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大早,母亲就开始忙碌起来了。她将几个房间里拾掇得窗明几净,井然有序,又将紧靠堂屋正壁的那张刚新漆不久的长条案和八仙桌子抹得一尘不染,光洁照人。然后,她又将长条案上的两只青花瓷瓶放在水里洗了洗,擦干后放回了原处,端详了好一阵才满意地笑了。
父亲在院中宰杀了家中唯一的那只白鹅,往灰色的围裙上抹了抹手上的血,走进堂屋说:“要那么干净卫生干什么,乡下人家,看得过去就行了。”
母亲说:“今天不是寻常的日子。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回蓉蓉可交上好运了,做妈的能不忙活吗?”母亲的脸上灿灿的。
她看了一眼摆放在长条案上的那座老式摆钟说:“好长时间没有走动了,今天无论如何得叫人修好。哎,这可是当年我出嫁时外祖母送我的陪嫁品,听说它是光绪年间洋人在上海开的一家钟表厂造的,稀罕着呢。眼下家里就靠它摆摆阔,显显贵了,不走动行吗?可别让人家刚上门就瞧不起,将蓉蓉的大事耽误了……”
“好吧,我到镇上找人来修去!”父亲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乐颠颠地出了门。
姐在灶房里烧了一大锅开水,用木盆舀上倒入放在我小房间的浴盆里,一共来回了五六趟。四月的山里,天气乍暖还寒,因我的房间朝南向阳,中午时分里面就暖和一些。姐一般是在我的房间里洗澡的。
脱去衣服,浸入不温不热的水中,姐开始搓洗起来。我看着姐白玉一样光润丰满的身体,十分羡慕。才几年呀,姐的身材就变得越来越苗条,皮肤越来越嫩白了。不用施粉搽香,那身体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奶香,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沐浴过后,换上过年才穿的新衣服,姐立马就变了模样,象春天一样焕然一新了。
姐又烧水洗头,然后站在窗前梳理她那一头漂亮的长发。她的身子向前探着,一只手束着头发,一只手拿着梳子不停地上下挥舞着,她那神情,她那姿态都十分优雅,十分动人。阳光暖暖地斜照过来,她的长发在阳光下象瀑布一样闪着光泽……
姐给她那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子扎上红头绳后,就坐在我的床头和我说着女儿家的悄悄话。
姐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喜悦的光彩,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盛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希望。“以后,我在城里安顿下来后,把你也接过去享福。”姐轻声细语地说,咬着红红的薄**,十分娇态。
“是吗?可我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望着下身截去的右腿,眼睫毛**了。
“不怕,我会让他听话的。”姐凑近我的耳根,窃窃私道。
我笑了,山里的女人,结婚后都有一手绝活,定叫男人服服贴贴地天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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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相亲(三)』
傍晚时分,媒人带着阿~跨~了我家的门槛。他们是坐了五六个小时的长途汽车,走了几个小时的~路,风尘仆仆地赶到的。父~分别坐在八仙桌两侧的太师椅~,以笑脸迎接了他们。阿~和媒人很懂礼数,向父~鞠了一躬,将~中拎的礼品放在了八仙桌~,放了~的一桌。他是听从媒人的意见,~照风俗习惯备~的礼品。除了烟酒,点心,布匹等必不可少的物品外,还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一斗高粱米。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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