在偷笑,花郎一句话换了一个猪肚、一顿花酒,石昆山一个猪肚、一顿花酒换来了看宝剑一天,丁玄风倒捡了便宜,只因为有人想经常与他切磋茶艺,居然替他开了一间茶楼。
朱光卿见大家讲不出新的情报,就要了一壶酒,酒后,各自散去。
风来茶楼。丁玄风在美滋滋喝着茶。他的隔壁,叶荷正要往茶水里倒忘忧散,忽听到大厅外拍的一声响,她连忙收起药,赶往大厅,丁玄风也出来了。
大厅里,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坐在登上,正在用力拍打着桌子,后面两个膀大腰圆的人叉腰站着,小二在一边慌了神。叶荷走过去,“这位客官,有什么事?”
“你是老板娘?”
“没错。”
“开张几个月了?”
“二个月。”
“生意兴隆吗?”
“还过得去。”
“很好,爽快,给几个银子爷们花花。”
“为什么要给你们?”
尖嘴猴腮的人火了,“你到外面去打听打听,这地头是我顾三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荷的脸冷下来,“帐房先生过来一下。”
帐房先生应声过来。
叶荷说:“这钱该不该给?”
“不该。”
话音未落,一张茶桌就被顾三掀翻在地,茶客们一下子就吓走得干干净净。
叶荷冷冷地说,“把桌子扶起来,你现在走人,就当没发生过这事。”
顾三哈哈大笑起来,“这样就可以把我打发走,没门。”他把桌子抓起来用力一摔,桌子被摔得七零八落。
叶荷面无表情,“帐房先生,打赏给这个无赖。”
帐房先生对着顾三的嘴一拳,顾三躲开,帐房先生的拳头跟着又到了,只听到顾三一声惨叫,吐血时,还吐出了一地的牙齿。
顾三后面的两个大汉冲上来,瘦小的帐房先生一手一个,象扔垃圾一样,把两人扔到了门外。
顾三见帐房先生武功高强,自己讨不到便宜,连忙脆地求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高抬贵手,以后小的再也不敢来打扰了。”
帐房先生说:“要走可以,但一要把你的狗牙带走,二要爬着出风来茶楼。”
看着满地的牙齿,顾三哪里还敢停留,用衣袖把地上的牙齿扫在一起,包好,象狗一样,一溜烟爬到了门口。门外的两个大汉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赶紧跟着跑了。
丁玄风双手抱在胸前,一直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叶荷说:“丁公子,扰了你喝茶的兴趣,对不起了。”
“恶人就该处罚,一切恶人都该处罚。”
“恶人已经处罚了,我们继续喝茶好吗?”
“不用了,喝茶得有好兴致,这种兴致破坏了,喝起来就会大打折扣的。你的帐房先生倒是个会家子。”
“他是家父的一位朋友,知道我开了间茶楼,就过来帮手。”
“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帐房先生说,“这里清静,又有免费的茶喝,我喜欢。听人说公子可是增城武林第一高手,在下佩服。请受我一拜。”说着弯腰抱拳。
丁玄风口里说着“不敢”,一边连忙去接帐房先生的手臂。
一接帐房先生的手臂,竟十分沉重,丁玄风不敢托大,用了几分劲,对方如石头般,纹丝不动。
丁玄风知道遇上高手了,暗中加力。
叶荷见两人不动,“一见面就这么热情。”
丁玄风:“帐房先生太客气。”
帐房先生的脸涨红着,说不出话来,他的手臂也在一点点向上托起。
等到帐房先生的双手平托时,丁玄风松开了手,“先生不必多礼。”
“丁公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朋友们给我脸上贴金,不必当真。”当丁玄风告辞了。
叶荷一脸的失望,“顾三这混蛋,坏了我的好事,我一定饶不了他。”
过了几天,顾三在家里上吊,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上吊。
蒙古王爷沙谛将从省城南昌来增城巡视。
增城在世的老人,有记忆来,还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官特意到这小地方巡视的。
增城的达鲁花赤,也就是县太爷,最高的军政长官,又喜又忧,喜的是有机会巴结上层人士,忧的是如何才能讨得主子的欢心。
朱光卿手下的情报人员,纷纷把沙谛来增城的情况上报,不少人提出,要趁此机会,把沙谛干掉,杀一杀蒙古人的威风。
朱光卿和众人早已议过此事,为了不过早暴露,暂不组织刺杀沙谛的行动。但为了防止个别人的冲动,朱光卿还是以做境的名义,把各地的骨干分子召集在丝苗酒馆,重申了不杀沙谛的事情。
沙谛来增城时,浩浩荡荡的队伍有好几里长,旗帜鲜明,人马齐整。在达鲁花赤的威逼下,增城的百姓夹道欢迎。多数人是专门来看热闹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官,机不可失啊。
一时间,万人空巷。
走在队伍前面的是全副武装的卫队。卫队中间,沙谛一身蒙古装扮,骑着高头大马,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有人说:“这大官的一身行头,不知道值多少钱,够我们小户人家一个月的伙食费用吧。”
“当官的就是吃得好,看他长得肥头大耳,膀大腰粗,就知道吃了不少民脂民膏。可怜那匹马,驮着他肯定受了不少罪。”
“这么多人来,会不会把我们吃穷啊?”
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朱光卿感慨,做人就要做到象沙谛这个样子。
丁玄风却在琢磨这王爷为何要来这个小地方。
钟大明提着大铁锤对石昆山说:“不是镇南王发话了,我一铁锤过去,沙谛这老儿的脑袋就会稀巴烂。”
“不是镇南王发话了,我的杀猪刀肯定比你的铁锤快。当年留侯张良一把大铁锤,可没砸到秦始皇。”
花郎在一旁笑嘻嘻的,“你们两个都能要人家的命,那么他有一百条命也不够人杀”。
两人白了一眼花郎,没有说话。
沙谛的高头大马在他们面前走过,走进了衙门。
达鲁花赤点头哈腰,又是让座又是上茶。
沙谛问:“增城的治安好吗?”
“托王爷的福,这里的百姓安分守纪,对朝庭忠心,除了个别的鸡鸣狗盗之辈,总的情况是好的。”
“很好。我这次来增城的目的,主要是想看考察行省内南方的治安,顺便来看一下我的女儿,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王爷放心,郡主的身份在增城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明里暗里我都派人在保护着她。我的一个护院想抢郡主的宝剑,我亲手杀了他;一个小混混想敲诈郡主,我派人把他吊死在家里。凡是对郡主不利的人和东西,我通通扫除。”
“做得好,日后我会重重赏你的。”沙谛喝了一口茶,邹了邹眉头,“这是什么茶啊,没什么味道的?”
达鲁花赤诚恐诚惶,“王爷来得突然,小的来不及采办物资,请王爷恕罪。”
“小女近来向我要了不少好茶,她一个人喝得完吗?”
“禀王爷,郡主近日高兴,开了一间茶庄。”
“这小妮子,尽做些别人想不到的事。我想到她的茶庄去看一看。”
“这样会不会暴露郡主的身份?”
“你放心,她精灵着呢。到晚上我换个便服,带几个侍卫就可以了。”
待到夜深,街上行人稀少,沙谛与几个侍卫换了便装,来到风来茶楼。
茶楼里客人不多,剩下的人都在谈论着白天王爷来巡视的事,沙谛进来时,谁也没注意到。昏昏欲睡的帐房先生听到客人来的动静,眯着眼看了一下,开始时没在意,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力擦了一下眼睛,赶紧迎过去。
几个侍卫分左右把沙谛包围在中间。
沙谛摆摆手,侍卫们又分开。
帐房先生有些激动,“这,这,这,几位客官里面请。”把沙谛他们引向雅间。
风来茶楼只有一间雅间,雅间里,叶荷正在陪丁玄风喝茶。
帐房先生正要进去报告叶荷老板,沙谛一扬手制止了。
叶荷给丁玄风倒了一杯茶,“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一般的茶客可是喝不到的。”
“我可是老顾客,所以你就特别照顾了。”
“对,”叶荷把杯子端到丁玄风面前,“尝尝。”
丁玄风正要举杯时,沙谛走了进来,“老板娘亲自倒茶,请不起小二吗?”
叶荷一见沙谛,脸上掠过一丝喜色,随即板着脸孔,“请不请小二,关你什么事?”
侍卫正想发作,沙谛却一屁股坐下来,“我也想老板娘亲自给我倒茶。”
叶荷看了看丁玄风,丁玄风一言不发,微笑着放下茶杯。
帐房先生趁机说,“丁公子,今天不方便,这次算我请你,欢迎你下次光临。”
丁玄风说,“进门都是客,总有一个先来后到吧?”
一个侍卫用手按了一下丁玄风的茶杯,他自己端起一杯茶,“我敬你一杯”。
丁玄风看了看茶杯,茶杯深深地嵌进了木桌里。
“多谢这位壮士”,丁玄风轻轻一拍桌子,嵌在桌子里的茶杯腾空飞起,丁玄风轻淡漫描接住杯子,说了个“请”字,一口把茶喝光,连说“好茶”。
另一个侍卫见状,也倒了一杯茶,“我也敬丁公子一杯”。说完,他拍了一下桌子,茶杯就平平向丁玄风的嘴边飞来。
“好茶可不能随便浪费”,丁玄风张嘴就把杯子咬住,从容喝完。他把杯子放下,“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可得回敬这位壮士”,丁玄风拍了一下桌子,茶杯又平平飞出去。
那人张嘴要接杯时,杯子却变了个方向,从他嘴边飞过,回到了丁玄风的手里。那人一脸尴尬,又不好发作。
丁玄风说,“你不喝,我只好把杯子收回来,好茶可不能随便浪费”。
叶荷出来打圆场,“你们都是我的客人,可不能伤了和气,帐房先生怎么搞的,这里的客人还没走,你又带别的客人来。”
帐房先生不知说什么好。
沙谛说,“不管怎么说,老板娘能倒茶给那位客人喝,也可以倒给我喝的,我可以出更高的价钱。”
侍卫掏出一锭金子。
叶荷一把抓住金子,“看在钱的份上,我无论如何得给这位老爷倒杯茶。”
她倒了一杯茶,端到沙谛面前,盈盈一笑,“老爷请用茶。”
沙谛哈哈大笑,“好,好,好茶。祝老板娘的生意越做越好。”
“托这位老爷的福,我很好,我的生意也很好。”
沙谛把茶一口喝完,“能喝上老板娘亲手倒的茶,可不容易啊!”说完离座而去。
叶荷笑着说,“客官慢走,不送了。”
丁玄风说,“叶姑娘,你今天没出门去吗?”
“店里忙着,没出去。”
“人人都争着去看热闹,你怎么不去?”
“我知道有个什么王爷来增城,我们走江湖的,什么王爷没看过,皇帝我都看过了,一个王爷有啥好看的,不如赚钱有趣。”
“你知道吗,刚才那个客人就是沙谛王爷。”
“不是吧,一个王爷来我的小店喝茶,这不是蓬荜生辉吗?”
“他的胆子也可真大,才带几个人出来。”
“难道谁还敢在一个王爷的头上动土?”
“不是的,不是的,增城的治安好着呢,就怕碰上不识相的人。”
“一般人哪近得了他的身,只有象你这样身手的人才有可能伤到他,可你是个好人啊,犯不着去惹官司,是不是?。”
“说得也是,他是我什么人?我替他操什么心?”
沙谛回到衙门,摒退左右,只留下达鲁花赤一人。
“你这个做父母官的,怎么能让郡主爱上一个南人呢?”
“回王爷,郡主的事,我可不敢管,也管不着。”
“这也怨不着你。这个小妮子,糊涂得很,这么多王公大臣她不爱,偏偏爱上一个地位低下的南人。一个高贵的郡主,看她心甘情愿为他端茶送水,就知道情根已深了。”
“王爷说的那个人我清楚,名叫丁玄风。我可以做点什么事呢?”
“拆散他们,必要时把那小子杀掉,决不能让南人乱了我们蒙古人高贵的血统。他们真的走在一起,我这老脸往哪搁?我怎么去面对那些王公贵族?另外,那小子的武功可是一流,我的手下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来,可得防着点。”
“遵命。”
“郡主来增城那么久,也没送回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增城表面上平静,我感到,暗藏着不少波澜。”
“王爷放心,对付那些乌合之众不是难事。增城的武林中人,有士绅冯家在看着,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只需费几块肉骨头喂我们的狗就行了。”
“这样就好。小女的事,你还要费心了。”
“王爷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尽全力去办。”
“如果你不够人手,到时我会派一个顶尖高手来协助你,一起对付那个姓丁的。”
“多谢王爷。”
沙谛走后,叶荷对帐房先生说,“真想不到父王会来这里看我,我的表演,丁玄风不会有什么怀疑吧?”
“郡主做得自然镇定,王爷配合得天衣无缝,丁玄风就算知道王爷的身份,但一时之间肯定不会猜到郡主和王爷的关系。倒是我一见到王爷,差一点要叫出来,好在及时制止住了。”
“父王来增城,我想一是巡视,二是来看我,可我真的没什么好的情报向他老人家汇报,他一定对我很失望。”
“你放心,达鲁花赤只会向王爷报喜,绝对不会报忧,你以继续打探的名义,还可以呆在增城。”
“对,还是你有主意,就这么办。夜已深了,你早点睡吧。”
帐房先生退出去了。
叶荷心里清楚,丝苗酒馆是个可疑之地,本地的一些武林人士经常到那里借喝酒的名义聚集在一起,可丁玄风也参与在其中,不好去拿人。把他拿了,自己的日子可不好过。
叶荷不想抓丁玄风,达鲁花赤可想抓他了。一天,达鲁花赤得到消息,七星寨寨主的女儿包有弟下山了,私下到丝苗酒馆找丁玄风,于是暗中调动人马包围丝苗酒馆。由于时间仓促,关大刀来不及告诉丁玄风。
包有弟在寨子里闷得慌,下山要丁玄风陪她喝酒,丁玄风因为要争取包寨主,不好违了她的意,只好陪她喝酒。
几杯酒下肚,包有弟说,“丁哥哥,我经常都想着你,可阿爹又不准我下山,趁他喝多了酒,我才偷偷下山的。”
“你这样很危险的,衙门里的人时时都想捉你邀功请赏。”
“有你在,我怕什么,衙门里的那帮饭桶谁打得过你。”
“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我没事,但我带着你可跑不了。”
“我静悄悄地来,有谁知道。退一步来说,我不管他们来不来,我只想见你一面。”
包有弟才说完话,外面有人高声大叫,“抓住反贼,重重有赏。”
丁玄风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不要慌,我们从后门出去。”走到后门,一群官兵已拦在门口,个个张弓搭箭,两人只好回头走。
回头时,从前门进来的官兵已逼近了,为首的竟是冯青云。冯青云说,“丁玄风,我平日奈何不了你,今**与反贼勾结在一起,你也是反贼了,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包有弟说,“丁哥哥,我是跑不了的了,你快跑。”
冯青云说,“丁玄风,你一跑,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可就要万箭穿心了。”
前后两排弓箭手都拉满了弓,只等下令就放箭。
丁玄风放弃抵抗,“冯青云,你好样的,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
冯青云哈哈大笑,“你还有这个机会吗?秋后就要问斩了,等来世吧。带走。”
一同带走的,还有丝苗酒馆的老板花郎,理由是窝藏反贼。
叶荷此时,正在呆呆地看着“风来茶楼”的牌匾,风来风来,丁玄风已有好几天没来了,他怎么不来呢?按理说,忘忧散是可以让人上瘾的,几天不喝上一回,心里可难受,我不去请他,他的心瘾也会促使他来的,可他为什么不来呢,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叶荷突然感到眼皮在突突地跳。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雪梅急匆匆跑回来了,“老板,不好了,丁公子被抓进衙门去了。”
“不要急,不要急,进屋里再说话。”
进了里屋,雪梅喝了一大口水,水还在咽喉里,叶荷就催雪梅快说。
“衙门里的人说丁公子勾结反贼,在丝苗酒馆被抓了。这个罪名可大了,是在问斩的。”
“谁带队抓人的?”
“冯青云。”
“走,马上到冯家去。”
到了冯家,守门人说冯老爷出去还没回来。
“怎么办?”雪梅问。
“等。”
雪梅对守门人说,“让我们进去,等你们老爷回来。”
守门人轻蔑地说,“你们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小商人,冯家的门这么好进吗?”
雪梅正想发怒,叶荷说,“算了算了,犯不着和一只看门狗计较。”
看门人听了大怒,“给我滚,再不滚我叫人打断你们的腿。”
叶荷冷笑,“还不知谁打断谁的腿。”
看门人顺手拿起一把扫帚,劈头要打叶荷。
“住手。”冯青云正好赶回,喝住了看门人,看门人赶紧把扫帚丢了。
冯青云弄不清叶荷的来历,但他知道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前一段时间,他的护院胡里得罪了叶荷,达鲁花赤竟要他杀死胡里。胡里虽然帮了他不少的忙,但达鲁花赤的话他不敢不听,只好趁胡里不备时,一剑从他的口中穿过。为了这个女人,还派人把小混混顾三吊死在他的家里。更奇的是,达鲁花赤还要求他派人去保护叶荷,所以他派了熊氏兄弟去。叶荷可以指挥达鲁花赤,身份应该很高,不可以轻易得罪的,还是见机行事吧。
进了屋里,叶荷开门见山就问:“听说冯先生带人去抓了丁玄风公子。”
“没错。达鲁花赤大人知道有反贼在丝苗酒馆会面,反贼武功高强,怕官兵抓不住,请我去帮手的。”
“凭什么说丁公子是反贼?”
“和丁玄风会面的是女贼包有弟,和女贼会面的自然就是反贼。”
“照你这么说,我是茶楼的老板,来我茶楼喝茶的都是茶楼老板了?”
“我不和你争,反正是不是反贼,由达鲁花赤大人说了算,我不过是做个帮手。”
“人是你拿的,我要你想办法救他出来。”
“对不起,这个冯某做不到,朝廷的犯人,自有衙门处置。”
叶荷无奈,只好去找达鲁花赤。
达鲁花赤说,“郡主要我放人,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办,丁玄风犯了法,我放他,等于私放犯人,上头追下来,可是大事。”他心里却在想,这可是王爷交待下来的事,好不容易才找个机会逮住他,说放人哪能就放人,我可不怕你。
任凭叶荷怎么说,达鲁花赤只是不放人。
回到茶楼,叶荷愁眉苦脸。
她很清楚,如果丁玄风真的是作为反贼来处理,他这颗人头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
如果砍了丁玄风的头,自己活着好象也没有什么意思。三天见不着他,心里就乱成一团,做什么事都集中不了精神,胸中总觉得有一团毒气在缠绕,但泡一壶茶给丁玄风喝过后,一番云雨,这股毒气就不见了,人也长精神,如浴火重生。
长期见不着他,真不敢想象是什么样子。
冯青云知道铁链是锁不住丁玄风的,所以用重手法点了他的穴。
达鲁花赤派专人全天候看护着,一边加紧审问,只求快刀斩乱麻了却这单事情,以免夜长梦多。
叶荷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急坏了雪梅,她只好飞鸽传书给沙谛。
信鸽飞出去了,雪梅的心却难以安乐。
帐房先生从外面回来,径直走到叶荷面前,“郡主,我想到救丁公子的办法了。”
叶荷眼睛一亮,“快讲。”
“这几天我把牢里的情况摸清了,衙门加派了很多人手看护,我在王爷手下当差多年,弄一套军服并不难,趁夜花装混进牢里去,只要给丁公子解了穴,谁也拦不住他。”
“冯家也有很多武功高强的护院帮忙看守,你一个人行吗?”
“郡主放心,我跟郡主来增城,未有尺寸之功,到时候不成功则成仁。”
“只要救得了丁公子,就是大功一件,我不会忘记你的。”
几天后沙谛给雪梅回音:南人还做反贼,该杀。
丁玄风和花郎被捕,朱光卿得了消息后,马上召集人商量营救的办法。
石昆山性子急,“劫狱,杀他个人仰马翻。”
钟大明:“人家早有防范,我们这几个人,还不给他们包饺子了。”
有人提议到七星寨搬救兵,反正包寨主的女儿也被抓了。
有人反对,包寨主离开七星寨,无险可守,他们哪里是官兵的对手,达鲁花赤恨不得他来,省得他上山去。
哪怎么办,总不能白白让丁公子他们流血。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似乎没有一个好办法。
朱光卿说,“丁兄弟、花郎和包姑娘我们一定要救,但要把损失减少到最低。现在衙门的注意力在丁兄弟身上,我们来个围魏救赵,到达鲁花赤的家里去,把他的老婆孩子带走,和衙门做个交易,互换人质。”
钟大明说,“这样的话,计是好计,只是我们的力量会过早的暴露,会影响我们的大业,恐怕会遭到官府的镇压。”
“这个好办,我们全部蒙上脸,就说是七星寨的人,反正七星寨的人早已和官府**了脸皮,也恨达鲁花赤一家。达鲁花赤家的护院,武功稍好一点的都调去了牢房那边,他们在那里埋伏了重兵,只等我们和七星寨的人去自投罗网。”
丁玄风在牢里,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在为他操心。他试了几次,想运气冲开被点的穴道,但没有成功。奇怪的是,他感到身体怕冷,肌肉酸疼,心里空落落的,这可是从前没的过的,一个正常的练武之人,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他哪里知道,这是因为有好些天没喝过叶荷放了忘忧散的茶。忘忧散是一种致**,吃多了,会使人产生依赖性,必须定期吃,一旦停吃,就会出现不良的生理反应。
叶荷为了接近丁玄风,不惜使用忘忧散。
她心里明白,再好的药也有三分毒。
如果不这样做,她没有办法靠近她心爱的人,也没有办法解除她心中的魔啊。
每次放忘忧散时,她的心有多疼,没有人知道。
见不到丁玄风时,她的心又有多疼,只有雪梅知道。
她就象一个中了毒的人,必须定期吃药才能恢复精神,而丁玄风就是她最好的解药。
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她生活的全部。男人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一频一笑,都会记在她的心里。
所有的这一切,丁玄风不知道。
所有的这一切,叶荷心如明镜,她苦的时候比黄莲还苦,自己的心全在这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而且他的心还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她乐的时候比神仙还乐,每当**时,她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她恨不得大声喊起来,让所有人都清楚她快乐无比。
只要丁玄风靠近她,她的感觉神经就会处于**状态。他一个随意的眼神,她竟会激动不已。
丁玄风是她的精神支柱。
这个精神支柱现在却在牢里。
而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的唯一希望在帐房先生身上。
帐房先生独自一个人在房里喝酒。他把坛子摇了摇,十斤一坛的酒已没有多少了。
帐房先生清楚自己要去干什么,他想起远方的妻儿。大半坛下肚后,他只有一个想法了:进去牢里,解开丁玄风被点的穴位。
有大半年没用过武功了,会不会有些生疏?
从窗外看,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沉沉的一片,夜深了,虫子也不叫了。帐房先生换上一套军服,走出门去,很快溶入夜色中。
叶荷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看到帐房先生出去了,她也跟着出去。
到处都是黑,只有牢里灯火通明。
牢房两侧,埋伏着几百人,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蚊子很多,没有人敢打一下。
换岗的时候到了,一队卫兵排着队将进牢里,帐房先生悄无声息跟在后面,把最后一个卫兵干掉了,又跟上了队伍。
一切在很短时间内完成了,又做得干净利索,前面没有人觉得不正常。
只有前面的人才有火把,这么黑的天,守牢门的人没有发现帐房先生是冒牌货。
牢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隔着铁栏栅,帐房先生看到丁玄风双手被铁链锁住,吊在木架上,一动不动。
牢门上了锁,等到弄开锁,旁边的人早就过来了,帐房先生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
帐房先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等到换班,机会就白白浪费了,再混进来可能就没哪么好的运气。
无功就出去,在郡主面前也无法交待。
帐房先生深深吸了口气,拼着一身剐,也要解开丁玄风的穴位。
他站的位置离关丁玄风的牢门还有几米远,他背着手,度着方步想过去。
守在门口的卫兵喝道,“不得擅离职位。”
帐房先生只好停下,人家已有备,下手很难了。
牢里又恢复死一般的沉寂。
换岗时间将到了,换岗人的脚步声已在门外,寂静的夜里听得很清楚。
帐房先生暗中叹一口气,郡主,有辱使命了。
“水,水,”丁玄风在叫。
守在门口的那个卫兵自言自语,“好象整天没喝过水了,渴死了可不好交差。”
他掏出锁匙,开锁,推门,端水,进门。
换岗的人已到了十米左右的地方。
帐房先生使足力气,突然冲进丁玄风的牢房。
那个卫兵竟是高手,听到动静,仓促之间,反应奇快,手里的碗劈头就往帐房先生丢过来。帐房先生闪过,直奔丁玄风。
卫兵拦住,帐房先生拔剑,双剑相交,帐房先生竟没占到便宜。
门外又有人抢进来了!
帐房先生直刺卫兵心口,剑短力大,卫兵不敢硬接,闪过一边。
趁这机会,帐房先生解开了丁玄风的穴。
就在同时,后来的卫兵剑已刺入帐房先生的后背,剑尖从心口而出。
帐房先生倒下时,丁玄风已把铁链抓在手上,只一击,杀帐房先生的卫兵脑袋就开了花。再一击,围过来的卫兵全倒在地下。铁链一挥,门口也倒下好几个人。
丁玄风从容走出牢门。
这只是小门,走出外大门,路上还有人很多人守着。
丁玄风挥舞着铁链,没有人挡得住,杀了一些人后,剩下的人都往外退。
丁玄风走出了牢门的外大门。埋伏的兵迅速围过来。
几十个弓箭手对准了丁玄风。达鲁花赤亲临指挥,冯青云带着他的护院也在一旁。
那些兵不用担心,冯青云那帮人都是高手,不好对付,加上体能不足,丁玄风只好退回牢里。
黑暗中,一队人马杀过来,听到包寨主在喊,“弟兄们,给我杀”。
达鲁花赤指挥自若,分一队人马去迎敌,其他人仍守在牢门口。
达鲁花赤高声说,“丁玄风,你跑不了的,还是束手就擒吧!”
这时,一个兵慌慌张张跑到达鲁花赤花前,“不好了,府上的人都被七星寨的人劫走了。”
达鲁花赤一急,方寸大乱,这边不能不管,那头又不能不去,一时不知怎么办好。
冯青云自告奋勇,愿带他的人马去救人。达鲁花赤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虽然不想分散力量,也只好同意。
冯青云走时,丁玄风看在眼里,他一走,丁玄风就出来了。
箭如飞蝗射过来,丁玄风挥动着铁链,那些箭竟射不到,有些箭还被反击回去。
才一阵子,丁玄风感觉到体力不支,无奈,又退回牢里。他把花郎和包有弟放了出来。
花郎想打开其他的牢门,被丁玄风制止了,“他们没有武功,又手无寸铁,现在出去,只能是送死,在牢里起码可以保住一条命。”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小,看来达鲁花赤已杀退了包寨主,没有援兵,出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丁玄风翻开解开自己穴位的那人尸体,见是风来茶楼的帐房先生,有些诧异。想不到他竟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
官兵知道丁玄风的厉害,不敢冲进牢里,只在外面围着。
包有弟说,“在这里是死,冲出去也是死,不如冲出去,好歹也要杀几个赚回本钱来。”
花郎也在地上捡了一把刀,“对,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有赚了。”
丁玄风运了一阵气,觉得好了许多。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杀出去可能有一线生机。“走,”他捡了一把刀,砍断铁链,大步向牢门走。花郎、包有弟跟在后面。
三人刚一走出大牢门,一阵箭雨飞来,只好又退回。
丁玄风说:“每个人身上最多带十几支箭,我们把他们的箭耗完了,才有可能冲出去。你们先不要动。”他一手一个,抓起地下两具卫兵的尸体,走出牢门。
漆黑的夜里,远处的火把也不够亮,视线不是很清楚。见有人出,箭自然飞过来,这两具尸体很快成了箭人。
时间差不多了,丁玄风又跑回来,把箭人放下,抓别的尸体做挡箭牌。只几个来回,对方已经无箭可放了。
出牢门时,丁玄风顺手抓了一把箭。
没有箭,没有人敢上前。
达鲁花赤下令,“杀一个,赏银500两。”
兵们潮水般围过来。
丁玄风手中的箭一扬,冲在前面的人倒下了一大片。
重赏之下,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的尸体,发起新一轮的冲击。
刀在飞,肉也在飞,血染红了黑夜。
几天滴水未沾,丁玄风打了不久,有些头晕目眩,有个兵趁机用刀背砍了他一下。
更要命的是,这个时候,叶荷居然拿着宝剑来打他,一剑就把丁玄风的刀砍成两段。
玄武剑就是玄武剑,一出手就不同凡响。
丁玄风还在发呆时,叶荷脚下好象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跌进了丁玄风的怀抱。
“拿我的剑,抓我当人质。”
丁玄风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只好照办。把玄武剑放在叶荷的脖子上,“你们不要过来。”
达鲁花赤赶紧下令停止**。
人逼急了,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郡主在自己的地头被人杀了,自己的这条命肯定也保不住。
达鲁花赤只好眼睁睁看着丁玄风劫持着叶荷,带着花郎和包有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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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红护红』
冯青云带了人马到了达鲁花~府,朱光卿等人早已人去府空。达鲁花~恼~成怒,~点兵去打七星寨。冯青云说,“七星寨地势险~,易守难~,昨晚包寨主这老贼被我打伤了,他们更会加~戒备,轻易打不得。”“我的妻小在他们~里,总~想办法讨回来。”“我猜想,他们~府~的人,主~是用来换牢里的人,现在牢里的人已跑出来了,已没必~再换。~盗都喜欢银子,多给点他们,人自然就会回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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