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醒来，又有了早日去见柳承天的渴望，华有成的精神显得格外好。

华爱国若无其事地回到病房，拿起一个苹果，“有成，刚才你都和指导员说了些什么呀？我看你那么激动。”华爱国边削苹果边说。

“噢，其实也没什么！”**是华有成有意无意的回答，也许他还沉浸在见柳承天的渴望之中。

“不会吧，我听你们说调查谁呀？”华爱国的手停了一下，差点割了自己的手，声音里流**掩饰不住的关切。

“是柳承天，你没把柳承天的事迹向连长指导员汇报吗？”华有成突然反应过来。

“噢，柳承天呀，我哪来得及汇报呀？我们三个是一起到医院的！”苹果已经削好了，华爱国一块块地切着。

“这样啊！我说呢，指导员对柳承天救我的事一点都不知道！”

“等我们回去了，一起向组织汇报清楚就行了呗！”华爱国把苹果端到华有成面前：“有成，吃个水果吧，医生说你要多吃点水果，有助于恢复。”

“谢谢！”华有成拿了一块苹果。

“你没说我的事情吧？”从尴尬的嘴角挤出干瘪瘪的一句。

华有成还没把苹果送到嘴里突然停下：“你信不过我？我答应过你的，我就不会再提那件事！”华有成生气了。

华爱国躺避着华有成愤怒的目光：“对不起，对不起！你知道我这个人嘴烂，我是有口无心的，我只是随便问问，以后我再问我是狗娘养的！”

“吃苹果！吃苹果！”华爱国强装着笑脸。不过看样子华有成说的不是假话，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华有成的原本不错的心情完全被华爱国搞遭了：“我累了，要睡了！”

两天后华有成就可以下床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柳承天，可等他来到柳承天的病房门口，医生硬是不让进去，他只能隔着门上的窗子远远地望着柳承天，两人分手不过十天，可他觉得好象已有几个世纪了，真是恍若隔世呀，回想着两人一起参军，告别家乡亲人来到同一个连队，往日的一点一滴历历在目，此时这些锁碎的回忆都显得无比珍贵，他多么希望这位昔日最好的弟兄现在就睁开双眼，像原来那样朝他憨憨地笑哇！再也控制不住早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心底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承天，你千万不能就这样离去啊！离去的应该是我！承天，你一定要挺住啊，敌人都被我们打跑了，我们胜利了！我们还要一起回老家呢！

华有成一遍遍地向上天祈佑，直到医生赶他们离开。

回来后，华有成让华爱国找来纸和笔，埋头写起关于柳承天汇报材料。每一遍回忆都需要勇气，因为每一次的回忆都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忘记一切，可是不能，为了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柳承天在战场上是如何勇敢，如何舍己救人，他别无选择。现在柳承天不能说话，只有他才能替柳承天说清楚这一切。

不到一个小时，华有成就写完了，他没有什么文采，但事实无需修饰，越是**则越是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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