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如也很迷惘,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却无法找到一个交融的共通点,永远处在一种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状态中,这一辈子该怎么过?
屋子里静得出奇,赵天贵也意识到沈心如很不乐意和自己说话,他每次试图和她交流的时候,她会显得很烦躁,没说几句就会打断他,或者“嗯,啊”地应付几句,搞得他也没了交流的兴趣,一项需要两个人互动的节目,结果只有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另一个人则成了看戏的观众,而且还是个经常走神的观众,表演的那方自然就没了演下去的**。
沈心如和赵天贵就这样过着日子,除了餐桌上筷箸与碟碗的相互碰撞声和晚上**那点动静外,屋里鸦雀无声。
这种无趣的生活,让他们彼此都感到烦躁,在他们的婚姻存续期内,沈心如都把这一切归咎于赵天贵的无知和愚昧,直到赵天贵消失,沈心如才察觉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她一直没有发自内心地去接纳赵天贵,因此,赵天贵所言所行在她看来全是错误的,赵天贵满身缺点,没有丝毫可取之处。而事实上,赵天贵身上还是有许多闪光点的,比如他很纯朴,很天真,还能做一手好菜。。。。。。可惜,身在围城中的沈心如迷失了自己,她就这样自怨自艾地活着,直到赵晨曦的到来。
赵晨曦的到来令沈心如很兴奋,自从结婚以来,她从没有如此打心眼里地开心过,哦,腹中的小宝贝呦,你将为我昏暗的生命点燃一盏灯,那是一盏琉璃灯,佛曾经说过,琉璃灯是长明不灭的;哦,我的宝贝,你不知妈妈有多爱你,妈妈将把生命中所有的爱倾注到你身上,你将是妈妈的未来和希望,有了你,妈妈方能看到明天的美丽。
拿到孕检报告的沈心如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容,那笑容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很灿烂。
赵天贵也乐傻了,逢人便说,嘿嘿,我有儿子了。
其实,沈心如更希望是个女儿,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呀,她一定要把这件小棉袄打扮地粉粉的,嫩嫩的,像商店里陈列着芭芘娃娃,沈心如很有信心,她的女儿一定像她,是个美人胚子。
不,不,女儿绝不能像自己。
过了初孕期的沈心如早已没了当初的兴奋感,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她担心自己的残疾会遗传给女儿,尽管她十分清楚她的残疾并不是先天性的,而是后天因病造成的,婚检的时候,医生也已经明确告诉她,她的残疾不会遗传,但她仍然很担心,每次去医院做孕检,她都会像阿毛她娘一样,不厌其烦地问医生同一个问题,我的宝宝健康吗,我的病不会遗传给他吧?搞得这个医院妇产科的医生、护士都认识她了,医生在多次对她说宝宝没事后也不耐烦了,让她去医院的心理科检查一下,他们怀疑她得了产前忧郁症。
其实他们也明白她的心境,每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心境都是一样的,也许她们开始还在乎宝宝的性别、美丑,后来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求宝宝能够健康,其它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作为残疾母亲,也许表现得更为强烈一些。
因为害怕,没有残疾的人,永远不知道残疾是多可怕,他们如果要获取成功,就必须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努力,这期间要克服身体疾病带来的障碍,更要忍受一些来自社会的歧视和白眼,而且,努力了也未必会成功,一张残疾证,也许会让他们事业、婚姻的道路上充满坎坷和崎岖,也许将抹煞他们所有的辉煌,包括美丽的容颜,优异的成绩等等,这个社会中,能迈向成功的人毕竟是少数,何况是残疾人,这世上,又有几个保尔,几个海伦,几个张海迪呢,大多数残疾人都平凡而卑微地活着,成人世人眼中的弱势群体及同情和怜悯的对象。
沈心如是残疾人,她知道身为残疾人的痛苦和无奈,她绝不允许让自己的命运重复发生在孩子的身上,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概率。
整个孕期,沈心如娈得很神经质,有一次,她半夜上厕所不小心被柜角碰了一下,就轻轻地碰了一下,除了瞬间产生的一点碰撞的疼痛感外,什么感觉没有,可她硬是把赵天贵从睡梦中拉起来,让他陪她去医院,到医院之后,医生给她做检查,说她没事儿,孩子也没事儿,她不信,说,你还没给我做B超呢,怎么就能确定孩子没事儿呢。医生说,检查了,没事儿,不用做B超。她偏不信,说,孩子出事儿你负得了责么,不依不饶地非要做,医生无奈,只能给她做了,啥事儿也没有,闹腾了大半宿,这才回了家。
沈心如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赵晨曦出生。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9章:产子”内容快照:
『产子』
沈心如记得赵晨曦出生在阳光初绽的清晨,她是前一天晚~开始阵~的,那天晚~雨~得很大,夜空像漏了一般地往~倒,雨打在阳台的塑料雨篷~,“噼噼叭叭”地~响。赵天贵也跟那打在雨篷~被雨篷~得~窜的雨滴一样忙~,听到沈心如的~~,他就从~~跳起来,套~~~,然后就不知所措了,在沈心如旁边直搓~,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沈心如~生孩子,以前,她在电视~看见产~产子的~苦画面,~很可怕
~~